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自从之前被封玄亦带去三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封玄月注定成了一个笑话,再也没有出过四王府半步。
他整日都在喝酒,醉得一塌糊涂,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忘记这一切,才能逃避这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实。
冷宇很担心封玄月现在的样子,先前他还会苦口婆心的劝,但是一天接着一天,久而久之,他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他今早知道谢长宁和封玄亦从帝都消失的消息,就想同封玄月汇报,好让他的主子彻底死心。就当是一纸休书休了那个再也不可能回来的女人,重新再找一个称职的四王妃,随后将皇位拿到手,再慢慢跟封玄亦算这一笔账。
只是……
冷宇现在站在封玄月的卧房外面,已经是第六次出现在这里。一整天封玄月半醉半醒,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现在正是夜深人静,人们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封玄月却是醉醒了,踉踉跄跄地出了屋子。
“宁儿……回来了吗?”封玄月在看到冷宇朝他走来的第一眼,问得就是关于谢长宁的。
冷宇扶住了封玄月,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主子每天都会重复着问这个问题,有时候甚至会问上十多遍,都不觉得累。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去南疆了……”
封玄月的神情,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惨淡地笑了:“你……一定是……骗我……”
“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宫里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封玄月紧紧地皱了双眉头,心犹如刀绞一般的疼,他一把推开了冷宇的搀扶,将酒壶里面的酒,全都灌入到了嘴巴里。
他想他就不应该清醒,不应该醒过来,没有谢长宁的日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够了王爷……不要再喝了,就算你再这样折磨自己,谢长宁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冷宇上前去夺封玄月手里的酒壶,两人争执之中,酒壶从封玄月的手中滑落,声音清晰地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走!”
封玄月心中恼怒,冲着冷宇吼了一声,随后踉踉跄跄地去找酒喝。冷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吩咐侍卫和婢女,寸步不离地在一旁伺候着,还不知道他的主子,要继续消沉多久,才能重新再振作起来。
“宇哥……之前发现四王妃……啊不是,是谢长宁住过的新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这个事,到底要不要同王爷说?”
冷宇沉默了片刻,那件事是在两天前发生的。屋子里面就是少了几件谢长宁的东西,好像还有一个曾经封玄亦送给她的镯子。
“不用说了,反正不会回来了,王爷也应该尽快忘记这个女人……”
“说的也是,若是让王爷知道了,怕是徒增烦恼……”
“你去看着王爷吧……我去看看明天还能打点些什么,现在三王爷不在帝都,我们王爷的机会就来了……”
“好……我这就去……”
清冷的四王府,又再一次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能听到酒壶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的声音,就再也没有明显多余的声音了……
接近夏末的南疆,天气显得有些潮湿,越是接近就越是阴雨绵绵,有着一抹神秘而又古朴的气息。
若不是封玄亦一行人,对来回于南疆的路十分的熟悉,也对南疆一些恶劣的环境有不同的应对方法,不然那些一片连着一片有毒的瘴气,以及会食人的花花草草,早就能把他们困上好久,也足够可以让他们死上好几次了。
谢长宁看着这一路上,陌生而又令人不安的天险,心里忍不住有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十年之前,封玄亦被赶出帝都前往南疆的时候,是不是都经历过这些可怕的天险,有着九死一生的惨烈呢?
谢长宁躺在封玄亦的怀里,忍不住用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玄亦……你跟我说说,在南疆的十年,都发生过些什么……”
“怎么突然想听这些了?”封玄亦垂眸的神情,显得有些意外。
“谁让你从来都不说,之前轩辕姐姐出现的时候,还是我追着问你的……”
“你那不是追着问,你那是打翻了醋坛子,跟我闹别扭……”
谢长宁一把松开了抓着封玄亦衣衫的手,从他怀里坐起身来看着他,满脸的不服。
“是你小气好不好,那么宝贝那块玉佩,还不肯告诉我关于南疆的事……你不会是在南疆已经妻妾成全了吧?我都不知道是小五还是小六,说不定都排到第十了……”
封玄亦微微愣了一下,他明明那么专一的一个人,难道就长了一张风流脸?
