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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悬着的心,不由得越来越着急了。
她裹着他的外套,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顶着冷冽的寒风在洞口焦急徘徊。
又过了一会儿。
突然,一只棕红色的小东西跳在她的肩上……
“啊!”她吓得尖叫,反射性地往后退。
地上奥凸不平,且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她这一退,一不小心就踩到一个坑,整个人不可抑止地往后倒……
“小心!”
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伴随着一声急呼,快如闪电般朝她冲过去,在她摇摇欲坠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那瞬,一只铁臂很及时地揽住了她的腰肢。
他顺势用力一拉,下一秒,她就稳稳地落入他的怀抱。
霍冬一手拎着两只野兔,一手紧紧揽着惊魂未卜的小女人。
“哎呀,霍冬你回来啦!”
闻到他独有的男性气息,严甯立马抬头,咧开小嘴儿对他笑,欣喜地叫着。
他拧着眉狠狠瞪她,饱含愠怒的眼神仿佛在骂她是“笨蛋”,怎么就笨得连站都站不稳。
“你站在这里干吗?!”他放开她,不悦地呵斥道。
洞口这么大的风,她就不嫌冷得慌?
“等你呀!”她笑靥如花,仰着小脸痴痴地望着他。
呼,好了好了,他终于回来了,她都快急死了,看到他完好无损地回来她就放心了。
“谁让你站在这里来等了?”他的语气更冷了。
冻不死是不是!
“我自己啊!”她像是感觉不到他正在生气似的,犹自乐呵呵地冲他笑着。
“……”霍冬无语。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还真是,本来对她一肚子气,可看到她冲自己笑得开心满足的小模样,他就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我担心你呀,我看着你出去的,所以我要看着你回来啊!”她的语气听起来娇滴滴的,表情却特别认真。
霍冬倏然无言。
她说,我担心你呀……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言辞间的担忧和关心,就像是在等待凯旋归来的丈夫。
霍冬狠狠咬了咬牙,暗叹一声,然后瞪她一眼,“还不进去?你就这么喜欢喝冷风是不是?!”
无论眼神还是语气,都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无奈和关切。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你明明觉得她烦,想狠狠揍她一顿,可临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凶巴巴地叫她进去,她嘿嘿一笑依言而行,可刚一转身,她突然想起刚才跳在她肩上的那只小东西。
“啊,对了,刚刚那是啥?”她好奇地问他,然后左右转头去寻找,“咦?跑哪儿去了?”
他没理她,拎着野兔径直往洞里走去。
严甯记得那棕红色的小东西好像是跑进洞里去了。
她小跑着上前,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对她爱答不理的男人,一边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
霍冬脱下湿掉的毛衣,严甯见状连忙将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还给他。
他接过去就要往身上套——
“等等!”严甯倏地大叫一声。
他转眸看她。
严甯转身去拿了昨天从文胸里拆出来的棉垫,然后红着脸走到他身后,用棉垫帮他把背上的水渍擦干。
他背上有那么多抓痕,沾了雨水很可能会发炎的。
霍冬抓着外套,一动不动地站着,微拧着眉默默感受着背上那有一点点疼又有一点点痒的轻柔触感……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像是生怕他疼似的,还边擦边往那些抓痕上轻轻吹气。
这一刻的气氛,暖意洋洋,安静而美好。
“疼不疼?”她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愧疚地小声问他。
她下手挺狠的,这些抓痕全都渗了血,每一条都红红的,看起来有些骇人。
霍冬没说话,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抓他时的场景……
她求他轻、点,他好像没理她,然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一边委屈啜泣,一边挠他……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越挠他,他越是停不下来,劲儿就越使越大……
这点抓痕,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看她这么内疚心疼,他竟觉得蛮享受的。
“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严甯看着他满背的抓痕,幽幽低喃,特别懊恼。
哎,都怪她,没事把指甲留这么长做什么,害得他被抓成这样。
不过他也有错,她都那样求他了,他不止不放慢速度和力道,反而还变本加厉……
她是承受不住了才挠他的。
都生病了还那么猛,真是的!
严甯动作轻柔地擦着男人的背,一边脸红心跳地回想着,一边在心里幽怨地默默腹诽。
“好了。”一会儿后,她轻轻道。
霍冬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默默穿上外套,准备去杀兔子。
“那个……”
严甯又突然出声,欲言又止地喊住他。
他又转回头来看她。
她真是麻烦又啰嗦……不过他这会儿竟一点也不觉得烦。
“这个……”她红着小脸指指他的裤子,几不可闻地吐字:“也脱下来烤烤吧。”
霍冬想了想,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动手解皮带……
严甯连忙转身,不敢看他了。
虽然她在他面前一贯是恬不知耻的形象,可其实她的骨子里并不放、浪,初经人事的她,见此情形还是会忍不住觉得难为情。
霍冬一边脱下湿掉的长裤搭在篝火旁的晾衣杆上,一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她这是在干吗?
害羞?
她也会害羞?
