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听不下去了,起身指着他道:“你说这种话,我已经确定你绝对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不会顾及我的人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脱脱连忙道:“不是的,公主,我一定会给你最完美的爱,我会保护你爱护你,会让你当上我们北翟的王后的。”
小虎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我年纪小,你就可以骗到我,我知道的很清楚,你不过就是想把我当做一个巩固政治,联合邬国的工具而已,而且你刚才的话已经透露了,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女人。你这种人根本都不懂什么叫做‘爱’。”
青笛一听这话,就乐起来了,偷偷碰了一下才楚遥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些乱七八糟地话都是你教给小虎的吧。”
楚遥岑也笑了,道:“我可没有教她,是她自己学了去的。”
“公主,我......”脱脱慌了,若是皇帝和皇后不同意,而公主喜欢他的话,他还能努力一下将公主带走,但如今公主也生气了,他就真的没希望了。于是他连忙哄道:“成瑶公主,不是的,除了政治的原因之外,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会让你当上北翟的王后的。”
小虎冷哼一声,道:“那我问你,如果我真的到你们北翟去做你们北翟的王后了,你愿意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妻子吗?”
脱脱冷汗直流,他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儿子也已经会骑马了。
小虎轻笑了一下,到:“你是北翟的王子,我是邬国的公主,我的身份丝毫不差于你,为什么要在婚姻之中,处于配角的位置?我早就听说,除了我们邬国,你们其他的王国,男性为了巩固主权,都要娶好多女人,而且你们北翟有什么?所以做你们北翟的王后就会比做邬国的公主好吗?我看不见得吧。”
......小虎这么说,真是叫脱脱脸上一点光彩都没有了。的确啊,北翟很穷苦,做一个北翟王后,可能的确不如做一个邬国公主来的痛快。
可是小虎在他面前这么说出来,就弄得有些尴尬了,皇帝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便道:“王子,请你原谅小虎年幼无知,尽说些失礼的话。”
脱脱尴尬的笑了笑,他是一位草原来的汉子,第一次与这种水边生长的南方人斗智,他明显输了,而且还输的毫无面子。
只是他的内心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在原地站了好久,突然拱手道:“我此番也没有给陛下和皇后带来什么礼物,唯有我们北翟的舞蹈,可以献给二位,以表达我们北翟想与邬国结交的心意。”
“哦?既然如此,王子请吧。”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载歌载舞这种事情,是邬国最擅长的,没想到别的国家也擅长啊。
于是脱脱便招呼他的随从跳了起来。就舞蹈而言,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色,北翟这特色就是粗狂,无穷无尽地展现自己的力量。
周围的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与秦淮河畔柔媚的舞姿是有着千差万别的。
楚遥岑一直在盯着脱脱的动作,他总觉得,一个北翟的男人受到了今天这样的侮辱,是不会如此冷静,还载歌载舞起来的。
事实证明楚遥岑的想法是对的,他很快便看见脱脱的手和他随从的手交握了一下,有什么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是什么暗器。
楚遥岑轻声在青笛耳边道:“脱脱可能要刺杀小虎,或者皇帝。”
青笛拧了一下眉头,她还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别人也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妥。
楚遥岑转了一下眼珠,突然笑了起来,对青笛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快速获取邬国皇帝的信任。你上前去与脱脱共舞,阻止脱脱。”
青笛讶然,道:“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啊,我就会你曾经交给我的刀舞,但我觉得那个什么用都没有......”
“对了,当时没有告诉你这刀舞的来历,现在告诉你吧,那刀舞就是邬国的祭祀之舞,也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怎么会没用?你不要小瞧了这刀舞。如今可能皇帝和皇后对你的身份还有所怀疑,但只要你亮出刀舞,他们一定会确认你就是我娘的儿子的。”楚遥岑说完,又更靠近了一些,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青笛听楚遥岑这么说,当然就放心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楚遥岑是不会让她去做的。
于是青笛起身,抽出身后站立的侍卫的大刀,对脱脱道:“王子的舞跳得果真好,你们草原男子的气概,我们都已经感受到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让我与王子共舞,如何?”
