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直到有仆人敲门叫可以吃早餐的时候他才醒来。出门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万花丛中刺绣,画面宛若一幅画,等待那个女子回头,可以才看到原来是秦玥。
与秦玥共赴早餐之后,她向可以提出的一个请求:
“戚公子,你教我射箭吧。”秦玥一双大眼睛看着可以,似乎是在乞求,可以又怎会拒绝一个这样的美人的要求,更何况她这么帮过自己。
“好!”可以一口答应。
秦玥换了一身衣服,跟可以来到一个地方,可以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靶场,专门练习射箭的地方。旁边是一个很大的马厩,有很多马,枣糕跟阿黄也在那里。枣糕正趴在地上睡觉,阿黄则跑来跑去追着什么东西。
可以射箭准除了练习以外很大一部分还是天赋的原因,也不知道怎么教秦玥。
“你看,瞄准,拉弓,松手,就可以了,就像这样!”可以做了一遍示范,箭离弦奔着靶心而去。
秦玥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可以又不会教,致使她怎么射都射不准。
“公子……是不是我太笨了……”秦玥拿着弓撅着嘴站在一遍。
可以连忙安慰道:“不是的,不是的,师父一直说我很笨,这说明笨跟射箭准不准没有直接关联。就算你很笨,也是可以射得很准的。”
秦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可以射箭的准跟别人的不一样,他甚至都不需要怎么瞄准,箭就像是张了眼睛一样自己会找方向。不管什么位置,什么姿势,只要是箭的射程能够达到的地方,可以都能射到。几下之后,秦玥看得陶醉,自己也不练了,指一个地方就公子公子地叫让可以射,可以就往那里射,百发百中。看着秦玥蹦蹦跳跳开心的样子,可以自己也沉醉在这喜悦中。
“啊,又射中了,又射中了,公子好厉害!”秦玥一边拍手一边叫。不一会靶子上就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已经没有缝隙了。
“戚公子,你休息一下吧。”秦玥端着一碗茶走到可以身边。
可以擦了一下汗,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插满箭的靶子,看着蔚蓝色的天,随风飘动的云,在一边睡觉动不动就抬起头吃几口草的枣糕,不知疲倦地跑闹着的阿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可以知道这种感觉是好的,他觉得安逸,释怀。
“公子,那是什么?”
秦玥用手指着可以的脖子,可以一低头,看到戴在脖子上的麒麟果说道:“哦,这个珠子是我从小就戴着的宝贝。”
秦玥先是看着可以,然后低头沉默着,从自己胸口掏出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可以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秦玥的又看了看自己的,简直一模一样,不管是大小还是色泽。
“这……你是哪里来的?”可以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小就戴着。我问过我爹,他说这是祖上一直传下来的……”
“那他没说这是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只是说这是很珍贵的东西,千万不能弄丢了……”
可以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难道……”
“难道什么?”秦玥连忙问。
“奶奶说这叫麒麟果,是千年难遇的珍宝,记得小时候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玥儿!”可以还没有说完,正好这时候秦父出现了。
可以跟秦玥呆站在原地,直到秦父来到他们身边。
“爹!”秦父点了一下头,转头面容严肃,对可以说:“戚公子,恐怕我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是有关纳豆的吗?”
秦父点点头,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摊开给可以看。
“你描述的女子,长得是不是这样的?”
可以一看,果然跟纳豆神似,不过这张画像好像在哪里讲过,他往下看到了下面的字,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张画像就是当时在景德镇看到的那张城墙上的女子画像。再想起当时他问纳豆时候纳豆奇怪的反应,更加让可以坚定,那就是纳豆!
可以从来没有彻底去了解纳豆,可也没有想过他整天带着十万两银子到处跑。
“这……纳豆到底是什么人?”
“公子,你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在杭州,西湖边。”
秦父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
可以一头雾水,自己的纳豆忽然变成的价值十万两银子的通缉犯,他实在无法接受。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
秦父双眼看着可以,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大清公主!”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不知名的花香,带走了可以身上的汗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跟着自己的纳豆,居然是公主!
秦父接着说道:“这张寻人启事中没有写到,是因为要是直接表明公主的身份,要是被反清分子发现,就很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我是通过襄阳官府的内部关系才知道,数月前,皇上下江南经过杭州的时候,不幸遇刺,更始料未及的是公主不知怎么地就走散了,失踪了很久,直到前几天才找到,现在应该已经前往京城了。”
“她是公主,可是她为什么从来不说!”可以疑惑中带着几分愤怒,“干嘛要一直骗我!”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为了公子你的切身安全,我并未向官府透露有关你跟她的任何信息,以免官府找上麻烦。”
忽然知道这么大的消息,可以陷入沉思,一时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背后又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惆怅。这时秦玥的一句话打破了可以的沉思:“爹,你看,戚公子也有这颗珠子,他说这叫麒麟果……”
秦父看到秦玥手上拿着那颗珠子,又看到了可以脖子上同样的一颗,仿佛受到了晴天霹雳一样,全身一颤。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莫非……”,看着可以,“公子你说你贵姓?”
“戚,‘戊’字里面半个’叔‘的那个戚。”
“你父亲叫什么?”
“我不知道……从小我父亲就没有了,奶奶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的名字。”
“你母亲呢?”
“也不知道……”
“那你爷爷叫什么?”秦父显得有点着急了。
“戚天,我爷爷叫戚天!”
秦父恍然大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跟秦玥一头雾水,看看秦父又互相对视,不明所以。
“原来是侄子啊,玥儿,你要叫表哥!”
这一下可以跟秦玥就更加一头雾水了,怎么自己忽然成了他的侄子,还多了一个如花似玉表妹,简直天方夜谭。
“这……”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两家是世交啊!”
经过秦父这么一点拨,可以才想起,自己家跟张家,秦家三户人家交情甚好。当时奶奶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起过秦家的任何事情,只是说在很远的地方,原来就是在襄阳。可以恍然大悟,如是说来,秦家没有儿子,而生了一个女儿,眼前的秦玥,正是自己的表妹!
秦玥也是惊呆了,扯着秦父的袖口,“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秦父拍了拍秦玥的手,“玥儿,爹待会慢慢跟你解释。”然后跟可以说:“侄子,有一个肯定想见你,你也必须见一见,你的很多疑惑,或许只有她能够帮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