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普通的马车旁边跟着一骑在雾色中出了河间府的城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很快消失在道路上。与此同时,一则留言在江湖上悄悄流传开来。
在河间才住一天第二日便往回赶,沈涵虽不知为何却也不多问,斜睨了眼正在直视前方认真赶路的某人:“哼,真是根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
在距离黑木崖不远的一处小镇,街上众人围在路边指指点点,本就不宽的街道愈发显得狭窄,一辆远处而来的一马一车不得不停下来:“公子,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路被堵了。”
马车坐长时间了也难受,上官清听的此事看向东方不败:“东方,不如我下去瞧瞧?”
这样说着,已经打开车厢下了马车朝围在一起的人堆走去。车内里留下的东方不败想着上官清对他的称呼和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的举动眼神暗了暗,心里复杂莫名。
在冷默的陪同下挤进人群才发现,原来是一女子卖身葬父。一瞬间,上官清只觉天雷滚滚,这好像是言情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吧?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的讨论,无非是说些可怜孝顺的话。
其实上官清一直不明白,她若是想葬父,这古代的山林荒地好像挺多的,找个风水宝地拿把铁锹挖个坑不就行了吗?若是说她一女子哪有这力气,那她这卖身难道是给买主买回去当祖宗供着吗?况且在古代入了奴籍好像很不容易脱身,若是他父亲知道因为自己女儿好好的清白人家从此成了奴婢,怕也是死不瞑目吧?
虽然这样想可是上官清并没有想要和这女子说清的想法,这世上不缺可怜人,她既看不清那就要付出代价,除了自己没有人能为她的一生负责任。
不过上官清也不想看热闹,东方还在等着呢,拿出二两银子仍在地上:“姑娘拿着钱还请快些离去安葬令尊。”
不想多说便转身回车,却不想这世上还真是到处都是狗血:“公子请留步,公子既已出钱买下小女子,还请公子留下地址,待小女子安葬了家父后便去寻公子为奴为婢报答公子大恩。”
上官清转身不耐烦道:“我不缺奴婢,也不需要你报答,只是你挡了我的道我才出钱给你,只要你即刻离去就行。”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有人指责上官清不懂怜香惜玉,有人感叹世风日下,有人可怜那女子所遇非人。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脸色苍白,一脸不可置信,哭泣道:“虽然公子不是出于本心,但公子毕竟出钱买了小女子,小女子又岂可背信,自当随在公子左右做牛做马。”
围观的人皆感叹这女子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上官清看向那女子,哭起来端的上是梨花带雨,娇弱惹人怜。这种标准的小三脸和小三行为更让上官清心中不屑,直道:“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人上赶着给人做奴婢的,只是不知你这死去的父亲知道是否会感动自己生了个如此懂孝心、知廉耻的女儿。”
“懂孝心,知廉耻”六字上官清说的极其缓慢,围观的一些明白人看着上官清俊朗的容貌和一身明显价格不菲的衣物,再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已是不同。
弯下腰捡起那二两银子向墙根一抛,落在了一直蜷缩在那里的一个衣不蔽体的小乞丐身上:“既然你一定要报恩,那我就收了这恩,你另寻他人吧!”
那女子似是没想会有着这等变故一时愣在了那里,脸上半红半白,既羞又恼。临走前上官清又扔下一句话:“既然你是卖身葬父,卖哪里不是卖,往东行走半日有个天香阁,想必那里会成全了姑娘的一片孝心。”
已经明白过来的众人大笑,不屑鄙视的目光看着那女子摇摇头都走开了。
冷默赶车继续往黑木崖行去,东方不败透过车窗看着那跪着的女子,刚才的动静以他的功力自是全部听到了,心底冷笑了一声,回过身来面上一派平静:“倒也长的不错,带回去也无妨,不过一个暖床的而已。”
上官清嘲讽一笑:“她若是不贪心,拿了钱就走倒也不至于至此,只可惜心太大了,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将来的夫人若是听到这话不知会是何反应?”
