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暗夜里的哭泣(1 / 1)

乔初年固执地摇头,他深知此时乔韵脚软,怕是走不回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头顶,时至深夜,他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既然乔韵不愿报警,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安全地护送她回家,转身冷冷地瞅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乔初年眼中闪过一丝深寒,现在的处境他竟然想的是,若是那一板砖将他砸死了,那么以他这个年纪还不足以量刑吧。

乔初年在图书馆读过很多法律方面的书籍,对于这些他远比乔韵知道的要多,而乔韵根本不知他此刻复杂的心事,她随着乔初年的目光看向阿贵,见他一动不动,便担忧地说:“要不,去他家提醒一下?悄悄地?!”

乔初年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同意,就在乔韵为难时,那肥胖的阿贵突然身子抖了一下,乔初年和乔韵都吓得不轻,却见他只是微微侧过身,紧接着一声鼾声从口中慢慢溢了出来……

乔初年和乔韵皆是满脸黑线,乔初年不在这里多留,背起乔韵往两人的小院走去。

一路上灯光昏暗,乔初年走过当年乔韵摆摊的路口,乔韵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那依旧安放在那里的汽油桶,不曾想一晃经年,当年野猫似的的孩子已经可以为自己遮挡风雨了!乔韵看着身下满头大汗的乔初年,忍不住收紧圈住他脖颈的手臂,侧头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笑道:“二子,多亏当年将你领回了家!”

乔初年没有说话,低着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乔韵刚刚的一吻让他的心不期然地狂跳起来。

回到家,乔初年忙着烧水让乔韵梳洗,乔韵却固执地让他先睡,怕他明天上课没精神,乔初年的课业压力很大,班里的学生一轮接着一轮的淘汰,尽管乔初年从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可乔韵却默默为他捏着一把汗,毕竟,他是班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你别管我,自己去睡吧!”

乔初年拿着浴巾一言不发的立在厨房门口,乔韵却固执地把着门不让他跑进跑出,但乔初年也是个执拗的,立在门外就是不走,乔韵急了,低喊道:“乔初年,你想怎样,你想看我洗澡吗?”

乔初年猛然回过神来,双颊一下变得通红,将浴巾塞入乔韵怀中转身就进了屋。

回到屋里,他还没有将心情平复下来,想着刚刚在暗巷中无意看到的肌肤,脸上的红晕一下蔓延到了耳根。

乔初年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暗骂自己心术不正,以后图书馆里的生理卫生之类的书决计是不能看了,看多了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平躺下来,双臂交叠着试图让自己冷静,可是许久仍没有睡意,而厨房里的乔韵还没有回来,乔初年翻了个身,看着房门虚掩的位置,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他蹑手蹑脚的起身,打开房门,能听到厨房里轻微的水声。这间小小的屋子,除了放床的卧室也只有厨房这个小地方可以摆下一个洗澡的木桶,乔初年走近了,只觉得那水声似有若无,接着一阵压抑的哭声传来,如细嫩的猫叫声。

乔初年皱了皱眉,又走近了几步,一直走到厨房破败的小木窗前,透过那合不上的缝隙,乔初年看见乔韵蹲在木桶里背对着他,昏黄的灯光打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泛着柔和的光。

那孱弱的脊背不停地抖动着,如同秋风中瑟瑟凋零的树叶。

乔韵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压抑地哭泣着,在乔初年面前她尽量掩饰自己的脆弱,可在这寂静无人的深夜,她忍不住想放纵哭泣,可是却又不得不压下那澎湃的无助和委屈。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幸福的家庭,可为何她偏偏没有?

乔韵抹了把眼中的泪,抽噎着拿起毛巾狠狠搓着自己的肌肤,可阿贵留给她作呕的感觉始终都抹不去,她突然想起当年的方月琴,那样娇惯的她又是凭借何种心情去接受那些肮脏的男人的?

眼前又浮现出方月琴最后看着自己的眼神,有恨、有愤、还有无法言说的委屈……

乔韵觉得自己的泪意又涌了上来,这次不为自己为的是方月琴,她心中第一次对那个女人有了淡淡的悔意。

而门外的乔初年只是安静地转过身,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试图进去,他坐在破落的窗户下,仰头看着天空并不清冷的月光,然后暗暗捏紧了双拳。

什么时候才能保护她?什么时候才能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乔初年心中有一种窝心的无力感,这些年他用他的眼睛看着这个冷漠的社会,最终选择努力去读书,他想快点长大,学更多的东西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看着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且拥有的人在里面压抑的哭泣,他比她更难受,更心痛。

乔韵洗漱好回到里屋时,乔初年已经躺下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黑夜中她的手凉凉的湿湿的,乔初年轻轻哆嗦了一下,屏住呼吸,感觉她慢慢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鼻翼间萦绕的是肥皂清爽的淡香,因为洗的时间很长,乔韵整个人都是冰凉的,乔初年翻了个身,装作无意的偎进她的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身体温暖着她,而乔韵,也故作不知地慢慢将他抱紧。

接下来的两天,阿贵都没有出现,乔韵的心一直忐忑着,回家的路上还特意在杂货店门前停留了一下,杂货店看店的是阿贵的父亲,店里面用收音机大声的放着越剧,乔韵在店门口探头探脑,忽然被人轻轻推了一下,乔韵回过身,见乔初年双手抄在校服口袋里正看着她,乔韵诧异:“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不上晚自习啦?”

乔初年并不理她,只见他三两步跨进店里,拿出五角钱对阿贵的父亲说:“叔叔!我买松子糖!”

阿贵的父亲推了推老花眼镜起身给他拿糖,乔初年问:“叔叔,阿贵哥哥这两天去哪了?”

阿贵的父亲冷哼:“那臭小子也不知怎么搞的,喝醉了睡在外面一宿,脑袋也破了,问他他都说不知道,还神神叨叨的,这两天跑去乡下了,叫他也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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