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宋小千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青色纱帐。
“宋姑娘你醒了?”一个丫环上前将她扶起,轻轻拭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嗯,现在以不再发热了。”
“这是哪里?”宋小千打量四周,似乎有些眼熟,但她刚想坐起,身体却虚弱无力,丫环赶忙将她扶住。
“姑娘先躺会儿,这是刚煎好的药,喝了身体就会好了。”
“药?”宋小千接过药碗,闻着碗里难闻的药味,她一阵反胃,将碗又递了回去。
“姑娘是怕这药苦吧,没事的,这里有宫里赐下的甘果,喝完药含上一颗,保证嘴里全是甜味。”丫环将一盘果仁端到她面前,笑嘻嘻的望着她。
“可是我为什么要喝药?”宋小千看向丫环问道。
“昨晚的事情姑娘不记得了吗?”
“昨晚?”
宋小千抚额思索,很快她指着这屋子,惊讶道:“难道这里是长信轩?这床不会是楚泫的吧?”
“是啊,这里正是长信轩,王爷有事早上就出府了。”丫环掩嘴轻笑。
“我怎么会在这里?王爷?啊……”
突然宋小千捂住了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又急急的掀开被子看了看,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的衣服,她原本的衣服呢?为什么她现在穿的衣服与昨晚的不一样了?宋小千大惊,捂着头用力回想。
昨晚她本来好好的坐在马车中,后来却来了刺客……后来她要出马车时受到攻击,再后来……她将那人杀了……后来,后来她就昏了过去,再后来……啊……不会吧?
宋小千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段她搂着楚泫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不仅仅是搂,她好像还主动索吻?还将楚泫的衣服都扒光了?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决对不可能……”宋小千摇着头掀开被子下床,急急的穿上衣服。
“姑娘什么事不可能?你要去哪,你的药还没喝呢?”丫环吃惊的望着她,不明白倒底发生了何事。
“不用了,我没病,也不用喝药,我回风香院了。”宋小千双手连摆,说完后就出了屋子,急急的回了风香院。
风香院中,含玉早就焦急的在屋子里打转,看到宋小千回来,快步的迎了上去。
“你昨晚去哪呢?怎么现在才回来”
“昨晚,昨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所以就宿在了别处。”宋小千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倒了杯热茶,一口喝了下去,急跳的心还在呯呯作响。
“别处?难道你留宿在长信轩?”
含玉脸上一喜,昨晚事发之后,她也收到了消息,虽然知道刺客全部落败,但宋小千与楚泫的消息,她却打探不出来,而一晚上宋小千都没有回来,那与楚泫在一起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能留宿长信轩,说明宋小千在楚泫的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这可真是太好了,她们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吗?想不到这个性格古怪的宋小千还有几分能耐。
“这个……昨晚我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楚泫在哪里我也没有见过他。”
宋小千吱吱唔唔,到现在,她还在为一睁眼睡在楚泫床上而受惊,还有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到底那是梦还是真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
宋小千甩甩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楚泫这个霸道王爷怎么可能让她对他做那种事,她一定是做梦了。
“哼……”
一声冷哼,赤炎走了过来:“你全身无伤,为何会昏迷?看你两颊飞红,双目躲闪,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你说什么……我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小千一下子站了起来,怒视着赤炎:“昨晚西傲国死士半路将我们拦截,武功全在绿玄境之上,那时有个死士当场自爆,血肉炸得我们身上到处都是,最后二十五个死士没一人活下来,死状可怖之极,要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看你会不会晕?哦对了,我记得他们好像是为了掩护其他人退离京城,所以才会这样的拼命……”
宋小千说着说着,慢慢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只是对面的赤炎在听到西傲国这三个字后,脸色突的一变,神情颓然,喃喃自语。
“他们……全都离开了?”
“好像是这样……”宋小千疑惑的看着他,暗想着,难道赤炎他也是西傲国的人?这种可能性还真是很大啊。
屋中陷入安静,含玉也古怪看了几眼赤炎,这个英俊的少年,此时的悲痛全写在脸上,要说他不是西傲国的人她还真不信了。
只是,楚泫身份尊贵,武功高强,赤炎的仇只怕是很难报得了了,而且现在,其他西傲国的人都撤走了,他一人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宋小千望着他,少年的成长就是如此的残酷,相信经此一事后,十年后的赤炎一定会成长成一个非凡之人。
这时,屋外进来三人,苏嬷嬷带着个两个丫环走了进来。
“宋姑娘,早上王爷离府时曾吩咐我们,让你搬去离雨轩居住,这是知婉和知春,以后就跟随姑娘你了。”苏嬷嬷笑着对宋小千说道。
“奴婢知婉、知春,见到宋姑娘。”两个丫环上前行礼,这两人宋小千并不陌生,正是之前给她上过药,昨晚又来为她梳妆的两人。
“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何要搬走?”宋小千将两人扶起,问向苏嬷嬷。
苏嬷嬷笑了笑回道:“宋姑娘,为何要搬老奴并不清楚,不过,离雨轩独门独院,精美雅致,又与长信轩相邻,姑娘能居到那里,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这时,含玉轻轻推了下宋小千,上前笑道:“是啊,那真是有劳苏嬷嬷了,王爷如此看中我家小姐,真是我家小姐的福气,您看要不稍等片刻,容我们收拾一下,再行搬离。”
“嗯,行,那让知婉知春帮你们先收拾,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搬过去。”苏嬷嬷笑着出了屋子,含玉将她送了出去,临行又说了些回头请她喝茶之类的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