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不管你喜你悲、你祈祷或诅咒,它永远不会停下,它带走你的青春年华,带走你的爱恨情仇,带走它曾给予你的一切好或者不好。(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
沈茱萸的生机便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散,她呼吸越来越弱,除了唇角偶尔溢出一丝黑血,其他地方已经不再有血溢出。
这并不是好现象,连卓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还有半个时辰。”
端木措手指僵在沈茱萸颊上,片刻后,拿起细棉巾的一角,轻柔的拭去一丝黑血,垂下眼睑,掩去了眼中一丝怆然。
沈茱萸的脸已经漫上一层死气,恐怕用不上半个时辰就会香消玉陨了,枉他自命非凡,在她面前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上一次没能救她,这一次还是如此。
“你就不能先帮她拖延一下吗?”
紫鹰感受到了端木措的落寞,忍不住狠狠瞪了连卓一眼,怒道:“你不是号称神医吗,难道就只能看着病人等死你却在一边袖手旁观?”
连卓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有风度的人,也不屑在任何人面前维持风度,闻言便不冷不热顶了回去,
“是,我只能如此。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去请别的神医,看看他们是和我一样袖手旁观呢还是根本连看都不敢看!”
废物!紫鹰在心里骂了一声,起身倒了杯热茶,走到床边半跪下来递给一直半跪在这里的端木措,柔声道:“公子,喝口茶去歇一会儿吧,你累了很久了,还是把小红交给我照顾吧。”
“不用了,你去歇着吧,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了。”端木措接过茶喝了,将空杯交给紫鹰便转回头继续替沈茱萸拭血。
紫鹰轻叹一声,起身站到一边,公子在受累她怎么可以去休息。
红俾啊红俾,得公子如此悉心照料,就算死,你也该无憾了吧。
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红俾喜欢端木措,红俾曾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会一直守在公子身边,什么都不要,就守着他。
红俾比她小三岁,有资格说傻话,而她已经十八岁了,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再不想以后就太迟了,所以才会对连卓有了些好感吧?
连卓声名远播,人也算玉树临风,虽然不会武功,也比不上公子,在人群中也算鹤立鸡群了,自己就算配不起公子,配一个连卓怎么也绰绰有余。
黑折喜欢自己,紫鹰一直都知道,她却不想嫁给一个护卫。
同样都是护卫,在内心最深处她自认是最高贵最出色的那个,只是现在,她还没将自己的内心剖析出来。
因为她生了‘异心’,所以公子才会把连他们三人都不知道的任务交给红俾吧,他最信任的人始终都是红俾,想必也是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吧。
从前,她总觉得红俾傻,既然什么都不要,那守着一个人一辈子是干什么呢?
现在隐约有些知道了,大概红俾很早以前就知道公子是独一无二的了,知道了他的好,便不愿意让自己将就别的男人。
看来傻的人一直都是自己,紫鹰自嘲的笑笑。
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她不会像红俾那么傻,她想要的,一定要想办法得到。
静谧的屋子内,有人心下怆然,有人思绪纷飞,有人悄悄睁开眼睛看了唇畔带笑的紫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只是转瞬间,连卓的笑容就变成了惊愕,似乎有阵风刮进了从身边刮了过去,什么都没看见,‘啪啪啪’数声脆响后,有人惊喜的唤了声重劫大师。
重劫大师?
连卓诧异的看向床边,那里有人乌发白衣,携了风尘之意,翩然伫立,端木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床尾处,紫鹰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也是诧异。
刚刚她比端木措迟了一步发现有人入室,端森措与来人对了七掌,她刚一伸手便被一股劲风逼的跌了出去。
来人竟是重劫大师,自己竟不是他一合之敌么?
“各位请回避,我要替小徒驱毒。”
重劫直接开口清场,沈茱萸脸上的灰气已经慢慢转黑,再耽搁下去,她这颗异星就要归位了。
“都出去。”端木措干脆利落的当先走出门外,紫鹰等人随后跟了出去,只有连卓坐着不动,
“我要替小徒疗伤,这位公子可否回避?”重劫客气的赶人,不知道自己眼中以及声音中都透露着不悦。
“大师,我是连卓啊,我是大夫啊,玉面神医啊,久仰大师大名,我。。。”
连卓原本还算矜持,一看重劫跟他说话了,突然便激动的站了起来,为重劫的丰姿所倾倒。
“出去!”重劫向门口一指,眼中瞬间幽黑一片,连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扯出笑脸正要继续解释,蓦然发现身前似乎有阵怪异的风飘了过来。
“大师,他说以心针配合大师的功法能驱除沈姑娘身上的蛊虫。”一直躲在门外的端木措有些气极败坏的出声替连卓解释,这个连卓真是莫明其妙,人家徒弟都快没命了,你不赶快说你能治病还自我介绍个什么劲?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再喊的晚一点,他就会被重劫丢出门去。
‘咣当’,重劫大袖一挥,屋门闭合。
“哦,你叫连卓,八图人是吧?”重劫方才气怒交加,如今被端木措一说,再回想刚才连卓的话,很快便想到了此人身份,确实名声很大。
“是我是我,大师你知道吗,你是同辈之中我唯一崇拜之人。。。”
“先说怎么驱蛊,闲话以后再说!”重劫轻喝一声,连卓又轻轻哆嗦了一下,有些怀疑传言了。
传说中,大师是踏着莲座从天而降的,貌若谪仙,丰资玉骨,乃天下第一美男,不沾七情六欲,不踏红尘俗地,不食人间烟火,口吐莲花,字字珠玑。。。
如今看来似乎脾气不大好的样子。
有杀气!还在胡思乱想的连卓突然笨拙的向后一跳,扶椅站稳后,眼神警惕的在屋内打量了一圈,却没找到杀气的源头。
重劫眼神温柔的紧,唇畔甚至还带了点笑,非常和蔼的问他:“连公子,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了可以了。”
连卓突然觉得重劫温柔起来更可怕,吓的他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你干什么!”
正要伸手拉开沈茱萸衣襟的连卓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结结巴巴道:“大、大师,我要给这位姑娘施针啊。”
“你会娶她吗?”
“我、我为什么要娶她啊。”连卓再次被重劫吓到,干什么施个针就要娶她啊,这个女人很凶的,他驾驭不了。
重劫眼神坚定,“不娶她你便不准看她肌肤!”
连卓眨着无辜的大眼道:“可、可是我要施针啊。”
重劫比他还无辜道:“那你就快点施针啊。”
连卓手一摊,解释道:“可是不脱衣服怎么施针啊?”
“出去!”重劫再度向门口一指,“不用你治了,不脱衣服就不能施针,你必定是个庸医,空有虚名罢了。”
“不脱就不脱,我可不是庸医!”
连卓怒了,从怀里取出金针,手指快若疾风,转眼间沈茱萸心脉便被封住。
“大师,你要帮我暂时把万丈红尘压住,再将蛊虫逼到这里。”连卓在沈茱萸胸口下遥遥一点,现在别说把脸贴人家身上了,就连手指都不敢碰。
“你转过去。”重劫突然吩咐,连卓懵懵懂懂的转过身去,感觉有两道劲气射在身上,如木雕般不能说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