话说两边,李嬷嬷带着一众人等便去了云枫堂,进到二门处,喝命关门.当下绿柳便迎了出来,询问何事。
李嬷嬷道:“需找一件重要的东西,因前院有人攀扯,故来走个流程,只是查一查而已,姑娘不必担忧。”
“搜一下”李嬷嬷回头吩咐道。
跟着的众婆子把周围装模作样的搜了一回,又草草的细查了几处偏房。
绿柳见这样,知道必有异事,遂使眼色让蓝沁和碧桃注意些,莫让人钻了空子。
过了一会儿,众婆子回道:“除了夫人居住的正房卧房,剩下的都仔细翻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差错。”
李嬷嬷听完对着绿柳说道:“绿柳姑娘,行个方便吧,老奴亲自去搜,绝对不会粗手粗脚弄乱东西的。”
绿柳道了个万福,说道“还请嬷嬷体谅,毕竟是主母卧房,若是如此被搜,毕竟不好看,再者夫人的卧房除了奴婢这些贴身的奴才之外,从不让人入内,您放心,绝不会有不该有的东西,不如便给夫人份薄面,当做搜过了吧。”
李嬷嬷笑道:“嬷嬷知道夫人的苦衷,但若是不搜,恐怕旁人诬赖夫人,所以越性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也是好的。”
“再者,毕竟是老夫人下的命令,怎能阳奉阴违,也请绿柳姑娘不要为难老奴。”
“不敢”绿柳知道推不过只得开了正房的门:“嬷嬷请”
李嬷嬷也不带人只自己进去,蓝沁和碧桃依旧在外面看着,剩下的陪嫁丫鬟除了跟着夫人离开的赤红其余人都跟着进了去,分散站在两旁,盯着李嬷嬷动作。
李嬷嬷也不在意,自己慢慢的翻检,之后又都归回原位,慢慢的就只剩下卧床没有搜过了。
绿柳上前拦在容嬷嬷身前:“这床自从夫人新婚之夜开始,因为生病一直卧床,就从来没有人沾过手,刚刚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乱的很,不会有东西的,嬷嬷既然都搜完了,不若绿柳送嬷嬷?。”
李嬷嬷摆了摆手有技巧的绕过绿柳说道:“99步都走了,不差这一步,绿柳姑娘也不想因为这点瑕疵,让夫人摆脱不了嫌疑吧。”
李嬷嬷走近床边说了句:“打扰了,夫人勿怪。”方欲打开幔帐时,只见一名穿着紫色衣服的丫鬟闯了过来,豁一声将幔帐掀开,两手捉着被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拖,将所有床上之物尽数倒出来,一双大眼睛瞪着李嬷嬷挑衅。
李嬷嬷弯了弯嘴角弯腰把跟着枕头一起被甩出来一个小纸包拿在手里:“想必这位就是紫术姑娘了吧,到时谢谢帮忙,劳驾跟老奴走一趟吧!”
“来人,带走,回荣喜堂。”
绿柳狠眨了一下眼睛,握了握拳头,完了。
原本是为了避免李嬷嬷做手脚,才自己人上去翻的,现在却成了铁证,外人都没碰过,偏偏自己搜了出来,真是百口莫辩。
到底这纸包是怎么出现在夫人床上的?现在只能希望于这纸包中的东西不是要查抄的证物了,紫术也是气性太大,若是谨慎行事,就算发现不对,也可以补救一下,不让人发现。
哎,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这床确实从未有人靠近,掖被角,来人看望,夫人都是躺在床上的,不可能发现不了。
绿柳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嬷嬷带走紫术和小纸包回去复命,想了想,吩咐道:“派人回府传个话,一旦发现事情不对,马上请老爷夫人过来。”
却说这荣喜堂老夫人刚问完话,李嬷嬷就进了来,行个个礼说道:“回老夫人,确实在夫人枕头下发现了一个纸包。”说着把东西呈到崔老夫人面前。
澹雅挑了挑眉,黎姑姑站出来说道:“这不可能!”