嗯……
好像会吧。
他依稀记得,昨晚在那漫长的过程中,她好像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而且从头到尾似乎都很紧张……
比他这个没经验的人还紧张许多。
他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不熟练,还是天生演技好……
严甯心如打鼓,咬着唇转身,却突然看到草*上躲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就是刚才跳她肩上把她吓一跳的……小松鼠。
嗯,是一只棕红色的小松鼠。
“哇,好可爱!”严甯立马忘了前一刻的窘迫,欢呼着朝小松鼠靠近。
很小的一只的松鼠,楚楚可怜瑟瑟发抖都窝在草*上,然后被她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得直往干草堆里钻。
严甯抓起自己的外套就盖过去,将小松鼠罩在衣服里。
然后她跪坐在草*上,一点一点地掀开衣服,想抓住被罩在里面的小松鼠。
“霍冬,它会咬人么?”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衣服里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东西,一边扬声问着。
“会!”
正拎着野兔准备去外面的霍冬头也不回地吐出一个字。
“啊!”严甯惨叫。
霍冬兔子一扔,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就抓起她的手……
定睛一看,完好无损。
俊脸一沉,他狠狠瞪她,咬着牙根从齿缝里阴森森地质问,“你叫什么?!”
好好的叫什么叫?吓他一跳!!
“你说它会咬人的啊……”严甯仰着小脸,一脸无辜地看着脸色阴郁的男人,怯怯低喃。
他说会咬人她就害怕呀,害怕当然就会叫啊。
霍冬气得很想给她一个大白眼。
又没有真的被咬到,叫什么叫!!
严甯眼珠子一转,红唇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坏坏地瞅着他,“你以为我被它咬啦?”
他狠狠剜她一眼。
“你担心我啊?”她激动了,倏地挺直腰杆,直挺挺地跪起来,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喜笑颜开。
霍冬冷冷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你是不是担心我啊?”她揪住他的袖子,轻轻地摇啊摇,兴奋不已地不停追问。
“闭嘴!!”他忍无可忍,一把挥开她的小手,不耐地喝道。
他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丝被戳中心事的尴尬……
严甯还来不及捕捉他眼底的情绪,就看到他突然伸手去抓被衣服盖着的小松鼠,惊得连忙去阻挡。
“诶,霍冬你抓它干吗?”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把小松鼠捉走。
“你说呢?”他冷飕飕地瞥她一眼。
“它这么小,不要了吧。”严甯急得皱眉,对他撒娇,希望他能高抬贵手。
她好喜欢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不忍心看它被剥皮破肚……
太可怜了!
他面无表情,斜睨着她,像是不为所动似的。
“你看它这么可爱,你真忍心下手啊?”她急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对他谄媚地笑,“我们把它带回家吧,你做它妈妈我做它爸爸,我们养着它!”
霍冬满脸黑线。
谁要做一只松鼠的妈妈!
而且他是男人好吗!!
还有!她这样抱着他……
她把外套还给他之后,就只穿着宽松的白衬衣,而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把他的手臂这样紧紧抱着,他的臂膀自然就挤压着她的……胸……
不知道刚开荤的男人最经不起撩吗?
看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更难看了,严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啊,我说错了!不是你做它妈妈我做它爸爸,是我做它爸爸你做它妈——啊不不不!是你、做、它、爸、爸,我、做、它、妈、妈!我们一起养着它!”她越说越混乱,最后没办法,只能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完了之后眼巴巴地望着他,腆着脸撒娇哀求,“好不好嘛?”
他皱眉嫌弃,将手臂从她怀里拿出,“幼稚!”
说完,他转身,不再理她,捡起野兔往洞外走去。
他没有明确拒绝耶!
严甯咬唇偷笑。
幼稚就幼稚,她就喜欢幼稚,嘿嘿!
小心翼翼地将小松鼠捉进怀里,她跳下地,朝着男人身后追去。
其实这只小松鼠很胆小,不咬人,乖巧又温顺,被她捉进怀里后还一直瑟瑟发抖,咕噜噜地转着大眼睛害怕地瞅着她。
霍冬蹲在洞口杀兔子。
画面很血腥,严甯害怕,站在他身后将小脸撇开,不去看那可怜的兔子。
她抱着小松鼠,在他身后侧轻轻蹲下,腾出一只手去戳他的背,“霍冬,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公的!”霍冬咬牙切齿。
一只破松鼠还男孩儿女孩儿?!
“哎呀,那它就是咱俩的儿子了。”严甯喜滋滋地叫道,一脸*溺地用指尖去轻触小松鼠的鼻尖。
小松鼠好似感觉到了她的善意,终于不再那么害怕了,看到她来逗它,竟伸出舌尖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严甯顿时更加喜欢这只似乎有点通人性的小东西了。
“……”霍冬要疯了。
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这只还没成年的小松鼠带回来,瞅瞅他给自己惹了多大的一个麻烦!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松鼠儿子,真是够了!!
把这只小松鼠捉回来当然不是为了吃,毕竟这只松鼠这么小……
那他捉回来干什么呢?
