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我?”
李若妍杏眼圆睁,一副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明君。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她大声说话,更别说吼了。
作为樵州市第一女神,地产巨鳄家里的千斤,谁不讨好她?谁不把她当作心中的女神,敬着,供着?
可现在,张明君竟然对她发火。
这才过一夜啊!
男人啊!
都是得到了,就不觉得香了,不再珍惜吗?
想到此处,李若妍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直转。
旁边的几人,都有些不忍。
女神的眼泪,可不是一般的杀伤力。
连张明海,都忍不住劝道:“小君,好好说话!”
张明君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情绪,依旧冰冷。
“我小肚鸡肠?你以为魏兴洪只是对你下一次药吗?我仅仅只是因为吃醋吗?你可知道前些天,你心烦意乱,邪气入体,差点瘫痪,是因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半月前,他对你下了药!”
“不可能!你胡说!”
李若妍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连眼眶中的眼泪,都不转了。
然而张明君并没有给她消化的时间。
“呵!你真的以为,我可以那么容易,把连诸葛老神医都看不出的病,轻易治好?就算我是天才,也没有自负到那个程度。”
“那是因为我了解那种邪气!十年前,我母亲就是因为那毒气瘫痪的!她整整在床上瘫痪十年,你不知道这十年,我们经历什么?想你也不会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
“对一个害得我父亲惨死,母亲瘫痪十年的人,你觉得,我会怎么样?我应该大度地放过他吗?”
李若妍说不话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此时,张明海几人,再也无法对李若妍同情。
看着被悲伤笼罩的弟弟,张明海心如刀割。
“弟弟!”
他用力地抓着张明君的胳膊,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因为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明君眼睛血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我谁都可以原谅,但绝不会原谅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绝不!”
张明海也眼睛通红地说道:“弟弟!你放心,我也绝不放过,哪怕倾尽所有,粉身碎骨,我也要为父母报仇!”
李若妍哭着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他就算对我有非份之想,也绝不会害我的!更不会害你母亲,十年前,他才多大!”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
李若妍还是不相信,她信任的男闺蜜会害她。
她哭着说着,不断地后退。
最后,夺门而出,跑了出去。
张明君说不出滋味。
他看得出,在李若妍的心里,他的地位,远没有那个魏兴洪高!
张明海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这个魏兴洪是不能留了。”
“哥,我去看看她!”
张明君没等张明海说话,便已经跑了出去。
张明海不由地摇头。
“哎!我这弟弟真的动心了!如果到时,李家真的和十年前的事有关,到时,该怎么办呢?”
张明海快步跟了出去。
“老孙,老庞,你们两个跟着我弟,别让他干傻事!”
一旁的马达,自告奋勇地说道:“张总,我们兄弟四个去吧!”
“你们?”
对于新投靠的四人,张明海不是很放心。
不过,既然他们是弟弟的人,也只好给他们一个证明忠诚的机会。
“行,去吧!”
等四人跟去后,张明海又吩咐老孙老庞跟着。
张明君追出之后,并没有找到李若妍。
空气中,李若妍的味道很淡,而且还刮着风,混着汽车尾气。
“她会去哪里啊?”
这时,马达四人也赶了过来,听到张明君的自言自语,便劝道:“少爷,您别急。她哭一会,想通了,自己就回家了。”
“回家?走,跟我去看看。”
绿野别墅,李若妍家。
李守河已经从医院归来。
他伤的不重,要不然,李若妍也不会放下他,一个人找魏兴洪喝闷酒。
昨天张明海带人大闹罗家的事,他听说了。
尽管,他知道张明海很有实力,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有实力,能逼着罗家认怂,连官家都出面调停。
他可知道罗家背后的人,那可是跺跺脚,能让樵州市地震的人。
竟然在张明君手中吃亏。
想到此处,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决定。
如果他不同意女儿嫁给张明君,那面对张明海怒火的,就是他了。
那样,他可没有罗家的靠山,他只是一个靠炒房子发家的商人,一切都是靠利益来维持的,真要面临灾难,谁会为他拼命?
李守河很明白和气生财的真正意思!
他越想越庆幸。
甚至觉得,昨天撞头,撞的好,撞的妙,撞的呱呱叫!
他不由地得意起来,泡着茶,哼起了小曲。
“哟!地产之王的心情不错啊!”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李守河一个激灵,连手中的茶壶都咣当一声,落在桌子上。
他回头一看,惊恐地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觉得,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吗?”
来人四十多岁,身材圆胖,一双小眼,笑起来像一条缝。
李守河尴尬地附和。
“没没,不知上官先生光临寒舍,有什么吩咐?”
“哼!你会记得我的吩咐?”
李守河顿时脸色难看,解释道:“不敢忘!”
“哦?说说看?”
“那个秘密我会永远烂在肚子,就是死也不能说。”
上官胖子像球一般,滚到椅子上,拿起一个新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端起来,吹了吹,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我错了。有句话说的很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现在自己动手吧!”
他放下茶杯,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寒光闪闪的匕首,扔到李守河面前的茶几上。
咣当一声。
李守河吓得,噗通跪倒地上。
“上官先生,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这些年,我一直按照你的要求,保守秘密,一刻都没敢忘记!”
“别怕别怕,其实,你应该庆幸,毕竟多享受了十年的荣华富贵,不亏!”
“不要!求求您了!”
李守河哪里还有地产巨鳄的样子,爬到上官胖子的面前,哭着祈求。
上官胖子一脚踢开。
“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张明海,他已经查到你了,所以你必须死!别让我动手,否则,我会连你女儿一块杀!”
“不要!我自杀就是了!”
李守河老泪纵横,拿起桌上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一闭眼,正要抹下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他的手微微一颤,匕首并没有划下去。
说白了,他不想死!
随着铃声,响起了张明君的声音。
“叔叔在家吗?我是张明君!”
李守河心底涌出一丝激动。
这女婿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他睁眼看向上官胖子,只见上官胖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沉吟了一下,伸手夺过李守河手中的匕首。
“去开门!别耍花招,否则,你女儿也得死!”
上官胖子说完,滚到了窗帘背后的阳台上。
李守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双腿打擅地站了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渍,整理好情绪之后,才去开门。
张明君早就等不急了,见门开了,便急急地冲了进来。
“叔叔,若妍回来了吗?我找她有些急事。”
“没,她一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哎,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以后,你可要多让着她点。夫妻之间,要多多理解,有什么事,一定要好好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李守河开始交待后事。
张明君听了之后,想到上午的事情,觉得他确实急了点。
如果态度好点,可能李若妍也不会跑掉。
现在情况复杂,说不定隐藏在背后的敌人就会动手。
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张明君想通之后,点头答应。
“叔叔,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照顾好她!”
李守河大为安慰。
“这我就放心了。”
“叔叔,你刚才就自己在喝茶吗?”
李守河嘴里苦涩,他很想说出上官胖子的事,可想到上官胖子的威胁,他退缩了。
他怕害了女儿,说不定连张明君也害了。
那时,张明君的哥哥肯定会疯的。
那结果,就是他死了也不会安心!
他忍住悲伤,笑道:“对啊!就我一个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张明君看了一眼茶几,拿起上官胖子用过的茶杯,闻了闻,皱眉说道:“不对,还有一个人,茶水还是热的,而且还留着他的气味!”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窗帘背后的阳台上。
那里正是上官胖子躲藏的地方。
张明君没有丝豪犹豫,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