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痕一直盯着少女看,只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染歌,这个是风离痕,你应该还没有正式见过。”
可是皇上大人啊,她已经见过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正式的介绍啊,诶,凤染歌只能硬着头皮然后转个身子微微俯身道:“染歌见过九千岁。”
“凤小姐不必多礼。”风离痕玩味的说着,“来,抬起头给本座看看,到底是何卿本佳人让太子殿下念念不舍。”虽然风离痕离开京都这么久,但是他的眼线却是遍布京都各个角落。
凤染歌毫不忌讳的抬起头,对上风离痕好的视线,风离痕倒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居然敢直接对上他的眼睛,不,应该是第二个,还有一个算是那天晚上那个女贼,风离痕看着凤染歌便知道在哪里见过她,那天在妃雪楼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原来他才的没错,可是这一双眼睛……
风离痕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眼底也带着戏谑,“都说凤小姐是难得绝色,不过本座看来倒是传闻太过于夸张了,你说是吗?凤小姐。”
这个意思是说她很丑吗?凤染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染歌蒲柳之姿,哪里及得上九千岁大人倾国倾城的容貌。”倾国倾城向来都是用来比喻女人,而凤染歌这句话显然让面前的九千岁大人怔了一下。
“凤小姐倒是伶牙俐齿,让人刮目相看啊。”九千岁兰花手指轻轻挑起,这么娘的动作,他做起来倒是很自然,让人赏心悦目。
圣帝笑道:“哈哈,离痕啊,你可别小看了这丫头,这丫头精得很呢。”
风离痕始终都带着笑,可是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其实凤染歌根本就不知道圣帝叫她来干什么,难道让她旁听吗?凤染歌坐在宫南玥旁边,然后侧目看向宫南玥,他今天心情不好,起码从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来,而且凤染歌感觉到这人冷酷的气息是冲着自己,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有得罪了他,不可能吧。
突然之间宫南玥看了她一眼,先是一愣,然后眼底带着点点笑意,凤染歌一怔,这人笑什么,然后就听到风离痕戏谑的声音传来:“看来凤小姐似乎很喜欢玥小王爷啊,都直盯着人家看。”
凤染歌看向风离痕,然后看看圣帝,原来是圣帝唤了她两声,而凤染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听到,好吧,是她的错,凤染歌看了眼风离痕不怀好意的笑,却不知道怎么说,宫南玥开口道:“想必染歌小姐对本小王心怀感恩。”
“哦?这是为何?”圣帝沉着冷静的问。
宫南玥清冷的说:“前不久凤家五小姐离奇中毒,请大夫御医都药石无灵,本小王看在凤侯爷的面子上于是上府诊治,救了五小姐一命。”
圣帝道:“这件事,朕倒是听说过,染歌,可有查明究竟是谁下此毒手吗?”
不才,正是本姑娘也,当然她不可能这样说,“染歌不知,此事全权由二娘做主。”
圣帝也只凤侯府的掌事人是大夫人,于是只能点点头。
风离痕一直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凤染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凤染歌是一只小狐狸,一直带着利齿的小狐狸,特别是那双眼睛,狡黠的光芒让人为之震撼,而参透几分熟悉感。
事后,圣帝留下九千岁相谈要事,凤染歌便和宫南玥一起退下了。
圣帝道:“离痕,你觉得南玥对那小丫头怎么样?”
风离痕眉眼一转,然后似笑非笑的说:“外人传言玥小王爷似乎对凤小姐很感兴趣,不过臣认为倒是未必,看着刚才玥小王爷虽然出言帮了凤小姐,不过语气淡淡,看起来的确是和凤小姐不熟的样子。”当然究竟是掩饰还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哦,朕倒是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圣帝眼中流光着异样的色彩,突然想到凤染歌发髻中的九天朝金凤步摇,也唯有叹息。
宫南玥一路上都没有和凤染歌说半句话,凤染歌只能看着宫南玥的背影,这人真奇怪,不过想来也是应该是在圣帝面前故意装蒜,故意装作跟自己不熟的样子,诶,装的真累啊。
可是凤染歌还是觉得这个宫南玥在生自己气,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一出宫门,凤染歌便看到寒墨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候,看到宫南玥出来,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只看到骨头的小狗,真是让人恶寒。
“公子。”然后看到宫南玥身后的凤染歌,于是乖乖的叫了句,“染歌小姐。”
宫南玥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径直的上了马车,没有理会身后的凤染歌,寒墨觉得今天公子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寒墨问:“染歌小姐,要不要一起?”
凤染歌今天坐马车过来的时候便让车夫走了,现在也没有马车可坐,于是点点头道:“好……”那个啊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里面宫南玥不耐烦的声音。
“寒墨,还不走。”
寒墨一愣,然后道:“公子,染歌小姐不一起吗?”
“她自己没长腿吗?”
“……。”凤染歌。
“……”寒墨汗,然后默默的跳上马车,对着凤染歌稍稍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走了。
凤染歌看着马车招摇的离开,“你有专属马车就了不起吗?哼,总有一天我还会有八抬大轿呢,气死我了,我坐了你的马车是看得起你……。啊,真是气死了,气死了。”凤染歌很没有形象的在原地登脚,想到自己居然说好,结果被人家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她凤染歌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啊。
凤染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离开的马车,“宫南玥,总有一天我要踏扁你的马车,哼。”
暮然间,有辆富丽豪华的马车慢慢驶向凤染歌,然后里面的人掀开帘子看到凤染歌奇异的动作微微挑眉,就连挑眉都那么好看,凤染歌连忙摆正自己的躯体,然后恭敬的唤道:“九千岁。”当然究竟有多么恭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