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苦吗,如果每天都喝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三爷睡一会儿吧,那大夫说你忧思过度。”轻水低头道。
忧思过度,真的可以要一个人的命。
沈段丞躺着睡去了,轻水只在他的房间当中守着,就如当初为了墨无垢照顾病重的沈琅夜一样,而这时轻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非分之想。
北海之中的北海帝国皇宫,幽帝才在艳阳的照耀下醒来,昨晚一夜,段籽言叫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帝君大秦的皇帝昨夜乘着孤舟想要逃走,已经被我们抓回来了。”那侍卫已经在殿中跪了多时,见到北海帝君从层层的帷帐之中走出回道。
幽帝听闻只觉得好笑,这沈琅夜难道是如此惜命的人,既然都有胆子到北海帝国来,感觉到些风吹草动就要落荒而逃了吗。
这人果然是与沈段丞无法比较。
“带上来让孤王见一见。”幽帝说道。
段籽言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不想她这姐姐选了这样的一个丈夫,当真是丢人极了。
而后扭着她那曼妙的身段走到了幽帝的身后,两条手臂环绕在幽帝的脖子上,“帝君可要好好的安抚一下那位皇上啊,毕竟是。”段籽言沉着语气,着重的说道:“我的姐夫啊。”
发出一声娇媚和骄傲的笑声,在整个殿中萦绕。
而这时沈琅夜却缓缓的走近了幽帝的面前,他穿戴整齐,只是面容有些憔悴,似乎是昨夜没有睡好,但还是强装着神采奕奕。
“朕今日起的早。“沈琅夜温和说道,像一个没事人一般。
现在开始谋划一样不晚,沈琅夜虽为墨无垢的所作所为而伤心,但是也知不能在悲伤之中沉沦太久,毕竟自己还是这大秦的一国之君。
一夜的沉醉已经足够,沈琅夜不必再为了墨无垢而痛心。
“昨晚真是失礼了。”沈琅夜歉意说道。
昨晚幽帝在沈琅夜的面前占了上风,而沈琅夜今日就是想要赢回这个面子。
“无妨。”幽帝说道。
段籽言就在幽帝的身旁,从前沈段丞的宠妃,沈琅夜怎会没有见过,而段籽言也是见过沈琅夜几面的。
沈琅夜在见到段籽言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而在沈琅夜攻入皇宫的时候已经尽快的将宫中嫔妃遣出了宫去,而当时也没有留意到底有没有段籽言这个人。
不想竟然会在遥远的北海见到她。
“这是帝君的宠妃吗。”沈琅夜问道。
幽帝自然是知道段籽言的身份,不过也没有想要隐瞒,展开手臂像是雄鹰展翅一般,将一只孤翅护在段籽言的身上。
“是,大秦皇帝见她可有些眼熟?”北海帝君问道。
沈琅夜很是奇怪,幽帝为何如此发问,难道他知道段籽言的身份。
“自然。”沈琅夜冷静回道。
段籽言心中是有些高兴的,而后从北海帝君的手臂当中脱出,上前对沈琅夜行了一礼,“见过大秦皇帝。”
大秦皇帝,这称谓与北海帝君相同,似乎是同心同德。
“段妃娘娘。”沈琅夜轻笑。
到现在幽帝都未曾给过段籽言一个称谓,只是他皇宫当中最为得宠的妃子而已。
“皇上此时该称我为帝妃娘娘。”段籽言纠正道。
帝妃,北海帝君的妃子,一切都变化的如此之快,沈琅夜成为了皇帝,沈段丞成为了北海帝国与番邦的使者,墨无垢成为了大秦新帝的皇后,而那段籽言,曾是沈段丞的女人,现在成了幽帝的宠姬。
好吧,一切都变化的太过,沈琅夜没有时间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关注这些没有用的人。
她现在是谁的宠妃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幽帝。
“帝君得了一个了不得的佳人。”沈琅夜将话头转向北海帝君,“帝君可否与我一同吃个早饭?”沈琅夜说道。
幽帝缓缓笑着说道:“当然好,我也想和大秦皇帝好好的谈一谈。”
今早沈琅夜十分的让幽帝意外,那个初见的温和男子竟然也有一番心机,昨夜稍稍的被越公主提醒了一番,便这么快就换了一张脸。
不得不说他的心思很是深,深的澄澈健康,而沈段丞却如冰封的幽湖。
幽帝梳洗了一番,而后与沈琅夜一同用早饭,段籽言自然是没有资格与他们一起了,便独自向外面转转了。
她那姐姐到了,段籽言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昨夜她在宴会当中起舞,本来想让墨无垢见一见她,可这舞蹈还未结束,墨无垢便与沈琅夜离开了。
北海帝君与沈琅夜同坐吃着早饭。
幽帝并非是忘记了他的侍卫说抓到了大秦的皇帝,幽帝并不在乎是否是被沈琅夜耍了,而是想要看清楚沈琅夜这个人。
“今早我的侍卫来禀报,说抓到了大秦皇帝你。”幽帝将粥碗放下和沈琅夜说道。
