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舱突然间急停。
舱里瞬间乱作一团,忽然另一辆运输舱呼啸着擦身而过,舱外的铁壳激荡起一串刺目的花火。
舱顶的变异人不见了,被惯性扔了出去,同时又被另一辆运输舱从上方碾压,摔进漫长的运输管道,想来凶多吉少难以逃生。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人们争先恐后的从地上或者其他人的身上爬起来,有些人甚至因此受了些轻微的擦伤,但都不会引起这种叫声,惨叫的人是谁?
思远抱着头,躺在人堆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手指间溢出一条条血线。
运输舱内有人看到了原先发生的一幕,千钧一发之际,青年暴喝一声“停”,变异人锋利的指甲刺入思远的头皮,运输舱在急速暴停,头顶上的变异人因为惯性的作用甩了出去,然而也是因为惯性,变异人锋利的指甲,在青年的头顶刮走一片血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犹如电光火石,指甲刺入的并不是很深,要是再深那么一点。
……
霍建萍扒围观的众人,冲向倒地的思远“思远,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吓妈妈,不要吓妈妈啊!”。
望着儿子指缝中不断蔓延的血丝,心都碎了,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泣不成声。
思远抱着头,咬着牙“没事,只是…些皮外伤”。
颤抖的声音完全出卖了他。
舱里的人们站起身拥了过来,凝望着这位普通的青年人,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思远?这名字好熟,难道你是那位英雄,对你就是那平民英雄,真的是他……”有人想起最近媒体上盛传的名字,大声叫嚷着,
这声嚷嚷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真了不得,刚才情况太危险了,这都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愧是英雄”
“英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好样的”
“就是,就是,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这次也许真是凶多吉少了……”
人们扶起思远热络的赞美着英雄,赞扬之词毫不吝啬,赞不绝口。
霍建萍拿出从救生舱里带来的绷带,为儿子包扎着伤口,她听到周围的赞扬,猛然间暴喝:“都给我闭嘴,不看看你们刚才的样子,危机来的时候,你们谁敢站出来,又做过什么,他是我儿子,不是什么英雄…”
她犹如一只保护幼崽的母虎,发起了彪。
“妈…”思远捂着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霍建萍犀利的眼神制止了。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心猛的一颤,羞愧的低下头,自然也有人不服气的辩解“你谁啊!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刚才也不一样…”
话才到这,边上有人立刻阻止道:“闭嘴,她是英雄的妈”。
听了这句话,身穿蓝色制服的普通技术员立刻闭上了嘴。
……
运输舱里经历过一阵喧闹,一阵赞扬后静下来,只有霍建萍低声的哭泣摇荡。
此时有位中年妇女从人群中站出来,上前搀扶霍建萍,安慰道:“大姐别哭了,你有这样的好儿子,应该高兴才对”。
霍建萍扭头望了她一眼,神色立变,吃惊的叫道:“玉芝,怎么会是你”。
玉芝盯着扭过头的霍建萍,一时间并没有认出她是谁。
眼前的女人披头散发,双颊乌黑,、脸上还有些许不知道是从哪蹭来血迹,样子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
她惊疑的问:“你…你谁啊!”
霍建萍听了这话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我建萍啊!玉芝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董,董事长,你是董事长”玉芝凝望着建萍,似乎认出了人,情绪失控的尖叫。
“—董事长,她竟然是董事长,我完了,彻底的完了”身穿蓝色制服的普通技术员,呆在当场,口里傻傻的念叨着。
他明白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可能认错人,想到今后灰暗的人生,死的心都有,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口里念叨着“叫你多嘴…”
……
平时的霍建萍很少在媒体上露脸,霍思远几乎从来就没露过面过,他们都很低调,具体长什么样,只有公司高层和几位老员工知道,媒体上也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在场的基层员工激动不易,为了能在此地一睹董事长的风采而激动,脑海里回想起她在商界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个神话中存在的人物。
但是董事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能够近距离目睹她的风采,叫人如何能控制激动的情绪。
唯一的不足,在场的人见到这她幅尊容,心中的期望值稍稍有所下滑,实在是太凄惨了。
霍建萍拿起玉芝递过来的梳妆镜,看见自己竟是这幅尊容,并没有尴尬,只是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用纸巾擦去了血污,眼神淡定而清澈。
凝望着在场的所有人,清了清嗓子郑重的道:“霍氏集团的同仁们,时间紧迫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此次事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里向大家表示真挚的歉意,希望各位在今后的旅程中能同舟共济、上下齐心、共度难关,我霍建萍在这里拜托大家了”
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简短的演说,承载着满满的歉意,她知道这次事故都是应她而起,她并没有推卸责任。
“董事长,您看我们接下来去那?”操控运输舱的胖员工恭敬的问。
霍建萍思考了一下,眼神望向远方犹豫了起来,过了片刻终于拿定主意说:“我们去舰桥仓库,也许唯有那里能让我们逃出升天”。
人们并没有问为什么,这是董事长的抉择,所以没有人提问,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刚才简短的致歉,她在人们心目中变得高大,人们都愿意追随有担当的人。
运输舱再一次开始启动,向着舰桥的方向前进。
“咳咳”一声微弱的咳嗽,伴随着这声轻咳,苍白的肤质上一双美目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