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反正就过去吃顿午饭,青笛还被关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等他吃完,就立即赶他走。
于是两个人到了王府,本来下人早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但是殷迹晅嚷嚷着要吃点特别特别辣的,于是殷永旻只好让再让下人去准备了些辣子鸡、剁椒鱼头等特别特别辣的辣菜。
在准备饭菜的时候,殷永旻看着殷迹晅生厌,便丢下他,一个人回书房看书了。殷迹晅想着从安绝肃那儿听来的话,青笛此时应该就被关在西厢房里。他打算偷偷过去看看,不过却被下人拦了下来。
殷迹晅很是恼怒,问那下人道:“我随便看看也不可以吗?又不偷你们王府的东西。”
那下人连忙道:“七王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七王爷之前也没有来过咱们王府,我怕七王爷在府上迷了路,所以如果七王爷实在想出去看看,不如由小人带着吧。”
殷迹晅瞪了他一眼,他带着,他还怎么去见青笛?没想到殷永冥老奸巨猾,他的手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去了。这都什么待客之道,下次再也不来了。”殷迹晅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便老老实实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不一会儿饭菜都做好了,殷永旻也只好再过来陪殷迹晅吃饭,免得落下什么闲话。这活在官场就得如此,要做很多不愿意的事情。
青笛那边也备好了饭菜。这几天殷永旻一回来,就会去找青笛的,不过今天中午却没有过来,只有下人端了些饭菜到青笛的房中,青笛好奇问道:“四王爷今天还没有回来吗?”
伺候青笛的丫鬟回答道:“四王爷今天回来了,不过七王爷也回来了,所以不能够过来陪夫人了。”
“七王爷也过来了?”青笛听见这个消息,有点好奇殷迹晅来这儿做什么?他不是跟殷永旻向来不对盘吗?
“四王爷邀请七王爷到府上来吃饭。”那丫鬟回答道。
青笛轻笑,这两个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还吃饭……不过,既然如此的话,殷迹晅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安绝肃找了殷迹晅帮忙,过来救她出去的?
青笛觉得还是听有可能的,因为安绝肃那个人很有原则,既然他答应了要救她出去,就绝对不会说话不算的。就算不是过来救她出去,如果在现在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估计殷迹晅也不会坐视不管。这倒是一个逃离四王府的好机会。
想着,青笛突然捂住了小腹,十分痛苦地道:“你快去叫王爷过来,我的孩子恐怕是出现问题了。”
那丫鬟一听,吓坏了,赶紧上前扶着青笛问道:“楚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先不要叫大夫,你把四王爷叫过来就可以了,我有话要对他说。”
那丫鬟还有些犹豫,因为毕竟四王爷如今和七王爷在一起,若是突然去找他的话,岂不会被七王爷怀疑?
她还在犹豫着,青笛摸了一下凳子,再缓缓拿出来,已经是满手的鲜血。
丫鬟这次可吓坏了,连忙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见到殷永旻之后,那丫鬟便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四王爷……”
殷永旻心里猛地有一种不祥地预感,放下筷子,问她道:“你好好说话,怎么了?”
丫鬟看了旁边的殷迹晅一眼,然后凑到殷永旻耳边小声说道:“楚夫人不好了,见了红,奴婢看那样子,估计是要小产了。”
“什么?”殷永旻大惊失色,心里猛然揪紧,板着脸对那丫鬟吼道:“那你还不快去叫大夫!”
那丫鬟连连点头,旋即便赶紧跑出去喊大夫了。殷永旻也连忙直奔西厢而去。
殷迹晅看他这样子,不由担心是不是青笛出了什么事,于是便也要跟着过去,却又被几个家丁拦住了,为首的那个劝他道:“七王爷,我们四王爷去去就来,你还是在这儿好好吃饭吧。”
殷迹晅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架在那下人脖子上,冷声道:“你一个狗奴才,居然刚挡在我面前,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下人害怕地连忙跪了下去,道:“王爷,你不要为难奴才,奴才也不过……”
“不让我难为你,首先你不要难为我。”殷迹晅冷哼一声道:“让开!”