沈琅夜手里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淡然的说道:“是吗,我也想要见一见。”而后将那糕点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幽帝摆了摆手,身边的侍卫便下去传话了,不时昨晚被幽帝抓到的假皇帝便由两名侍卫押着到了殿中。
沈琅夜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人,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一般:“这人不是朕的手下吗。”
幽帝知道这是沈琅夜有意而为之。
沈琅夜昨夜确实是想走来着,但是想到估计很难离开了,便就叫了他去试一试,手下人自然都是能干的,沈琅夜也不会担心他出什么事。
即便是这人出了什么事,沈琅夜都没心思顾着他,因为自己本来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情想别人怎样。
不是沈琅夜心冷,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在刀尖上滚过来的人,沈琅夜自然心疼他们,只是近来心冷了几分,所以看清了许多事情,有些人就是用来牺牲的。
不过这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抓到了也不会就地杀了,沈琅夜现在见到了,自然有机会保住他的性命。
幽帝听着沈琅夜这一句,而后微微笑了笑,装作不满的说道:“大秦皇帝这是何意思,难道是耍本王玩呢吗?”
这种态度在此时最合适不过。
“当然不是了。”沈琅夜解释道,“大概是昨晚朕喝醉了,和身边人胡乱说的吧,既然是酒话也不怪他。”
这解释倒是叫幽帝无法说什么,酒话,还真是好理由,“好好。”幽帝应着。
心中即便是再无可奈何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那大秦皇帝便将这人带回去吧。”幽帝酸溜溜的说道,“我只当我手下的人被耍了一圈罢了。”
面子果然是要自己找回来的,幽帝被沈琅夜玩弄了一番还能怎么办,只能由着他取笑了呗。
沈琅夜见幽帝装着生气,怎么也得给他个台阶下,而后起身给了那人一脚,假意骂道:“糊涂东西,朕的酒话也听不明白吗。”
幽帝这一个早上是无可奈何,只能劝道:“大秦皇帝不要动怒,只是个误会罢了,孤王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了。”
让沈琅夜心中痛快痛快便罢了,本来幽帝是想将这奴才直接弄死解解心头之气的,不够看着沈琅夜如此维护也只好作罢了。
幽帝从几人面前翩然走过。
沈琅夜带着那人出了这大殿,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今早若不是沈琅夜出面,恐怕那人就真的被幽帝给弄死了,“多谢皇上维护。”那人说道。
“没事。”沈琅夜应道,这人死或者不死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沈琅夜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那便是大秦皇宫当中现在如何了。
“你去吧,有事朕会找你。”沈琅夜说道,而后独自一人走在这皇宫之中。
看着这里与大秦完全不同的装扮,虽然现在算是被禁足在此,可心却不能被禁锢,唯有将心放宽才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现在沈琅夜终于知道墨无垢为何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这下沈琅夜也可以忧心了。
走着走着见到了一身番邦装扮的越公主一身白衣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越公主还是一样的高贵不可侵犯,只是在众人的面前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身份了,可她还是不得不穿着这一身衣服来保全自己。
一切都被双方所知道,越公主根本没有必要在继续伪装,可三国之间还没有撕破脸,所以她还是要继续存在。
等到这一身外衣从她的身上扒下来的时候,越公主的性命就堪忧了。
“见过皇上。”越公主似从前一样的行礼。
沈琅夜再度看见她的时候才觉得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僵硬,从头至尾都是这样的表情,为何从前没有发现。
“公主这是要往哪里去。”沈琅夜说道,对越公主沈琅夜没有恨意,现在一切都卷在了一起,似敌非敌,似有非友,还能够和平的相处却是不易的。
“越随便走走,是我的故地。”越公主坦诚说道,她的神色如此释然,也未必是没有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