“那如果真的排到第十了,你预备怎么做?”封玄亦问得有些认真,看起来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谢长宁直视着封玄亦的眼眸,神色也随之变得认真起来。她缓缓地凑近了他,看着他此时惑人的双眸之中,只映出了自己的容貌,这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就算排在第十,也要做那个唯一……”她的男人,从来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绝对没有例外。
封玄亦没有说话,只是同谢长宁那抹霸道的眼神对视着,随后嘴角勾起了傲人的笑意。以前他的母后总希望他可以娶一个端庄得体,文静舒雅的大家闺秀,可他就是觉得,那种千篇一律的名门千金,除了乏味之外,就只能是个摆设。他不需要一个摆设,他就喜欢眼前这个偶尔喜欢闯个小祸,总爱蛮不讲理又小家子气的小女人,迷恋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生气时候的模样,更加迷恋她的身体以及她满脸沉醉的模样,他爱她的一切,连带着她的那些小缺点也一并喜欢了去,又怎么会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唯一。
“如果我说我的心里就只装得下一个你,你要如何嘉奖我?”封玄亦伸手抬起了谢长宁的下巴,同她凑得更近,连同彼此的呼吸,都能相互感受得到。
谢长宁的脸颊微微一红,一听到封玄亦说这种肉麻的话,以及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总是会害得她脸红心跳。明明都有过好几次被他折腾的经历了,却每一次心里都好像小鹿乱撞,会忍不住羞涩起来。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还要什么嘉奖……”谢长宁避开了封玄亦的目光,忍不住有了一丝笑容。如果他再来几句好听的情话,比如甜言蜜语,比如求个婚什么,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一些嘉奖。
“你确定?”
封玄亦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让谢长宁隐隐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就在她重新抬起眼来去看封玄亦的时候,她那还是微微张开的双唇,瞬间就被人狠狠地吻住,直接就是一番攻城略地。
也就是在被强吻的那一刻,谢长宁才意识到了刚才是哪里不对劲。
这个又小气又可恶的封玄亦,就是喜欢先礼后兵,先是极度绅士的暗示些什么,如果不称他的心意,他就强取豪夺,脸皮再厚的事情也会做得出来。
“唔唔唔……”谢长宁不服气地想要推开他那无比结实的身体,可不知怎么的,胡乱的推脱中,居然把他衣服上的扣子给弄开了好几颗。
“宁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口是心非,又这么迫不及待了?”
“你的扣子自己开的!”谢长宁整张脸都给涨红了,她才没有去扒他的衣服,明明就是他在欺负她嘛!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让封玄亦的阴谋得逞,谢长宁挣扎着想要远离这个大色魔。前几天连夜离开帝都的时候,马车里面那么疯狂的缠绵,让她到现在还印象深刻,才不要大白天的再上演一次,丢死人了!
可是谢长宁好不容易挣脱了封玄亦的怀抱,远离了他一些,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让丝毫没有防备的她,又因为惯性,整个人扑向了封玄亦,居然还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给扑倒了……
“主子,谢三小姐……我们到了……”莫青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完全不知情的他,一掀开帘子,就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傻眼了。
谢长宁原本趴在封玄亦的身体上,才刚刚坐起身来,还依旧是坐在封玄亦的身上。至于封玄亦,仍旧还躺着,身上的衣衫也因为好几颗扣子松开了,变得有些凌乱。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又衣衫凌乱的局面……
会不会太大胆了一些……
莫青的身后,还站着一些赶来恭迎主子回来的下属,这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谢长宁咽了咽口水,极力地想要解释,却又有些开不了口。倒是封玄亦悠哉悠哉地坐起身来,一边扣着衣服上的扣子,一边欣赏着谢长宁满脸通红的样子。
“宁儿……你还想在我身上坐多久?”
封玄亦只是很善意的提醒了一下下,可那坏笑的表情在谢长宁看来,却下意识地以为是“做多久”,简直就是流氓!
“谁要做了!”
谢长宁气得腮帮子都有些鼓了,看起来特别的可爱,她在莫青的搀扶下,顺利地下了高大的马车。
“帝都的千金,难道都这么豪放,都喜欢在上面吗?”
“不知道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帝都呢……”
“真不愧是帝都来的……”
谢长宁一听到一旁的婢女,在神秘兮兮的在议论她豪放的事,原本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忍不住抓狂了起来。你们才豪放,你们全家都豪放,还有你们主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