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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你足矣——终篇(1 / 1)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偽;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绝学无忧。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状哉?以此。

——《老子》

昏暗的书房内魅影闪过,紧接着垂着头跪在地上。

月色从窗户照进书房,窗前的男人黑发如墨,白衣胜雪,异常深邃冷峻的眉眼在月光下染上一层朦胧感,倨傲的下巴微收,伟岸的身躯微微侧过来,鹰隼般的眸落在跪在地上的人。

“如何?”冷冷的两个字从弧形完美的薄唇中吐出,却让听者如同置身那寒冰池里!

“上良,你真是够了啊!怎的你也不该这样了吧,就对青儿才会和颜悦色,我可是跟在你身边十几年了,你这心也太冷了些吧!”若说除了林雅青,也只有淳于宴不惧唐陆的冷漠,反倒还喜欢逗上一逗,若真是快惹怒了他,相信他早就跑的没影了。

“你说这世间也只有我能受的了你这怪脾气,你啊,呃,好好好,我说行了吧!他们那边已经开始了!”

从未做过一件坏事的人,却会被白道人士划入邪派范畴。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其实不是以“好”、“坏”来界定,往往是以更多灵活的手段、世家各派间的交流附势,以及欺世盗名的表面工夫来评定。

其实不止是在江湖,皇城中这种事情却是如家常便饭一般。

是谁在阡陌旁徘徊,是谁在古道边等待。千年滴回眸,百年滴孤独。寂寞谁同,孤独谁共。前世滴擦肩,今生滴相逢。爱在风中飞舞,情在雨中嬉戏。曾经滴痴心妄想,曾经滴意乱情迷,梦醒已随风。此刻:爱已无言,情已无声。泪却湿了双眼,流满心间。

不忍做繁华主,忍听繁华曲。痛苦的相思引燃了另一种独孤,颠簸几世的爱恋终将停歇在离别的画殇,唯美的离别长影,拉开了我们距离,此岸,你在河的对面,我只能隔着迷雾向你问好,你执意的步点踩在我的心里,然后离开。

刚过了蜡八,这天气也是好,连着心情也好,巷子里也开始忙碌起来,似乎想在年前好好忙上一次,朝堂也就这两天赶着年假朝休,这进出皇城的官员也甚多。

唐府书房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可是却有人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闺房,只要上良在府,在暖塌上绝对能见到另一个身影,而此时那个身影紧紧的将头埋在被褥里,却依然发出了紧闷的声响来。

“上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我都快闷出病来了。”她是个崇尚自由的人,特别是蜡八后,大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神情严肃不说,每每见面都如同一阵风似的,对她也是缄口不言。

“不是有兰儿吗?”将两眼从书里抽出来,这本书他都已看了好几遍,但每次看时都会惊奇一番。

“算了吧!我看你就是成心的,故意留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姑娘在家,是不是就怕我知道些什么?”越是如此,她心中的不安就越加强烈。

“你想知道什么?”似乎知道她的不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她旁边坐下,却只是深深的盯住她。

“喔,我也不知道啦!我就是感觉好烦!”根本不想将头拿出来,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爱胡思乱想,这原本不是她的个性,可如今一切都脱离了轨道。她其实是在害怕,害怕到头来丢了心也回不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她没有信心能做到放手,她惧怕自己会恨。

“下午带你出去吧!”冷不丁的一句话倒是吓坏了她,片刻后,她方苦笑道,“算了吧,都快新年了,大街上估计也没什么可看的。”

“七千岁送我一件银貂皮,应该可以做成一件很适合你的短马甲。”

“呃?”什么意思?他们是何时谈到马甲上面去了,“呃,你是在讨好我吗?”

