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谁料行程遽然改
孙金山见市委书记都主动表态了,自己这个市长也得表现表现啊,不说别的,至少得突出自己这个班子二号人物的身份来啊,否则风头还不得让人抢了去?忙道:“好,那就由我来当这个副组长,协助旭光书记,确保此次接待任务顺利完成。”
他表态完毕之后,心中暗想,反正此次接待工作事事都由白旭光这个正组长挑头儿,自己为什么不当这个副组长呢?就算出了问题,也有他顶着,不会有自己什么责任,而且他这个市委书记亲自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就算功败垂成也没人敢追究他的责任。而若是侥幸能够留下一两家央企,固然他这个正组长立下了丰功伟绩,脸上有光,自己这个副手也算做出了一份实打实的成绩,利益均沾。等于说这是一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傻子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呢。想到这里,嘴角边还浮现出不为人察觉的浅笑。
常务副市长贾麟抢着说道:“书记,市长,我也要加入这个接待工作领导小组,贡献出自己应尽的一份力量。”
白旭光见众人都很踊跃,非常欣慰,笑着说道:“好,那我们就趁热打铁,把这个领导小组的成员定下来,再将各自任务安排下去,争取让云州市在央企考察团到来之前,有一个形象面貌上的大转变。”
常委会开了两个多钟头,最终定下了以白旭光为组长、孙金山、于凤和、贾麟三人为副组长、宣传、公安、招商、城管、卫生、环保、招待等诸多机关部门负责人为组员的接待工作领导小组。与此同时,与相关部门有关的任务也都在这次会上安排了下去。
譬如,招商局与招待处要做好对此次央企考察团的直接接待工作;公安部门要做好安保、巡逻、警戒、治安防范等工作;宣传部门要在全市范围内宣传此次央企考察团来云的重要性,要市县区各级政府机关全部行动起来,做好相关接待工作;环保局则要加大环保检查力度,将云州环保绿色的一面展示给央企考察团;城管与卫生部门也要全部出动,联手治理市区内脏乱差的环境。
会议的最后,白旭光语气凝重的说道:“同志们,据我所知,考察团已经出发,正在往山南省赶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中午就会赶到省城。他们会在省城稍事休整,但至多也就是一下午的时间,最晚也是明天上午就会赶来云州。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从现在起,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四个钟头。所以,我希望大家在会后即刻行动起来,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头,发扬敢打敢拼的工作战斗精神,赶在考察团到来之前,将相应任务又快又好的完成。”
众人都点头应承下来。
白旭光看了看手表,道:“时间虽然不宽裕,但也要挤出一个自我检查的时间来。这样吧,明天早上八点,我亲自带队检查各方面的工作。最重要的有两项,一项是市容市貌,另外一项就是接待安排工作。这两项工作我是一定会检查的,希望有关部门负责人上上心。好吧,今天就先开到这儿,散会吧。”
这次会议结束之后,全市上下都忙碌起来,上到市委政府,下到街道办事处,无数的工作人员走上各自的临时性工作岗位,开始了为迎接央企考察团而做的接待准备工作。
这里面最热闹的要数市井街头,数不清的工作人员走上街头,动员各社区居委会的人员,开展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全市规模的大扫除活动。此次大扫除,要扫除的不只是街头巷尾的垃圾,也包括那些影响市容市貌的无证商贩摊点。一辆辆的城管执法车在市区道路上游弋停留,一个个的游动摊位被驱逐、清除或者没收。在这个过程中,也发生了一起又一起的纠纷。不过在这场全市性的扫除活动中,这些纠纷就犹如湖水里的一片小浪花,没有谁会去关注。
办公室里,白旭光正对刘睿发牢骚:“这次省里给消息给得也太晚了,人家考察团都快到家门口了才说。短短二十四小时,就算通宵达旦不睡觉的连轴转,又能改变什么?改变不了太多嘛!唉,我真的很担心,明天考察团到达云州后,会发现各种各样的不满意。”
刘睿也深以为然,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发牢骚又能改变什么?安慰老板道:“我觉得央企考察团在考察落户环境的时候,最注重的还是一些大方面,比如交通啊、物流啊、人口啊、人才啊、政策啊什么的。咱们只要展现出这方面的优势,考察团应该会考虑的。至于市容市貌与接待工作,差不离也就行了,没有必要要求太高,也不用太过看重。任何一家央企落户地方,肯定也不是看这些。”
