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冬,北宫伯玉、李文侯杀护羌校尉冷征以“除贪官、靖西凉”为名反,呼应黄巾,从者众。时凉州糜烂,天下震动!
“嗖嗖。。。”弓箭声又起!向着两翼逃跑的羌人倒卷而回左右迂回的骑兵杀到了!屠杀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一个时辰后。
“报少将军,战斗已经结束。羌人亡千一百人,其余两千二百人全部投降!我军只轻伤二十七人都是被流矢射中,无人阵亡!”
“好,很好!”
“这伙羌人的村寨离此多远?”
“回少将军,在正西方十里处!”
“传令所有将士前往羌人村寨处集结扎营!命后方斥候通知庞将军赶来会合!”
“喏!”
马超说完自领十余骑亲卫在斥候的带领下往羌人村寨处去了。一路上只见得千骑亲卫押送两千余羌人俘虏往西而去,场面甚是壮观!
马超到了羌人村寨四下里看了一遍,这村寨不小除去外出战斗的三千余羌人男子,村寨里还有三千余妇孺,总共六七千人是个大寨子。
难怪敢跟大汉官军叫板,原来是仗着人多啊!这寨子依山傍水,风景优美,位置隐蔽,外面群山环绕,不想里边空间极大,容纳万余人不成问题,是个用兵之地。
寨民以牧、猎、农为生,寨中存粮够万人吃三个月的,牛羊万头,马匹三千,这在如今的西凉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看来这次运气真是不错,赚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些该死的羌人是怎么藏在这儿不被外人发现的?得好好问问!”
“少将军,末将来迟了,没想到少将军动作这么快,末将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真是遗憾啊,哈哈!”
“嘿嘿,这种小场面,那用的着庞将军出手,小弟自己搞定了事”
“哈哈哈”马超、庞德、孟达三人相视大笑!
“少将军,俘虏的羌人该怎么处理?”孟达道
“孟将军以为此处地形如何?”马超没有回答孟达的问题,却笑着转移话题!
“额?易守难攻、地形险要且隐蔽,离关山仅八十里地,快马一个时辰可到,乃兵家必争之地!”
“不错,为了此地这些羌人留不得!”
“喏”
“只是这寨中尚有不少妇孺,不知少将军准备怎么处置?”孟达问道
“十三岁以上的男子全部杀了,其余妇孺送往狄道为奴!”马超冷冷的回答
“这...”孟达面露迟疑之色。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庞德冷漠的道。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马超又补了一句。
马超见孟达仍然心有不忍,又轻声说道“想想吧,如果失败者是我们,恐怕羌人做的比这还要绝,我这还算是慈悲心肠吧?”
孟达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庞德厉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孟达闻此语,霍然抬头眼中一片清明,抱拳躬身施礼道:
“喏,末将谨受教!”
见孟达明悟,庞德突然若有所思的说“少将军,若是就这么杀了羌人,恐怕军士们心里边会有什么想法啊,毕竟都是些新兵心志还不够坚定呐!”
马超想想也道“不错,还是庞大哥思虑周全”
庞德摆摆手“惭愧,末将行伍出身,常年跟士卒们打交道,明白沙场新丁成长为铁血老兵的历程罢了”
马超抱拳道“庞大哥谦虚了,我已经有了计较,保准让这些羌人死的毫无怨言!”
“传令:今日加餐,每人肉一斤,参加战斗的士兵不用操练了!”
“喏”
“孟达你亲自去挑几个有威望且胆小怕死的羌人,带来见我!”
“喏”
带马超下完命令,清风来报“少将军,已收拾好了一处院子”
马超、庞德、杨延龄同一众亲卫跟随清风来到寨中央的一处院子,宅院规模颇大前后三进到像是寻常汉人地主家,只是内里家具摆设是胡人风格,胡床高椅。
少顷自有亲兵送上吃食,三人劳累一天也不客气径自入席,军中严令不得饮酒,连马超、庞德也不得例外,因此三人据案大嚼,对着大块的牛肉奋斗起来!
不多时,孟达回来了“少将军,按你的要求,我挑了三个羌人已带来了”
马超边吃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嗯,带进来吧!孟少快来,这牛肉不错,又鲜又嫩,留了条牛腿给你呢!”
“嘿嘿”
“算你们够意思没忘了我”
孟达说完也不客气,冲到桌前,抱起条牛腿就啃。四人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形象,这样子哪里又像一军的主官,统领千军的将军?
