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婉清还站着,纪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招呼不周,忙出声唤李婉清坐下说话。
在书桌的右边首位坐好后,李婉清才说出此次自己过来的目的:“纪大哥,下个月初三我便要离开桂州府了,可能时间会有些长,以后一品锅的分红你就直接交给我娘她们吧。”
听到李婉清说要离开桂州府,纪方很是诧异:“怎么?李姑娘要去别的地方发展吗?”
“是啊。”李婉清笑答,她要嫁到京城了,可不是新开始新发展吗?纪方这么说也不错,她就当嫁人是她人生的开始吧。
“李姑娘要到哪里?”自从与李婉清合作后,他家主子的生意可说是如日中天,特别是这一品锅的火爆程度简直就超出他的预料,他还在想着要不要跟主子提议在京城也开一家一品锅,京城的达官贵人比桂州府的还要多,那生意肯定会比桂州府的还要好上很多倍,当然到时利润也是要分一些给李婉清的,毕竟她也是一品锅的股东之一,股东这个词纪方也是从李婉清那里学来的。
“京城。”
“什么?你要到京城发展?”不是纪方爱大惊小怪,京城虽然繁华,但天子脚下,皇子、王爷什么的随时都有可能坐遇上,要是一个小心给得罪,那可都是灭门的祸事,李婉清一名小小的农家想要到京城立足谈何容易,除非李婉清在京城有相熟的人,或亲戚什么的,而且她认识的人一定要有一定的权利,不然等她生意做大了,也会被人给吞并。
李婉清迷惑地看向神情激动的都站起来的纪方,她到京城发展,纪大哥干嘛激动成这个样子?
看到李婉清迷惑的表情,纪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的假咳两声,又重新坐好:“李姑娘在京城有相熟的人?”
“有的,一位远房亲戚。”等她代嫁到尚书府,与那里的人也就认识了,算是相熟吧,李婉清阿Q地安慰着自己。同时李婉清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代嫁事,毕竟代嫁对对方就不公平,是一种欺骗行为,虽然不是自己所愿,但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与温府也算是同一条上的蚂蚱,温义方出事了,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事关自己的小命,李婉清不敢有半点马乎,遂将尚书也说成了自己的一位远房亲戚。
“哦?冒昧问一句,李姑娘的这位亲戚在京城做何营生?”
“也是做些小本生意罢了,上不得大台面。”
只是个小生意人哪,看来他还是书信一封告知主子一声,到时也好有个照应,只是主子信中说道下个月会来桂州府,算了,他还是书信一封给主子,免得到时主子责怪他知情不报。
“李姑娘,我家主子亦是京城人,不如我书信一封告知他一声,到时你有什么难事,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纪方向李婉清提了自己的建议。
李婉清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笑着点头道:“嗯,好的,谢谢纪大哥。”出门在外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她觉得她找欧阳元昊的机率很低,不过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纪方很高兴李婉清能够采纳他的建议,这样他对主子也有交代了。
只是纪方不知道的是,李婉清此去是嫁人,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到京城去投靠亲戚,也让欧阳元昊与李婉清生生地错过了。
中午与纪方吃过火锅,纪方给了李婉清一块刻着个锦字的沉香木令牌,令牌很小,小到可以当坠子佩戴在胸前,让人以为只是块装饰物。
“纪大哥这是?”看着手中散发着清幽淡香的小小令牌,李婉清疑惑地看向纪方,不知道他给这块令牌的用义。
“李姑娘,你又不肯说你京城亲戚家的住址,而主子的住址我也不方便说与你知,京城要比桂州府大的多,到时找人也不容易,这块令牌是我家主子特意做出来的,他的每个手下都会有一块这样的令牌,到京城后,你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到门扁上刻有这个字的店铺,自然会有人会禀报主子。”
李婉清恍然大悟,想不到欧阳元昊的生意这么大,都有自己的LOGO了,既然是好东西,李婉清自然不会拒绝了,收起令牌并向纪方道谢,语气中尽是俏皮:“谢谢纪大哥,到时我有事一定会找上门的。”
“好好好,到时李姑娘发了大财可不能忘了我这个老哥哥哪。”知道李婉清是在跟他开玩笑,纪方亦呵呵笑着与她说笑。
“我哪里比得上纪大哥厉害哪。”李婉清干笑道,人家欧阳元昊都有分号了,她连自己的店铺都还没有。
与纪方说笑一番后,李婉清又在街上买了些礼物,这才坐上纪方安排的马车回小青村。
看着突然回来的李婉清,李如林和林水柔、李沐辰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他们心心念念的人儿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看着呆愣地至亲,李婉清眼眶湿润,这半个月来,爹娘他们怕是很担心她吧。