上官清听到这句话看向对面的东方不败,只是对方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句真的只是随口而出的感叹。闪了闪眼神,上官清紧盯着对面的人轻笑道:“我心中已有一人,只是不知他是何意,一直不敢坦言,此次回去定要找机会言明,否则我真怕他被别人抢了先。”
“是吗?”隐在衣袖下的收邹然握紧,心脏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钝钝的疼,心里自嘲,终是我痴心妄想。
“若是需要本座帮忙,本座可以帮你一把。”
“那是自然,到时还望教主成全。”上官清别有深意的说道,只可以东方不败的心思很乱,只想着赶紧回到黑木崖离开这车厢,并没有听出来。
两个月过去了,天气渐热,上官清一直都很怕热,以前夏天时他的别墅和办公室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着空调,出入也是开车。可是在这里上官清只能尽量不出门,在屋内四角放着乘满冰的铜盆,里面放上一些水果,整日的躺在躺椅上消磨日子。
当日他们回来后东方不败立马就闭关了,走时把冷默留在他身边保护他。上官清闲着时会找沈涵聊天,别看沈涵一派书生的儒雅气度,其实内里就是一傲娇的别扭受,当然这是上官清内心的想法。
现在外面越来越热,上官清懒的出门找罪受,便打发冷默去找沈涵培养感情,当然上官清会找些借口让沈涵无法把冷默打发回来,沈涵对上冷默不是一般的别扭。真不知这俩人是怎么看对眼的。
“公子在笑什么?”上官清现在在日月神教并没有担任什么职位,因此追月追星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称呼他公子。
拿了颗葡萄放在嘴里,“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是一只猫,怎么会爱上树呢?”
正在刺绣的追星笑道:“公子真会说笑,这猫爱上树可不是自来如此吗,哪有什么为什么?”
上官清愣了愣,忍俊不禁。也不纠正追星两人的断句不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只是摇了摇头,闻着满屋清新的果香,好奇的问道:“这在铜盆里冰果子是谁的主意,倒是会做事。满屋的果香闻着就清爽。”
“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新来的仆役出的主意,叫什么亭来着……公子若想知道,奴婢去问一下便知。”追星停下手来仔细想了想。
上官清拿着葡萄的手一顿:“杨莲亭?”声音冷冽充斥着厌恶与杀意。倒让正在说笑的追星吓了一跳,怔怔的问道:“公子认识他?这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去把他叫来,立刻去!”
“是。”
上官清刚才听到杨莲亭这个名字时才想起自己竟差点忽略了这杨莲亭,真是该死。
“小人杨莲亭见过上官公子。”屋外进来一个身穿仆役装的魁梧男子,进来就跪下给上官清请安。上官清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任他跪在那里,寂静的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上官清用茶盖拨弄茶杯的声音。
过了良久,上官清才淡淡道:“抬起头来。”底下跪伏着的人慢慢抬起头来。
上官清慢慢端详着这张脸,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是长得很有男人味,真不知道东方看上了他哪里。那眼睛里冲满的野心与不甘连他都看的出来,有野心却没有能力,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做不到,真是窝囊,这样窝囊的男人连让东方不败看见他都觉得是侮辱。
上官清现在对东方不败动了心,自然是将东方不败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他对东方不败势在必得。现在看到东方不败真真正正所应有的情人,心里满是厌恶和反感。
杨莲亭现在满心的惧怕,他本就不甘一辈子做一个低层的教众,他想要往上爬,想要站在权势的顶端看着往日欺辱他的人对他卑颜曲膝。
没有人愿意来教主院内干活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喜怒无常的东方教主丢了性命,因此他轻易的就得到了进来这里的机会,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博取东方不败的注意。
只是他进来时东方不败正在闭关,他便把心思放在了上官云身上,听说这上官云自从救了教主之后就很得教主信任,甚至允许他与自己同住一处。
本来他还和有些人一样怀疑这上官云是被软禁在此,只是经过他的观察发现教主院内的奴婢和仆役对上官云很尊敬,甚至听说上官云身边的两个丫鬟以前都是教主的贴身婢女,现在闭关了便伺候在上官云身边。
刚才听到传召时他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赏识,只是从自己进来后便一直跪着,他自认为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错,这上官云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对自己有了杀意。
他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这上官云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怕自己取代了他在教主心中的位子?
上官清看着眼前脸色越来越苍白满眼恐慌的杨莲亭,心底冷笑,我到要看看有我在,你还怎么让东方看得上你。“日后老老实实做事,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是是是,小人以后一定谨守本分,为公子做牛做马。”
“哼……但愿你是个聪明人。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