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在教室被暴打后,我用杀死了爷爷的手机杀死了秃头老师,为了避免麻烦,我让执行任务的鬼魂操纵他的身体把他带到一个很大的蓄粪池里,那里,永远弥漫着滔天的恶臭漂浮着白色的蛆。
我让鬼魂把他推下去,按着他的头逼迫他喝粪水。
我杀人,从来不变态不麻烦。
之所以如此对他,是因为我恨他。
因为,他用同样的手段打上了来教室等我一起回家的弟弟。
那天是周五,我因为作业有个错别字而被他揪着头发朝支撑黑板的钉子上撞,钉子扎破了我的脑袋,血流了我一脸。教室里别的同学已经吓呆了,胆小鬼文若已经把头埋在臂弯里小声啜泣。
而我,也已经被那疯狂不人道的撞击而搞得头脑发白浑身无力,我想,如果他没有恢复伤口邪术的话,也许我会死在这里。
他是希望我死的吧?
昨天我去叔叔家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叔叔早些年的相册,这个陈老师,曾在相册里出现过……
据我父亲说,小时候家里穷,爷爷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让学习成绩优异的父亲继续念书。而学习仅次于父亲的叔叔,则不得不终止学业担负起打工养家的重任。
叔叔应该是恨父亲的吧?即使这些年他人前一直面带微笑,他也一定很恨父亲。
因为,没人的时候,我曾无意中撞破过他的面具。
撞破他面具的时候,他提起我的衣领把我逼到墙角,一脸憎恶的用长辈不该有的语气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最像他了,甚至比他还要强。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血液总比我的纯正,很奇怪为什么他总是事事比我好。和别人相比我并不差啊,为什么他总是比我强?该死的是,为什么连你都比我的蠢蛋儿子强!’
那件事我没有告诉父亲。
我自小就很独立,独立做事,独立思考研究问题。
我想了半天,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弱者,我不能欺负弱者,因为欺负不如自己的弱者叫跋扈,我是个被上帝眷顾的好孩子,我不想自己的灵魂被挂上跋扈的标签。
我放了他,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想放过我。
我想,这个陈老师出现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把我逼成疯子吧。
其实我一点也不怕被逼成疯子,因为我并不认为疯子是多可怜的弱者,在我眼里,疯子以天才其实只有一线之隔。而以我的资质,肯定能在这一线之间穿梭自如。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阿墨会被牵连进来啊!
他那么小,那么依赖我,那么的把我当成最了不起的哥哥看待。
我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是,当虚掩的教室门被推开的时候,当小小的,肉嘟嘟的他出现在教室门口瞪着澄澈明亮的眼睛对满脸鲜血的我看的时候,我的底线被触碰了。我想,明天来学校后,我一定会想法子杀了秃顶。
我对秃顶起了杀意,秃顶则对阿墨起了凌虐之心。
那个变态带着满身戾气走到吓呆了的阿墨跟前,单手把他提起来,然后,捏开他的嘴巴,把粉笔盒里所有的粉笔都塞了进去。然后,用戒尺把它们捅入了阿墨的喉咙……
真是个疯子,这还是人吗?
他体内隐藏着的,一定是和恶魔签了邪恶契约的邪恶灵魂吧!”
……
看日记的秦墨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喉咙,这日记,应该不是真的。因为,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段嘴巴里被塞入一大堆粉笔的惨烈记忆——
然而,在翻页看到末尾的时候,他的神色又有些不确定。
因为,翻页后序章这样写道:“用邪术帮我们恢复健康的身体后,他抹去了阿墨的那段可怕的记忆,然后,放我们全班同学离开。他曾多次警告我们出去不许乱说,若谁说出去,他会杀了他全家。
我们班最缺的就是充斥着逆反心理的勇士,所以,没有谁敢说。为了不被杀全家,大家还得可以伪装成天真活泼的样子……
而这个时期的家长,几乎没有谁会关心小小孩子的心事。
所以,这件事一直被隐藏下去。”
“被抹去了记忆?”
秦墨翻过身,仰躺在那里看着已经被扫去蛛丝尘埃的天花板。虽然这日记逻辑很强,但是,这样只手遮天的事,应该不会在现实世界里发生吧?
这日记的内容,很有可能是秦珂完美形象背后的疯狂恶搞。
可是,日记里所提的死亡手机该怎么解释?那也是秦珂的恶搞?
翻来覆去良久,他突然想和这个套间里唯一知道死亡手机存在的云逡巡谈谈。事情太诡异了,他自认智力有限,无法从这些光怪陆离的事件中分辨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