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从白芊芊的头顶淋下,将她浇了个透,冻得她瑟瑟发抖,将自己抱得更紧。
“啪”一声脆响,厉城结实的巴掌狠狠地落在那娇嫩的脸上,瞬间起了鲜红的指印。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脸上火辣辣地疼,迷茫地看着四周,当看到面色铁青的厉城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感觉到害怕,想要逃离。
她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他,他的脸色阴沉,深邃的眼眸森冷如冰,神情冷酷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死神。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跟明清在一起吃饭的,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听到她的问话,他更加怒火攻心,眼底的冷漠好似万年不化的冰河,心中的怒火几乎迸射而出。
她浑身湿透了,冷得发抖,捂着被打的脸,心更是凉了一片,泪水在眼里打转,她却不敢在他面前流下。
湿润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皎好的身材,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勾魂摄魄,若隐若现的雪白令人血脉喷张。
“我……”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他霸道的吻堵住了嘴,只能发出破碎的喊叫声。
他的吻来得霸道,没有丝毫的怜惜,只是一味地虐夺,炽热的唇紧紧地压迫着她,几乎夺走她的全部空气,让她难以呼吸。
让她躲无可躲。
打了她一巴掌,还来这样吻她,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一时兴起的玩具?任人摆布的玩偶?
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轻贱吗?
眼中水雾朦胧,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放开我!”
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推开他,捂着红肿的唇,眼里的星星一刹那全部失去了光亮,眼里深深的都是厌恶。
“怎么?不是很缺男人吗?我现在满足你,又不要了?”
她的抗拒,让他更加气急败坏,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眼里,冷漠得没有一丝的感情,说出的话,又是那样的刺耳刻薄。
白芊芊扬唇,苦涩地笑了一下,刚刚那一推仿佛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疲惫不堪,甚至没有力气去理会盛怒的他,从浴缸里站起来,拖着自己的身子,往外面走去。
“不说话了?说到你的痛处无言以对了?”
“在别的男人面前,你也是这样楚楚可怜的去博得怜惜吗?”
这样被无视,他的脸更加难看,手紧紧地握成拳,胸中的怒火仿佛山洪爆发,奔腾咆哮,让他像一只野兽,不可控制。
他扳过她的身子,撕扯着她的衣服,低头想要再一次吻她,却被她偏头闪开了。
“你放过我吧!”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红红的眼眶满盈泪水,就像是被抛弃的精灵,迷惘,无助,本该引起别人的疼惜,他却只想狠狠地欺负。
厉城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看到她的瞳孔里只有他的倒影,他低低地笑起来,像一只噬人的恶魔,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不寒而栗。
“放过你?”
他离开浴室,白芊芊筋疲力尽,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却见他又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只碧绿的镯子。
她瞳孔紧缩,目光跟随着镯子,一动不动。
他总算是打算还给她,放过她了吗?
看到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光亮,厉城走到她的面前,就在她伸过手准备拿回镯子时,将那只价值不菲的玉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不要!”
白芊芊声嘶力竭地大喊,扑过去想要接住,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镯,“哗啦”一声,摔成了无数碎片。
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就像孤独的小丑发出一声长嚎,哭声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她只觉得自己血液快要凝固了,仿佛有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让她痛得难以呼吸,五脏六腑都牵扯着快要破裂。
她疯了一样将碎片一一捡起来,麻木地想要将它们重新拼凑起来,手被碎片伤得鲜血淋漓却恍然不觉。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想要离开这样的蠢话。”
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知自己摔的,不过是为了防备她偷拿而准备的,高仿的赝品。
但是,看到她伤心痛哭的模样,他没有感到任何快感,他不敢承认,他的心,宛如被人狠狠地攥在手里蹂躏。
那好像,是一种叫做心痛的感觉。
“厉城!为什么有你这样冷血的人?”
白芊芊狼狈地坐在地上,满脸泪水,怨恨地看着她,像声音嘶哑的孤狼,歇斯底里的咆哮。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是没有感情的。
她以为,这个人只是恶趣味地喜欢捉弄她,调戏她。
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永远都别想摆脱。”
他生气地把门一关,独留她一人在冰冷的浴室里伤心。
“管家,把人看好了,不准她离开一步。”
白芊芊抱着玉镯的碎片,靠在浴缸上,头埋在膝盖之间,小小的身子无助地蜷缩在一团,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从噩梦中惊醒,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手上缠着的绷带告诉她,那不是一场梦。
桌面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她却完全没有胃口,这里是魔窟,是虎穴,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刚打开们,她就被保安拦了下来,厉城不在,但是却吩咐了不准她离开半步。
弱小的她又岂是身强力壮的保安的对手,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机会。
回到房间里,看到窗户没锁,她心里又升起了希望,打开窗,她看到的是四楼下面走来走去巡逻的保安,她连忙缩回身子。
夜晚,天毫无征兆地下起了暴雨,雷电交加,倾盆大雨就像无数的鞭子,狠狠地往玻璃窗上抽。
白芊芊透过窗户往外面看,这么大的雨,巡逻的保安都撤走了,天这么昏暗,灯光都穿不透雨幕,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左右张望,确认没有人看向自己这边,才把床单衣服拼接成的长条,一头牢牢地绑在衣柜脚上,另一头,放下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