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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节 好孩子 李峥嵘(1 / 1)

下午的时间。一位体型显得瘦了些,中等个的姑娘,走进了清泉乡医院的职工宿舍。姑娘虽然样子显得瘦小,但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永久记住她的样子,姑娘面带轻轻的微笑,一副藏都藏不住的特有的善良和优秀的气质,肌肤细腻而白嫩,两只眼睛特别特别的有神,骨子里透着纯洁、清秀、美丽和健康可爱。

医院在西宿舍在东,就是几排瓦房拼成的宿舍。姑娘漫步在一排住房前。她显得很高兴,很自在的样子,刚刚转了一个弯,却突然看到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从一间房子里竟然爬了出来,胸前被血染成了红色,嘴里仍然有血……小男孩两眼流泪,嘴中吐血,样子十分痛苦十分可怜,他双眼充满了期盼,充满了被疼痛折磨的极为难受的样子,小男孩虽不知生与死的真正意义,但整个眼睛里透露着一种超强的所谓的生的欲望……

姑娘吓得不敢上前一步,神早已被小男孩牵走了,她傻住了,泪水在眼里打转转了。

“妈妈,我想打针去……妈妈,妈妈,你领我打针去……妈妈,我想打针去……”小男孩爬在地上,向屋门口的一女子乞求着。

“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我给你说了,等医院下班,我在带你去……再等会…过来,我给你擦擦。”门口站着的女子好像很刚强。

“妈妈,医院怎么还不下班,什么时候下班……我难受,我想去打针…”小男孩仍然在乞求。

“那里有萝卜,先吃个萝卜就不疼了……”门口的女子说完进了屋,拿着毛巾和一舀子凉水走了出来。拉起孩子,给他擦了擦血,把舀子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很听话,似乎不敢得罪他母亲,十分乖巧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漱一漱口,喝一口水,吐一口水,还用小手指在嘴里像刷牙一样,刷了刷,又漱了漱口,才接过妈妈递来的一个胡萝卜。虽然妈妈进了屋子,但他还是怕妈妈不高兴的样子,接过胡萝卜,张嘴就咬起来。似乎小男孩的还是不舒服,他两只小手缩在胸口,十分忍痛的又不敢出声的,特别难受的样子,终于又吐了一口血……他赶紧用袖口擦了擦。

“妈妈,又有血了。”小男孩似乎不痛了。

妈妈听后赶紧又拿出毛巾,和一舀子凉水走了出来。擦嘴、漱口又重复了一遍。

“快吃……吃完妈妈好带你去打针……”妈妈说完进了屋子,又拿出几根胡萝卜,放在小男孩的身边的小凳子上,似乎她在故意拖延时间。

小男孩只看了一眼胡萝卜,有种无奈的眼神又有种寄托的眼神,似乎他能明白妈妈的意思,但又不敢得罪妈妈。他只是很努力的吃着胡萝卜。样子很弱小,很让人心如刀割。

妈妈走到了房屋的拐角处,偷偷的哭起来,仿佛埋藏在心里许久的疼痛,通过泪水开始释放了。妈妈还不时的打着自己的脸。

“大姐…”体型瘦了些的姑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了,走了过来。

妈妈一惊,赶紧擦擦泪水,转过身,看了眼姑娘,见不认识,只好点了下头。

“大姐,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吗!你怎么能对孩子那样呢!”姑娘质问的声音。

“这孩子得了几年的白血病……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去治病了……也根本治不好……我都是等医院下班了,带着他去偷偷的打一针……止疼针。”妈妈竟然如此回答。

姑娘早已流出了泪水,说:“那,那也不能这样啊?!”

“不这样有什么办法……”妈妈又落下泪水,很撕心裂肺的样子。

“你说什么针,我带他去打……”姑娘也早已流泪了。

“谢谢了,一针两百多块,打了也只能撑一天……”

“你说什么针,我带他去!”姑娘说完,转身就向小男孩走去了。

小男孩依然在吃萝卜,板凳上的胡萝卜少了许多。看样子,小男孩已经很努力在吃了。姑娘在小男孩面前蹲了下来,很诚恳的望着小男孩。可小男孩似乎不管这些,只是一心一意的吃他的萝卜。

“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姑娘强忍着情感和泪水。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说:“我叫李峥嵘…”

“呀,好听的名字呀……峥嵘,别吃了,阿姨给你妈妈说好了……今天由阿姨带你去打针……好不好。”姑娘像实在受不了了,强忍着两眼打转的泪水。

小男孩听了以后,停止了咀嚼,吐出他已厌倦了的这些胡萝卜。他两眼乞求的望着,站在一边的自己的妈妈,似乎在等待着母亲的态度。

母亲双眼流泪,也蹲了下来,说:“妹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很多人也和你一样……可这是不治之症……我们是白搭力气……”

“大姐!你就让我带他去吧。”姑娘很生气。

母亲有看了看姑娘,对小男孩说:“峥嵘,快给阿姨磕头。”

小男孩听清楚了,愣了愣,赶紧站起来,一下子跪在了姑娘面前,小男孩很听话很认真。姑娘一下子哭出来,紧紧抱住了小男孩。

“你们去医院找王医生吧……”母亲泪流满面的迅速转过脸去,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小男孩牵着姑娘的手走进了医院。一路上小男孩似乎不敢多做一个动作,更不敢多说一句话,恐怕不带他去打针了一样,又似乎他想要得到打针,就必须要用自己的懂事、乖巧、听话来争取。两人来到了一个垃圾堆旁,小男孩拉了拉姑娘的手,样子很乖巧的跑到垃圾堆跟前的一个小角落,猫了起来。姑娘似乎很惊讶,赶紧走了过去。

“峥嵘,你这是干什么呀。”

“每一次,妈妈都让我在这里等着她……”小男孩说。

姑娘被深深打动了,拉起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泪水猛猛的涌出来。

“好峥嵘,这次不要这样了……我们去病房里打针。”

李峥嵘呆呆的望着姑娘,象似很高兴的郑重点了点头,好像他对病房的看法很珍贵,能住病房这对于他来说,好像就是一种奢侈、奢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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