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说过,这条是隐龙之脉。”在李贤刚建起对大师的信心时,赖大师话锋一转,连绵不绝说这确是龙穴之地。
赖大师说:“你看这前后左右遍布山丘、山包,它们只是隐露冰山一角,于地下算起却是重重起伏,屈曲环绕,隐有重重的在缠护着这龙穴。远处那枚王权印下的土垅,高不超眉,低不过胸刚在伸手即可的位置,正是极佳的一案山。案山至这坟头间沃田数百亩,兼有条清河弯曲贯流,如此极佳的明堂哪处可见?再看远处那重重朦胧山峰,重重叠叠,节节增高,疑似群官拥聚而来。如此妙的朝山又从哪可找得到?“
“还有那枚王权印摆于案上,遥然正对,我们脚下这小窝,不正如那堆满棉被的太师椅吗?悠悠坐上此龙椅,正如我们所见,一切境观尽收眼底,权印在手,群官来朝,此处不是龙穴哪处是?”
“是???是吗?”李贤再次目瞪口呆,内心巨浪复起,他内心真想掐住大师的双臂猛摇,狂呼提醒:你知道李田家立这坟至今,家人差不多死绝啦?现在他家穷的连底*裤都要缝三处啦?现家中老爷子几为瞎,娘子为疯,过这样苦逼的日子还是龙穴?龙你妹啊!
“不过,这种龙穴,我劝东翁还是不要打它主意为妙。”
“哪会!哪会!”李贤苦笑。
“‘潜龙勿扰’!这是一条隐龙脉,一条在沉睡中的隐龙,此穴处正是它呼气之处。谁要打扰它的睡眠,乍醒来必然会择人而噬。”
“当真!”李贤如被踩着尾巴的老猫尖叫,身下双腿如被万蚁所噬,肥唇哆嗦,身上多块赘肉也不自禁轻抖着。
“东翁,你今日太少见多怪了!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这是以风水角度论之,就算我们站在这上面拉屎拉尿,也不会有化气为实形来报复的事情发生啊!你害怕什么?”赖大师看着对方的表现,极为的不满。
“大???大师!你???你有所,有所不知,”李贤心中略定,舌头打着结说:“你所指这坟的主家,前前后后真有意外亡去八口人之多。”
“果真?”赖大师精神一振急问:“前后有几年了?他家现今如何?可有得过大笔意外之财?”
“意外之财?”李贤对这个问题却是意外万分。
“唉,我再跟你解释下这种龙穴吧!”大师当然知晓对方因何困惑。
“这条睡龙吃饱后,在打着饱嗝之余,它会将剩下的骨头吐出给主家。它也是希望主家能多发财添丁,好等它下次饿时再饱餐一顿呢!但有些既懒又好睡的恶龙却没如此好心,它想吃就吃,吃累了打个盹再吃,吃到绝门绝户就再次沉沉入睡。”
“吐一次骨头,主家便得一次意外之喜!我说的意外横财正是此理。”
赖大师说得极其形象,听在李贤耳中却深感毛骨悚然。李贤喉咙干涩说:“这还算是龙穴吗?与那些凶穴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才叫为‘潜龙勿扰’!”赖大师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想收服这种隐龙宝穴,条件当然是苛刻难办。”
“这么说还是有办法的了?”李贤的寒意未退,眼珠冒有小火焰。
“第一,要有副至亲的降灵祖骨相压,第二???”
“什么是降灵骨?”李贤内心存有幻想,遇到关键不明的问题,他忍不住打断了大师的话。
“就是生前有涉灵能力的先人遗骨,像做过降邪道士或是巫师等至如此类的,得有一定道行的人物,不是那些蒙拐骗的歪人。龙脉是风水家言,实为天地灵气也,这种隐龙脉,要用此类涉灵人士的骸骨才能驾驭得了。”
“喔!”李贤深为遗憾应着。
“第二点,是要主家为积德之家。这隐龙如山中隐士,如想得它出来辅佐,没有德行怎么行。辅助缺德行的主公作恶,最终必累及己身。对于欠德的主家,无论隐龙或隐士者都是不愿出山、出力的,强迫只会引来反噬”
“想骑龙飞腾,想获这种隐龙宝穴的鼎助,必须先要有这两个前提条件。条件虽苛刻,但得之必得大助且忠心耿耿,没条件而前来招惹,必招致滔天怒火!”
“对了,这坟的主家究竟是怎么个境况?”赖大师重提先前的提问。
“他家立这坟应有二十来年之久,前十二年内先后有八位家人死亡,多是病亡或意外身死。消停了三年后,他家李田以而立之年娶得一疯婆子。不知大师这几天在村四周转悠时,有没有遇有一疯婆子,娶的正是她。过两年又得一男儿,然后直到如今却是风平浪静,既没有横财亦再没有家人身亡。”
“唉?大师!你说,李田先娶得娘子,两年后又生下男丁,这算不算是这隐龙吐了两次骨头给他家呢?”忽然想到某点,李贤极为好奇地问。
“而且好奇怪,他家瞎眼的老爷子眼看快不行了,但自生下这个孩儿后,那老爷子在这八年中反见逐年康健,眼睛也好了点。现在编织竹篓不知有多快,哪像个将瞎之人?”
“这么说是十年、八年前开始了!”赖大师陷入深思状,喃些不着语意的怪语来:“恐怕是这条隐龙受惊了吧,真是那般有来头的人物来临,它只能蛰伏不敢乱动。看来,我所寻的应在此地没错。可我有那种机运吗?不敢多奢望,做个身前卒也好。在其身边,能让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好。”
“大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大明白的?”
得李贤惊醒,赖大师抚须沉吟小会说:“东翁,你对这隐龙穴有想法吗?”
“还是免了吧!”李贤稍一想说:“万一是条恶龙,只吃人不吐骨那我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大师能让我家富贵源远流长,我便心满意足。”
“难得东翁如此心清神明,拿得起放得下。你放心,我早说过会倾力相助的,今晚便会有个结果。贵家祖坟亦是难得一遇的好穴,虽不能称王拜相,但胜在有几百年的绵长,这实在是太难得了,比起富不过三代的真有天壤之别。”
“全仗大师多多成全。”李贤抱拳再谢,如真有近三百年长的富贵,他也是心满意足。争霸天下,风险如此大的事,在李贤胖胖身躯内还没装有如此大的雄心,舒舒服服过着安乐而长远的日子才实在。那些权贵们还不是过得颤颤巍巍的,哪有在清湾乡当个土财主过得舒心呢!并且自家条件在这,那吃得定这种隐龙宝穴。
“对了,昨晚拜托的事,准备得怎样了?”赖大师问。
“大师的吩咐,我不敢怠慢,那小小事情早办妥啦。今日吃完午饭,我便叫犬子带你去完成心愿便是。”
“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打道回府吧!我可能要在此打扰个三、五年了,什么事情都可慢慢从长计议。”赖大师满意点着头说。
“欢迎大师长住,我当必力尽地主之谊。”李贤也是满心欢喜,如得一真材实料的风水大师长驻家中,那该有多大的荣幸,自家自然也会受益良多。这一早上来,李贤的心乍惊乍喜的也有些疲了,没曾留意大师先前只打算留个一年半载的,现在却说要留个三五年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