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摩警告的眼神之下,梁公公惶恐噤声了。
“师父,接下来麻烦你了!”
看到梁公公惶恐的沉默了之后,萧摩便对轮椅之中的天一尊者说道。
天一尊者微点下头,然后自己转着轮椅靠近了龙床。
他一靠近,萧摩便直接的伸手将龙床上的层层帐幔拂起,让天一尊者能更加的方便替龙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把脉和观察皇上的脸色等等。
而天一尊者只往龙床上的皇上看了几眼,号了下脉后,立即的脸色一变,表情很是严肃凝重的喊了一声,“赶紧把门窗都打开!”
梁公公被天一尊者严肃一喊吓了一跳,随即又满脸为难了起来。
“这开了门的话,外头那些……”
可梁公公还没说完,萧摩语气便是极是冰冷严厉的命令道,“梁山伯,去打开!”
那双像寒潭般冰冷可怕的黑眸一扫过来,为难之中的梁公公立即二话都不敢说的奔向各门的那些窗户,等惊慌的将几扇窗户都打开了之后,当梁公又扭着腰跑向了那朱红雕花大门。
站在门后,梁公公还是回头,有些犹豫的看向了萧摩。
“全部都打开!”萧摩只扫了梁公公一眼,便不顾梁公公为难犹豫的表情,冷声的道。
梁公公心中极是担心这门一打开,要是让外头哪个不长眼又长舌的宫人看了去,又被哪位有心的贵人也得知了圣上病危的消息,那可就真的乱了!
可是看着此刻表情阴沉,整个人冷冰冰的,就如同素命的阎王一样让人不寒而栗的七王爷,梁公公最后还是银牙一咬,将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给打开了。
算了,现在七王爷都回京来了,就算外头那些有心人真的探知到了皇上病危的消息,有七王爷坐镇,量那些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房间中的门窗全部打开之后,那一直充斥,萦绕在房中的浓重药味终于的开始慢慢的扩散了开去。
最后,不过片刻后,整个房间中的空气快速的流动了起来,很替的自动替换上了新鲜的空气。
梁公公自己都觉得这呼吸顺畅了不少。
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梁公公跺步走到了龙床边,探头探脑的看着一脸深思的替皇上再次把着脉的天一尊者。
然后,梁公公就用着尖细的嗓音问出心中的疑惑,“尊者,咱家之前关闭着这门窗,其中的一半原因还是因为那些太医说皇上病重,不适合再吹风受寒,不知道尊者为何却让咱家将门窗都给打了,这样风进来,会不会对皇上的龙体造成……”
未等梁公公问完,天一尊者的苍老醇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皇上此时的身体确实不益再受风寒侵袭,不过白日的时候开着门窗并不会对皇上造成什么问题!倒是如果整日整夜的门窗紧闭,这空气不流通,对皇上的危害更大。”
“原来是这样!那些该死的御医们,居然还让奴才千万不要打开窗户什么的,还好王爷你带了尊者过来,不然的话要是因为这原因害了皇上……那奴才就真的该死,该死了。”抱怨了御医几句后,梁公公又开始自责起来了。
对于梁公公的自责,萧摩却没什么表示,仍然面沉如水,眼神极是复杂的看碰上龙床上昏迷着的皇上。
半晌后,天一尊者才收回了手,另一手拂着白花花的长胡子,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
梁公公一见他这模样,心中更是忐忑。
“尊者,皇上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呀?你可有办法?”
天一尊者看了下梁公公,他没有立即的回答梁公公牟问题,而是转头,望向了另一旁静默不语,表情谈不上很好的萧摩。
在看向萧摩之时,天一尊者的眼神闪了下,然后表情较刚刚更显得凝重了几分,其中还透露出来那么一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摩也看向天一尊者,见其表情不轻松后,萧摩道,“师父有什么发现,但说无妨。”
梁公公也急了,“王爷说的是,尊者,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里就王爷与咱家,咱家可绝对不敢出去乱说的!”
天一尊者迟疑了下,又转头看了下龙床上依然未醒的君王。
再发出了一声长的叹息之后,天一尊者才对着梁公公与萧摩,缓缓的,极其郑重的说出自己所发现的事,“皇上这次只怕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梁公公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可随即的他又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赶紧又转头,警惕的朝门口看了看,发现门外的太监宫女都没有靠近之后,他才又转回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天一尊者。
“尊者,你可千万不能乱说呀,也不要吓咱家呀,皇上的汤水膳食都是咱家亲自看管负责的,咱家可从来没有起过要下毒害皇上的念头呀!”
梁公公吓出了一身冷汗的急声喊道。
“梁山伯,本王量你也没那个胆对皇上下毒!”萧摩不屑的看着梁公公。
梁公公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因为被这七王爷鄙夷了而难受,只能苦着脸道,“奴才真心感激王爷的信任了!”
“师父,皇上所中之毒可否再说得详细些?”萧摩微转身,问着天一尊者。
天一尊者转身看着龙床上的皇上,正色道,“依为师所看,皇上应该是被个下了水毒楠。”
“尊者,这水毒楠是什么毒啊?”梁公公听到这完全陌生的词语很是好奇,又心急的问。
“水毒楠说是一种毒,其实也是一种树,只不过这种树向来只生长于西边深海海底,极是稀少不说,那树并偏矮,无叶,只生长有枝杆,但是每到夏日之时,那枝干都会分沁出来一种深褐色的树脂,而这种树脂若是采下来,然后将其熬成汁,往往两三滴就可取人性命。”
“这毒这么凶,那皇上岂不是……”梁公公脸色又一剧变,惊恐了起来,差点就扑到了天一尊者的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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