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沛国谯人,表字孟德,小字阿瞒,养祖父乃桓帝时大宦官曹腾,父曹嵩本姓夏侯为腾养子,灵帝时官至太尉,操年少时不喜读书,游侠放荡、任性不羁,为人机警善变与袁绍为密友。
谁知这一闹又引来了一队巡逻的差役,这差役卒颇为严厉,言语、举动都极不客气,众人都是暗皱眉头,也都尽量配合,应付完事赶紧走人便是了。
先是盘查过清风、明月、孟坦、杨延龄的身份,路引,年齿和本人相貌特征都正确无疑。
查到孟达、马朗时见是扶风人,差役便仔细了起来,盘问道“你等既是扶风人士为何到雒阳来?此行目的是什么?住在何处?雒阳城里有什么亲朋好友?深夜出来所为何事?”
孟达面无表情的对道“我等是跟随长辈到雒阳来访友游历,住在距此不远的青露观中,只因今日初到都城,想见识一番雒阳繁华夜景便出来吃酒游玩,现下是准备回去道观了”
盘查差役见孟达回答无甚纰漏又道“那这孩童又是何人?与你们是何关系?他父母长辈又在何处?”
大汉官府规定,十三岁才开出路引。马超因为年纪幼小的关系没有路引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来盘问他,一般都是回一句家眷了事,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危险性?
这个差役大概是看他们是外地人,想找点事情耍耍威风敲点好处。
本来以孟达的官宦人家出身和历练经验早就知道,士兵大多正直,只要不是那乱兵和兵痞子都是按规矩办事的,但是差役却不同,大都是些无赖、混混见人办事的货色。
放在平日里孟达心情好的时候,无非是送上点钱财少一桩事情,但是连日赶路劳累已是有些烦躁,适才又被连番盘问早已不耐烦了。
孟达皱眉道“这是我们家眷,跟随我等一同前来,长辈也在观中”
“哼哼”士兵见孟达不耐烦的表情,冷笑道“你们家眷?你们从扶风来雒阳上千里地居然还带着家眷?我看莫不是拐带儿童?”
清风忙上前赔笑道“呵呵,大人说笑了”
“说笑?”差役粗暴地打断了清风的话“你们扶风人来雒阳本身就可疑!”
“呵呵,没记错的话右扶风也是司隶校尉袁本初大人治下吧”
马超先是呵呵一笑,接着绷紧小脸大声道“你这差役姓甚名谁?在那个衙门当差?上司是谁?给本公子讲来!”
马超对整个大汉官场势力,世家门阀,高人名士很是下过一番功夫的,身边孟达、孟坦、马朗、杨延龄见马超突然态度强硬起来也换了一副嘴脸陡然间气势大盛,气氛马上变了,这下轮到差役们不安了。
“呵呵,公子息怒”旁边一个老成圆滑的差役察言观色,见马超一个小小孩童态度这般蛮横,又听到‘司隶校尉袁本初大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本官雒阳北部尉曹操,我就是他们的上司!”
那差役话没说完,街角处又转出一队差役,为首之人年纪三十开外,五短身材,身长不足七尺,却结实健壮,生的面相丑恶,皮肤黝黑,一双狭长的眼睛开合之间精光四射,直迫人心底,叫人不敢直视。
先前那批差役忙上前与曹操见过礼,不敢隐瞒丝毫,据实说明情况,低头垂手推在一边等待曹操发话。
‘这么快就遇见曹****’马超心底一紧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躬身施礼,开口道
“原来是曹孟德曹大人当面,小可扶风马超拜见曹大人,家父讳腾表字寿成忝为凉州军司马,族叔讳日磾官拜光禄大夫,与曹大人一殿为臣”
“在下扶风孟达拜见曹大人,家父讳陀表字伯郎,官拜凉州刺史”身边孟达也亮明身份,与曹操见礼。
“额,原来是马、孟二位公子”
曹操听得二人来历不凡,也不怠慢拱拱手回个礼“手下粗人不懂事体,打扰二位公子,某心下甚是歉疚”
这就算是道歉了,马超忙道“小可几人深夜闲逛,叨扰贵属也是不该”马超也忙说句软话。
“哈哈,公子年纪不大却懂事明理,甚好甚好”
曹操眼睛一亮脸露赞赏之色,略一沉吟道“某与凉州韩文约乃是旧识,文约兄曾多次提起孟凉州与马寿成兄,这般说起来我与二位公子也算不得生份”
“韩伯父与家父甚是亲厚,又收我家三弟为义子,如此说来,我二人与曹大人真是有缘”
“哈哈,既然如此,我就托大了,叫二位一声贤侄如何?”曹操笑道
“小侄拜见叔父”马超、孟达躬身行了子侄礼
