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打扰,若违此令立斩不赦,更不许擅闯这竹林院,莫非许长老当本教主的话是放屁吗!”程瑾潭本来兴奋的脸色因外面的一句话而变黑,甚至开始暴粗口,难得沈沐风清醒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和沈沐风温存,就出来这么个煞风景之人来破坏。
这还是沈沐风第一次看到程瑾潭爆粗口,但许长老的为人沈沐风很清楚,他性格极为耿直,更是对教主忠诚不二,若不是真的有急事,定不会做出有违教主之令的事来,便轻拍了拍程瑾潭的手背安抚着程瑾潭暴怒的情绪:“瑾潭,先问有何事。”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惑、主之人将您迷的半月不理教务,还不准任何人踏入此地!今日我定要将此人斩于剑下!”许长老暴怒的声音渐行渐近,竟是直接无视程瑾潭的话,想来这半月是把他憋的不轻。
狐、媚、惑、主沈沐风脑袋上的青筋猛的一跳,想他沈二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称赞着长大的,什么时候这种词竟然也用在他的身上,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看向程瑾潭,只是目光中的怒气让程瑾潭看的是心惊胆战,这个许长老怎地说话不长脑子!
不过看到沈沐风除去面具之后露出的俊美容颜,程瑾潭倒还真想看看沈沐风媚、惑他的样子,想必那样子定是极具风情的,想到这里程瑾潭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傻笑,但是看到沈沐风越发黑的脸色,忙收敛心神赔笑。
“小风别生气,你也知道许长老是什么脾气,他一急说话就不经脑子。”程瑾潭讪笑的看向眼神越来越凌厉的沈沐风:“等他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生气的。”
沈沐风和那许长老也确实共事不少年,知道这许长老的脾气就像程瑾潭说的那般,若真有紧急之事倒也罢了,若只是无理取闹……他沈沐风可不打算这么轻易饶了他,伸出一只胳膊对程瑾潭说道:“扶我起来。”
程瑾潭马上狗腿的小心扶着沈沐风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极舒服的棉被让他靠坐在床上,刚将另一张棉被盖到沈沐风的身上,屋子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发出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如风般卷了进来:“教主!”
“混帐!这地方也是你能乱闯的!滚出去!”程瑾潭看着沈沐风只是一个坐起的动作就弄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不由心疼极了,而此时那许长老却正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程瑾潭直接一挥袖子就有一股劲风冲向那许长老。
那许长老倒也硬气,硬生生的挨了程瑾潭这一掌,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脚下也不由的倒退了几步,不过他带着狠毒的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床上虚弱的沈沐风,若不是这个人,教主又怎会对教务不管不顾,只要给他机会,他定要杀了此人!
“许长老不顾教主禁令也要硬闯这里,可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沈沐风看着许长老嘴角滑下一丝血线,但眼中除了看他的狠毒之外还带着一份焦灼,便也暂时平复了刚刚的怒气,他不是不分轻重之人,看了一眼脸色还铁青的程瑾潭,便代替程瑾潭问了起来。
“我暗教教中机密,岂是你这等下、贱之……”许长老听得沈沐风的问话连想都没想直接回了过去,可是话说到一半便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声音他听了好些年,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可他从未想过在暗教鼎鼎大名的银面长者竟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虚弱的一个指头就能戳死的俊美少年,不由的结巴了起来:“银……银长者”
沈沐风本来听到许长老说的下、贱这个词就从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特制的药粉准备让他尝尝厉害,哪知许长老的话锋突然一转倒是让他愣了一下,他倒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话竟被这许长老给认了出来。
程瑾潭看着许长老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沐风,忍不住心生怒气,冷冷的哼了一声:“许长老,你这般闯入本教禁地,还污辱本教首席长老,可知有什么下场若不说明你为何擅闯禁地,就别怪我这个教主心狠手辣!”
