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港GA分-局里,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分别拷在预审室左右两边的长椅上,正各自垂头休息。
民-警小赵坐在中间的办公桌后,拿着审问笔录。他很郁闷,极其郁闷,满腔热血本准备惩奸除恶,至少也是
维护治-安。然而,上班第一天就是解决婚外情纠纷——而且遇上的是两个女疯子!
他带她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受伤了……
“燕子……哦,不,木燕同志。”他叫了叫左边快睡着的女孩。调解矛盾这种事,还是从认识的人身上先下
手吧。
“喂,你认识她啊?”一直没有开口的美女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是啊。”美女激烈的反应吓了小赵一跳,怔了几秒钟才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美女猛地站起来,一手被拷着,一手还能拍他的桌子,“你不是应该回避吗?
!”
美人怒!
小赵不知是被美到了,还是被震慑住了,一时哑口无言,“这……”
“拜托——!小赵,你干嘛怕她?!”木燕的声音懒洋洋的,并且含糊不清,说完斜着眼睛看对面的美女,
“姜澜你这个疯女人!你闹够没有?问你话,给你做笔录你就老实交待,打伤人你就乖乖坐牢,哪那么多废话,
干嘛为难警-察?”
她话还没说完,一叠报纸朝直飞过去,姜澜自然不甘示弱,“你伤到哪了?我到你了吧?脱-下来给大家看看
伤啊!”
木燕的头被打了个正着儿,恶狠狠地将散乱的报纸抓了几把,再扔回去,“呸!疯女人,有你哭的时候!”
“哭?”姜澜突然冷笑,“我哭给你看啊,你脱-光了上酒吧街跑一圈,老娘一准儿哭给你看!”
木燕也冷笑,须臾片刻,才道,“泼妇,难怪高大哥不要你。”
“他不要我我还要谢谢你这个小贱人,是你牺牲贱相,贱肚皮,让我认清他的真面目,堕胎的时候别哭鼻子
啊,他不会管你的。”
“不用你操心,还是回去先把房子装修好吧,免得独守空房时还要住毛坯。”
“毛坯房也轮不到你住,高新没有我就是个穷光蛋!”
“他没有你还有我啊。”木燕一脸得意,占了上风的笑容,“他有我,我有孩子,我们会在三花市闯出一片
天地来的。”
“哈哈……”姜澜刚开始大笑,被拷住的手就卡了一下,忍着痛还在骂,“你以为你那是孩子?小心高新拿
不出手术费,让你从楼梯上滚下去自然堕胎。”
“那也和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怨妇无关。”木燕吊儿郎当,坐没坐相。
“不要脸,你结婚了吗就生孩子?!”姜澜起初一脸怒火,须臾又冷笑,“哼哼,祝你流产大出血!”
“流了产我也有过孩子。”木燕一拍肚子,理直气壮,“有本事你也生个试试?”
“贱货!”姜澜若不是被拷着,就又上去与木燕揪打了,“不要脸的贱货,谁带你去大城市,你就勾引谁,
狗带你去,你是不是也能生小狗崽?”
“你——”
“好了,好了,两位同-志!”小赵在一旁听得耳朵嗡嗡的,终于找到缝隙插-了句劝,“都别吵了……”
姜澜闻言侧目,怒瞪,“小子,你是不是看这小贱货骂不过我,拿你那身警-服压我啊?”
“我……没有……”老实敦厚的小赵再度无语。
“还说你不是包庇,幸亏我机敏,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啊!”
一本杂志命中门面,木燕终于找到称手的“武-器”了。姜澜鼻子被打痛了,头昏昏的。
“小赵,给我把手铐解开,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怕你啊?”姜澜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过来,老娘一只手照样划花你的脏脸!”
“够了,够了!都肃静——!”小赵的气势和工作经验在两个女人的硝烟中得到了有效的锻炼,从刚刚的几
乎要哭出来,到现在终于突破喉咙的极限,他差点为此喜极而泣。
“姜澜——!”此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女人,头发披散,满头大汗,穿着怪异。
不是吧?又来一个!
小赵目测她的疯狂程度和这里的两个不相上下,他有点想晕,但下一秒在看到陪同这女人前来的是所-长老夏
后,顿时喜出望外。
“师傅——!”小赵几乎是冲到老夏怀里的。
“怎么回事?”老夏走进去映入眼帘的第一幕竟然是两个一左一右被铐住的女人利用单只手进行报纸杂志躲
避球大赛,中间跟她一起来的姜伊伊在一个陌生女人那里一再劝说,被木燕的杂志打到了好几回。这场大赛两败
俱伤,并且殃及到办公桌上几乎所有物品了。目测再打下去,就会有人员伤亡……
老夏顿时怒从中来,把小赵从自己身上拎起来,“问你话呢!让你审讯调解,你怎么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
!就算是第一天上班,到底也是个大小伙子,还好意思哭?!”
“我,我……不干了!”
“你敢!培训你这么久,第一天因为两个女人打退堂鼓?你把我老夏脸往那摆?!去去去……看着点。”老
夏把小赵打发到角落,自己清了一声喉咙,吸一口气,丹田运功,胸口起伏,口吐一句狮子吼——
“安静——!”
“……”
“……”
果然屋子里立时安静了,三个女人盯着怒发冲冠的老夏,不知所措。
“闹够了没有,这里是警-局,容你们撒野?!”
没有人回答。
“那……”
突然,姜澜手举得高高的,“投诉,那个警-察和她认识!”
“咦?”姜伊伊这才回头仔细看对面坐着的人,“燕子?”
“是你?”木燕也立刻认出了姜伊伊,然后抬手指着姜澜,脸上有了然的表情。
姜伊伊有点尴尬,“呃,这个是我表姐。姐,她叫木燕……”
“我知道这贱人的名字,其实她就不该有名字,叫狗叫猪都好,做的是畜牲都不如的事,还好意思起人的名
字,不知父母怎么教育的……”
“你骂我就好,干什么骂我父母?你不就是个被男人抛弃的怨妇,做你爹妈也……”
“行了,警-察在这里你们还说个没完?!”老夏再出马,多年的威严此时有点受挫了。他开始打发赵到外头
执-勤,自己则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你干嘛让他走?我投诉他!”
“知道了知道了,投诉是吗?”老夏摘下帽子,看着满桌子遭池鱼之殃的狼藉,笑面虎一样看着姜澜,“其
实不止他认识,我也认识,蚂蚁港就这么巴掌点大,别说整个局,整个镇人都互相认识。你要回避,难道是凶杀
案?还是想让市-局领导来亲自调查你一起打架斗殴事件吗?”
姜澜顿时没声儿了,木燕冷哼一声,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燕子,你别笑,该拘留的是你。”老夏转过头去,两边各施打击,“我已经通知了你桦子……”
“燕子——!”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伴随着一道身影跑了进来,自然是木桦。
“姐。”木燕刚刚的气势也没了,轻轻唤了一声。
啪!
一个巴掌扇在脸上,五指印明显极了,当然是木桦的“杰作”。
“木桦,你来了。”姜伊伊上前打了个招呼,忽然惊见她身后再跟进来的人——唐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