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手。
一时间,整个牟尼堂内气劲纵横。
枯荣大师枯禅神功还未大成,介乎于一流和顶级高手之间,比之鸠摩智,自是不如。本因、本观、本相、本参、保定帝五人,单个而论,只能称之为一流高手,同被星痕斩杀的段延庆差不多一个级别。
但这六人使出的六脉神剑剑阵却是威力无匹。
当然,鸠摩智的那手火焰刀同样不赖。
双方皆是以气为刀剑,牟尼堂中,青红两色光柱纵横交错,犹似电闪雷鸣,但凡是碰到的桌椅摆设尽皆粉碎,木屑飞扬。
斗了一阵后,枯荣大师身前忽然升起烟雾,一条条黑烟化为剑气,向鸠摩智攻了过去。后者对这位面壁而坐、始终不转过头来的老和尚本就忌惮,突见黑烟来袭,一时猜不透他用意,仍是使出‘火焰刀’法,分从四路挡架。
但见烟雾渐淡渐薄,蒙蒙烟气之中,本因等五僧跪在地下,神情庄严,而本观与本参的眼色中更是悲愤。
鸠摩智一怔之下,登时省悟,暗叫:“不好!枯荣这老和尚知道不敌,竟然将六脉神剑的图谱烧了。”
对于这一幕,星痕看的很透彻。
那枯荣大师以一阳指的内力逼得六张图谱焚烧起火,怕鸠摩智出手抢夺,于是推动烟气向他进击,使他着力抵御,待得烟气散尽,图谱已烧得干干净净…
而本因等人均是精研一阳指的高手,见到黑烟,他们就已经知道缘由。好在他们六人心中分别记得一路剑法,待对方退去,再默写出来也没关系。
只是这么一来,天龙寺和大雪山已结下了深仇,那鸠摩智当然也没理由再来天龙寺抢夺六脉神剑剑谱。
当真是好算计。
星痕暗赞。
此时,鸠摩智也是又惊又怒。
他向来以智计自负,今日却败在枯荣大师的手下,六脉神剑已毁,此次大理之行结下个强仇,却毫无收获。
站起身来,他双手合十道。“枯荣大师宁折不曲,颇见高致。贵寺宝经因小僧而毁,心下过意不去,好在此经非一人之力所能练得,毁与不毁,原无多大分别。就此告辞。”
说完,他作势微微转身。
不待枯荣和本因答话,鸠摩智突然间伸手扣住保定帝右手腕脉,笑着说道:“敝国国王久仰保定帝风范,渴求一见,请赴吐蕃国一叙。”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除了星痕外,其余人都是大吃一惊。
过了会,枯荣大师哈哈一笑,说道:“他从前是保定帝,现下已避位为僧,法名本尘。本尘,吐蕃国国主既要见你,你去去也好。”
保定帝无可奈何,只得应道:“是!”
他知道枯荣大师的用意,鸠摩智当自己是一国之主,擒住了自己是奇货可居,但若信得自己已避位为僧,不过是擒拿了一个天龙寺的和尚,那就无足轻重,说不定便会放手。
闻言,鸠摩智笑着说道:“保定帝出家也好,没出家也好,都请到吐蕃一游,朝见敝国国君。说着他拉住保定帝,即将跨步出门。
本因等人正欲上前拦截,却有人比他们更快。
一道人影,恍若鬼魅般飘然而出,眨眼功夫便已出现在鸠摩智身前。
“什么人!”面色一变,鸠摩智下意识的拍出一掌。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他这掌却是穿透那道身影的躯体,直接击在其背后的门框上,硕大的门框顿时四分五裂。
竟然是道残影…
刚反应过来,鸠摩智便觉得自己右手一空,保定帝已然不见了踪迹。
转头扫去,只见他右方数米开外的位置出现了一名白衣翩翩的少年,而保定帝,正被少年抓着胳膊。
鸠摩智心中大惊,这等轻功他闻所未闻。
他早见到保定帝身旁站着这么个少年,一直猜想不透是何许人。哪知对方这一出手,简直亮瞎了他的双眼。
中土武林中,居然又出了一位绝顶高手,我怎地全然不知?看这人年纪轻轻,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轻功修为却是恐怖至极。
少年,正是星痕。
凌波微步堪称金庸笔下第一轻功,步法原本已经精妙无比。现下星痕再用凌波微步配上螺旋九影,两相结合简直酷炫吊炸天。
可以说,他整个人似烟,似风,却比烟更轻,又比风更快。
对于常人而言,那就是瞬移。
见自己脱离了鸠摩智的控制,段正明感激道。“有劳痕公子搭救。”
“没事,你和众位大师退开点,这大和尚交给我。”星痕摆了摆手。
“公子小心。”
说了句,段正明等人依言向后退去。
“好轻功!不知尊驾何人?”双手合十,鸠摩智问道。语气虽然依旧谦和,但他的眼神里却明显的闪过一丝凝重。
“我叫星痕,星辰的星,痕迹的痕。”星痕满脸微笑的说道。“大和尚厚脸皮的功夫也不赖,卑鄙无耻到这个境界,也算是莫测高深了。”
微微一怔,鸠摩智面无愧色的说道。“为了完成老友遗愿,小僧出此下策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星痕冷笑道。“你知道么,哥特么最讨厌你这种伪君子。想要六脉神剑,你要么偷,要么正大光明的抢,别用慕容博个傻逼来做挡箭牌,让人感到恶心。”
呃…
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谁也没料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竟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