听得程瑾潭的话,许长老本来还有些微怀疑也完全消除了,以前他虽和银面长老共事,却从未见过银面长老的真面目,在他心里认为如此足智多谋、阅历也极为丰富之人想必已是年老之人,哪曾想眼前之人看起来竟是比教主还要年轻些。
他以前也是知道银面长老的武功很是不弱,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折服于银面长老之下,可是看到此时面色苍白的沈沐风,明显是身受重伤,再联想到这几日暗教发生之事,不由脱口而出:“莫非银长老也被武林盟之人所伤”
“也许长老的意思是说本教还有别人被伤”沈沐风微皱眉头看向许长老,这许长老火急火燎的闯禁地莫非正是因为此事忍不住掩嘴轻咳了几声,缓过一口气对程瑾潭道:“瑾潭,且让许长老将事情说明。”
程瑾潭又冷哼了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到沈沐风的床边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等沈沐风不再咳嗽这才正眼看向许长老道:“小风的身体经不得久坐,有什么话快说。”
许长老看到程瑾潭这般温柔的对待沈沐风,而且还默认沈沐风叫他的名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以前教主最不屑的就是银长老,每每银长老出了什么对策,教主总是要冷嘲热讽一番,怎么现在看来完全变样了而且这竹林院可是教主钦定的禁地,只因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他小时玩伴住过的地方,此时为何却又让银长老住在此地
而且刚刚他好像说了几句极不好听的话……想想以前被银面长老整治过的人,许长老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要过的极为悲惨了,他怎么就那么嘴快惹到这个煞星啊!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让他脑袋发晕的东西都晃出去,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是抱着必死之心闯这竹林院的,而且事情也极为紧急,哪容得他再耽搁片刻。
“教主,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暗教有七处分坛被武林盟之人闯入,许多教众皆命丧武林盟手上,更有许多坛主身受重伤,今日又有一处分坛被捣毁,坛主以身殉教,而看他们的路线,正是步步向我总坛蚕食,如今我们暗教实力大减,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下去了,教主!”许长老语速极快的将事情全盘托出。
程瑾潭也未曾想过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这半个月来他全副心神都放在昏迷的沈沐风身上,教务全都甩手交给了几位长老共同处理,如今听到此消息忍不住大怒起来,但他却不曾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对他来说,沈沐风就是他生命的全部,若沈沐风出事了,他还要这暗教有何用!
“武林盟”沈沐风听到分坛是被武林盟给捣毁,他也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堂堂的武林盟主竟然不知道武林盟对暗教下手之事,莫非这一切都是赵钦君一手策划的想到此便开口问道:“许长老,我们暗教的各处分坛都极为隐秘,武林盟之人又怎会知道莫不是教内出了叛徒”
程瑾潭眼神猛的一暗,凌厉的扫过许长老,让许长老的后背出了一层细汗,可是此等事情又不能不说,便咬咬牙顶着程瑾潭如刀般的眼神说道:“武林盟里领头之人正是教主前些日子带回承炎山庄的那个男宠。”
“果然是那个混帐东西!小风,当初你就不该救活他,如今他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若不是怕沈沐风不高兴,前几日赵钦君硬要见小风让他挡住时,他就应该狠狠的修理赵钦君这个小人一顿!
“教主,许长老!大事不好了!武林盟里十大长老与三大堂主齐出,已围住了承炎山庄,扬言让我们交出暗教教主就放过暗教其他教众!”一个年青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话刚说完就不停的喘着粗气,想来是因为报信而跑的太急的缘故。
“区区一个武林盟,我岂会怕他!小风,你且在这里好生歇息,看我把那武林盟之人打的落花流水给你取乐!”程瑾潭听得那年青人的报信,气的头顶就快要冒烟,他暗教何曾被人如此欺、辱过,就算此时分坛被捣破八个,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瑾潭,将教主之位给我!”沈沐风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中一喜,此时如果他将教主之位抢过来,想必不会有人有微辞,而他的心里也不会因为觉得背叛了朋友而难过,这赵钦君倒是做了一件对他而言的好事。
许长老瞪大眼睛看向不知死活的银面长老,就算此时暗教有些背腹受敌,但这教主之位又岂是他一个长老能肖想的如此光明正大的讨要教主之位,虽然是为教主好,可却等于是碰到了教主的逆鳞。
“我不会像那个混帐东西一样拿你当挡箭牌,你想都不要想,乖乖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程瑾潭听到沈沐风的话果然大怒,但是他生气的却是沈沐风想故计重施,为了他的安危又想当一次挡箭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还未曾等他起身,就惊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动弹,沈沐风看着自己刚刚下的药已起了效果,从程瑾潭的怀里掏出教主的印信装进自己的怀中,笑着对许长老道:“许长老,从此刻起我就是暗教教主,派几个人将我送到承炎山庄,然后你护送前教主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是,教主!”许长老脸色复杂的深深看了一眼沈沐风,应了一声是后,叫进几个年青人吩咐了几句,便扛起全身僵硬但眼中却好像要喷出火来的程瑾潭从窗户处直穿而走。
看着程瑾潭被许长老带走,沈沐风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剩下的人笑道:“去找个软椅过来,我此时的情况怕是走不了路的,还有,去承炎山庄前先带我去另一个地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