几个下人都被唬住了,几人对视一眼,便让殷迹晅出去了。
殷迹晅也跟着去了西厢,到院长里面发现一团糟,大夫已经赶来了,急忙进去要给青笛诊脉,青笛却大声哭喊着让那些大夫滚开。
殷迹晅也进去,发现青笛虚弱地倒在血泊之中,那样子触目惊心,他也惊讶了好久,才赶紧过去推开青笛身边的殷永旻,将青笛揽到自己的怀中,担忧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青笛虚弱地张了张眼,见是殷迹晅,虽然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相较而言,比殷永冥这个变态还是好太多的,如今也只能靠他离开四王府了,顺便还能给殷永旻一个重击,让殷永旻日后再也别来烦她。
“七......七王爷,救我出去......”青笛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句话,又伸手指着殷永旻道:“他害我,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
殷永旻向青笛伸出手,想将她从殷迹晅的怀中再抢回来,可却明显看见青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他望着那双带着厌恶和憎恨的眼睛上面,长长的睫毛缀着水滴,一张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孱弱,让殷永旻竟然不舍得再去触碰她了。
难道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殷永旻收回手,此时他说话的声音都不敢稍微大一些,怕吓着青笛。他道:“我没有害你,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你先别闹,先让大夫给你看看好不好?”
青笛摇摇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双眸满含怨恨,道:“我这几日,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你给的,在你的囚禁之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我,如今我的孩子出了状况,不是你害的,还能有谁?”
“你先别这么快下决定好不好?先让大夫给你看看,说不定孩子还有救......”殷永旻耐心劝她道。
“已经不可能有救了......”青笛默默流着泪,哭着对殷永旻道:“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都是你害的,你滚!”
“青笛......”
“四皇兄,你见青笛夫和兄都不在,便软禁她,如今还害得她小产,是不是太过无耻了?我们殷氏皇族,世世代代也没见出过像你这样落井下石,欺负妇孺的人。”殷迹晅很是不削地看了他一眼,将青笛扶起来,便要往外走。
殷永旻脸色冰冷,拦住他道:“你要带她去哪儿?”
殷迹晅不禁觉得有些无语,道:“我自然是带她去见大夫。四皇兄,你已经把人家害成了这样,还要继续害她吗?”
殷永旻暂且不想跟他争吵,他只是担心青笛,道:“我这儿都是大夫,先让他们看一下吧。”
“你的大夫?你觉得若是你的大夫有用,青笛会变成这副模样吗?”殷迹晅也很强硬,就是不让殷永旻看,他冷声道:“让开!”
殷永旻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把青笛带走?他冷笑一声道:“那七弟你与楚夫人又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将她从我这儿带走?”
殷迹晅回他道:“我与楚兄是拜把子的兄弟,楚夫人是我的嫂子,而你又与我的嫂子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让我带走?”
“你......”
殷永旻还想说什么,青笛睁开眼睛愤恨地看着殷永旻,道:“四王爷,你我原先也算是朋友,如今你将我害成这样,你我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也麻烦你不要再纠缠于我了。”
“青笛......”
“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恨你,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青笛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了,她的后背又瘦又小,楚楚可怜,更叫殷永旻多了几分自责。
殷迹晅将青笛护在右侧,对殷永旻道:“四皇兄,遥岑与我比亲手足还要亲上几分,如今他不在,我有责任替他照顾好嫂子,所以还请四皇兄也放手吧,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会与四皇兄兵戎相见,提前开始我们必定要进行的一场仗。”
“你疯了吧?”殷永旻听他居然拿兵力威胁自己,难以置信地指着青笛道:“她不过是一个与你非亲非故的女人,为了她值得吗?”
“对我来说肯定是值得的,那对四皇兄来说值不值得,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殷迹晅便带着青笛走了。
殷永旻的手下见他不开口吩咐拦住他们,也都不敢上前阻拦殷迹晅。殷永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迹晅将青笛带走,因为他看见,青笛眼中的憎恨绝对不是假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下人赶上前对殷永旻说话道:“四王爷,七王爷已经将楚夫人带走了,看他们马车的方向,好像是直接去了楚二爷的府上了。”
殷永旻紧了紧拳头,刚才殷迹晅问他,为了青笛与他兵戎相见,到底值不值得,他现在已经想到了答案,那就是值得。
毕竟,得到这个女人,就可以得到天下了,这是上天命定的。
殷永旻没有搭理那个下人,转头问还在旁边待命的大夫道:“你们可知道楚夫人腹中的孩子究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