“爹、娘,我回来了。”李婉清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明明才分开分个月,可她怎么感觉好像分开快有半个世纪之久。
李如林最先回神,边擦拭着眼角的湿意边连声应着:“唉,唉,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孩子她娘,还不快将咱们女儿领进屋去。”
“唉,清儿。”被丈夫催促,林水柔立即回神,赶忙紧紧拉着李婉清的手,看也没看送李婉清回来的马车夫,直接接着李婉清就进了堂屋。
理解妻子的思女心切,李如林不好意思地向马车夫道谢:“谢谢大哥送清儿回来,进屋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纪大总管还等我回去复命呢。”马车夫连连摆手,笑话李婉清可是一品锅的小东家,送小东家回来,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事,他怎么敢提要求,让纪大总管知道了,他也就只能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那谢谢大哥了。”李如林也急着跟李婉清说说话,可是又不能扔下马车夫不管,那样会显得他们一家人很不近人情,客套几句还不能免的。
“不客气。”马车夫笑笑,跳上马车,马鞭声一响,马车便缓缓驶离李如林家门口。
马车才刚离开,李如林马上关好院门,大步回到堂屋,李沐辰早就跟在他娘亲和姐姐的后面进了堂屋了,只留下李如林一人与马车夫客套。
只李如林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李婉清说:“娘,那温府有个云姨娘,她想认我做她的女儿。”
听到又人要跟他们抢女儿,李如林心中一急,上前就紧紧抓住李婉清的双肩,着急地问:“清儿,你没答应她吧?”
看着李如林的反应比她娘还要激动,李婉清暗暗庆幸当时没有急着答应云娘,不然让爹娘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没有。”李婉清轻声道。
听到李婉清没有答应对方,李如林狠狠地松了口气,可是李婉清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我答应过她会考虑,半个月后给她答复。”
“什么?”李如林惊叫,他有种就要失去女儿的不安感。
看到李如林如此吃惊,李婉清知道这是他关心自己的表现,忙出声安抚:“所以我才回来找你和娘商量啊,我是你们的女儿,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自己私自决定,你们答应了,我才会答应,要是你们不答应,我也会拒绝她,爹娘辛苦将我养大,我不能不顾及爹娘的感受。”
听着李婉清的贴心的话,李如林夫妻既感动又欣慰,感动于李婉清事事都会与他们商量,很尊重他们,欣慰的是他们的女儿这么孝顺,在遇事时还能顾及他们做父母的感受。
“孩子他爹,你先放开清儿,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吧,毕竟清儿还要在温府住上一个月,温府里的人能不招惹,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林水柔劝说着丈夫,她也知道李如林是将李婉清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出在有人跟他抢女儿,着急也是人之常情,但他总这样抓着清儿也不是办法。
还不如一家人坐下来慢慢商量出个对策来,还有她要知道那个云姨娘为什么要认清儿做女儿?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嗯,清儿,爹是太着急,才……”经妻子一提,李如林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女儿都已经十五岁了,他还抓着女儿的肩膀不放,幸好屋里只有妻子和儿子在,要是让外人看到,还不知会如何说他们父女呢?
“爹,我知道。”在现代,十五岁的小女生有的还窝在父亲怀里撒娇呢,对于李如林的失态,李婉清觉得再正常不过,只是这里是讲究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她又没有改变整个社会的能力,唯有遵从,才能在这个封建社会生存下去。
李婉清没有责怪自己,这样李如林提着的心放松下来,在妻子旁边的凳子坐下后才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清儿,那个什么云姨娘为什么想认你做女儿?”
李如林这一问,就将林水柔心中所想给问出来,林水柔也很想知道原因。
“爹,娘,事情是这样的……”李婉清将云姨娘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连云姨娘要认她做女儿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将来老了能有个依靠,也告诉父母。
不过她没有告诉温义方要打她的事,她不想父母为她担心,这具身体是只有十五岁,很就要十六了,但她却是二十八岁的灵魂,温义方的态度影响不到她。
听完李婉清的话的,李如林夫妻都沉默了,他们都在思考着云姨娘所说的话。
想着这个云姨娘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