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惜说着,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又道:“父亲,现已证明大哥并不您亲生的儿子,女儿也就无所顾忌了,女儿还要告诉您一件事情,大哥他进府后想要谋害的并不是我一个人,他还要加害祖母!”
“顾清惜,你撒谎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沈文涛如暴怒的狮子震天一声吼叫,指着顾清惜的眼,恨不得给她戳瞎了!
顾清惜泰然一笑:“我何来撒谎?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自从你回府后就是处心积虑的要夺取这公主府的一切,可谓是野心勃勃!祖母身子不爽利,你便借着自己会医术的噱头掌控了祖母的饮食,说什么用药膳为祖母调养身体,实际上却是天天往饭菜里加了慢性毒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祖母!祖母一死,我在被你污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而被打死或者逐出家门,那整个公主府就是你与陈姨娘的天下!你们便可为所欲为的猖狂!”
“满口胡言乱语!你,你给我住嘴!”
沈文涛冲了过去,挥手一巴掌就要打顾清惜的脸,顾清惜借势一躲闪到沈弘业身后,原本顾清惜就知故意激怒沈文涛之后,沈文涛会对自己下手,所以她一边说话一边缓慢移到了沈弘业身侧,两人挨的极其的近,而沈文涛的速度来的却又是那样的迅猛,顾清惜这一躲,他临时收不住力道,只听得啪的一声,沈文涛的巴掌已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沈弘业的脸上!
“天呐!你疯了,连父亲的脸都敢打!父亲这些年真是白养活你了!”
顾清惜又闪身出来,满眼痛惜的说道,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快的不过是眨眼之间,眼见沈文涛打中了沈弘业,众人吓的都是愣住了!
“混账东西!”
沈弘业脸是火辣辣的疼,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抬手就扇了过来,啪啪啪几声脆响,沈文涛白皙的脸已被打肿成了肉包子!
眼见这父子互掐,顾清惜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却是装出一副重重担忧的神态,望着沈弘业半边红的脸,小声呐呐道:“父亲,您没事吧?大哥这是一时被我说出真相,恼羞成怒了,连累了父亲受罪,女儿实在是该死……”
顾清惜说这话的时候,床上坐着的老夫人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那一声声咳嗽用力之大,似乎是要将心肺咳出来才甘心。
“老夫人!”
沈弘业顾不得自己忙扑了过去,“老夫人,您这是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这会儿脸似被痰憋着,脸涨的一片通红,说话都说不了。
“父亲,这是大哥在祖母饭菜里加了毒药!不信,您看!”
顾清惜这时已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在老夫人的饭菜里搅了搅,将那变的漆黑的银簪在沈弘业眼前晃了三晃!
“真的有毒!”
沈弘业惊骇了!眼神阴狠如牛刀要将沈文涛大卸八块!
“混账东西!老夫人你也敢下手!”
沈文涛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他的确是有心想要往老夫人饭菜里下毒弄死这个死老太婆,但是他还没有动手!这会儿从饭菜里查出有毒,肯定是顾清惜事先计划好的!今天她要连消带打,将他往死里整!
好毒辣的手段!好缜密的心思!
沈文涛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父亲!我没有!儿子盼着祖母一切安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害她老人家!再者说害祖母,儿子又有什么好处!”沈文涛急切的说道。
“自然是有好处的!祖母一旦归西,而我也被你害死,整个公主府就是被你与陈姨娘把控,成了你们母亲的天下了不是么?”顾清惜笑着说道,忽而顿了顿,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惊呼掩唇,道:“哎呀,或许,等着回头你们掌控了公主府后,在于那姓黄的暗地勾结,相反设法弄死父亲也不一定!毕竟父亲不是你亲爹爹,依着你的凶残手段,一定是可以做出来的!到时候公主府里所有阻碍你们母子脚步的人都死光了,你们不就是鸠占巢穴,坐拥富贵荣华了么?我的天呐!你们竟这么疯狂!”
顾清惜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将两只眼睛瞪成圆圆的,不可思议的站在那里,看着沈文涛的目光简直是就像是在看待洪水猛兽一样的惊恐!
“顾-清-惜!”
