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夫人惊住，根本没想到顾承欢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以前受了委屈怎么不见她这般斤斤计较？难道是看她母‘女’失了势如今也想着上来踩一脚？
王六夫人看向古城换的眼神十分怨毒飞快递回过头看了范妈妈一眼，王六夫人挤出一丝笑容，“福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做舅母的欢迎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让你来呢。再说王家可是老太君的，我一个做媳‘妇’的哪敢‘私’下做主。当初去顾家接你，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福儿不愿意来也就罢了，还将我赶出顾府，难道你都忘了么？”
好一个倒打一耙，顾承欢轻启‘唇’角，笑得有些讽刺，“六舅母真是好记‘性’，难道你忘了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吗？呵呵，你能忘记，我可忘不了，若不是你说的那些话，恐怕外祖母也不会那么埋怨我，以至于我们祖孙中间几年都没有再来往。这些，你都忘了么？”
既然决定将一切公之于众，顾承欢也懒得在和王六夫人刷什么嘴皮子，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王六夫人万万没想到顾承欢会这么无所顾忌地说出当年的事实。
范妈妈似乎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向后退了一步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房‘门’外，只不过看向古城换的目光却是询问。
王六夫人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生怕顾承欢会将她当年说的那些话说出来，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先哭了起来，“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一个孩子也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虽然我这个舅母与你并没有什么恩情，可我终究是你的六舅母啊！你怎么如此含血喷人愿望无辜？”
“冤枉”不理会他的狼哭鬼嚎，顾承欢冷笑道：“敢问我可有说可什么？怎么就成了冤枉你？还是你做贼心虚，怕我说出什么来？”
是啊，顾承欢只是质问而已，根本没说什么不好的话，若是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六夫人怎会哭成这个模样？
范妈妈心里琢磨着，同时向着该不该讲此事说与王老太君听，可是想到王老太君此时身子还无比虚弱，若是再爆出个什么惊天的秘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也罢，那就由自己先问清缘由，再斟酌着该不该告诉老太君吧。
这般想着，范妈妈开了口，“六夫人，表小姐，你们在说什么？老奴有些听不明白了？前些天老太君还念叨着，若是当年能将表小姐接到府中就好了，表小姐也不至于受了那么多苦。当时老奴还劝老太君各人自有各人命，这是表小姐自己选择的，只要她欢喜老太君也应该跟着高兴才是。可老太君还是自责的很。怎么？如今听来这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按理说主子的事做奴才的根本没有资格打探，可是范妈妈是王老太君身边的人，在王家生活了大半辈子，连王家大少爷见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更何况是这些媳‘妇’了。
可范妈妈平时并不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看到主子仍然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如今她竟是开口问了主子们的事，这让王六夫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一个妈妈问那么多作甚？老太君还在里面病着呢，还不快进去伺候着？”
王六夫人一向对范妈妈还算礼让，可今日不同往日，范妈妈第一次管了她这个珠子的闲事，她也第一次用珠子的身份来压制范妈妈。
可惜的是，范妈妈并不理会那一套。
王六夫人在她眼中还真不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老太君一直疼着冲着，她早就看不惯这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母‘女’了。
当然，更不会怕她。
王六夫人的话音落下，范妈妈笑了，“六夫人想起老太君还在里面病着呢？方才您大呼小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若是旁的事，我不想问，也懒得问，可这件事却是一直压在老太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我这个做奴才的理应替主子半开那块石头。六夫人，您说是不是？”
这话的意思已经在明白不过了，范妈妈是王老太君的人，还轮不到她一个媳‘妇’来管教。
王六夫人脸‘色’涨得通红，“你太大胆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主子，你是奴才！平日里我敬你是老太君身边的老人对你再三忍让，如今竟让你爬到头顶上来欺负我了！你……你……你是在谁欺人太甚！”
王六夫人很想说，今儿我定要替老太君教训教训你，然后狠狠甩她一巴掌，可是她不敢，还残存的离职告诉她，如果她干这么做了，那么等待她的只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范妈妈就是吃准了王六夫人根本不敢拿自己怎样，平日里对她客客气气，并不代表她是个任人欺负的人，只要是她敢动手，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她还不算太愚蠢，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范妈妈‘唇’角噙着一丝冷笑，真的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索‘性’也不在守着房‘门’，直接走到顾承欢面，“表小姐，可否告诉老奴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要知道老太君心里一直有疙瘩……”
顾承欢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表情也是内疚不已，“范妈妈……”
可是她才刚一开口，身体便被人大力推到了一边，若不是一直守在一旁的顾承坤及时拖住顾承欢的身子，她险些就要栽倒在地。
范妈妈十分诧异王六夫人的举动，“六夫人，你这是干什么？”王六夫人一脸豁出去的模样，声音尖锐而又犀利，“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早已狼狈为‘奸’，在老太君面前说尽了我们母‘女’的坏话，若不是你们，我们娘俩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如今你们竟然当着我的面要何某起来陷害我，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吗！做梦！顾承欢，你扪心自问，宁儿之所以如此呗老太君厌弃，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哼哼，原来我还不知道你竟是个这般‘阴’毒的角‘色’，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呢！果然是有什么种就结出什么果，你和你娘简直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