曹操笑吟吟地扶起马超、孟达“某最喜欢少年俊杰,二位贤侄适才与我这不成器的手下一番对答,可谓有勇有谋啊”
说罢意味深长的一笑。
马超忙道“惭愧,惭愧,雕虫小技瞒不过叔父法眼”
曹操打个哈哈,转而说了几句闲话告诉马超、孟达他当差的衙门和住所欢迎马超、孟达登门,并说改日有闲自己也会去‘青露观’看望他们云云。
总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一行人告别了曹操不在耽搁径直回了‘青露观’
回了道观居然又一次遇到了盘查,这下几人不淡定了,但是有了先前的事故也不敢莽撞,毕竟这道观是五斗米道的地盘,他们也怕惹了麻烦,扰了张天师的清修。
好在有春树在门内等着几人稍一解释,这才顺利的进了道观,不带众人询问,春树便告知观里来了大人物,这些盘查的人是那大人物带来的随从,到底有多大?春树也说不清楚,但是马超看观内人手众多戒备森严,也知道来头绝对不小。
春树让马超跟他走说是天师要见他,其余人都回房间去,莫要走动。
众人都有些纳闷,但是鉴于这几天事故颇多,也都不敢造次。
马超跟着春树来到张天师独居的院落,对着门口‘大人物’的守卫说了句这是我师弟,我师父要见他。
守卫打量一番马超便放他一人独自进去了,马超进了院子左右一看院中灯火通明却是空无一人便直奔中堂而去,马超敲门。
里边有人开了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马超打量一眼这人二三十岁光景,面容洁白细腻犹如女子,奇的是却未留胡须。
正待细看时,马超却发现左手主位上一人也正在打量他,此人三十多岁,摸样清秀,面色平和,一副漂亮的胡须甚是好看,看那严遵处优的神情气度果然像是个大人物,而且张天师居然未曾坐在堂上上座,只坐在这人下首,可见此人地位一定很高。
“徒儿拜见师父”马超不敢失态多加打量,忙给张天师行礼问安,天师点头回应。
“小可马超,拜见先生”马超又给这‘大人物’行个礼。
“呵呵,好个伶俐的小童儿”大人物微笑道“天师你这徒儿生的比女儿家还俊俏几分”
“贵人夸奖了”天师笑道“徒儿,为师与这位贵人许久不见,今日贵人得知为师来了雒阳特来相见,言谈间说起近年收了个徒弟,贵人便想见见你,为师便让人唤你前来相见”
“是,徒儿知道了!”马超乖巧地说道,说完又转向大人物说道“先生有什么要问小可的小可一定细细道来”
大人物道“你叫马超?是何处人氏啊?看你年纪幼小言语举动却颇为乖巧想必是士族出身吧?”
“是!小可马超,今年七岁,扶风茂陵人,家父讳腾表字寿成忝为凉州军司马,小可十一世祖文渊公光武帝时官拜伏波将军,封侯,十四世祖季长公为南郡太守亦封侯,前几代先祖都在军中为将,小可虽是武将世家出身,却得‘玄德先生’法大贤青睐,收为弟子因此读了些书,是以比起寻常孩童多明白一些道理”
马超见这大人物架子实在太大,优越感太过强烈,句句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连张天师初次见了他都要叫声小友,这人左一句‘小童儿’右一句‘出身’实在讨厌,要不是看在张天师的面子上,马超都准备仗着自己年幼无知的身份出言讥讽他了,说不得只能搬出家世来充数,不让他小视自己了。
“额,你就是法先生信中所说的‘神童’马超?便是你创制的蹬车?防治瘟疫的办法也是你想出来的?”大人物惊讶道。
“蹬车的确是我造的!至于防止瘟疫嘛?小可是出了一点力气,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具体的事情还是京兆尹杨大人,右扶风鲍大人一手操办的,但是功劳最大的还是京兆主薄‘神医’张仲景张大人没有他神乎其技的医术,这方法不会这么快成功的”
马超把关于防治瘟疫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敢问先生可识得法先生么?法先生怎么会把小可的事写信告诉先生呢?”
“难得啊,小小年纪一开口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把这么一件复杂的事情说个清楚,而且被人夸赞不但不居功自傲,还主动推让,难怪‘法大贤’会在给朝廷的书信中称极力称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