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小时过去,可是却迟迟未见赵子萱的身影,释然有些郁闷,最终还是按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电话刚打通就听见路边一阵警笛声,释然抬头一看,昏暗的灯光下赵子萱从警车内出来,随后又见她去开后车门,孙月娥抱着孩子从里面钻出。释然有些疑惑,孙月娥怎么会跟赵子萱在一起?
释然跟张浩告罪了一声,起身相迎。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张浩,一听然哥还有朋友来,又屁颠的跑去烧烤摊前去叫东西,拿啤酒,很是殷勤。
刚走出空地,释然就和赵子萱迎头相见,孙月娥就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很是沉默。释然很自然的接过孙月娥怀中的孩子,孩子已经熟睡,小嘴微翘,像是在笑,甚是可爱。恍惚中释然瞥见孙月娥双眼微红,像是哭过,关心道“:月娥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兄弟,没事!大姐这边还要去开摊,一会儿再聊!孩子你先帮大姐看着点!”孙月娥笑的很勉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又对赵子萱道了声谢就朝空地上走去。
“你怎么来这么晚?月娥姐又是怎么回事?”释然对赵子萱迟到的事很郁闷,同时也很奇怪月娥姐怎么跟她一起回来的?难道下午来的警察就是她?
看着昏暗灯光下孙月娥略显单薄的背影,释然有些同情,一个女人独自一个人拉扯一个脑瘫的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有事外出,这么晚回来还得回来开摊,挣的钱顶多够娘俩的开销,孩子的医疗费是个巨大的窟窿,她该那什么去填?
医院后场这块地摆摊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这块地本就是政府特批用来给医院扩建之用,原本打算年底就开工,后来听说医院资金不足才迟迟未建。估计等过完年这块地说开动就的开动,这些小摊贩都得撤走,到那时孙月娥又该怎么办?没有收入来源又该拿什么养家,帮孩子看病?一时间释然涌出太多的忧虑,还是得想办法帮孙月娥找到份稳定的工作才行,至于孩子问题,可以向社会求助。
“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小偷,将小偷扭到所里才来!”灯光下赵子萱将警帽摘下,能清晰的看见许多的汗珠挂在额头上。
释然顿时无语,这丫头也太敬业。话说回来从跟赵子萱认识起,还重来没看见过她摘下警帽的样子。此刻看起来倒还真不差,简单利落的短发,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让释然不由的多看几眼。
“你在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赵子萱从兜里掏出纸巾给自己擦擦额头,疑惑的扭头看了眼身后,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没,没什么?孙月娥怎么跟你在一起?”释然老脸一红,移开目光问道。
“后来回所里交差的时候,正好看见同事准备送孙月娥回来,于是我就代劳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开着警车出来?”赵子萱对释然翻白眼。
“原来是以公徇私呀!”释然恍然大悟,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赵子萱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凶巴巴道。
“没,没什么?孙月娥难道犯了什么事?”释然赶紧岔开话题,不然这女警发起飙来,又要扬言抓自己吃公家饭。
“没什么事,就是带她回去协助下!饿死了,忙着追小偷,晚饭都还没吃吃!我们先吃饭吧!”赵子萱轻描淡写的将孙月娥的事给带过去,苦着脸叫饿。
“咯!”赵子萱刚叫完饿,释然在一旁很不识趣的打了个饱嗝,一股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蔓延。
正往空场地里走的赵子萱扭过头面带阴沉的看向释然,随后一声大叫“:释然你混蛋!”
赵子萱坐在木桌上埋头苦干,一碗小馄饨没多久就见底,又抢了释然的那碗,身前摆在各种烧烤,几杯扎啤。偶尔抬起头时看向释然的眼光却有些不满,饶是释然脸皮厚也被看的有些不习惯,不由叫苦,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将人给得罪了?
张浩早就察觉气氛不对,拍拍屁股去给父母帮忙,心里对释然的敬仰之情又一次的拔高,然哥真牛,连女警花都能搞定。
两碗馄饨下肚后,赵子萱又吃了些烧烤,酒没敢喝,身为一名警察头脑要随时保持清醒,即使下班后也不行,除非哪天下岗。这是她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饭饱过后,赵子萱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瞥了眼释然开口道“:说吧,这么急把我找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时释然才感觉如释负重,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正准备开口,却又是一个酒嗝喷出,一股子酒味,让赵子萱直皱眉头,连忙将脸侧到一旁,恨不得拿碗砸释然。
“把孩子给我抱,满身的酒气,可别熏着孩子!”赵子萱又白了眼释然没好气道。
释然尴尬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将熟睡中的孩子递了过去,赵子萱也是轻手轻脚的抱着,从来没抱过孩子的她生怕将孩子磕着碰着,见孩子嘴角流出一滩口水,她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将其擦拭干净。
看着赵子萱正母爱泛滥,释然扭头看向正在忙碌的孙月娥,有些同情的说道“:月娥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孩子又是脑瘫,她一个人挣钱养活孩子还行,要是想给孩子治病太难!”
“这事我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有关部门帮帮忙!”赵子萱一愣,显然没料到孩子会患有疾病。看着睡梦中仍在笑的小家伙,一时间她心里有些难受。
“谢谢,即使有关部门帮忙,资助的也不多,还是得寻求社会上的帮忙才行!”释然道谢,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恩,我事我来想办法!”赵子萱想了想后说道。
“你们所里找孙月娥到底什么事?孩子现在可真是离不开母亲!”释然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警察不会没事找上门来。孩子现在的状况根本离不开母亲,要是孙月娥真犯了什么事,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绕了半天,你就是想知道这些。那我问你,既然这么了解孙月娥,那你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谁?”释然有些好奇,这事他听顾小梦说过,孩子的父亲重男轻女,因为孙月娥生了个女儿就抛弃她跟别的女人跑了。
“赵刚!”赵子萱扫了眼周围,低着头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