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又不解了,“骆嘉驰就这么容易上钩?”
印象中,这是个颇有些城府的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相信他们给他设的套呢?
“这就是夏默澄要替阮湘宁挡刀子的真相了!”
萧铭熙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大大松了一口气,“浅浅。夏默澄那天和阮湘宁在一起,不为干别的,就是为了引骆嘉驰的人上钩!”
“阮湘宁算是骆嘉驰安排在夏默澄身边的一个眼线吧。如今她以为夏默澄真的受伤了,自然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骆嘉驰,骆嘉驰对此就更多了几分信任。”
这期间,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么看来,我真的错怪你了?”宁浅把目光投向一直不开口的夏默澄,“夏先生,你搞出这么大的计划,居然都不跟我汇报一声?!”
夏默澄失笑,“夏太太,我哪里敢汇报啊!万一把计划说出来,你觉得太危险,不给我实行怎么办?”
嗯……也有道理。如果一早知道他为了引骆嘉驰上钩,要冒险自己去挡刀子,她肯定是不允许的。
“这还是往你手臂扎的!万一人家一狠心,要扎你心口呢!”她板起脸,“以后此类计划,统统否决!如有再犯,跪两天洗衣板,不给吃饭!”
夏默澄顿时配合地苦了一张脸,“铭熙,婚姻是爱情坟墓,这句话真没错!”
萧铭熙揶揄道:“你丫起码有个墓呢!我连个墓都没有!”
……
四天后,骆嘉驰把外面的股收购得差不多了。
夏默澄这边,也大张旗鼓地出院了。
第一个赶到的人是阮湘宁。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横在门口,作势要去扶他,“默澄!你住院这四天,都养瘦了!”
睁眼说瞎话!宁浅在一旁看得真切,这货明明是养肥了!
昨儿被她逼迫着量了一吓体重,整整重了五斤!
夏默澄不动声色推掉她伸过来的手,转而去牵宁浅,笑道:“夏太太喜欢我瘦一点。说长胖了,肌肉都变肥肉了,不好看。”
阮湘宁脸色白了几分。
她还不死心,又把自己做好的什么乌鸡汤递上来,“你刚出院,该补补气血!这是我今早上刚煮好的汤,你尝尝!你不喜欢油腻的,我特意多放了红枣少放油,味道特别清甜!”
夏默澄看了一眼,“你喝过?不然怎么知道清甜?”
阮湘宁愕了一下,“我……试过一小口。”
夏默澄摆摆头推回去,“我不吃别人碰过的东西。”
阮湘宁脸色更白!明知道夏默澄是在找借口拒绝她,可她偏偏无法反驳!
“默澄……”她还想说什么。
宁浅从她身边挤过去,一边道:“抱歉啊,让一让!”故意把她推开老远。
阮湘宁气得瞪大眼睛看她。
她故作看不见,无视地扭头,转身就和夏默澄手牵手上了车。
等上了车,却当即把手抽了回来,怒道:“行了!这会儿没人看了,还不赶紧松手!”
夏默澄愣了愣,笑道:“我牵你手,又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那可不好意思了!我牵你手,就是为了给阮湘宁看的。”宁浅抖抖肩,很是痞里痞气地回了他一句。
夏默澄无奈,“浅浅,这才刚出院,你又和我生气……”
“话可不是这么说!出了院,回了公司,阮湘宁那只蝴蝶,势必又要围着你团团转!而我,看着势必会生气!反正迟早都要生气,我现在就先预习起来……”
“浅浅!”夏默澄微恼打断她,“我说了我和阮湘宁……”
“不是那种关系!我知道!”她扭头看着他,“可你一日不把她彻底甩掉,我就一日不会安心。你知道那种一脚踩着地雷的感觉吗?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只要一松懈,阮湘宁就会立刻爬到我头上去,把我轰得四分五裂!”
夏默澄重重叹口气,“我这些天对她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她是什么态度!”
“可是恐怕……她并没有看出来呢!”宁浅丢下这句话,冷冷地环肩而坐,再也不看他一眼,也不再听他说话。
夏默澄只好沉默下来。
惹一个人生气很容易,可是要哄回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第二天,宁浅起来依旧是气鼓鼓的,尤其当昨晚再一次逼问他,什么时候才会辞退阮湘宁,彻底地告诉她不要再来纠缠?
