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女人最可怕的武器,是泪水!
有道是美人泪能化英雄血,叶衡不是英雄,他只是一个正常人,但是正常人拿哭泣的女人更没有办法!
所以叶衡想也不想就问道:“那念完下半阙,我们便下山回家去?”
“谁要和你回家去?”
吕尚坠的语气,从开始的冰冷,变成了如今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躲在拐弯处偷听的人都乐了起来,宋祁乐的是此时叶衡说错话以后那尴尬的样子,原来堂堂的大才子也会出糗,所以他很开心!
而吕夷简乐的,自然是吕尚坠对叶衡的态度,明显不像是她以前的脾气,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吕夷简觉得自己挑的这个女婿是挑对了!
至于吕家三兄弟,自然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边两人。
吕公著问道:“大哥二哥,姐这是怎么了?她以前不是说,不想嫁人,还讨厌这个花心的家伙吗?”
“咳,晦叔啊,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是啊,人是会变的,特别是女人!”
吕公弼和吕公绰一起对这个小弟教导着,吕公著懒得去听。
女人,你们很懂女人吗?
到现在不都还是光棍一个?
不知道吕公绰和吕公弼如果听到自家这个小弟心里的想法,会不会气得喷出血来!
“别吵,叶衡说话了!”
宋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叶衡对吕尚坠说道:“是小子口误,小娘子莫怪!这首词的下半阙,我念给你听吧!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
念到这里,叶衡突然心里大汗。
晕,这里之前想好了要改一下,但是被她这么一哭闹。却是没改就念出来了!
她不会误会吧?
果然,吕尚坠听到‘天不老,情难绝’之后,红着脸又转了过去。不看叶衡了。
叶衡一拍额头,那边吕尚坠估计也有些尴尬,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忍不住催问道:“还有呢?”
“还有……哦!”
叶衡干脆顺着念了下去:“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嘶……”
躲在一边偷听的人群中。有好几人一起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是吕公绰和吕公著两兄弟,还有一个宋祁!
倒是早就认识叶衡的吕夷简和吕公弼却显得很淡定,吕夷简是因为到了他这个年纪,又身居高位,经历过的风浪也多,到现在,他不管是对待什么事情都能这样淡定应对;而吕公弼则是因为早就见识过叶衡这个人的才华,所以见怪不怪!
而宋祁则是忍不住地自古点着头,一边低声道:“这一句真是绝了!”
再听下去,还有最后一句呢!
又竖起了耳朵。那边叶衡却不念了,而是笑着说道:“这最后一句,还是算了吧,我要是念完了,你又流泪怎么办?”
“你别那么自信!”
吕尚坠不服气地说道:“我不信,你念出来,看我流不流泪!”
“好!”
人家都说要听了,叶衡还担心什么?而且事先给了她做心里准备,估计这一次吕尚坠应该不会像刚才那样触景生情,于是叶衡便将这首词的最后一句给念了出来:“夜近也。东窗夜时孤灯灭!”
在张先的原词里面,这一句是‘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这里叶衡改了一个字和一个词。将过字改成近字,将未白改成了夜时,目的就是为了契合当前的场景。
这一句听完以后,吕尚坠倒是没有再流泪,或许经过叶衡刚才的话,让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同时那种伤感的情绪也被扫落空了,只是再次回想这最后一句词的时候,吕尚坠沉默了。
“东窗夜时孤灯灭……”
沉吟了许久,吕尚坠突然指着叶衡问道:“你……你为何会这样写?”
“呃……”
吕尚坠突然的转变,让叶衡不知所措了,问道:“这样写有什么不对吗?”
其实问完这句话以后,吕尚坠也后悔了。
叶衡这样写词是没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巧合吧!
吕尚坠在心里想着,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她还真是像这最后一句写的那样,孤独地坐在窗子前面,一直到灯油烧尽灭了,却是惆怅着悲思着,怎么也睡不下!
想着想着,几乎又要哭了,叶衡见机得早,抢先一步说道:“小娘子,说好了的,可不许哭!”
“那你还这样写?”
被叶衡这一打岔,吕尚坠哪里还好意思?
她说罢便往自己家里走去,只是经过叶衡身边来到拐弯处的时候,那许多人影却吓了她一跳:“啊!你们……爹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许久了!”
回答她的是吕公弼,并且在回答之后还嘿嘿地笑了一声。
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正好与叶衡并肩站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吕尚坠看着这么多人的眼光,自然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她本能地……
嗯,只是往叶衡的身后躲了一小步。
这样一来,那边的人们就笑得更开心了!
吕尚坠她躲在叶衡的身后,这样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从来女子,只有躲在自己父兄亲人或者是夫婿身后的,叶衡不是吕尚坠的父兄,而且还和她吕尚坠是定了姻缘的一对,她这样做,不就等于是承认了叶衡是她吕尚坠未来的依靠了么?
女子永远只会站在自己男人的背后!
作为相爷的掌上明珠,而且从小还接受了那些老夫子的封建思想灌溉,吕尚坠自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代表着什么,所以她的脸红得,就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叶衡也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头,干脆什么也不说。
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不论说什么,只怕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都不说话那怎么行?
吕夷简板着脸哼了一声,然后他来到叶衡的面前对二人教训道:“你们两人迟早会成就好事,又何必这么急着相见?还写下了这定情之词,哼!今日之事,以后切记不可再犯了!”
说罢,吕夷简烦着双手便带头往山下走去,他刚才装模作样地教训了叶衡和吕尚坠一番,其实谁又知道,现在他吕夷简心里,比谁都开心呢!
这个女婿,这下跑不掉了吧?
好吧,被吕夷简这样一说,叶衡这首词,倒是他写给吕尚坠的‘定情’之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