霍冬紧拧着眉头问自己。
在树林里,他抓了两只野兔正准备回岩洞,突然看到一棵大树中间有个洞,这只小家伙就趴在洞口好奇又害怕地望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中了什么邪,看到这只小松鼠的那瞬,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她那张妩媚娇俏的小脸……
女孩子似乎都很喜欢萌萌的小动物……
然后他爬上树,把小松鼠捉下来,就这样带了回来。
他没猜错,她果然很喜欢。
只是……
就算再喜欢也不用当儿子吧!!
严甯兴致勃勃的,越说越兴奋,歪着小脸望着他刚毅帅气的侧脸,“霍冬,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唔,你说我们叫它什么好呢?”
霍冬一言不发,只顾着杀兔子,不理她。
这啰嗦的小女人,越理她越没完。
“啊,我想到一个!”他不理她她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说得很嗨,她的双眼倏地一亮,笑得贼贼的,“叫它冬冬好不好?”
冬冬……
霍冬狠狠磨牙,转头冷飕飕地瞪她。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她说的是“冬冬”而非“东东”或者“咚咚”。
他该死的就是知道!
这古灵精怪的小女人,他是越来越了解她了,所以他敢以命相赌,她说的就是“冬冬”!
“不好!”他一口否定。
“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呀。”她装无辜,眨了眨双眸,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小松鼠也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
“不好就是不好!!”他咬牙切齿,从齿缝里阴森森地吐字。
谁要一只破松鼠跟他同名啊!
严甯幽怨地撅着红唇瞅着他,“那不然你给它取一个,否则我就叫它冬冬了!”
“八戒!”鬼使神差的,他淡淡冒出两个字。
“啊?”严甯错愕。
“叫八戒吧!”他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他就想,她不是排第七么,那这只小松鼠就排第八吧,八八八……
那就八戒吧!
一只破松鼠,不需要太好听的名字,随便取一个拉倒!
严甯汗哒哒地看着一脸认真的男人,“八戒不是猪么?”
他转头,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
“成!”她立马赞成,用力点头表示什么听他的,“它就叫八戒了!”
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怕被她发现,连忙转回头去继续手上的动作,满意。
“八戒八戒,从现在起你有名字了,你叫八戒,小八戒。”严甯满足地逗着怀里的小松鼠,心情大好,就觉得自己活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外面风大,她怕冻着八戒,站起来往洞里走。
“回来!”
没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他极有威严的命令。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霍冬你叫我啊?”
“嗯。”他一边淡淡应道,一边缓缓站起。
严甯像只讨好主人的小泰迪,抱着八戒屁颠屁颠地跑回他身边。
“我来了,你叫我干吗?”她仰着小脸望着他,乖巧又听话。
“喝了!”
他递给她一个竹筒,竹筒里装着……
兔子血!
“啊?”严甯龇牙撇嘴,惊悚地轻叫一声,立马嫌弃地撇开脸。
然后死命摇头,拒绝!
“喝两口!”霍冬拧眉,语气变得严厉。
在这荒郊野外,可以找到食物充饥,但找不到盐,所以只有喝动物的血补充盐分,不然缺盐时间过长的话,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噫,这么恶心,我不喝!”严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哇哇大叫。
且边叫边往洞子里逃跑。
霍冬一个大步追上去,将她抓进怀里牢牢扣着,冷飕飕地警告,“别让我灌你!”
“不要不要,我不喝,我会吐的,我不要喝!”她在他怀里挣扎,像个不像吃药的孩子似的委屈哭闹。
不喝不喝,动物的生血太恶心了。
霍冬脸色一沉,才没耐心哄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竹筒递到她的嘴边就要灌。
“唔唔唔……”她使劲儿摇头,不肯就范。
她挣扎得太厉害,他怕伤着她,不敢强灌。
他眸色一冷,怒了。
啪!
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P股上。
她疼得一颤。
像是被吓到一般,她怔怔地望着他黑压压的俊脸,不敢闹了。
但她的双眼立马泛红,眼底快速蓄起水雾,瘪着嘴一脸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霍冬的手心微微发麻,他知道自己在气怒之下手劲儿有多大,所以肯定是把她打疼了……
其实,在打完她的那一瞬,他是后悔的……
但只有一瞬!
“喝不喝?!”他冷冷瞪着她,疾言厉色地沉喝。
八戒吓得紧紧缩在严甯的怀里,无辜可怜小模样竟跟严甯如出一辙。
严甯挨了打,犟脾气爆发了,鼓着腮帮子非要与他抗争到底,气呼呼地回喝道:“就不喝!”
霍冬火了。
头一仰,竹筒递到自己嘴巴狠狠灌了一口,然后在严甯意识到危险却还来不及逃跑的那瞬,一把将她捉回来紧紧箍在怀里。
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
“唔唔……”
题外话:
【内啥!你们喜欢现在的甜蜜么?如果不喜欢,我就加快节奏开虐了,如果喜欢,我就让他们再腻歪一两天,所以,喜欢还是不喜欢,你们快来留言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