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裴弈心中的心思已经是全都表现在了脸上,顾清惜看了不免在想,不过是个联姻而已可以至于他如此的欣喜?莫不是,这宇文曜的来信中除此婚事之外还有其它的利益给予摄政王?
“父王……”
在摄政王起身的时候,顾清惜柔柔的唤了一声,道:“惜儿虽是不反对嫁给宇文太子,但是惜儿也并没有说现在就要同意这桩婚事,宇文太子既是许下了唐国皇后之位,那总是要等着这凤位落实了才可不是么?这婚事等到宇文曜登基为皇,昭告天下,成为新一任唐国君主时,在具体商议吧,我不喜欢空谈,而是更喜欢亲眼看到的东西,相信父王心中也该是这样认为的吧?宇文曜给的许诺,在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句不靠谱的幌子而已,父王说是不是?”
摄政王的眼神一眯,而后笑了起来,道:“惜儿说的极对!这婚事一切都是要等待宇文曜登基为皇之后才生效。”
“如此,那就劳烦父王将此话告知宇文曜,等到他大业已成时,在亲自来姜国提亲吧……”顾清惜笑意款款。
摄政王没有迟疑,而是点头说道:“好!惜儿放心,父王会转告的。”
这桩婚事摄政王虽然是从顾清惜那里得到了应允,但他做事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宇文曜的联姻自然是要等到他成为唐皇以后才可两国联手,共结同盟之好。
顾清惜一脸温柔的目送摄政王离开。
他离开之后,龙玉痕便是一道金光的闪了进来,鼻孔里都是冒着火药味,“宇文曜居还是又脸来提亲!当真是不要脸!”
相对于已经冲动完的顾清惜,这一刻的她则是显得冷静许多,她轻声的笑了笑,“宇文曜要是要脸,他就不会是宇文曜了!”
“那惜惜明明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何还要答应这荒谬的婚事?”龙玉痕有些想不明白,惜惜明知道宇文曜那么的讨厌,比苍蝇还要讨厌却还是答应干什么?
他可是忘不了上一次去栖凤台盗取白虎神印见识到了多少宇文曜的那些步步为营的杀机陷阱,这人心思狡诈为人阴险,在被铁笼束缚眼见着就要被锋利的长剑刺成血刺猬时,若不是他化身为龙造就死翘翘了,宇文曜这人心狠手辣根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明明知道惜惜有婚约在身却还是一味的夺取,更是因为他这对惜惜的莫名其妙的争夺不知为惜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惜惜从卫国来到姜国,他居是海阴魂不散居然是调查了惜惜的新身份给摄政王写信提婚,真是惹人心烦!
宇文曜在龙玉痕的眼里,简直是无比厌恶的存在!
顾清惜知道龙玉痕对宇文曜是没有什么好感,听的龙玉痕的问话,她则是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笑到:“既然宇文曜一心的想要娶我,那我就让她知道他娶回去的不是什么皇后正妻而是一尊收割他生命的阎王!”
“宇文曜对我做的事情,我可都是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在心里,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除了宇文曜还有他的好师妹诗柯,他们就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顾清惜心中的愤怒之火在燃烧,这两个人她绝对不会放过的!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一定会把该收的债都收了,该杀的人都统统杀光!
然后,在毫无留恋的离开!
如此,也不枉费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一遭,不是么?
龙玉痕听到顾清惜这话,桃花美眸不免一亮,笑嘻嘻的凑过来“惜惜心中在计划着什么?”
顾清惜笑着眨了眼睛看他一眼,故作玄虚道:“现在商讨宇文曜的事情海为时尚早,眼下之事是处理完姜国的这烂摊子……”
龙玉痕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道:“现在摄政王府与皇后的争斗已经是到了白炽化的阶段了,等下来用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是啊!皇后愚蠢,居是想要以卵击石,实在是可笑至极,摄政王如何会给她机会?既然是我,也不会给她机会……”顾清惜笑着坐下来喝茶,然后道:“皇后欠我的,也是要收债的……”
龙玉痕眨了眨桃花眼,道:“惜惜可是有需要本少主效力的地方?”
