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惊澜到底是何人!沈琅夜并非不知道前朝有位太子名叫叶惊澜,可那也是几百年之前的事情了,怎可存活至今,而那位驸马也是叶家的子孙,所以起这样的名字也是可能的。
而听闻北海帝国之事,墨无垢又是横拦竖挡的不让。
沈琅夜的脸立即冷了下来,而后严肃的看向墨无垢。这种神色墨无垢只在沈段丞的脸上见到过,沈琅夜从前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墨无垢的心中寒冷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沈琅夜却是与他的三哥沈段丞有了几分相像,变得多疑冷厉起来。
从前的那个温厚公子也渐渐的变了。
“无垢,你和我说实话,到底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沈琅夜气恼问道,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如山洪暴发之前的平静。
墨无垢低下头,不能将沈段丞的事情说出来,若是让沈琅夜知道,他这次必定是死路一条了。
墨无垢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墨无垢十分的沈段丞到此没有和北海帝君勾结,但是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
“朕知道了。”沈琅夜收敛了声息,缓缓的从墨无垢的床边站起,昨晚重新收获的温存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沈琅夜不想再问,因为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就随了墨无垢的心意吧,在墨无垢的心中自己到底算不上是称心如意的人。
沈琅夜不禁在想,若是今日在墨无垢面前问询的人是沈段丞,墨无垢又该如何对待,想必不会像对待自己这般藏着掖着吧。
可墨无垢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真心给了沈琅夜,只是这件事墨无垢必须要这么做。
沈琅夜转过头向殿外走去,本想着这次带着墨无垢一同往北海帝国走走,看来还是不必了,既然她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认为北海帝国十分危险,那这位危险还是由自己来冒吧。
今日从这梓潼宫中走出,明日怕是就见不到了,见不到了好,眼不见为净,沈琅夜苦笑。
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墨无垢突然问道:“皇上难道还不信我的心意吗。”
沈琅夜蓦然转身,看着墨无垢那还有些苍白的脸,有些疼惜却还是不能停止心中的疑虑。
“那皇后曾信过朕吗。”沈琅夜冷冷的问道。
墨无垢正了脸色和沈琅夜苦口婆心的说道:“我与皇上又不是第一天相识,臣妾的为人难道皇上还不知吗,臣妾一心都为着皇上着想,难道皇上还怀疑臣妾的心意?”墨无垢有些质问的意味。
沈琅夜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墨无垢现在的真诚比对,到底还是没有想通。
并且竟然还疑心到了昨晚的事情,墨无垢突然间被人下毒,以墨无垢的细心,难道还能被人下毒吗,看来是这位皇后娘娘有意为之吧,不想今日墨无垢的这心思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皇后与红竺昨晚是与朕演了一场好戏吧。”沈琅夜寒声问道,面带着取笑的笑容,似乎是发现了墨无垢的什么把柄一样。
墨无垢听沈琅夜这一问心就冷了,想墨无垢如此聪慧的女子,步步算计不假,何时算计到了沈琅夜的身上。
墨无垢何曾对沈琅夜虚情假意过,莫非是这一年来在沈琅夜的身边,让沈琅夜忘记了当初是他苦苦追求自己的吗。
现如今是时间久了,沈琅夜越发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了。
难道昨晚的中毒是墨无垢在沈琅夜的面前作秀了吗,墨无垢心中委屈,可就是不愿对他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在沈琅夜的心中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虚伪的女人,难道沈琅夜就没有好好的想一想。
墨无垢何时在沈琅夜的面前要求过宠爱,墨无垢何时对沈琅夜有过其他要求。
“好。”墨无垢的身子还很虚弱,哀哀的靠着床全然使不上力气,“皇上心中信就是实,皇上心中不信就是虚。”墨无垢叹了一声。
墨无垢的哀伤被沈琅夜充耳不闻,沈琅夜很想叫自己相信墨无垢,可是却不能相信她。
没有解释,没有一分一毫的回答,沈琅夜转身而去,自知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墨无垢不愿说的,沈琅夜却十分的想知道。
