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仲飞愣神的功夫,刘无心已从他的身旁走过,扶住楚雨风道:“楚统领,你伤势如何?”
“多谢刘舵主挂念,在下依你所指潜入药香居取药,不料却被此贼察觉。给力文学网”楚雨风说着还狠狠瞪了李仲飞一眼,“不知此贼安得什么心,将在下掳来此处百般狡辩。”
“取药?”李仲飞心乱如麻,脑海中好像有无数线索,却偏偏如游丝般无从捉摸,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回身冲刘无心道:“刘舵主,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刘无心一手扶着楚雨风,另一只手在其身上游走,似乎在查验伤势,李仲飞叹了口气说道:“楚大哥已无性命之忧,刘舵主应该知晓事情经过,可否如实相告?”
“这有何难?”刘无心拍拍手起身道,“天王帮夜袭弱水居,打算趁今夜五毒高手筵席之际,里应外合将其一网打尽,不料事先被人秘密告发,天王群雄反遭埋伏,以致全军覆没。”
他顿了顿又道:“事情就这么简单,李长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可是……”李仲飞更糊涂了,“是谁获悉了情报,又是谁将天王帮的行动告发?”
“哈哈哈哈……”刘无心忽然仰首大笑,指着自己鼻尖道,“刚才你不是已猜到了吗?不错,正是我!”
“你!”李仲飞如同大石捶胸,身形踉跄几步,冲楚雨风叫道:“楚大哥快离开他!”说罢,他飞身扑向楚雨风。
见李仲飞掠来,刘无心并未阻拦,反而后退三步,任由李仲飞将楚雨风挡在身后。
李仲飞怒视刘无心,冲楚雨风急声道:“楚大哥,你听到了吗?刘无心自己已经承认,他才是叛徒!”
楚雨风斜倚在岩石旁没有丝毫动静,刘无心袖手笑道:“你别喊了,他永远不可能听到你的话了。”
“什么?”李仲飞脑袋嗡的一声,反身蹲在楚雨风面前。果然,楚雨风喉骨尽碎,已然死去。
李仲飞呀呲欲裂,戟指刘无心嘶声道:“你好狠的心!”
当即他吐气开声,周身绿气暴涨,挥掌便要击向刘无心。刘无心毫不在意,咯咯笑道:“急什么,你不想知道我出卖天王帮的原因吗?”
“你说!守着楚大哥英灵,你的话算是告慰他的冤魂。”李仲飞强忍怒火,暗中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刚才为楚雨风疗伤,确实消耗了不少内力。
刘无心又笑了几声,才望着楚雨风的尸体道:“若理清了来龙去脉,楚统领定会觉得自己死的不冤,数百性命换得千秋大业,你说冤吗?”
他最后一句话问的是李仲飞,李仲飞此刻越看这张疤脸越觉得恶心,狠狠啐了一口吐沫刚想开骂,心中猛然警觉刘无心要讲的真相也许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李仲飞当下再不敢迟疑,踏前一步道:“谅你也放不出什么好屁!我这便杀了你,绝不容你再苟活于世残害义士。”
“一味感情用事,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介莽夫。少了你,我更容易放开手脚大干一番!”面对李仲飞的暴怒,刘无心目光阴鸷,不屑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只会口出狂言!”
曾在李仲飞初来岭南之时,为试探李仲飞武功套路,二人已有过一番交手。正是那次交手,刘无心只用了三成功力便逼的李仲飞险象环生,让刘无心一直以为李仲飞能坐上长老高位,全凭机缘巧合和张新的赏识,而非靠的真才实学,所以他从来没有把李仲飞真正放在眼里。
这次他杀心已起,手下自然不会留情。说话间已是重拳击出,拳风破空,未及李仲飞胸前,他身形再次连闪,瞬间又是四拳,四拳连环,一拳快似一拳,一拳重过一拳,分袭李仲飞头胸腹裆。
刘无心算准以李仲飞的功力若不敢硬接当前那拳,必然全力向旁边躲闪,而自己随后四拳便可趁其躲势变老之际予以重创。这四拳饱含了他毕生功力,可谓是又快又恨,任凭其中一拳打实,李仲飞断无生机。
李仲飞自然看出四拳的厉害,虽不敢冒然硬碰,却也不一味躲闪。他脚尖顿地,飞身如电射般向后急退,同时双掌翻飞,试图化开逼近的刚猛拳风。
刘无心没想到李仲飞速度竟如此之快,担心他就此逃走,忙抢步上前又是四拳击出,口中叫嚣道:“看你能退到何处!”
他早已看清就在李仲飞身后不远便是岩壁,暗中打算将李仲飞逼至崖下,到时候任其轻功再好,在狭小的崖脚边也再无腾挪余地。
念及于此,刘无心拼着浪费真气,在紧逼的同时不停出拳封住李仲飞左右躲闪的机会。李仲飞似乎毫无察觉,仍在一味后退。
数息之后,眼看李仲飞后背就要撞上岩壁,刘无心大喜,尽提丹田之气,全力一拳直捣李仲飞心口。
拳风呼啸,隐隐透着虎吼之声汹涌而去,那一刻,刘无心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然而笑容未盛,他随即发现李仲飞非但毫不惊慌,反而目光中闪过一丝嘲弄。他心中一惊,长年卧底养成的警惕告诉他对方必定有诈。
果然,不容刘无心多想,就当李仲飞眼看撞上岩壁的一瞬间,李仲飞身形骤停,犹如后脑长了眼睛一般,脚尖轻点岩石,整个人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弹射回来。
弹射速度之快,较之先前后退之时何止快了数倍,而且李仲飞选择的这个角度又恰恰是刘无心无数拳风的唯一空挡。
刘无心脸色惨变,眼见情况危急立刻放弃进攻,拼力向一旁闪去。电光火石之间,李仲飞自他身边堪堪掠过,若躲闪再慢半分,刘无心此刻早已非死即伤。
刘无心惊魂未定,又见一个硕大的掌影袭至,他双脚离地,去势已失,自知避无可避,只得将双臂交错护住要害,凄声大叫道:“我有话说!”话音未落,李仲飞一掌便打在他小臂上。
刘无心只觉臂骨欲裂、巨痛难当,心中又恐李仲飞趁机再下杀手,急忙顺势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没头没脸的又叫道:“我不是叛徒,我……啊!”
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李仲飞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这一脚几乎将他胸骨踏碎,他丝丝吸着凉气,脑海中一片空明,霎时间,他几乎认定自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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