夏默澄没有给她确切的回答。
这之后,她就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今天一大早,赌气自己下楼坐公交去了。
“浅浅!”夏默澄追在她身后下了楼,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公交车,扬长而出,又急又恼地回屋拿了车钥匙,开车一直跟在公交后面。
公交无论走到哪里,夏默澄的车都会准时出现在宁浅所站的那一侧!
公交停,他也停。
最后谁都看出来了,敢情这辆车的司机,是在追妻呢!
众人当即发出窃窃私语,表示最爱看这种绯色八卦了!
宁浅面子上早就挂不住,置身人群,尤其人人都在看着她的反应时,这感觉,实在太尴尬了!
终于有热情的大妈带头喊了一声,“妹子,你就原谅他吧!这么个俊小伙,开着车跟了一路,挺不容易的!”
“是啊是啊!妹子,我看他对你真是好,哪像我家那口子,每次生气了,都是我去哄的……”
众人七嘴八舌,当即议论开了!
却不约而同指望她下车,原谅他。
宁浅脸红得不行!紧紧抓着扶手!
冷不防前面司机一个刹车!
她差点站不稳就朝车头飞了出去——
窗外,夏默澄只顾着看她,看她站不稳差点摔倒,早就心惊胆战了,竟然没顾上自己前方也有一辆车!
眼看着直直就要撞上去!
“啊!”宁浅惊慌地喊出来,脱口而出,“司机停车!!”
一直围观这追妻二人组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帮她喊道:“司机快停车!人家妹子要下去看她老公啦!”
公交司机虽然专心开车,但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停了车,放宁浅下去。
宁浅一下车,当即朝夏默澄那里跑。
看到夏默澄好好地将车停在路边,倚着车门看着她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松懈下来,又有气了,“你开车也不看路吗?!”
夏默澄很是无奈,“可是我要看着你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看!”
夏默澄却很是郑重道:“你是我妻子!我不看牢你,哪里来的孩子?”
宁浅愕然。
好吧,这么说也有道理……是她输了!然后,这心里怎么还有一丝突然窜出来的感动?
宁浅狠狠咬牙,才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得感动落泪!
……
回了公司,阮湘宁竟然不在!
难得耳边如此清静,她竟然还有点不习惯了。
一直到下午,阮湘宁才满脸疲惫地回来。
她刚好买了咖啡要送进夏默澄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阮湘宁坐在里面。她愣了愣,旋即要退出来。
“浅浅!”夏默澄却叫住她,“进来!”
她疑惑不解地走进去。
只见阮湘宁一脸自嘲的神色,细看手臂上还有数条伤痕……惨不忍睹!
她不敢细想这是什么,和骆嘉驰有没有关系,把咖啡一放,就安静地坐在一旁。
夏默澄脸色肃然,“浅浅,有些事,阮湘宁要亲口和你解释清楚。”
阮湘宁震了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夏默澄,“默澄,你的意思是?”
夏默澄语气坚定,“浅浅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从今以后所有的事情,她都要和我一起去经历。所以,她有权知道这一切。”
“好吧。”阮湘宁叹口气,不甘心地开口,“这事和骆嘉驰有关。宁浅,其实也和你有关。”
“我嫁给骆嘉驰这几年来,断断续续遭受了多次家暴……他这个人,稍有不顺他心意,就会动怒打骂,脾气根本捉摸不透!”
“我之所以逃到这里,找到夏默澄,就是想请他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帮我打一场针对骆嘉驰的官司!我们虽然离婚了,可是他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制裁,我不甘心!”
“这么些天来,几次引起你误会,实在抱歉。”
这些话有几分真假,宁浅不想去细究,可是她刚才说,和她也有关?
“我看不出这些事,和我有多大关系!”
阮湘宁顿了顿,才续道:“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骆嘉驰最近在暗中密谋,要把环宁集团整个吞并……他做这一切,似乎就是针对你们宁家。确切地说,是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