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土,在南芜一中读书,张里豹是我从教学楼上扔下去的,张光继的下巴是我打碎的。”
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光续两人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下子呆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黄土看着两人,微微冷笑:
“你们可知,他们仗势欺人,凌压同学,为非作歹!这父子二人接连用匕首扎我,妄图置我于死地。若非我躲得快,此刻躺在医院里的不是他们,而是我!”
“你们给我一个救他们的理由。”
走廊里一阵死寂,随后传来不少人吞口水的声音。
“竟然敢对小神仙动手动脚,真是不知死活。”
“可笑的是,冒犯了小神仙,还反过来求人家帮忙,这家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
浓妆妇女许久才反应过来,脸上渐渐出现怨毒,恨恨道:
“你……你……是你打了我儿子?是你用歹毒的法子让他们彻夜睡不着觉?”
张光续躲在他嫂子身后,也壮着胆子附和:
“你这个杀人狂魔,我哥哥和侄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把他们都打成残废?”
其余的人也围了过来,但是想到黄土激战麻计生的场面,每一个敢说话的,心里惴惴。
一是因为九藤镇土地庙名声在外,他们都有耳闻,凡人岂能冒犯神灵?
二是麻计生为了震慑他们,曾在他们面前弄过玄虚,自摘头颅后重新装回,狠狠地震撼了他们一把;而黄土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麻计生重创,显然更高一筹。
常言道,斗官穷,斗鬼死。
老百姓斗鬼是作死,当官的斗鬼一样是作死。
如今面对比鬼更高一筹的神,执迷不悟显然只会死的更彻底。
他们虽然是张光继的亲人和下属,有钱,有势力,却没一个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笑话,钱再多,势力再大,也只有一条命。
他们是人,不是有九条命的猫。
这些人战战兢兢地拥到张光续的身后,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被黄土的目光扫到,落个和张家父子一样的下场。
看着器宇轩昂的黄土,他们心里把大小胖子骂的狗血喷头:
“他么的,惹什么不好,惹活神仙,自作孽不可活,还差点要把老子搭进去。”
人就是这样,如果黄土的能力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现在骂的一定是黄土,并且会想尽法子去报复。但是当对手的实力在他们眼里扩大到不可捉摸的时候,心里只会产生胆怯,并且会抱怨自己的同伴,这是绝望情绪的一种转移。
黄土目光扫过人群,淡淡道:
“心里有鬼,自然睡不安生。他们欺负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
无人回答。
这个时候,走廊尽头的一个监护室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医生和一个西装男子,西装男子看到人群前面的张光续和妇女后,一路小跑上来,边跑边喊:
“张太太,麻生大仙来了没?院长和令子的病又犯了,我看他们真的是撞邪了。不吃不喝,睡不好,坐立不安,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就……”
这男子分开人群走到近前,正要解释,突然看清黄土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刹住步子,往后撤身,脸上满是惊惧,结结巴巴:
“你……你……是你,你不是被抓进警察局了么?张太太,这个是……这个就是打伤院长的凶手,打架很厉害,快闪开。”
众人似乎看到了白痴,心里暗笑,却不敢正视黄土。
那医生也到了近前,打量一下黄土,惊奇道:
“小伙子,你的伤势痊愈了?昨天下午还……”
黄土一看,很快认出这两人,一个是当时和张光继一块赶去学校的打手,一个是前去救人的医生,这医生当时还想救治黄土,只是被张里豹和孙股章威胁,没有救成。
这医生亲眼看到黄土奄奄一息的样子,本以为他会因为得罪权贵而丧命,哪里会想到,只隔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见到一个神采奕奕的黄土,似乎完全没有受过伤的样子,顿时惊奇不已。
黄土对一声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不屑地看了那打手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那些刚才被张家人推搡的百姓见到,纷纷暗中叫好。
浓妆妇人见状,不由厉喝道:
“不能让他走,拦住他!这个骗子,这个神棍。你们快去拦住他!”
张家人却面面相觑,包括张光续在内,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浓妆妇人大怒,指着众人鼻子骂道:
“快去啊,只有他能救光继和小豹子,快去拦下他!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你们忘了老张平时怎么对你们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光续,你快带人去!”
张光续低着头,却不敢说话,硬着头皮往前走两步,见没人跟上,又停了下来。
妇人大怒:
“你们怕什么,他只是个守庙的泥腿子,又不是土地神,又不会吃人。”
围观众百姓笑。
在他们说话间,黄土健步如飞,已经下了楼梯。
“光续,给门卫打电话,封死医院大门,一定要拦住那个人。”
妇人又急又怒,厉声喝叱,急忙追过去;下楼时突然回过头来,辱骂那些陪护的病人家属。
“看什么看,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碎,我丈夫和儿子救不回来,你们一个也别想在这里住!都给老娘滚回家。”
马占云壮着胆子,大声喊道:
“医院是你家的么,你那么横干啥?小心不得好死。”
妇人大怒:
“你这作死的老东西,医院就是我家的,我丈夫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说着急忙下了楼,后面的那些亲属随从见看不到黄土的身影,才觉得压力一松,纷纷呼了口气,这才一个个跟上去。
等这些人磨磨唧唧追上来时,浓妆妇人已经拦住了黄土,躺在地上撒泼:
“有能耐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欺负妇女,欺负弱女幼儿。你没有人性。你打我啊,让大伙都看看,九藤镇的土地庙庙祝是怎么欺负一个可怜女子。”
医院楼前来来往往好多人,纷纷围上来,指指点点。
黄土皱了皱眉,没说话。
浓妆妇女似乎吃准了黄土不敢把她怎么着,鼻子一把泪一把向周围人哭诉,以博取同情。
“你狗仗人势,打伤我的丈夫和儿子,用邪术害得他们昼夜不宁,还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天呐,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着滚爬着上来撕扯黄土。
黄土冷冷一笑,抬起一脚把这个恶毒的妇人踢到一边,准备大步离开。
“你这个恶霸,还不快住手,你……”
两个正义凛然的年轻人从人群中冲出,要拦截黄土,哪知刚上前就被他一脚踹了回去,哼哼唧唧躺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这一耽搁,浓妆妇女已经重新靠上来,一把抱住黄土的左腿,死死地抱住不放。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恶贼,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
黄土微微冷笑,抬头打量四周的天空,目光最后落在东北方向。
一把揪住那认定黄土不能把她怎么着的妇人,大踏步往东北方向走去,在围观人群的注视下,很快走进一个小胡同。
呼呼啦啦,上百围观的百姓跟了上去。
当人们再次看到黄土时,他正狠踹一个铁大门,铁大门后面是数间看起来很宽敞的房屋院落,他每一脚下去,那大门所在的院墙都会狠狠地颤抖。
而那浓妆妇女披头散发,犹自不肯罢休:
“有种你就打死我,让全县的百姓都看看,九藤镇庙祝是如何欺负女人的。要不然,你就是个孬种。哈哈,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相信不出三天,惊颤就会把你那破庙拆掉。”
哐当。
铁大门被踹开,黄土一把把那纠缠不休的妇人扔了进去,哐当合上了大门。
正当大多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人眼尖,指着铁门旁边,连连大声道:
“快看那里有字!”
众人循着看过去,等看清上面的字,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闲人勿近!
南芜人民医院——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