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动摇的了她想要杀了青笛的执念了,她绝对不能任由这个贱人继续留在世上!
她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青笛死无葬身之地了!
殷氏跪下来,给殷迹晅磕了个头,道:“王爷,与你认识时间不久,你对我的情分,我都记在心里。虽然你我之间的这份感情算是一份不伦之恋,但是你带给我的爱,是我这一生都没有感受过的。王爷,我殷菡儿今生无法再做什么报答你,若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殷迹晅也有些感慨,不过还没有殷氏这么激动。对他而言,女人多得是逢场作戏,他也不过是掌握了些许把劳她们的技巧,并没有付出多少真心。按照他从来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女人的习惯,他也会好好地送殷氏上路的。
他将殷氏扶起来,道:“你且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儿和你的外孙的。”
“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王爷能否答应......”殷氏抬起头来看着殷迹晅道:“这个要求并不是为难王爷,只要王爷愿意出手,就一定可以办得到。”
殷迹晅抬了一下手,道:“你说便是了。”
“按照流程,王爷待会儿应该是将我直接送往大理寺吧?不过我请求不要将我送给安绝肃查审,直接将我送到陛下面前,我想在陛下面前交代清楚一切罪责。”殷氏诚恳地说道。
殷迹晅想了想,反正就算把殷氏交给安绝肃,后来也得需要陛下亲审,所以直接带到皇帝面前也没什么不可以。他觉得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便应了下来,交代了一句道:“可以,不过你不要在皇帝面前乱说话,尤其是不要泄露我跟你说的,关于楚遥岑的一切。”
殷氏举起手来,诚恳地道:“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透露一句话。”
殷迹晅点点头,便吩咐人叫来驳詹,让驳詹送她入宫找皇帝自首。驳詹领命,殷氏上了马车之后,便从后门偷偷去皇宫了。
殷氏一路回望着王府的一切,此时的她心中百感交集,却也无悲无喜了。想明白了,不过就是个死而已,若是担心惊恐,最后依然什么作用都没有,倒不如看开一点,把握住最后的机会,死也要拉青笛和楚遥岑过来当垫背的。
她放下帘子,轻轻舒了一口气。
驳詹听见她的叹声,不禁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你是在感慨你这一生为了追逐虚荣,伤害了多少人,最后终于落得孤苦无依的下场吗?”
殷氏瞪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眼,骂道:“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孤苦无依?至少我曾经还辉煌过,而你呢?一辈子都只配当奴才!”
驳詹一点儿都不恼怒,淡淡笑了一笑,道:“如今你的亲人,应该只剩下你的那个女儿了吧?怎么你要去赴死了,她都不来送送你?是不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勾搭你女儿的男人,才会弄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殷氏就算如今失势,也犯不着忍受一个下人的侮辱,她抬起手来便要抽打驳詹,驳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胳膊捏碎,他冷冷地笑着,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他道:“你之前揭发你的丈夫风伯阳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殷氏心里“咯噔”一声,她刚才就有一种感觉,感觉面前这个人有点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现在想想,那感觉就跟之前的风伯阳很是相似。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大声质问道。
驳詹没有立即回答,向车窗外望了望,见即将到达皇宫,他这时候才轻笑着回答殷氏,道:“我正是风伯阳啊,你应该觉得我已经死了吧。”
殷氏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风伯阳,风伯阳已经死了!”
“不破不立,不置之死地,怎么会后生呢?”驳詹哈哈大笑两声,道:“如今我改头换面屈尊于殷迹晅手下,总有一日,我会将属于我的所有都夺回来,而且我会得到更多!”
“你!”殷氏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风伯阳不可能还活着,风伯阳应该早已经死了才对!”
“好了,皇宫已经到了。”驳詹不愿意再与她多废话,看见这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他也该感激青笛,给他报仇了。
驳詹拿着殷迹晅给的令牌进了皇宫,求见皇帝,说是杀害皇贵妃的嫌犯过来自首。
殷氏看着那驳詹许久,虽觉得他与风伯阳给她的感觉有一点点的相似,但是想想一个人的相貌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的与之前一点儿相似都没有?想必这个人定是唬他的吧。
殷氏没有心思管他了,就算他是风伯阳,那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最想的,是将青笛置之死地。
皇帝宣殷氏进去,殷氏跪倒在皇帝面前,皇帝明显很是生气,久久没有让她站起来,对着她的脑袋骂道:“好你个殷氏,朕已经给过你多次机会,你为何不知悔改,还要毒害朕的皇妃?如今朕不会再给你任何狡辩的机会,朕会择日将你问斩!”
