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1)

小粮跟可以久别重逢,一路上都有说不完的话。但是路途遥远,说着说着就说完了,说完之后两人就沉默地走着。走着走着又有话说了,就继续说着说着。

“可以,我们到了。”小粮指着前面都是排着队进城的人,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开封。

“嗯,走吧。”

到了开封之后,小粮嘴里一直在念叨,说自己要是遇到谋杀可以的四个人,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给可以报仇。反而是可以心里却并没有那么地愤怒,慢慢地已经原谅了他们,没有了当时的恨。

“小粮,你不知道天地会的人来开封到底要干嘛吗?”

“我哪里知道,但是我一心想着逃跑,那顾得上这么多!”

“你他娘的刚刚还一心为我报仇的嘛!”

“老子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懂不懂啊!”

可以觉得小粮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再追问。

“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来开封啊?”小粮看到可以沉默了,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天地会的人来开封一定有什么目的。”

“嗯……”小粮若有所思却又不知所云,他的这长长的沉思,被前方的一声慌乱打断了。

“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小粮说着拦下一个路人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慌慌张张地说:“造反,造反了!”说完挣脱开小粮的手就跑了。

可以跟小粮对视了一下,心里似乎能隐隐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迎着人群往前赶。可以带着枣糕,后面还跟着阿黄,在人群中穿行犹如逆水行舟,尤为艰难。他们走着走着发现逆行的人群越来越稀少了,到后来只剩下几个在路边卖菜的老头老太太了。可以跟小粮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已经过去了一样。

“哎,老头,哪里在造反啊?”小粮指着在地上捡菜叶子的一个老头问道。

老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小粮“嘣”地丢下一两银子,老头抬头看了小粮一眼,又看了可以一眼,把银子藏到了怀里,指着一边说道:“在那边,爵爷府面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粮继续问道。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开始捡菜叶子。

小粮看了看可以,骂道:“操,你他娘的不是刚拿了钱嘛,装什么装!”

这时可以从枣糕身上拿出一只元宝“嘣”砸在地上,“快说,知道什么说什么!”

小粮看了心疼不已,“可以,你这也太大手笔了……”

“天地会的人说今天要杀了驸马,血洗爵爷府,以向朝廷示威。”老头说完之后又低头只顾自己捡叶子。

可以跟小粮听了有些诧异,老头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向着老头刚刚手指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他们发现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纸条,跑着跑着又看见一张纸条,在看见第三张的时候,可以他们才停下来觉得有必要看一下。

只见纸条上写着:“吾天地会,今日杀驸马,血洗爵爷府,反清复明,以示吾威!”

“他娘的!”可以跟小粮骂了一句继续往前跑。

跑着跑着,他们迎面遇到了几个拿着刀的人,小粮一眼就认出了是布衣堂的人,那人也马上认出了小粮跟可以,心里激动不已。小粮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把他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堂主,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废话少说,你们不是去血洗王爷府,杀驸马了,怎么回来了?”

那人叹了口气说:“唉……我们从早上开始就去攻陷爵爷府,可没有想到爵爷府人数跟我相当,双方拿着刀剑一直僵持了一早上,谁也没有先动手,到后来大家都肚子饿了,就回来先吃午饭,下午决定不血洗了,改成火烧。”

“这……那爵爷府的人呢?”

“也去吃饭了,大家都是人嘛,难免会肚子饿的。”

“奶奶的,这是玩命的事情啊,怎么吃得下饭!”

那人摆摆手说:“堂主,这架啊,打不起来……”

“怎么说?”可以在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

“刚刚在打架前爵爷早就偷偷送来两箱子黄金了,花钱消灾,谁还想打打杀杀的。打不起来的,打不起来!”

可以听了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变颠覆了,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堂主,要开饭了,我先过去了,你们来吗?”

可以把小粮拉到一边,故意避着那人说道:“小粮,我现在不方便露面,你跟他过去打听一下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小粮点点头,转身跟那人说:“走,我跟你去。”

跟小粮分来后,可以带着枣糕跟阿黄来到一家饭馆,点了一盘大块肉,几个小菜跟一壶酒,在少林寺呆了那么久除了跟着然叔上山吃点野味以外都没有碰过酒肉,是时候开开荤了。此时可以心事重重,尤其是对“驸马”这个字眼特别敏感。心想驸马就是公主要许配给的人……那公主不就是纳豆嘛!

这一想可以心知坏了,纳豆要嫁人了!纳豆嫁人了自己怎么办?他心急如焚,但一想到自己跟纳豆身份悬殊又悲痛不已,又想到纳豆能有个好归宿而强颜欢笑,对自己将永远失去纳豆而伤心欲绝。旁边吃菜的人看到可以独自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感到惊恐万分,在一边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刚刚反贼还在爵爷府门前闹事,现在怎么都走了?”可以旁边的饭桌上三个人在谈话。

“谁知道呢,本来以为能看场好戏……”

一路上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说可以并没有感到大惊小怪,低头吃着自己的肉,喝着自己的酒。现在他想着的全是纳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听到旁边的人说话,一个问题忽然涌上他心头,驸马跟爵爷府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他的疑问马上就被解答了。

“我觉得这爵爷就是活该,还被封为驸马呢!”

“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怎么乱说了,一年前这里好好的,就是来了他之后,敛财收资,说什么为了建设,谁知道钱都去哪里了!”

对面的人听了之后摇摇头,表明自己也深受其害,这时第三个人说话了,“别人看来开封是挺繁荣的,尤其是朝廷上面的人下访的时候,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对啊!”那个本来不说话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等到有官员来调查的时候,都弄的民不聊生,甚至把全城的乞丐统统赶了出去,听说啊,全部都杀了!”最后他还故意降低了声音,发出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上报的东西也都是假的,皇帝看了开封虚报的经济,才导致现在上面发下来的补助才这么少……”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给他贪了呢!”

“听说他还卖官鬻爵,这远近大小的那些官员啊,全都是花钱跟他找关系买的!哪里懂得什么当官啊,连书都没有念过,当地的百姓都日子都不好过啊。”

可以听到这些,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

“什么狗屁爵爷,还是状元呢!简直就是****!”那三人的言辞越来越激烈。

“听说他父亲是朝廷重臣,我估计这个状元啊,也是假的!”

“状元?”可以自言自语念叨了一边,然后站起,来到那三个人桌边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三人看到可以激动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三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可以。

“谁啊?”

“状元!”

“一看你就是外面来的,这都不知道,叫张行乐……”说完之后那三人又自顾自开始说话,留下可以一个人灵魂出窍般站在旁边。

“就是他!真不是个东西!”

“对,他父亲估计也是个大奸臣!”

“姓张的没个好东西!”

三人越说越激动,可以听了气愤地一把翻了他们的桌子,骂道:“你们他娘的才不是东西!”又抬起自己的桌子砸过去,转身走出了饭馆,身后开始乱哄哄一片。

可以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爵爷,驸马,状元,竟然是行乐!此时不知是喜是悲,阔别了自己两年了的行乐就在这里,可他真的变成了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了吗?出了饭馆的门,可以才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付钱,走了几步之后又忘记了自己出来干嘛,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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