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马一方步入了科举的最终考试,他信心满满的答完卷,从考场走了出来。
一直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顺子,看到马一方的身影,紧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少爷,怎么样,一连考了几天试,累坏了吧!”
“没事,不累。”
“那您觉得考试结果会怎样。”顺子充满期待的等着马一方的回答。
马一方不紧不慢的开玩笑,道:“我估计呀……我肯定会中状元,哈……”
顺子却很天真的就信了,马上附和着,道:“太好了少爷,那样老爷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马一方看着如此天真的顺子,挥手,道:“走,我们去喝酒庆祝。”
顺子满心欢喜的跟着马一方走了。
几天没见马一方的夏雪,似乎心里没有了着落,整天在院子里,跟这些无辜的花过意不去,整个一个花园,这几天被她揪的,都快看不见花了。一直陪伴她的枝兰,只能把这些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什么不高兴。
今天枝兰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再这样闷闷不乐,出于关心的问,道:“大小姐,最近这几天您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您这是怎么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您现在这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夏雪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没什么。”
“可是您为什么不高兴呢?”
夏雪突然眼睛雪亮,反问枝兰,道:“我问你,你觉得那个马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大小姐说的是那个,那天在街上管不怕狼闲事的那个马公子吗?”
“是呀!”夏雪激动的说。
枝兰略带轻蔑的回道:“他呀!那就是个傻子,还有他那个跟班的,他们就是一对二百五。”
夏雪厥着嘴,扭捏着说,道:“你为什么那么说人家。”
“难道不是吗?你看他们,穿的土了吧唧的,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管不怕狼的闲事,那天要不是被大小姐您碰巧赶上,出手相救,我估计他们俩现在早就没命了。”
夏雪脸一沉,生气的说,道:“以后我不许你这么说马公子。”
“大小姐,我说他们,怎么您还生气了。”突然枝兰似乎恍然大悟,道:“噢!大小姐,您这几天不高兴,不会是因为没见着他吧。”
“才不是呢。”夏雪腼腆的反驳道。
“还不是,我说最近您怎么总带我在街上没有头绪的瞎转呢?原来您是为了找他呀!”
此时的夏雪,还真像个温柔腼腆的大小姐,小脸微红,俩手揪着手捐,和声细语的说,道:“你胡说,我哪有啊!”
枝兰看穿了夏雪的心思,马上反问,道:“我胡说了吗?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可是夏雪还是夏雪,这小暴脾气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听到枝兰一再的追问,无话可说了,马上露出原型,扯着嗓子,喊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枝兰不解的问,道:“我就纳闷了,我们家堂堂大小姐,怎么会对一个乡巴佬这么痴迷呢?”
说完,枝兰就看着夏雪进入到了沉思当中,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暴风雨的来临。
夏雪突然脸色一变,伸出两个手指,冲着枝兰两边的肋骨就去了,要知道,那里是人最敏感的地方了,用手指头戳软肋,是很痒的,夏雪边戳边喊,道:“我叫你胡说,我叫你再胡说,我叫你胡说。”
枝兰意识到大事不好,下意识的躲着,边躲边求饶:“大小姐我不敢了,不敢了,女侠饶命呀。”
夏雪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双手叉腰,厉声喝道:“还敢不敢胡说了。”
枝兰哈腰拱手,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家女侠想干嘛就干嘛,谁敢管呀!”
“这还差不多。”俩人面面相觑,惠心的笑了。
枝兰看见夏雪的笑容,终于如释重负的说道:“大小姐,您终于笑了,只要您开心,您就是打死枝兰都行。”
夏雪伸出一个手指头,堵住枝兰的嘴,道:“别胡说了,我怎么会忍心打死我的心肝宝贝,枝兰呢?”