三个字,从沈文涛的口中蹦出,带着将顾清惜碎尸万段的狠毒!他从来没想到这小女子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激化矛盾!这一刻,他真的想敲碎顾清惜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些什么!
顾清惜自动脑补的这一段如蹦豆子一样从嘴里说出来的时,显然是极具震撼人心的!起码在第一时间,沈弘业是信了!作为自私自利的人如何能容忍自己妾室来这般陷害自己?陷害老夫人?
沈弘业看着老夫人痛苦的样子,脑子里忽然就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陈氏母子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就觉得一股寒流从他脚趾头窜入瞬间席卷了全身!
“孽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还不交出解药来!”
“父亲!我没有害祖母!哪里有什么解药!”沈文涛快要被逼疯了!
“大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非要逼着我撕破你的虚伪面皮么?”顾清惜叹息一声,“祖母对你也算是宠爱有加,你忍心看着祖母横死在眼前么?快拿出解药来吧!”
沈文涛两眼通红如兔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这个贱|人!”
顾清惜被骂却是浑然不在意,而是拍了拍手,一笑道:“大哥,日日去厨房为祖母做药膳,想来一定对他们不陌生吧?”
“你又耍什么把戏?”沈文涛不明白顾清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下一刻,门帘挑动,两道身影噗通一声跪了进来,正是厨房里掌勺的两位大厨。
沈文涛眼皮子狂跳个不停,沈弘业却是一眼瞧着那地上厨子,怒道:“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那两个厨子便是俯首跪地,胆颤道:“相爷,奴才们是被猪油蒙了心,见到大公子给了五百两银就做起缺德事,每天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将一些毒草药参杂在了饭食之中,奴才们实在是该死啊!该死!”
两个人一边狂磕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些银票与银裸子出来堆在了地上,道:“大公子给的钱奴才们吃喝嫖|赌|花了一些,余下的都在这里了,还请老爷饶了奴才们一回,奴才们再也不敢了了……”
沈弘业听了,额角青筋突突的暴起,简直是气的全身都发抖了,冲着沈文涛咆哮道:“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还不快交出解药来!”
“我没有!没有害祖母!”
沈文涛百口莫辩,两个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他恶狠狠的瞪着顾清惜,简直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然而顾清惜却是在他无边的愤怒中笑意嫣然,忽而指了指他腰间束带里露出的一个青绿色瓷瓶,惊道:“呀,那里藏着的是不是解药!”
沈文涛猛的低头一看,突然之间傻了眼!他身上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鬼东西!
“拿来!”
沈弘业却是劈手伸来,见东西掏了出去,倒出两枚似药丸子的东西给老夫人吞了进去,眼看着老夫人就要被憋死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兴许这就是解药也说不定呢!
吞过药后,老夫人忽然猛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於痰,呼吸畅快了起来,涨成猪肝色的脸也有了好转,显然,吃下去的就是解药!而解药是从沈文涛身上发现的,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证明沈文涛是真的对老夫人下了毒手!
沈弘业怒了!彻底的怒了!
“父亲,证据凿凿,大哥先污蔑我非您亲生而在先,害祖母险些命丧黄泉在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何能轻饶了他去?女儿恳请父亲将这人与陈姨娘清理出去,以免脏了我公主府!不是父亲亲生血脉,留在眼前也是种奇耻大辱!”
顾清惜上前,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请父亲清理门户!”
“来人啊,将沈……将这野|种拖出去乱棍打死!”沈弘业最是容忍不了有人对老夫人下手,沈文涛的种种恶行已昭然若揭,他再也不能忍受了!
外面候着的奴仆冲进来时,沈文涛忽然发疯了一样,大叫道:“顾清惜!我杀了你!”
沈文涛被这一件又一件突如其来的横祸给击垮了,顾清惜处处布局缜密不留死角,弄的他里里外外不是人,什么罪名都往他头上扣,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即便是自己捞不着好,那顾清惜也别想过!
脚下一个错步,退下生风,沈文涛就奔着顾清惜飞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非要弄死顾清惜不可!
“父亲!救命啊!”
顾清惜一声惊呼就要跑,然而却是慢了,沈文涛显然是个会武的,他一个飞身扑来,两手如钳已闪现在了顾清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