情不自禁地,她伸手覆住他另一只搁在大腿上的手背,他没有出声,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但他的手轻悄地翻转过来,用他那大大的、粗糙的手掌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柔荑,仿佛在告诉她,即使当时的誓言并不包括这点,那么他现在说的正是在对她发下另一个誓言,以补足当时的不完整。

顿时,她的心宛如沐浴在晋北雪冬里的暖炉中似的,热呼呼的融化了。流露出那样柔媚迷人的模样,就像沉浸在深爱中的女人。灰霾的天空下翳重沉沉的积云压得人心头几乎喘不过气来刺骨的寒风更是刮得渡河水面波纹如浪枯黄的芦苇杂草沙沙哀鸣不已。

“好,我们就下午出去!”终于可以出府了,虽说她是可以出去,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身边没有上良,她似乎什么想法的力气都没有,莫不是她太过依赖他了吗?

“她是疯子。”

“你是白痴。”

“她脑筋有问题。”

“你整个人都有毛病。”

“说不定她受过什么刺激了?”

“我可以肯定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刺激。

“喂喂——淳于宴,你真是够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弟耶!怎么可以这样损我嘛!”

“而我是你师兄所以我爱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你。”一个白眼送给他,有多远滚多远,见着他就烦。

“噗!哈哈!你们好好笑哦!”一针不合仪的狂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都不知道原来大胡子这般可爱,竟然被淳于打的是节节败退呐!”

桑备倒是一个爽朗热情、令人赞佩的侠士,对身边的人总是没办法,常被欺负的没话说,便一人躲到墙角继续苦心修炼,以求下次能胜利,来个以牙还牙。可这样的人偏又有一个讨厌的缺点,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瞧不上女子,所以自然的,他也是唐府里最讨厌林雅青的人,总是认为她太过嚣张,完全不将男人放在眼里。哼!这样的人若是不知道底细,还以为他是什么皇家子弟,唯我独尊的感觉了。

淳于宴则是一个雅痞,永远都是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看似没个正经,其实心眼比谁都多,若是因为他的笑而小瞧了他,那可真是要付出大代价了。他天生有追踪的异能,无论任何人事物,都逃不过他的“鼻子”,只要被他盯上了,还是自行投降来得爽快些,反正历尽千辛万苦的逃亡流窜后,终究得落在他手中。一眼望去,他二人竟还有丝很相似,不是外貌,而且气质,虽说一个壮硕一些,像个土匪,一个纤瘦一些罢了,倒像个书生,是的,是正气,他们身上没有邪念,没有贪念!

“你怎的在这?想偷听什么?”出口就没有什么好话。

“偷听?有什么秘密可听吗?大胡子公子你这话可就有些夸大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我若是想知道什么还需要偷听吗?只要我张了口,不就有人来告诉我了,你说是吧,淳于公子?”

“呵呵……那是自然,若是青儿想知道什么我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就有这个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逗得大家开开心心,也有人被气的郁结于心。

“淳于宴,你太让人瞧不起了,居然去巴结一个女子,像什么样子!”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子的聪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吃过几次亏,可是对这个林雅青他就是百般不满意。

“哟,大胡子公子似乎很不屑和小女子说话是吗?”最好是不是,否则咱们梁子可就结大了。

“女人家就该待在闺房里绣花,出来抛头露面真是太不像话了!”他強着嘴道,却没瞧见一向喜欢凑热闹的淳于却在此时退出一丈远。桑备没注意,可他看到了,林雅青脸上的不怀好意,她绝不会让他好过,他还是当一个观众的好,也不想想她后面的后台可是极大的。

“呵呵,是这样吗?”一步一步逼近一脸谨慎的桑备,突然停到他耳边,低语,道,“若是让上良看见我们现在这样,你说倒霉的是谁?”

还未等桑备反应过来,人已飞了出去,是被人一掌打出去的,桑备的武学造诣确实没有几人能比的过,可如今竟被人掌便打飞,他脸上自是一阵讶然,胸中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哎!老兄,你没事吧?”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他才敢出来关心伤者,唉,可怜可悲的人啦!

“淳于,刚才不是上良打的我,是吧?是我看错了吧?”至此时他都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强忍住笑,道,“很不幸,你确实没看错!”

