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衡笑了笑,然后说道:“很简单,明日的演习继续,若是高统领赢了,便说明他真的有本事,那么高统领便也是无罪了,属下这个将军也得让贤才是!”
“这样?”
张忠眉头一皱,说道:“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是更加让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目中无人了么?再说了,你的职位,乃是你的老师安排的……”
叶衡赶紧摆摆手打断了张忠的话,然后解释道:“张将军请听末将说完!末将说的是,高统领赢了才让贤给他,若是高统领赢不了呢?”
张忠不是笨蛋,一听就明白了叶衡的意思,不过他却还是有些顾虑。
虽然叶衡表现得很有信心,不过张忠却心里没底了。
这人可是范仲淹派来的,老实说永兴军虽属禁军的编制,不过却一直都隶属于张忠管制的,这一次朝廷突然把永兴军抽调给了范仲淹,张忠本来就觉得纳闷,后来听说范仲淹虽然到了苏州,却迟迟没有来和他这个经略使来碰面,又听说范仲淹调动永兴军在太湖以南到杭州之间的诸县布防,便也立马明白了过来。
大手笔啊,这是要肃清东吴所有的流寇水匪?
张忠立马就动了心思,范仲淹不会平白无故到东南来的,这里面肯定是有朝廷的任命啊!难怪他到了苏州也不来见自己,难道他是怕我将来抢了他的功劳,也分一杯羹?
这样一想,张忠哪里还坐得住?
这不,听说范仲淹派人来军营了,便立马赶了过来,结果却只见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家伙。
一个小家伙而已,好吧,那咱就好好照顾。
于是张忠立马训斥高大猛,又对叶衡示好,为的不就是能得到范仲淹的好感?
别看张忠他现在是经略使,也算是一方大员,不过他始终都是武将,跟范仲淹这样的文人士大夫能比么?
在宋朝,武人一出生就比文人低了好几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本来张忠这一次来,是想帮助叶衡坐稳这个虎字营将军的,不过既然叶衡坚持,他倒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劝住叶衡,便索性说道:“那便依你的意思,不过既然你要与这个浑人分个高下,那么我待人在山上的营寨里面观战,这样可以吧?”
“将军有这个兴趣,末将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叶衡客套了一句,然后张忠便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明日该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只是有一点,可不能伤了你们将军,知道吗?”
后面那一段话,自然是对高大猛说的。
高大猛点了点头,然后与云副将一起跟在张忠的后面,离开了叶衡的营寨。
送张忠往山上的大营去了之后,云副将拉住了高大猛,然后提醒道:“呆子,这一次你可长点心吧,要不是将军作保,可有你受的了!我感觉这一次经略使来咱们军营,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真的会让你去当伙头军!”
高大猛也是心有余悸,看着云副将问道:“你说,咱们的这位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经略使大人亲自来跑一趟?”
“不知道什么来头,不过好像这一次经略使大人非常慎重的样子,难道说……我们的这位将军,他的老师就是范总帅?”
云副将的话,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两人面面相窥,回想起张忠与叶衡的对话,还真是越想越像!
而且他们也没有猜错,想明白了之后,高大猛呐呐地说道:“这可怎么办?人家是范总帅的高徒,自然……自然也是一位才子老爷了,咱们当兵的最怕什么?不就是怕他们这些文人么?”
“现在你知道怕了?”
云副将白了他一眼,不过却还是说道:“你要真是怕了,那就记住我说的话,要是明日打不过将军,就赶紧去认错。还有,明天你必须得尽全力,不然的话,只怕也没你好果子吃!”
“什么意思?”
高大猛有些不明白。
云副将解释道:“你想呀,人家为什么还要答应你继续胡闹下去?他肯定也是想看看你的本事的,如果你明天放水的话,万一我们的这位将军以为你是一个没本事的人,那你以后还能得到重用么?话说回来,你要是放水了,你心里也不会服气对不对?对吧?以你的脾气,要是不能让你服气的话,以后你肯定还是会对将军阳奉阴违的,但是人家的来头这么大,你和他闹,最后吃亏的是谁?”
这样一说,高大猛算是彻底明白了,于是便说道:“那好,明日我一定会尽全力,让将军好好看看咱的本事!”
云副将点点头,不过他却是看着夜色中,对面山头的那座军营,然后沉思了起来。
……
“怎么样?”
晚饭之后,有工匠来请叶衡了,于是叶衡立马起身,还不忘问了一句。
那名士兵回答道:“回禀将军,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做好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将军想要的那样!”
来到营寨后面,叶衡果然见到了一对机翼一样的东西,架子是用竹棍和削好的木料做成的,表面用密封的帐篷裁下来的布料给封了起来,叶衡试了试,倒不是很重,人的手穿到里面,看起来就像是长了一对翅膀一样!
后面赶来的陆红袖见到叶衡的样子,吃惊地问道:“你做一对翅膀干什么?”
“不止是这个!”
将翅膀卸了下来,叶衡又道了一堆布料前面,然后让士兵们将这种简单的降落伞装置给拉开,又对陆红袖等人解释道:“这个叫做降落伞,具体的用途你们明天就会知道了,不过这东西是粗制的,可能会有一些危险,你们可别乱用!”
说吧,叶衡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明白,便拿着降落伞往自己的帐篷走去,一边还不忘记让陆红袖把那对翅膀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