李嬷嬷笑着回道:“还请夫人稍安勿躁,奴婢是万万不敢攀扯夫人的,东西是您自己的陪嫁丫鬟紫术翻出来的,从云枫堂到荣喜堂这一路她也都看着,老奴可是一点手脚都不曾动过。”
“请紫术姑娘上来。”李嬷嬷向后说道。
只见来者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眉眼如画、完全不似丫鬟样子。
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
这人与澹雅站在一块,不似主子与奴才,反倒似赵飞燕、赵合德姐妹一般蛊惑人心。
唯一不同的是澹雅气质清冷,通身贵气十足,而紫术则跟崔绣有些像,清高叛逆气势略差了些。
整个侯府只怕都找不出一个比她生得好的,也就唯有澹雅和崔绣能压她一压,崔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又是一个狐媚子。
“这东西可是你翻出来的?”崔老夫人拿着纸包问道。
“奴婢给侯爷、老夫人、夫人请安。”
“回老夫人的话,...是...”只听见滴答滴答的血的落在地上,原来是紫术握着拳青葱般的长指甲把手掌划破了,两行清泪顺着面额就流了下来,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从这一句话里能听出无尽的悔恨和不甘,不怪原主最为疼爱这紫术,澹雅自己也狠不下心,就要站出去为紫术说话,却被黎姑姑牢牢的按在了椅子上。
黎姑姑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
崔老夫人示意李嬷嬷把纸包递给何御医:“有劳何御医看一下”
何御医接过小纸包,打开闻了闻,抓起一小撮用手轻轻捻了几下,最后小心的放到口中尝了尝,恭敬的躬身说:“回老夫人,确实是砒霜和断肠草的混合物,与之前茶杯中的剩余残渣完全相同,应该是一起配置剩下的。”
“澹雅!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老夫人突然大声说道。
晋国侯突的被吓一跳,方欲为澹雅开脱之时。
崔璐站起说道:“是否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前日璐姐儿去看望母亲的时候,发现母亲身体很是孱弱,如今亦不能生育,很是可怜,还请看在母亲已受了教训的份上,祖母便宽恕了母亲吧。”
“是你,一定是你!”一个人影冲过来指着大小姐崔璐就要扑上去,李嬷嬷眼疾手快牢牢抱住了人影的腰,不过也将众人吓了一跳。
待稳了,澹雅发现竟是容嬷嬷不知什么时候混了进来。
容嬷嬷噗通一声跪下边哭边说:“她们都是瞎掰胡说,我们小姐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件事,我们澹府也从来不曾收买过仆人,老夫人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言啊。
这纸包完全是栽赃陷害,从进了府之后,就出事那天崔大小姐进过卧房屋,一进来就往我们小姐身上扑,非亲非故又不认识,她干什么这么热情,肯定是她做的。
老夫人可得为我们主子做主啊,不能刚来就被人下药,临了还背个莫须有的罪名啊!”
崔老夫人气的直哆嗦,手里的茶杯都往容嬷嬷身上砸去:“一派胡言,人证物证俱在,还敢胡乱攀咬我们璐姐儿!!!”
崔璐听闻容嬷嬷的话,骤然变色,极力摇头道:“怎么会,孩儿怎么会害母亲,孩儿自从听说母亲要嫁入侯府,便一直满怀期待,想着璐姐儿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一心希望能够和睦相处,主动去看望母亲也是强忍羞涩释放善意而已,嬷嬷怎么会这么想。”说毕掩面,泣不成声。
崔老夫人听了崔璐的话更是雷霆之怒:“刁奴!刁奴!来人,给我拉出去,往死里打。”
说完就有两个粗壮婆子进来拉着容嬷嬷就要往外拽。
澹雅站起身来,直接拦在容嬷嬷身前沉声说道:“谁敢打!”说完用一双凝着寒冰的眼睛瞪着两个婆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