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家静笑,是因为开心。
开心是因为叶衡刚才当着濮楼亭和濮楼望的面,说她濮家静只会是他的人,因此她也有些娇羞。
这个世界上没有透风的墙,傍晚的时候,濮家欣就上门来了。
如果不是听说自己那两个一向貌合神离的叔叔来叶家了,她还真不想来登门,因为她每次面对叶衡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无力感。
叶衡就好像每次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一样,作为一个女强人,濮家欣哪里受得了?但是偏偏因为濮家静的关系,她就算想要做出反击也没有底气。
这就是被人拿住了命门,没有办法啊!
“听说今天,我的两位叔父来了?”
在书房里面,濮家欣关上了门,连濮家静都没有让她来听,濮家欣拉着叶衡询问了起来。
“嗯!”叶衡点点头,说道:“被我给打发走了!”
“打发了?”
濮家欣问道:“你怎么打发的?”
叶衡略带嘲笑地说道:“他们说要让二小姐回濮家去,还说钱家,钱晦,还有他的父亲钱惟演都写信来了,他们的意思是,钱家是大腿,你们濮家要抱住!”
“呸,什么大腿?”
濮家欣白了叶衡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是问你,你怎么打发他们的,不是问他们说了什么!”
说罢,濮家欣还故意坐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叶衡的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以濮家欣的性格,既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要生气了,但是一想到这里是叶家,还有濮家静,濮家欣顿时就软了下来。
叶衡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将目光收回来之后,他看着濮家欣说道:“我说二小姐只能是我叶家的人,只能是我叶衡的人,你满意了吧?”
“你……你真是这样说的?”
濮家欣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见到叶衡不像是开玩笑,她便复杂地看了叶衡一眼,然后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强势了起来?”
“因为……”
叶衡笑了起来,看着濮家欣笑了起来,他对濮家欣说道:“因为我看出来了,你这两个叔叔,一个是阿谀谄媚只知道奉承权势的小人,一个是碌碌无为只知道玩弄女人的酒囊饭袋,我不这样强势,你说能镇得住他们么?”
“叶衡!”
濮家欣看着他说道:“他们毕竟是我与静儿的叔叔……”
叶衡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不过……”
濮家欣突然大笑了起来,原来她刚才对叶衡的呵斥是装的,她笑过之后,又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确实说得对呀!哼,濮家的生意,除了我们大房之外,还有二房、三房,大房的生意越做越大,不断地扩张着,但是这二房和三房却只能坐吃山空。有时候想想,我都觉得有些无奈……”
叶衡问道:“那就是说我骂得好咯?”
“好你个头!”
现在叶衡都说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叶衡已经彻底的接纳了濮家静,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濮家欣便也少了一些担心,不过她还是对叶衡问道:“你……你和静儿……那你老师那边怎么办?”
“我已经些书信过去了,能推则推!”
叶衡站了起来,然后对濮家欣说道:“还有……你父亲和兄长,到临安了没有?”
“还没呢!”
濮家欣对叶衡说道:“哟,以前对我的父兄不屑一顾的,现在却盼着他们来了?”
“不是!”
叶衡摇摇头,对濮家欣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派人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今晚还到不了临安,那……就干脆等涂知县家的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再出现吧!”
说罢,叶衡离开了房间,只有濮家欣坐在桌子前面,一张笑脸凝固住了。
仔细一想,濮家欣才明白叶衡的意思,然后她嘟着嘴看着叶衡离开的背影,不服气地自言自语道:“好你个叶衡,还真是聪明,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涂三吉为他母亲举办的寿宴是在明天,到时候钱家的人也第一时间就会赶到,而且现在濮楼亭和濮楼望也来了,这对兄弟明显是钱家特意找来的,目地就是要逼濮家大房把濮家静的未来做出一个如他们意愿的决定。
所以濮家大房的人最好是不要出现得太早,但是太晚了也不行!就像叶衡说的,等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个时候,估计也正是钱晦沉不住气,找叶衡挑战的时候。
有了挑战,那么濮家大房的人再出现也就不怕了,
你们都已经要比试了,看看谁才有资格迎娶我家的女儿,那我们还要表什么态?
比吧,谁赢了,人就是谁的!
当然……也就是叶衡,才又这样的自信,也正因为是叶衡,所以濮家欣的人也才会对他有信心!
这个年代的比试,特别是文人之间的比试,也只有诗词文章才拿得出手,这一点濮家欣也清楚。
像钱晦那样出身的人,要是找叶衡比斗鸡或者是斗蛐蛐,那就贻笑大方了,钱晦不会使这样的小聪明,他钱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更何况,如今整个杭州,几乎都在议论钱家钱晦公子与叶衡的事情,在舆论的影响下,明天两人之间的比试,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就连原本不怎么重视的钱家,也惊讶于这一次事情居然会引发这么多人的关注,不过现在是大宋,百姓喜欢谈论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他们还没有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是针对他们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