顾清惜这个时候笑眯眯的抬了抬眼皮,道:“有!在这王府吃喝这么久,总归是要做点什么表示些心意的……”
顾清惜对着龙玉痕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摄政王从清风小筑回去之后,便是将顾清惜的意愿转化为文字,快马加鞭的寄送去唐国。
时隔多日,东宫中的宇文曜收到了来信,一目十行将信中内容过目,他的俊颜在夕阳之下浮出一抹笑意阑珊,他轻声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你终究是会来到我的身边,而我,绝不会在轻易放你离开,纵然是你的剑刺穿我的心脏,我宇文曜也绝不会在放手……”
他这样轻飘飘犹如羽毛之轻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飘荡着,浮沉着,而后清晰的落入诗柯的耳目之中,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收紧……
自从顾清惜那日去皇宫中为皇后添堵之后,皇后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气来,裴语嫣被龙玉痕折磨捉弄的无处遁身,无法承受的她天天跑去皇后那里哭闹,吵嚷着对皇后施压,皇后烦不胜烦大发脾气,而亲族的几支势力却又是因些意见不合而在窝里反,而姜皇的身体更是逐渐衰竭不肯写下遗照,这令皇后神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吃不下睡不着,简直是快要被逼疯了!
皇后心中积郁的愤怒与苦闷不安无处发泄,只能是大发雷霆的对待宫人吼怒,她寝宫中那窗前花藤上悬挂在笼中的鸟儿则是成了她唯一排遣心绪的途径。
这日,皇后在寝宫中一手扶额,精神有些萎靡的坐着,面色枯槁,现如今她的人马大抵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挑唆,窝里闹事,这令她心急如焚,只怕在不尽快起事就要出大乱子了,不等夺到皇位就要不攻自破了,若结果真的是如此,那么她当真是要成为这天下的笑话了,更是成为摄政王鄙夷的对象了!
一旦输,那后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输!
现如今最快,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到玉玺,那样才能出师有名,以为皇帝遗照为号令天下,可是现在如今玉玺不知被姜皇放在了哪里根本是找寻不到,整个皇宫已经是被掘地三尺,却是迟迟不见玉玺的踪影,这令她心中十分的着急苦恼,现在摄政王府那边根本是没有什么动静,她捉摸不透摄政王的下一步要做什么,这种无知的恐惧感令她日夜的不安,深深的感到害怕,裴弈的手段她是知晓的……
皇后觉得自己在这样想下去,脑袋一定会要炸掉的,她用掌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这时恰好那笼中的绿莺在啼叫个不停,皇后踏下高阶,一步步朝着窗前走去。
“本宫现在倒是羡慕你的狠,饿了叫两声便是有人来喂食你,你这小家伙无忧无虑,着实是令人妒忌!”
皇后一步步的自嘲走来,用着自己写满了疲惫的双眼盯着那只羽毛鲜亮的绿莺看了许久,才动作缓慢的拿起窗台上装满谷物的铜盒朝着笼中投食,那只绿莺见到吃食,欢喜的不得了,上下的叫着,更是展开了自己的漂亮的翅膀与羽毛在笼中扑棱着,好不惹人喜欢……
皇后见着自己心爱的鸟儿如此的欢喜,她也说忍不住的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虚弱惨白的笑容来,“吃吧,多吃些,日后或许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本宫还能支撑多久,本宫也不清楚……”
无人的宫殿中,皇后可以退下自己坚强的伪装,泄露出自己的疲惫与担忧,她依靠在窗前,用着涂着艳丽豆蔻的手指王鸟笼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投着谷物,两眼虽然是望着那精致的金丝鸟笼然而实际上却早已魂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宫殿外有一侍女神色慌张的冲跑了过来,声音急切的叫着皇后。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她当即是愤怒无比,转身过来就是冲着那慌慌张张跑来的侍女甩了一巴掌,“什么事,大惊小怪!着急忙慌的等着去投胎么!”
魂游太虚的皇后被强行拉回了心绪,吓的精神不定,自是盛火难熄,冲着那侍女就是一顿呵斥痛骂。
那侍女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委屈的捂着自己红肿的脸,眼泪在眼圈重打转,只能是强忍着,禀告道:“奴婢是想要告诉皇后娘娘,陛下的传国玉玺找到了……”
“你说什么!”皇后瞳孔猛的瞪大,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奴婢说皇后娘娘苦心寻找的传国玉玺找到了,就在陛下乾坤宫中……”那侍女又是强忍着疼痛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