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初年。
夏至,天赐狼珠白毛太祖。族群得灵、体提升,启天狼始族。
月夕,狼珠神爆,唤回迷失旧族,引百兽觊觎。天狼初战,凡七日,白毛太祖英明神武,天狼大捷。自此天狼谷,天狼珠尽归吾族,经年无异类弗捋族威。
天狼二年。
天狼珠乃巨惠始族,族人弗愿离谷,白毛太祖遂立豢养豕、牛法,天狼族得生养。一年太平无事。
天狼三年。
年初,始族仍得生养。年中,始族受狼珠恩典始弱。年底,狼、人初战,天狼族败。太祖始感吾族之短缺。
天狼四年。
狼、人续有余战,族俱败。虽败,元气尚留,更兼狼珠佑助,天狼族仍如日中天。
天狼五年。
白毛太祖法言:平川罢战,山地称王。
天狼六年。
得一少年之益,天狼族得铲巨患。人族极善武备,吾族全退平川之争,力图山地。
上述为天狼族口口相传的一段初史。
陨石谷中的狼群,得陨石某种神奇的影响,智慧、身体都得以质的提升。这群狼初开智慧后,不再愿以粗鄙的野狼为伍,自认为一全新的种族------天狼族。
天狼三年初冬,即为公元928年初冬。
“我反对解散乡兵!”李兴一拍桌子高声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兵者生死攸关大事,事情未完全解决前,我们半点大意不得,更不应将全乡的生命完全依靠在别人手上。”
李兴已记不清,这两年多来这是第几次的反对了。
两年多来,陨石谷中狼群的举动虽多有异常处,但它们一直不曾踏出过群山半步,也不曾与乡民发生过冲突,它们似乎是跟清湾乡相安无事的共存状态。
乡兵设立至今,所费巨大却从无用武之地。乡兵制度已为乡人不大不少的一笔负担,日久后受人诟病就渐多。因有多位有地位人士的坚持,乡兵制度才勉强保留至今,但规模与训练时间已缩减为三分之一。
经过两年不懈的申报陈情及一些私下的运作,官府办事效率虽低,但到今年初冬,乡人终盼来好消息。传闻,兵部派兵剿灭狼患的批文已下,只等兵马粮草备齐,便可发兵来消灭乡患。
如此背*景下,在这次乡议中,撤销乡兵的提议难免又给提起,并且这次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一番脸红耳赤的驳辩下,会议进行了许久,仍是卡在了乡兵撤与不撤上久久未有定论。中途不得不休会休息,让众人出室外透口气同时可私底下交流意见。
“这是我所碰到的最持久的一次会议了,真是气闷。”
“还好,雨后的空气就是清爽,吸口空气头脑一下都清醒过来。”
“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来瞧瞧星星。”
“这会议不会开个通宵吧?要不抽签决定好了,由天意来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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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李贤,有什么好看的呢?都看呆了!”这时有多人注意到了李贤的异样。
“那???那颗星变亮了!”李贤神色变幻,以颤音抖指着南方一片星辰说。
“那颗不就是南斗六星吗?它时亮时暗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颗也叫七杀星,杀破狼的格局要形成了。”李贤带着哭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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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保留乡兵之事如此顺利,多得那个什么杀破狼格局的说法。”第二天清早,李兴在书房中捧着热茶思索着。想起昨夜李贤讲所谓杀破狼格局时,一干大老爷们被唬得面面相觑的惊恐相,李兴肚子不禁一阵抽笑。
“什么杀破狼,有点太扯了吧。依我所了解的实情,如今大长和国的权力已全然旁落在赵善政、杨干贞这两人手上,来个九锡加身是随时可能发生之事。大长和国的国祚确是不长了。而且,朝堂中已皆为赵、杨的人,用不着九锡加身这种假惺惺的作为,直接来个易主换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点上,倒跟那个杀破狼格局的说法相似。但如今政、军的权柄尽为赵、杨所握,小乱难免,大乱倒不至于。这算是吾国百姓的一福份吧!”李兴虽非庙堂之人,因要常走茶马栈道,当然就要多关心国内、外局势,他所掌的信息自是不少。
“爹,爹!有件事要问你,问完了我就去上学。”在李兴思维交加时,儿子推门而入。
“文儿,又有问题啦?快说吧!”
原来一年前,李文的身体已康复如常。李文进来是问,康复后这一年他仍来坚持修自创的‘身意通’,不但再无意外之喜,似乎更无寸进。而李文常习惯性进入修炼‘身意通’的痴呆状态,就逐渐坐实了‘傻子’这一称号,同时也惹来授课先生的极度厌恶。因此,李文今天是来征询父亲,如今身体已康复,是否到可以放弃修炼‘身意通’的时候了。
“文儿,随我而来。”李兴没直接给出意见,而是径直走进厨房,拎出一只空桶和有半桶水的木桶来。
昨晚的一阵入冬初雨,屋檐下在稀稀拉拉滴着水滴,李兴便将这两木桶摆于檐下承接。
“文儿,现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一会后,李兴笑问儿子。
看着那只空桶已明显的有层薄薄雨水,而本有半桶水的桶,还是为半桶水,实难以区分与先前有什么差别。李文福至心田一笑道:“多谢爹爹!孩儿会再坚持个三五年的。”
“文儿,你已很不错啦,我等你这一问,比意料中已多等上半年了。”李兴大是欣慰。
“在没损害到对方时,对于他人的看法,你不是都一概不理的吗?怎么患得患失起来啦?你学业未曾拉落,影响不到先生的教学业绩,就不用在乎他的喜恶。你之前已收到效果,何妨再坚持几年呢,记住为父一直是支持你的!”
“走前人没走过得路,难免孤单苦闷,保持本心,不必旁顾!”
“明白了!我这就上学去了!”李文卸下了心理包袱,满心喜悦的冲出家门。
“哎呀!”在刚出门口的瞬间,李文撞在一人身上,和那人同摔倒地上。
“杨二郎,找我有急事?”李兴惊问。
来人正是乡中的猎手之一杨二郎,如今是乡兵训练组的副组长。看着这杨二郎满额汗珠、眼神焦虑、惊慌失措的样子,李兴意识到了些什么,顾不上同摔于地上的儿子,冲去先扶起杨二郎急声问。
“出???出???狼???狼兵了!不,独树村给狼群包围了!”
“怎么警钟未鸣?”
“今早,有路人远远看到大队狼群围向独树村,匆忙跑到乡兵所警报。情况未明朗又紧迫下,孙正堂组长便一面派人通知、召集各村换休乡兵,一面派人去独树村证实情况。”
“铛???铛???铛???”
杨二郎话未尽落,乡墟方向传来急促钟声。
古寺,是用巨木撞击大铜种,发出是沉闷而悠扬、深远而绵长的钟声,让人易浸入一种历史漫漫,生命悠久的思绪中。
乡中的警钟是以铁鎯锤敲响,声音澄净彻响。一声快过一声的钟声入耳,让人感出这大铜钟嘶吼的急切,似是恨不得将所有声音一并吼完的心情,清晰地提醒着的乡兵们:危机来到,使命已临,速速归队。
一时间,全清湾乡如水珠入油锅,猛然溅发。屋内有人将碗杯猛拍于桌上,霍然而起;田中有人将锄头肩上一搁,向家中飞奔;乡路上有人扔下肩上所挑,却是惘然,不知是该奔向乡兵所,还是先飞回家中跟心挂之人交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