“可是为什么呀?”上良可是他的神,有没有想过被神打是什么感觉。

“你忘了你刚才离林先生多近了。”他可是很“好心”的在提醒他,是他自己不依不饶的。

“那是她凑过来的,关我什么事?”他也太冤枉了。

“可是上良没看到啊!”就算看到了也是他的错,只是他从不知道上良的占有欲是这般强,呵呵,这倒有意思了,以后倒有话逗弄逗弄他了,不过还是要躲过青儿的好。想到她,他竟然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可比冷然的上良更让人感到害怕。

“什么?果然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我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淳于宴一指扣了下去。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此时上良见着你的话你觉得会怎样?”

“那又不是我的错,呃,不会吧?他不会这么*溺那个妖女吧?”那他的日子不就暗无天日了。

妖女?呵呵,确实精准!“你说呢?”

“呃,还是算了吧!下次我定饶不了她。”

“呵呵,你啊!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他有预感,唐府的好事将近了,真是期待啊!

相比他的期待,桑备的脸却像极了得了瘟的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林姐,你快来,这儿的烧卖顶好吃的,快吃,别等行会队伍来了,光顾着看,都不吃了!”桑兰确实只是个小丫头,心中不搁事,不记仇,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没有好脸色,这点倒也挺像她兄长,只是她比她兄长要讨喜的多了,所以既然要出唐府,定要带着她了。

桑备一边催促,一边把热腾腾的烧卖往自己碗里丢,林雅青见状立即将剩余的烧卖放到上良的碗里,又舀了一小碗三鲜馄饨放到他前头。

“上良,赶紧吃,否则就全被这丫头吃了。”

“林姐,人家哪有!”喔,她玩的有些忘形了,偷瞄了一眼唐陆哥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炫即又低下头。

“该说的是我好吧!你们看我的碗里可是连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也好心好心给在下留一点解解馋也好。”自然要找一个人来保护桑兰,那大胡子现在自是不敢出现,也就只有淳于能担任。

“呵呵,一个大男人连我们女子都抢不过,不嫌丢人呀?”

侧头看了看明里吃了烧卖,暗里窃笑的兰儿道,“非也,青儿就有所不知了,在下这是谦让!”

“切,谁理你,走,兰儿,我们去那边买了春卷过来吃。”拉着桑兰便去了不远处的摊贩。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待她们离去后,淳于宴道。

未听到他的回答,也未看到他的异色,接而说道,“青儿在府里待了这么久,没名没份的,总是会有闲话的。”

“谁?”冷冷的一个字害的他以为是听岔了。

“没有谁,只是这时间一久总会有人说的,你总不能堵的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吧!更何况青儿可会有想法,这样不明不白的,她肯定也会有想法的。”

原来……

却见远远传来一声争吵,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淳于宴才想开口,上良已飞奔而去,不禁摇摇头,“哎,看来他是真丢了心了。”这才缓步走去。

“怎么了?”

“上良,你来的正好,他——”

“她是你女人?你可要好好管教她,女人家抛头露面的真是有伤风化。”她的话还未说完,有一个汉子便说话了,看来他是咬定男人不允许女人给夫家丢脸的天性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个男人是上良,而这个女人还未嫁给他。

“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屁话?”林雅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巴倏然扬起。“那你就不该出来,你可是女人家生出来的,那生你岂不是更有伤风化?”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对方何曾受过这等言语侮辱,一个眼神下去手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缓缓而来的淳于宴当然要插手,否则让上良发了火,这些人还有几人能活,他们死是不碍事,若让人知道他的武功可就不妙了,“别啊,各位动手就伤了和气不是。”虽为劝架,其实是在估算对手的身份与实力,才片刻,他便露出了然之色。

林雅青粗鲁、野蛮,但她并不鲁莽,既然有人出面了,她就不会管,倒不如躲在后面看好戏,不过这些混蛋她是绝不会放过的,又安抚的拍拍桑兰,让她放心。

“不动手也行,必须让这个女人给我们道歉,还有,”又转向桑兰,“这位小姑娘要嫁给我儿。”

“真是抱歉,我家小丫头总是年龄还是太小了些,怕是到时会惹恼了您可就不好了。”不愧是笑面虎,说起话来真是两面三刀,不过这女人也太过分了,祸明明是她惹的,现在倒好,她居然躲到一旁喝茶。

“这些不是什么大事,到时我们自会教导。”那中年汉子似乎未感受到别人的拒绝。

“可是——”

“你可知我是谁?”

