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月一声怪叫!
“你杀了焚岩——”
接着,她瞪大两只眼睛,眼睛的面积有些惊人,一只手捂着嘴巴,悄悄地问道:“那个……狱火战神,就是你?”
陈东点点头。
三个人都不淡定了。
老陈归连连摇头,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
陈千里失魂落魄,又是震惊又是妒嫉,他作梦也想不到,一位传奇般的英雄人物,竟然就是身边这位同族兄弟。
“我们回去说!”关月月一把拉过陈东,就向一处小院走去。
这座小院就是他们的容身之处,进了院子,三人当即让陈东证明一下。
陈东没有办法,只好释放出幽冥獒王来,随手将大戟拿在手上,站在那里,任凭三个品评。
兽威腾腾,戟光如梦!
三个人在这一人一兽身边转了起来。
陈东觉得关月月两眼有无数的星光,老陈归眼里,有无尽的火光,陈千里眼里有无穷的幽怨与不甘。
总之三个人都不太正常。
“我一辈子,最赚的就是这次决定,嗤嗤嗤,赚大发了,嗤嗤嗤……”
老陈归沉默了下来,只是两眼大放光明。
“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武者巅峰,差一步就武师了,可是一直无法突破。”
“我已经是武师了,但是自认为无法与岩狼一战!”陈千里郁闷说道。
“我一年前就能杀他,只因为太子阻止,这场挑战才拖到现在!”陈东说道。
老陈归脖子上的青筋,顿时蹦了起来,他指着陈东,跳脚大骂。
“你这个小混蛋,就是因为你连斩人家十多位虎卫军,让鲁家人颜面尽失,牵怒与陈家,处处打压,弄得家族苦不堪言,收入十不足三,产业被吞了十几处,还不敢吱声,死于意外的大武师,达到二十多人,无处伸冤。
现在咱家,让人家鲁家欺负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全族数万人,人心惶惶,连大门都不敢出去,苦成什么样子了,我在江南岸苦等你一年多,就是为了此事,想办法让你登门向鲁家请罪,以化解这番仇怨!
你倒好,又要斩岩狼,岩狼在鲁西平眼里,就跟左膀右臂一样,你切了他的手臂,他会发疯的,孩子,你让咱陈家人如何生存,真的要灭族么……”
陈东愣住了,他万没有想到,一场军中规矩的挑战,会让自己的家族处在如此艰难的境地。
一股怒火,如火山般腾了起来,陈东两眼微立,紧盯着陈归,颤抖的声音问道:“我爹娘可好,我二叔呢?”
老陈归叹气说道:“好在他们一直在府内干活,没有出过府门,出事之后,更不敢让他们出门,不然,多半是凶多吉少。”
陈东慢慢坐在地上,随手收起了幽冥獒王,一支大戟却握得掌心生疼!
“鲁家,鲁家……哼,鲁家!”
“孩子,不如求和吧,他们要这只战兽,就送给鲁西平,再求求公主出面,应该能化解这场大祸。”老陈归叹气说道。
“仇已经结下了,就算我现在跪地求生,他鲁西平,也会赶尽杀绝的,陈归爷爷,这一点您还看不清楚么,咱们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他们随意揉捏,
我现在示强,借助公主殿下的力量,也许还有转机,但是示弱,他们只会哈哈大笑着,将我们碾成碎粉,何况,这口气,如果出不来,会憋死我,我他,妈,的,直想干翻他鲁家,将他们全族都踩在脚下!”
老陈归呆立半晌,长叹了一声。
“公主千金贵体,又盛传将要下嫁鲁西平那位武爵,哪会帮到咱们呢……”
陈东摇头说道:“不,我已经与公主达成协议,我帮她除去鲁西平,他帮我护佑家族,陈归爷爷,您看我是搏一搏,还是忍一忍?”
老陈归两手有些哆嗦,在院心里不住走动着。
一边的陈千里,忽然说道:“应该搏!不然家里二十多位长者,就都白死了,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呐!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真的咽不下去!”
陈东也愤然叫道:“只要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我一定可以杀尽鲁家人,为他们报仇雪恨!”
老陈归难过至极地说道:“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唉,孩子们,鲁家现在有十几位大武爵,三位大武候,听说还有一位武相级高手,我们……真的只是蝼蚁,毫无胜算……”
“爷爷,我们可以借公主这面大旗,只要挨过三年五载,我坚信自己有能力,保护陈家。”
“可是……公主殿下那里,真的可能么?”
“可能,她已经承诺给我了,我相信她。”
“孩子,有时候,利益交换,会让承诺变得一文不值,公主殿下不可能为了一个陈家,与鲁家撕破脸的!”
陈东犹豫了下,目光坚毅地说道:“我就相信她这一次,但愿她不让我失望。”
事情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继续挑战。
到这个地步,正如陈东所说,跪在求生,都不可能了。
再说陈家二十几条生命,这笔血债太重了,怎么都要讨回来,不然,他们九泉之下,也不瞑目。
陈东很久才平复下心情,就坐在院心里,三个人说起这一年的经历,都是感慨不已。
关月月如一只蝴蝶一样地进进出出,瘦瘦小小的关月月,确实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操持出一桌饭菜来。
虽然都是最粗劣的食物,在她的手下,也变得好吃了许多。
吃过了饭,陈东就在后院里,寻一处偏僻之所,开始修炼《吞龙》功法。
关月月一直跟在他身后,也坐在他身边,感受着陈东强大的气息,平心静气,也处在修炼之中。
这场修炼,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晨光乍起。
发间覆盖着密密雾水的关月月,就跳起身来,跑回去作早饭。
而陈东也起身洗漱。
对于关月月执意留下来,陈东也拿她没有办法。
身边突然有了一个叫自己少爷的女孩子,陈东既别扭,又有些新奇,当少爷的感觉,其实真是不错,渴了,会有水送到面前,饿了,也会有人恰好做熟了饭菜。
简直就是纨绔子弟的生活。
早饭刚过,大门外吵吵嚷嚷。
关月月推门一看,竟然有虎卫守门,看样子,竟然守了一夜了。
“你以为我家少爷会逃么,哼,放心,会砍了那只笨熊!”关月月尖起噪子叫道。
老陈归更是心头一沉,知道想化解恩怨的念头,终究只是个玩笑,除了一战,别无他法。
太阳高起,大演兵场上,人声鼎沸。
最早来到这里的,都是戍边军,整整千余人的戍边军,都来了。
卫红樱手里牵着烈火狮王,一支手上,握着红樱枪,而戍边军人,也都是全副武装,一时间,演兵场上,一片杀气腾腾。
听迅息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很快人数就过万了。
这还是大战过后的第一场大热闹,人们闲极无聊,都来看这场戍边军与虎卫间的生死挑战。
虎卫军带着几百人的东征军,进入了大演兵场。
前呼后拥人的人丛中,坐在高大狮王背上的鲁西平,一脸的得意。
他的目光,缓缓划过全场,目光最后落到东边的土路上。
那条路上,一行三人,正大步而来。
他们之中,有一位少年,双眼亮如星辰,步伐坚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