左右带上了三个羌人,马超不发话,庞德三人也不去理会,将三人晾在一边,四人自顾自的吃喝说笑。
可怜那三个羌人又是打仗又是逃命最后被俘了,却又被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来到敌人将领处却被晾在一边,看着几个将军吃喝,可怜自己三人这一天死里逃生的水也不曾喝过一口,跪在一边,对比如今这情形比起一天前,可算凄惨极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超对着吃饱喝足的庞德使个眼色。庞德会意,起身正了正衣甲,来到三人面前。
正色道:“尔等羌人沐我大汉天威,学我汉人语言,穿我汉人衣饰,却不服我大汉王化,数百年前我大汉征服羌地,传尔等耕种之法使尔等得以活命,教尔等礼仪使尔等知廉耻明事理!此恩此德青史难书,不想尔等反复无常,屡教不改,时时叛乱,毫无信义可言!今日竟敢袭击我****大军,当真罪该万死!”
三人见庞德声色俱厉,字字诛心,早吓得面如土色体如筛糠,伏倒在地,连连磕头。
口称“将军饶命,不敢再犯”过的一炷香时间三人都磕的满头鲜血,心下绝望时,庞德这才开口道“也罢,看在尔等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过尔等一回!”
三人正千恩万谢之时,马超突然在一边接口道“若如此这般放过他们,不知将军如何对将士们交待?要知道今日我们可是有不小的伤亡啊?”
“是啊,将军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些该死的羌人,我的亲兵伤了好几个呢,兄弟叫嚷着要杀光这些贼羌人!”孟达也附和道!
杨延龄不说话却擦擦了自己沾满油的双手,随后提起自己的长刀满脸杀气,大有立马动手杀了三人的意思!
“这...如何是好?”庞德见三人这般表态不由的迟疑道“依你们看该如何处置?”
马超“将军,我有个两全其美之法!”
庞德“额?快些道来”
“我军在此处只不过休整三五日,也不常驻于此,今夜二更趁着天黑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放他们出去躲个三五日,待我军走后他们在自行回来便是!”
“好,就这么办!”庞德击掌道“我会让士兵放松对你们的看守,你们回去通知所有的俘虏就说今夜二更,趁汉人防备松懈从某处逃走,若有人问起今日带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只说是我等索要钱财便可,如此你们的族人也不会怀疑你们,否则恐你们会被自己族人害了性命!”
“是是是,多谢将军活命之恩,多谢各位大人放过小人性命!”三人磕头不止。
“哈哈,谢倒不用了!你们寨中的粮食,钱财,牲口,我就不客气了!”庞德大笑道
孟达顺势威逼道“既然今夜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放了你们,你们现在便将此寨及附近的地形一一画出越详细约好,不得有半点遗漏”
“我有个疑问!”马超道“你们这么大个村寨,并且如此富足,为何我们一路行来却丝毫不知有这么个地方呢?”
“回大人的话,我们这个村寨叫做暮山寨,除去盛夏时节,其余时候寨前寨后都隐在雾中,寨口道路又极其复杂,岔路众多,非我寨中之人,很难来到这山里寨中。我们这寨中所有物事都是自己出产的,能够自给自足,平常也很少与外人打交道,这方圆五十里内人烟本就稀少,所以知道的人也就不多,加之岁初乱起时,附近的羌人都逃亡一空,因此,到现在就没人知道本寨的存在了!”
“呵呵,原来如此”马超笑道!
随后在马超的亲自监督下三个羌人认认真真的开始画起了地图。庞德、孟达自去清点人口钱粮,布置宿营警戒。
在马超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印证和要求下三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将地图完成,到得天黑时马超才放走三人,随后马超自己又重新画了一遍地图,当然新地图加上了马超独有的等高线!
夜,二更天!
无非月黑杀人夜,果然风高放火天。
此时已近十月,北地苦寒,汉军营地里虽然设在背风洼地,也禁不住塬上的劲风,秋风凛冽,夹着露气顺着山坡一路吹来,顿时营地中照明的篝火打了个忽闪,明灭了几下之后,终于耗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灰炬,值夜的军士禁不住湿寒的夜风侵袭,早已经钻进温暖的牛皮军帐中休息去了。
寨子里原本作为牲口棚的巨大围栏此时成了羌人战俘的临时监牢,羌人们被一条条长绳绑缚着,每三十人一组,难以单独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