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王爷和钱侧妃到的时候,朴熠简直就不敢待在院子里,但是又不敢离开,只好诺诺的跟在身后。
温华看见朴熠后很激动:“你来干什么?你走!”
说着便将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她刚刚生完孩子,还是难产,身下便出血很厉害。
信阳候夫人见此赶快让人去煎药。
钱侧妃心疼自家女儿,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亲家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信阳候夫人怎么说得出口!还是钱嬷嬷上前道:“王爷,侧妃,是姑爷将县主推倒了,这才早产的!”
钱侧妃听到这个理由便气不打一处来,难怪刚刚温华这么不待见朴熠了。
要不是温华刚刚生了孩子,不方便移动,钱侧妃就要将温华和孩子都带回去。
扑熠也不敢走,就在们等着,钱嬷嬷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温王爷和钱侧妃。
钱侧妃本想找麻烦的,但是秋月已经死了,这会儿尸体还在侧院没有下葬呢。
温王爷对温华也是千娇百宠,见她受了委屈,还没有向自己哭诉,心里的怒火早就按捺不住了,亲自将朴熠打了一顿。
信阳候夫人又心疼儿子,又是敢怒不敢言,自家儿子的前程可是还牵挂在人家身上呢。
便让朴熠来好生和温华道歉,哪里知道被打了的扑熠压根就没有道歉的心思。
好在朴熠还是心疼孩子的,温华不肯看女儿,他便晚上亲自带着。
只是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虽然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孩子哭了他也会手忙脚乱。
最后受不了了还是要去找温华:“你这疯女人,这可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她吗?”
小小的孩子在朴熠怀中哭得可怜,而且因为是早产,所以哭的声音很小。
就像是小猫在叫,钱嬷嬷上前将孩子接过:“少爷,小姐是饿了,让奶娘来喂吧!”
朴熠将孩子交给了钱嬷嬷便出了院子,钱嬷嬷劝道:“县主,这可是你的孩子,你好歹也看看!”
温华现在全身还在痛,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抱孩子。
钱嬷嬷便将孩子放在了温华的身边。
再说回到王府的钱侧妃就去了正院找温王府的麻烦。
温王妃正在高兴温婉生了个男孩呢,和身边的嬷嬷商量着要送什么礼物。
这就更加刺激了钱侧妃,进屋子之后也不行礼,阴阳怪气道:“哟,王妃可真是好兴致啊,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嫁得好,当然高兴了!”
这个意思是讽刺她自己的女儿嫁得不好了,温王妃今日心情甚好,懒得和她计较,但是也不是能欺负的:“钱侧妃这是什么话?府里哪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她是嫡母,所有的孩子都要唤上一声母妃。
钱侧妃便激动道:“那你给我家温华看的是什么人家?能比得上沈国公府半分吗?”
王妃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过不好日子还来责怪别人,便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温华的夫家待她不好?”
这个时候温王爷也跟了过来,便道:“温华早产了,你也不跟着?”
这是责怪温王妃的意思了,这件事情温王妃是知道的,只是她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了,她还去干什么?那不是丢人吗?
便回道:“王爷说的是,妾身应当在你和钱侧妃走后自己单独去的,不应该怕扫了王府的面子而耽搁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好心好意为你掩饰你宠妾灭妻的事实,你还好意思来责怪我。
温王一噎,钱侧妃则不管不顾道:“王爷,咱们把温华接回来吧,那信阳候府哪里是人呆的地方,乌烟瘴气的!”
温王妃有些不屑,虽然人家不见得是个好的,你女儿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温王爷见钱侧妃哭得可怜,便答应道:“等温华出了月子,就接回来!”
这答应的也太容易了吧,温王妃提示道:“接回来是养着,还是青灯古佛呢?”
已经嫁过一次的人,还有谁会要你,当然了,温华是县主,但是这样她的名声也坏了,想必来求娶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了。
钱侧妃怒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温华还小,怎么能青灯古佛送去家庵呢?”
温王爷却觉得王妃说得有道理,便安慰道:“王妃说的是,咱们也要为温华着想,再说了,她也没说要跟咱们回来啊!”
