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启博确实是狂,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的狂傲,自然有一定的资本,首先他的出身便比人们高了不少,是吴越王后裔,杭州第一家族钱家!其次钱启博这个人,才华是有的。
起码,他能站在杭州四大才子的首位,这就是证明。
不过狂傲的人,都会偏激。
钱启博也是一个偏激的人,而造成他这样狂傲偏激性格的原因,却恰好又是他的出身。
他不是钱家嫡系,只是的旁系而且还是庶出的,所以钱启博在外面狂是狂,不过实际上在钱家的地位也就是一个旁亲。
也许正是这样,钱启博才会这样狂傲,一心希望证明自己!
毫无疑问,钱启博的话,会让人觉得不满,特别的临安的才子们,因为钱启博的话直接就是说临安无人,这是赤裸裸地打他们的脸。
但是偏偏他们又不敢发作,因为比家世也好,比文采也好,他们都不是钱启博的对手!
到最后,还是和钱启博齐名的高震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大笑一声,然后说道:“钱启博,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原来是高德新,呵呵……”见到高震开口,钱启博不怒反笑,问道:“上一次沙洲文会,承蒙高兄客气,让我得了头名。怎么,这一次高兄想赢回去么?”
虽然是在笑,但是钱启博的话里,分明是带着刀子的。
那意思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喂高震,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有资格说着话吗?
高震字德新,被钱启博当着众人的面揭了伤疤,这让高震也有些怒了,便指着钱启博的鼻子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更何况我说你脸皮厚,指的今晚,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说这临安的才子都没有才华,但是我却知道一位,他随随便便写的诗词都比你要强许多!”
“哦?有这样的人?”
钱启博笑了,他高声道:“这人是谁,你让他站出来啊!”
“他……他没有在这里。”
高震想了想,便咬牙说道:“我才从他那边过来,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可笑的是你却在这里春风得意,却不知道是山中无猛虎,猴子称霸王!告诉你吧,此人就是叶衡,叶持之,钱启博你不是说临安的才子都不如你么?有本事你写一首词,先把叶衡的《水调歌头》给比下去呀!”
一席话,说得钱启博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间竟然下不来台了!
要超越《水调歌头》?
可能么?
当然,不是说这首词不可能被人超越,只是说以他钱启博的水平,要想超越这首词确实是非常难的。《水调歌头》乃是苏轼的代表作,传到数千年后叶衡穿越之前生活的那个年代,都依旧是中秋咏月中首屈一指的作品,都没有人能超过,更何况他一个钱启博?
于是钱启博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见到钱启博这个样子,那些对他非常不满却又敢怒不敢言的临安才子心里暗暗叫好了起来。
良久,钱启博开口了:“这叶衡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家伙,诚然他这首《水调歌头》写得不错,但是我下午便放出了话,要与他一起比试一番,为何他却不敢来?哼,高德新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借别人的诗词来出头了?”
不愧是钱启博,这个家伙虽然狂傲,却也不是一个傻瓜,他先是轻描淡写地夸奖了叶衡那首词一句,举重若轻地避免了要与这首词比试,又点明他本来想今晚和叶衡当面比试的,但是叶衡却不敢来,最后钱启博的一句话,却是把高震的嘴巴给封住了。
你高震要是还要面子,就不要拿别人来说事!
这样一来,高震还真就不好说话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埋怨叶衡,怪叶衡这个家伙太懒,这样的盛会居然宁愿躲在家里睡觉也不来参加,才让钱启博这个家伙能这么狂的!
见到高震不说话了,钱启博呵呵一笑,然后大声说道:“今日我钱启博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叶衡愿意来挑战,我钱某随时候教,若是我输了,这杭州第一才子的名头就是他的!”
才一会儿,钱启博这个杭州四大才子之一的头衔,就变成了杭州第一才子,偏偏在场的人还拿他毫无办法!
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是钱启博当众宣布,要和叶衡比试一番了。
而且这个麻烦,还不是叶衡自己找的,叶衡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了!
帷幕后面,濮家静唤了丫头香儿一声,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旁边的濮家欣问道:“妹妹,马上就是李香云上台唱词,而且……后面还有才子会写诗的呢!”
濮家静听了摇摇头,说道:“这个钱启博,我不太喜欢……”
说着说着,濮家静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厌恶的神色,这神色自然是看向钱启博的。看着离开的濮家静,濮家欣眉头一皱。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静儿这丫头把自己心里讨厌一个人的想法给说出来的,难道说……她是因为……叶衡?
不对,静儿他根本不认识叶衡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濮家欣一想觉得不对,于是在香儿送完濮家静回来以后,她对香儿问道:“这两天二小姐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没有……”香儿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没有?”濮家欣眉头一皱,很明显自己这个妹妹这两天要开朗多了,说的话也多了,以前的濮家静,那可是对着她半天都没有一句话的主,这显然是有问题的啊。
于是濮家欣又问道:“那这两天,二小姐有没有接触到什么陌生人?”
问到这个,小丫头香儿才眼睛一亮,然后说道:“回大小姐,二小姐昨天上午,好像和一位公子在河边一起赏花……”
“赏花?一位公子?”
濮家欣的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