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点头,表示答应,扶落便松开她,将她的五指包在他的掌心,两人并肩而去。
扶落惯性地手指一动,殿门便自行打开,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言语间的交流,心意相通。
玄女就那样占着扶落的床好几天,起初扶落还会有些不大习惯吗,但一连几天那样下去,他瞧着瞧着也没了多大感觉。
这些天,扶落也不是只待在玄女身边,有时陪着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练上一些心法,将身体状况控制地不错,还有一些时间,则是去招待客人。
至于招待的客人是谁,玄女多半是猜了出来,但还是想亲眼见上一见。
这天,玄女躺在床上,有些无趣,玩儿了半天头发,始终没有等到扶落,虽说身体不大舒服,但还是下了床,抹了点光晕在腰际的玉佩上,不过一会儿就找到了扶落。
果然,呆在扶落身旁的,还有青女。
玄女不打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远远地看着,虽说她的法力还不是很高深,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的。
只见扶落淡雅一笑,坐在宫殿的小花园里,与青女似乎没有多少言语间的交谈,过了片刻,他起身,青女也跟着起身,朝着另一边去,看方向似乎是要离开。
玄女立即明白,扶落应当是要朝着她在的方向返回,暗叫一声不好,忙御起法力,仓皇逃去。
没有人看到,扶落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他特意放慢了速度,约莫玄女快到了寝殿这才缓缓步去,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偷看,那又何必为难她!
当扶落回到寝殿的时候,玄女已经在床上躺好,特意调息了下自己的呼吸,似乎休息地很好,扶落见此,不由得一笑,也不拆穿她,摆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倒在床上。
这下,玄女再也装不下去,推了推身旁已经睡着的男子,叹了口气,好像是她霸占了他的床呢!遂不再动他,学起扶落的样子,想要入睡。
她不知道的是,无论她怎么样努力,也不可能睡着,前世不可能,今生更做不到。
扶落乘着她闭眼的时候,睁开眼膜,温柔一笑。
几天都一直这样,虽说有些平淡无聊,但也还好。
等到玄女下床了,扶落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多陪玄女,也不是教玄女修炼法术,而是,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稳妥妥地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玄女默默地守在床边,想来师父也不大容易,那些天,她只能在床上躺着,霸占了师父的床不说,她不需要睡着,所以一直睁着双眼,师父有时坐在床边陪她闲谈,有时睡着了,还会被她拉着,迷迷糊糊地说些梦话,这样的滋味儿,应当是不大好受的。
心下有些内疚,玄女便在这儿守了起来,顺便多看几眼扶落的睡颜。
前几个时辰,扶落的睡颜还是极好的,不乱动,不说梦话,呼吸浅浅,气若游丝,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睡着睡着,他就开始说起了梦话。
“玄儿。”睡着了的扶落心里想着的终究是玄女,他轻轻一唤,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感情,双目还是闭着,睡得泰然。
玄女听到了呼唤,顺势抓住了扶落的双手,十指交叉间,两股热量凝聚成一团,她轻轻出声,“徒儿在。”让玄女有些困惑的是,睡着了的扶落总会变了一个人,就像现在,她平时一直依赖着的师尊如今正在她的安抚下睡得很是舒适。
扶落还是再睡,却像是听到了她说话,沉吟片刻,好听的声音萦绕在空中,一点点的进入玄女的耳际,“玄儿听听为师讲故事罢。”他凑近了她,嘴角泛着笑。
突然靠得这么近,玄女有些不大自然,转念一想,师父就是在醒着的时候离她也不大远,心下释然,反正师父已经沉沉睡去,怕是她占上一些便宜,他老人家也不会察觉。
“好。”她轻轻出声,正好,她也蛮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前世,既然师父那般主动,还轮不到她来询问,便急着说出来,何乐而不为,她只需要在这儿听着便好。
得到了回应,扶落一点可不含糊地讲了起来。
玄女本以为师父应当会从她与他那段讲起,正打算找个借口叫他略过那段,不料,扶落更本没有要提起那段的打算,直接从她与鲛仙那段开始讲起。
此时的扶落声音低沉,语调和缓,融入着压抑了数千年的情绪,他依旧闭着眼,像是在自说自话,玄女瞧着他的脸,听着故事,心下也是一阵动容。
扶落讲了很久,很久,几乎把那段情缘的全过程都讲了出来,听得玄女心下一阵震撼,如今扶落还在熟睡,宫殿里再无他人,她也没有打算压下心中的震撼,慢慢消化,最后才冷静下来。
简单说来,那不过是个痴情女的故事。
第一次,只是单纯的一见钟情,那时的鲛人还是人间的皇帝,与玄女一见钟情,并立誓要与玄女在一起,绝不娶她人为妻,然而,他违背了誓言,为了稳固朝政,他终究是娶了一位大臣的女儿,并立为皇后。
那时的玄女正打算抛却仙骨,与他白头偕老,听闻那消息心下大乱,两人便断了来往,直至鲛仙寿终正寝,才见了最后一面。
后来,凡人之身的鲛仙投胎,成了东海鲛人。
玄女一不小心跌入东海,不识水性,险些溺死,逃过一劫,却又被一鲛人看上,欲行不轨,鲛人男子最爱猎取凡间女子,玄女逃过一劫,便在东海边休息,正巧被看上,那时的玄女法力尚且薄弱,自然是打不过鲛人,鲛人见她法力浅薄只当是哪位小仙,并不当回事,差点被凌辱。
然而,鲛人要做的,不仅仅是凌辱女子那样简单,鲛人体力充沛,一般做上那事儿,没有四五来个时辰是停不下来的,玄女被制地不能动弹,那鲛人正想剥去她的衣衫,却被鲛仙制止。
那时的鲛仙还是鲛族的王,管理着鲛人的一切,没有鲛人敢对他不从,纵然那鲛人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王的命令,心中的图谋自然是没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