这倒也是,温华虽然不待见朴熠,但是也没有说要回来。
钱侧妃便要反反复复说是王妃没有给温华将人家找好。
王妃一点儿也不急,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倒是温王爷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人家是他找的,只是拜托王妃操办罢了,但是钱侧妃不知道啊。
温王爷也觉得这些年自己这内宅的战争也太厉害了些,便想给王妃一些面子。
没想到这下却办了坏事,对钱侧妃也不喜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这是说钱侧妃不识大体,竟然敢在主母面前这样肆无忌惮。
不仅是钱侧妃,就是温王妃也觉得惊奇,因为温王爷可是从来不会为她说话的。
钱侧妃更是委屈,王爷从来不曾这样说过自己,但是也不敢撒泼,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和王妃斗,就是能忍。
但是人还真是不能忍,这会儿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温王爷知道回了西苑还会要听她的唠叨,便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就歇在王妃这了!”
钱侧妃更加不敢置信了,王爷不是不待见王妃吗?今儿这是怎么了?
但是温王爷不理她,她也只能诺诺的退下去。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着,自从从信阳候府回来之后,温王就对钱侧妃的态度大不如前了。
温华没有给孩子做周岁,因为孩子很虚弱,毕竟是早产的,但是温王妃还是将礼物都送了过去。
扑熠还在因为秋月的事情不待见温华,一个人歇在了书房,当然了,信阳候夫人还是很心疼儿子的,派了两个丫鬟去给朴熠。
这两个丫鬟当然也没能清白的回去,最后变成了通房。
温华出了月子,人比之前更加瘦了,朴熠不来,她也不去求,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但是想要把丫鬟提成姨娘,那也是不可能的。
朴熠渐渐的觉得在家里待得无趣,便出去寻欢作乐了。
信阳候夫人起初还劝上两句,但是两个人谁也不低头,便作罢了。
温华更是过分,他朴熠不是去青楼寻欢作乐吗?她就养面首。
钱嬷嬷大惊,这事可是做不得的啊,便劝着温华收敛些。
温华对男人失去了兴趣,最后让她向朴熠低头的就是小女儿的哭声了。
钱嬷嬷道:“县主,小姐一定是想父亲了!”
温华想了想,还是带着点心去了书房求朴熠回来。
朴熠这个时候刚刚从青楼回来,心情正好,见温华低头,他便也不计较了。
随着温华回到院子之后,钱嬷嬷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两层,那是高兴的。
只是她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很快,朴熠便病倒了。
大夫看过之后说是花柳病!这可把府里的人给吓坏了。
温华赶紧将孩子送去了信阳候夫人那里,钱嬷嬷劝温华也把把脉,但是她不愿意。
之前她和扑熠是同房了的,患病的可能极大,但是得了这种病多丢人啊,她不敢。
这样心惊胆战的过了几天,她便开始发烧,身上有些地方也开始溃烂,这和之前朴熠的病症一模一样。
这种病是必死无疑的,根本就无药可医!
温华心如死灰,她还这么年轻,就要死去了吗?
朴熠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还想和丫鬟鬼混,温华恨得不得了,把丫鬟都叫了出去。
朴熠这些日子没有见到温华,因为他被隔离了,就是信阳候夫人也不敢直接进来。
她只能终日带着那个孩子,因为那可能会是自己儿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温华患病的事情没有多久她便知道了,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她就只有这一个孩子,现在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温华现在见到朴熠就觉得恶心,但是信阳候夫人将两人关在了一起。
她怨恨朴熠让自己也得了这个病,在晚上就将他给杀了。
死得毫无声息,就是一刀,朴熠只来得及最后看一眼温华。
温华不出声,府里的人也不知道朴熠死了,直到第二天来送饭的人发现屋子里没有了动静,才推开门悄悄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把她给恶心坏了,但是还是马上就去禀告了信阳候夫人。
信阳候夫人觉得不好,马上便赶了过来,但是也没有进去,隔着窗子远远的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她悲痛欲绝!
因为朴熠的胸口查着一把刀,人侧着躺在那里,只要开门就能看见他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
温华就好多了,她似乎是服用了什么毒药,安静的趴在了床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这屋子里压根就没有别人进去过,信阳候夫人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了,派人去温王府报信。
温王没有准许钱侧妃来,因为温华的死因实在是太不光彩了,竟然是花柳病!
两府就悄悄办了丧事,毕竟夫妻两个一起死了,死因是什么也不好编造啊。
本来温王爷想将温华的女儿带回来,但是信阳候夫人死也不肯。
便作罢了,那是朴熠的唯一子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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