青笛对脱脱说着话,眼睛却是看着皇帝的,皇帝想了想,便点头道:“遥岑说的有道理,王子,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脱脱飞快地拧了一下他粗短的眉毛,就算在意,他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免得太过明显,引起皇帝他们的怀疑。他也只好道,“请吧。”
于是青笛的大刀便舞起来了,她双目紧盯着脱脱,丝毫不让他有半点其他的举动,脱脱快要忍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这个人要盯着她盯到什么时候。
他的忍耐本来就有限,如今计划被打乱,越加烦躁,于是便从袖口射出刚才他的随从交给自己的刀,那把刀直直向皇帝飞去。
楚遥岑早就注意到了脱脱的动作,从盘子里拿了两粒花生米,一粒射中青笛的后腰,让青笛没有站稳,往前踉跄了一步,一粒射中那把飞出去的短刀,刀“砰”的一声碎成了两半,落到了地上。
青笛和手中的大刀也都摔到了地上,刚才他们的动作都太快,众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青笛好像突然间往前一步像是去挡住什么,如今一看,地上多了一把碎成两半的短刀,在场众人不禁都有些胆战心惊,同时也都认为,是青笛冲过去,用自己的大刀劈开了那把飞向皇帝的短刀,救了皇帝。
脱脱在入宫之前,自然是被搜了身,拿掉了所有会产生危害的武器的,这把短刀是他的随从的,也不知道他的随从是从什么地方带进来的。
太子先生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脱脱道:“脱脱王子,这地上的短刀是怎么回事?”
脱脱开始只想给皇帝一个教训,他的计划是冲过去将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迫他将小虎嫁给自己。他刚才是实在忍受不了青笛的步步阻拦,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心想着杀了邬国国王,自己在宫外头的士兵应该会立马赶紧来救他,他回国去,也是大功一件。
可没有想到,自己暴露了。
他怒目圆瞪,看着依然跌坐在地上的青笛,由于刚才的动作,青笛的男子发髻散乱了,及腰的长发落下,她的真实面貌也出现在众人之前,这是什么男人?这分明就是一位顾盼生姿,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脱脱惊呆了,注意到青笛如今样貌的几位皇子也都惊呆了,只有冲上来保护皇帝的侍卫们没有惊呆,他们将脱脱团团围住。
太子缓过神来,连忙将眼神从青笛身上移开,看向皇帝道:“父皇,他刚才明显是想刺杀你,但幸好被表......表弟奋不顾身地挡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诚心实意与北翟建交,可是北翟却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叫人无法心寒,父皇,要如何处置脱脱?”
皇帝此时头都大了,脱脱做出此举,他若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还以为他们邬国人好欺负,但若是给了,北翟定然是要记恨上邬国的。他的心思正如刚才楚遥岑分析的一样,并不打算老老实实看着黎国内斗而不去插一脚,他只是在等待时机。他现在可以不与北翟建交,但绝对也不想与北翟闹翻。这些北方的疯子们,做事情怎么都不考虑后果?
青笛见皇帝一直不说话,想必是皇帝并不想处罚脱脱,只是这个太子还不依不饶,追着要问责脱脱。青笛起身,想要开口为脱脱求情,也给皇帝一个台阶下,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就被另一人抢先说了。
“陛下,这短匕首刚才我们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射出去的,兴许我们都错怪脱脱王子了。”
太子拧了一下眉头,道:“那刀落下的方位,除了脱脱就是他的属下,否则还会有谁?”
脱脱的随从一听,连忙跪下,对脱脱道:“王子,对不起,奴才只是看刚才经受了邬国公主的讽刺,奴才为王子感到耻辱,所以想要刺杀邬国皇帝,为王子讨回公道,如今既然被看穿,奴才已经无脸面对王子!”
说完,众人还未来得及上前拦住他,他便拾起青笛掉落在地上的大刀,一刀刨向自己的腹部,当即毙命。
很明显这个随从是个识颜色的,说话也是说给邬国的众人听的,否则若是真的想说给脱脱听,用他们北翟的话说就好了呀。
脱脱心疼自己失去一位忠心的手下,但他也毫无办法。他转脸看向青笛,这个貌美如花,并且破坏了他的计划的女子,他的眼中似乎有一团火,想要将青笛烧死,又似乎是染上了无穷无尽地占有欲。
青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下,突然笑了起来,问道:“脱脱王子,既然我们的小虎公主不愿意嫁给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