昨晚的事情沈琅夜知道不是墨无垢的表演,方才说的话也不是有心,几次在墨无垢的面前失宜,想来墨无垢也是将自己看成一个多疑的男人了吧。
看着沈琅夜走远,墨无垢无言以对,只能哀哀的叹息,这一日都在床上躺着,等到夜晚之时却已经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殿中有黑影出现,墨无垢看着那角落便知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于是叫了红竺来。
“娘娘有什么吩咐?”红竺立在一旁问道。
墨无垢说道:“你把烛火都熄了,然后让近侧的宫人都出去,只守在外面就好,本宫心烦睡不着。”
红竺听言便照做了。
而红竺机敏,却也感觉到墨无垢的内殿之中有个黑影的存在,红竺对沈段丞的死士行事方式十分了解,所以认定是沈段丞的人。
不过红竺想不通的是沈段丞的人怎么会来找墨无垢,自沈段丞被沈琅夜抓到之后,那些死士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红竺必定要知道墨无垢在暗中做了什么,按照平时的样子到了宫外,而后悄悄的潜进墨无垢的寝殿在一旁偷听。
那人见屋里安全了便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到墨无垢的床前单膝跪地禀报。
墨无垢撑着身子做了起来,“有什么消息你说吧。”
“属下叫人监视越公主,那越公主向北海帝君传了书信,另外在北海的兄弟见到了三爷从前的段妃娘娘。”
段籽言?她怎么会出现在北海帝国。
“接着说。”墨无垢说道。
听那人继续说道:“那位段妃娘娘现在已经是北海帝君的宠妃,似乎是一年前与三爷一同到了北海帝国。”
算算时间北海帝国开始对大秦搞些小动作的时候很接近。
这段籽言必定对自己怀恨在心,害死了她的母亲又让她家破人亡失去了荣华富贵,墨无垢想段籽言到北海帝君的身边不会只是做个宠妃那么简单,她那么恨自己,而当初被自己压得全无还手之力,自然是想要报复了。
不管沈段丞是怎么和段籽言走到一起去的,北海帝国对大秦的心思墨无垢已经肯定了,这会是一场大危难。
“进来听说北海帝君一直在操练兵马,北海帝国四周环水,从来对海战十分重视,如今操练起了兵马……怕是。”那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自然了,很快就要兵戎相见了。
“你去吧,过几日皇上要往北海帝国去赴会,本宫需要你们守在大秦。”墨无垢交代道,现在墨无垢的心中乱糟糟的,沈琅夜还在与她闹脾气,马上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墨无垢的话沈琅夜还是听了一些的,此去北海帝国的确是凶险,自然要做足了准备,除了那些明面上的预防,暗中的保护也不能少。
每一个有权位之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只在黑暗当中的杀手,沈琅夜更不会例外。
如今已经即位一年的时间,沈琅夜也很少用上那些杀手了,此次正好派上用场。
而这些杀手的统领,自然就是跟随沈琅夜多年的剑戈。若要往北海帝国去,必定要带着剑戈。
剑戈被沈琅夜叫到了宫中,还是在御书房内。
本来上次是给了剑戈三月的休息时间,却几次三番的叫他进宫来,叫剑戈不得安生,剑戈效忠沈琅夜多年,自然是没有怨言的。
“皇上。”剑戈一身平民的服装出现在沈琅夜的面前,见沈琅夜的脸色铁青,一见便知沈琅夜是和谁生气呢。
跟随沈琅夜多年,剑戈对沈琅夜自然十分熟悉,所以才没有多问。
听着沈琅夜说道:“看来朕要食言了,过几日朕就要动身到北海帝国赴会,你与朕同去。”
剑戈还从未听到这个消息,和沈琅夜同去也没有什么不可,只是事出突然便问道:“皇上为何要突然到北海帝国?”
沈琅夜坐在书桌之后,双手相握放于身前,缓了缓气说道:“北海帝君与半月之前便发出了邀请函,朕一直拖着不曾前往,到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可以动身了。”
剑戈面带忧色,沈琅夜知道剑戈也是担心自己。
不等剑戈说话便打断道:“你不用说了,你要说的这些皇后都说过。”
沈琅夜现在一提到墨无垢就感觉到心中酸涩,提到皇后这个字眼顿了顿,而后接着说道:“北海帝君想要与我见上一面,说是要化解干戈,我虽不知他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也要保全自身做到全身而退。”
剑戈只能应了一声是。
听着沈琅夜接着说:“皇后这些日子作为十分可疑,朕倒是没有疑心她会对朕有何图谋,只是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所以要留些人手在宫中监看,我在北海帝国要知晓宫中的一切事宜。”
“好,属下会马上办。”剑戈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