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居已经灯火通明，江若初跟着叶轩辕上楼，他查看了一下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客卧，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这么久，他的气也消了，回头看见一身红裙在夜色中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发呆。
他看着她的侧脸，夜凉如水，她的表情淡漠中带着淡淡悲伤，他不知这悲伤从何而来，自己这样强行的留住她，她的心似乎也不在这里。
一想到这个，叶轩辕刚才暴躁愤怒的心就冷了。
以合同为由留她又怎样？她不过再多厌恶自己一些罢了。
离开了断崖居，她竟然是那样快乐的。
“如果我真的跟你解除了合约，你会怎样？”叶轩辕扯开了领带，端起了酒杯。
江若初一愣，不知道少董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的思维这么跳跃，谁能跟的上。
“我？”江若初想了想，答：“会继续努力的工作，然后跟赵黎黎一起出去住，跟你签约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跟朋友都疏远了。会多抽点儿时间回家陪爸妈，以前时间太紧了，总之，想回到原来的生活。”
叶轩辕看着她带着憧憬的眼神去想象没有他的生活，心像是被刀扎了一下。
或许，在她眼里，没有他的生活才是正常的生活，她有朋友有家人，不用撒谎，不用时刻绷紧了神经剑拔弩张的处于备战状态。
她会是轻松的，会是自由的，会是快乐的，就像今晚舞会上的她一样，笑容绚烂夺目。
他看着她，突然有种无力感。
“然后呢，于卓皓呢？”他淡淡开口，甚至都不与她对视，害怕眼神会泄露自己的悲伤。
“他？”江若初听到这个名字，淡淡一笑：“永远不可能了。都是以前的事了，少董何必再说这个人？”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那自己与她在这里动情的那一晚，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吗？
她倒是很淡然！
这世间最折磨人的境况：无非是有些事她不介意了，自己却还放在心底。
“你不会怪我搅黄了你跟于卓皓，合约结束，不想要认真的谈一次恋爱吗？”叶轩辕一口就喝掉了大半杯威士忌，看着窗外的夜景，语气飘忽。
江若初扭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晚的叶少董跟平时不太一样，但是也没想这么多，平静道：“真的感情，是不会这样轻易的就被破坏的，或许，他对我从来就没有真的有多喜欢，我对他的感情也只是停留在大学时的美好想象里，没想到遇到小小的问题，就如此不堪一击。”
叶轩辕扭头看着她冷静的侧脸，发现：这些日子，她真的成长了。
“从他答应诗诺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少董你。”江若初以理智冷静的语气说完这一切，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跟叶轩辕在这里开诚布公的说于卓皓的事，而这些，她从来没有对另外一个人说过，就连家人和闺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