然后俩人互相注视着对方,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短暂的欢笑之后,见不到马一方的夏雪,还是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她忧心忡忡的来到她爹的房间,有气无力的给她爹请了安,失去了往日的天真与活泼。
夏老爷当然能看出她的心思,把她叫到身边,关切的问,道:“我怎么看我女儿这些天都不高兴呀!谁惹我女儿了。”
“爹,我……”夏雪有些支支吾吾,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爹的问题。
“我知道,是不是有些天没见着他了。”夏老爷一语道破。
这次夏雪并没有回避她爹,“嗯”了一声,然后两眼放光的看着她爹,似乎在等待她爹给她指点迷津。
夏老爷语重心长的安慰,道:“别着急,你不是说他来京城,是参加科考的吗?这些天正是考试的日子,他肯定忙着考试呢,我相信,你们是有缘分的,你肯定能再遇到他。”
“真的。”
“真的,爹骗过你吗?”
夏雪拽着她爹的胳膊,撒娇,道:“爹,您真好,我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了。”
夏老爷排着她的手说,道:“好了好了,别整天闷闷不乐了,别把自己给憋坏了,走,陪爹到后花园走走。”
“走。”夏雪终于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父女俩儿漫步在通往后花园的走廊里,随意的聊着天:“女儿呀!”
“唉!”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马公子,你会不会跟他到他的家乡去呀?”
“爹,女儿永远都不离开您的身边,您想多了。”夏雪安慰她爹道。
夏老爷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不是也很向往,他们家乡的那种生活吗?”
夏雪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这个…我没想过,我就想一辈子都留在爹的身边,哪都不去。”
“那怎么行呀,我听你说过,马公子他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人家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嫁闺女,哪能不留在老家,给马家传宗接代呢?”
夏雪小嘴一撅,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离开爹。”
“又犯糊涂。”
夏雪心念急转,道:“要不然这样,到时候您也跟我们一起过去,也过过那种生活,我们还不用分开了,您说好不好呀!”
“说你犯糊涂,你还来劲了,哪有嫁闺女还带着爹的,再说,我是咱夏家唯一的后人,我得守着咱们夏家这份祖业。”
“可是女儿也舍不得离开爹呀?”夏雪像个小猫似的回道。
夏老爷继续安慰,道:“到时候,你们有了孩子,你们可以带着外孙,外孙女一起回来看我呀!那样多好。”
“爹,您说什么呢?”夏雪因为害羞,用手轻轻捶了她爹两下,把头扎进了她爹怀里。
夏老爷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转移话题,道:“好了,要是你们俩真的能在一起,再说吧!”
数日后,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戊戌变法,遭到了当时清政府的迫害,著名的“戊戌六君子”更是残忍的被杀害了,马一方凑巧赶到了杀害戊戌六君子的现场。
一项刚直不阿的马一方,在现场捶胸顿足,高举右手,握拳为他们呐喊:“不许杀害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不许你们滥杀无辜。”
当时的清政府哪润许你一个平头百姓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呀!当官的马上下令:“把那个妖言惑众的人给我抓起来,他们肯定是同党。”
夏雪顺着声音望去,竟然是马一方在呐喊,马上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拉下他举着的手斥责,道:“你不要命啦!快跟我走。”
一边说一边拉着马一方往外跑。
“怎么是你。”马一方看到夏雪颇感惊讶,却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反驳,道:“你放开我,我不许他们这样滥杀无辜,我认识台上这些人,他们都是大文学家,都是好人。”
马一方一边反驳,一边想试图睁开夏雪拉着他的手。
夏雪没有给他挣脱的机会,毕竟一个柔弱书生没法跟一个整天打打杀杀的人比力道,夏雪依旧一边拉着马一方跑,一边解释着:“这事你管的了吗?快跟我走,要是被当兵的抓到,是要杀头的。”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几个清兵一时间没能从人群中挤过来,只能大声呐喊:“站住,别跑。”
不跑,不跑那是傻子,夏雪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拉着马一方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不过要是这个单纯的马一方,恐怕还真不知道跑,因为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真是怜惜当时那些单纯善良的人呀!也许当时就有很多人,这么被自己的天真害死了。
果不出所料,马一方真的在埋怨:“火凤凰,你拉我干嘛呀?我不走,我要跟他们讲道理。”
夏雪不耐烦的说,道:“别废话了,快跑吧,当兵的是要抓你一同问罪的。”
跑到安全的地方,马一方喘韵了气,依旧没有醒过寐来的埋怨,道:“火凤凰,你为什么要让我跑,我要跟他们评评理,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