殷氏跪倒在地,声音中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了,道:“犯妇这次过来见陛下,就没想过有机会再多活几天,只是犯妇心中还有一事放不下,必须要亲口告诉陛下。”
“你以为朕还会听你胡言乱语,到处乱咬吗?”
殷氏抬起头来,直直看着皇帝道:“犯妇已经承认了谋害皇贵妃的罪责,已经知道自己绝对要死了,犯妇不想再诬陷旁人什么。接下来犯妇所说的话,又关黎国的江山社稷,陛下可以听犯妇说完,听听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皇帝冷静了下来,想想觉得也是,殷氏都已经快死了,没必要在死前还弄什么幺蛾子。于是他便冷哼一声,道:“你且说来,我听一听,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关乎我殷家江山的大事。”
“陛下,楚遥岑这个人万万留不得,他不仅仅是敌国公主的儿子,也不仅仅家财万贯,他还是陆将军的后人,之前通敌叛国的鹿鸣的遗腹子啊!他知道那笔始皇帝的宝藏在哪里,也拥有鹿鸣留下来的那匹死士,他绝对会是殷氏王朝的一颗毒瘤,不除不行啊!”殷氏声泪俱下,将这些话喊了出来。
皇帝震惊万分,起身走到殷氏面前,问她道:“你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殷氏举起手道:“若我所言有半句虚假,我便世世做牛做马,为奴为娼!”
皇帝凝眉看她许久,似乎在思虑他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片刻之后,皇帝坐了回去,语气依然恢复了平静,道:“此等消息事关重大,朕这么多年为所未闻,想必朝中大臣也没有几个知道的,你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对不起陛下,若是犯妇告诉陛下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陛下一定会以为那个早已经知道楚遥岑身份的人对陛下不忠,或者别有居心,所以犯妇不想出卖他。犯妇只是想让陛下知道,楚遥岑绝对会在陛下百年之后,借着几个王爷之间争斗地你死我活之际,掀起一番风浪!”殷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陛下,犯妇虽然罪无可恕,但是依然有着一颗对大黎忠心耿耿的心,犯妇不想大黎的江山落入一个混血杂种的手中啊!”
皇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不过这件事的确非同小可,若是真的如她所说的,楚遥岑是陆家后人,那他为殷晟布置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你口口声声说楚遥岑是陆家后人,又不愿意告诉朕谁跟你透露的消息,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皇帝又问她道。
“陛下也应该听说过,陆家后人天生双眸异色,陛下若是得了机会,可以仔细看一看楚遥岑的眸子,也是异色。而且,此刻,陛下也可以派人去监视楚遥岑,看看他究竟是离开皇城做生意去了,还是去与鹿鸣留下来的人马汇合去,等着回皇城造反来了!”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怀疑地看了看殷氏,想了好一会儿,道:“朕还是无法相信你,除非你告诉朕,究竟是谁跟你透露这个消息的。否则,朕不会让你死的多么痛快的。”
殷氏淡淡一笑,她想起来在自己将死之际,是殷迹晅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救她,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感觉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被男人疼爱的感觉。她说什么也不会出卖殷迹晅的。
她笑着笑着,嘴角便流出了鲜血,皇帝大骇,连忙叫人去喊太医过来救她。太医很快过来,扮开她的嘴巴,又在她的胸口按了按,道:“陛下,她口中藏了毒,正是皇贵妃所中的那种剧毒,已经回天乏术了。”
皇帝看着殷氏的尸体,沉默许久,抬手道:“那就罢了吧,想必留着她,她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去看看她在皇城里还有没有亲戚,叫人领了她的尸体回去葬了吧。”
宫人领命,匆匆将殷氏的尸体搬了出去。
皇帝扶额沉思,很是在意刚才殷氏的那番话。若真的是这样,那绝对不能还将楚遥岑留在这个世上!
皇帝重重一拍龙椅,道:“去把风凌谙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