片刻后,“上官谷谷主上官南,”淳于宴轻轻道。

看来挺有权势的,林雅青立刻仰脖子一杯茶全喝光了,这才吁了口气,再粗鲁地横手背抹去唇边的水渍。

“既然你知道,那你该怎么做?”一副如看蝼蚁的表情真让人想拍上一巴掌。

“我们家丫头身子骨太弱了,若是去了上官谷可能不太好。”

“你说什么?你是瞧不上我们上官谷吗?”说话的同时后面的人也跟着进了几步。

“上官谷主严重了,只是您的公子必是人中之龙,想来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别为了我家丫头耽搁了。”

“不用多说了,今日她不嫁也得嫁!”如此漂亮的女子儿子若是不喜欢,他喜欢。

“听你在那扯犊子!”确实忍无可忍的林雅青咽下一口茶道。

“你说什么?你想找死吗?”虽然听不懂她的意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哼,我看你才是茅坑里点灯!”

却见上官南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变成吹胡子瞪眼嘶吼了,若不是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他早将她碎石万断了。那个笑容满面之人虽看不出底细,但却能感到他是个练家子,而另一个男人却是非常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威猛的气势强悍得骇人。

“你儿子没人要了吗?瞧你白发红眼高十尺,百岁老人背半弯,一口黑牙和粪石一样的臭,走起路来会震地,见到像我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就一口吃掉。想来你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本来还有些顾忌的上官南更是怒火中烧,“你该死!”一个炫身他便直冲林雅青而去,其它人见状便向淳于宴展开进攻。

黑影冷芒一闪,阴鸷得骇人。上官南未到跟前,便觉面前黑影双眸煞光暴射,霍然长身而起,一顿,忽又伏下,眯着眼眺向左方。

这上官南不知何时从哪儿拿出一根长枪,借着攻击唐陆之时,长枪哗啦啦啦的分成了五节红雾宛如浓烟般扩散开来。

原来他的长枪其实是链子枪,由铁环扣连著六节枪身,可以做六节棍挥洒,也可以套成一柄七尺长枪,而最特别的是,虽然那闪闪发亮的银枪头只有半尺长,但系在上头的红樱穗却有一尺长,一挥舞起来,那红樱穗就仿彿红雾般弥漫开来蒙蔽了敌人的视线,当敌人看到那要人命的枪尖时,再想躲避已来不及了。

就如此刻,林雅青只见得到漫天盖地的红雾,却不见长枪的影子,心头一阵担心,却见当上良立定单足旋地,长臂暴起,指天钩狂转疾回,悍然无畏的迎向那蓬红雾,几乎是刹那间,双方同时陷入红雾的包围之中,没有任何一双眼看得清楚里头那两人到底是在喝茶还是下棋,但闻嗤一声后,只是一瞬间,红雾骤消,两条人影分射左右落地。

慢条斯理地,唐陆陡手一振,将上官南那五节枪身匆又头尾相接连成原来的长枪,再转身走向林雅青,而另一边淳于宴也已解决完其余人。

“等,等,你是,是谁?”虽然受了重伤,却无生命危险,看来上良是害怕青儿受不了。

却未有人回答他,那个一招便打败他的男人,他黑发用紫冠束起,袍服雪白,一尘不染,面容冷峻,器宇轩昂,异常深邃冷峻的眉眼在灯光下染上一层朦胧感,棱角分明的五官,宛如一座冰雕像。

当视线跟他对视上的那一刻,叶拂只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冰冷无情,那高高在上的神态,淡漠的眼神藐视一切!

他此生不会忘了他。

好好的天气却在小年夜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一朵朵白白絮絮、灵灵俏俏地在空中飞舞片刻后再飘飘零零、悠悠然然地洒落下来洒落在那古朴的木桥上在那甫结冰的池水上在那柳树一条条晶莹的冰丝上为那已然皎洁一片的雪景再添上几抹清雅。

在这一日,却有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唐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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