他说的这些,白旭光如何能够不懂,可是也不能忽略市容市貌的影响力。如果人家考察团来到云州,看到的是一个脏乱差的小城市,人家哪还会有心情继续考察下去?估计走一走转一转,给当地政府一个面子,也就该走了。有人说,市容市貌是一座城市的名片,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给人名片的时候,谁不是送上一张干净高级的名片,甚至还要喷上一些香水,这样留给人家第一印象就会好;反之,递过去一张肮脏褶皱的名片,人家会连带你这个人都看不上了。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刘睿的说法,反驳没什么意思,而且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反驳,叹道:“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质问过省政府办公厅相关领导,为什么都等到人家出发了,才给我这个信儿。对方说,他们也是刚刚接到消息的,是央企考察团发消息发得太迟。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唉,真是开局不利啊。”
刘睿问道:“考察团这次会考察几座城市?”白旭光说:“省内从北至南,沿京广铁路、一零七国道的省中枢地市,包括咱们云州在内,不过四五个吧。”刘睿点了点头,道:“看来,考察团看重的还是交通啊。”白旭光道:“如果看交通的话,咱们云州还是非常占有优势的。除去没有机场之外,在铁路、公路方面,都不逊色于省城靖南。更为关键的是,咱们在地理位置上要比省城更近于首都北京。如果哪个央企愿意落户咱们云州的话,以后回北京的‘娘家’会更近更方便。”
这天白天,别人都在忙,刘睿可也没闲着。他要给老板起草一份讲话稿。按白旭光的打算,此次央企考察团到来,市里要以接待省部级领导的标准来接待他们,等他们来到云州之后,先要召开一个欢迎大会,市四套班子首脑与市委常委们全部都要出席。这种场合上,白旭光作为市委书记,肯定是要先发言的,刘睿要写的就是他在欢迎大会上的讲话稿与致辞。
类似的稿子文本很多,所谓“天下文章一大抄”,也没必要另起炉灶,直接“拿来主义”就是,稍加润色,修改下语境、对象,就能很好的应景。刘睿对此早已经轻车熟路,没用多久就已经弄出一份像模像样的草稿来。
就在云州上下为了迎接央企考察团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此次央企考察团一行十数人已经下了飞机。考察团以国务院国资局副局长、党委委员刘杏芸为团长带队,成员有中央企业团工委书记、中央企业青联主席,大汉集团公司党组书记、董事长,国家兵器集团公司党组书记,国家科技电子集团公司党组副书记等等一批重量级人物。这样一个考察团,别说放到山南省了,就算放到全国,也是一支星光闪闪、耀眼生辉的队伍。不夸张的说,这个考察团就是各行各业的财神爷组成的,算是一支财神爷团队。谁要是能把这支队伍里面的人哄开心了,就等于是抓住了财神爷,捞到了聚宝盆。
省委省政府对这次央企考察团也很重视,以对等接待的原则,派出了分管工业、招商的副省长卢庆伟前往接机。迎接队伍直接进入了停机坪,等刘杏芸一行人下来后,按照排名次序上前与众人握手。
刘杏芸刚跟副省长卢庆伟握完手,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手机上。她非常淑女的跟众人微笑致歉,然后捏着手机去旁边僻静地方接电话去了。
“你倒真会打,我刚落地你就打过来了。”刘杏芸那白净的脸上现出了一抹红晕,嘴角边带着笑。任谁看到此时的她也不会相信,这已经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了。
“我会告诉你我已经连续不停的拨打了半个小时了吗?”电话彼端传来一个阳刚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如果只凭声音判断,这个男子也就是四十岁上下,处于男人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
“哎呀……”,刘杏芸嗔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嘛,到靖南怎么也得十一点多去了。你还瞎打什么呀?”
彼端那男子笑着说:“忍不住就想打呀,一晃好几年不见了,能不想吗?”刘杏芸手臂无意识的颤抖起来,似乎在劝他,其实也是在劝自己,低声道:“别急,急也不在这两天,马上就见面了。”那男子收起了笑声,问道:“你们头一站怎么是去云州啊?为什么不先来黄州呢?黄州可是你的娘家啊,你难道要胳膊肘往外拐吗?”刘杏芸解释道:“这次考察日程安排是打算从北到南的,所以第一站才选择了云州。黄州当不当正不正的,突然跑过去算怎么回事?”
那男子说:“黄州怎么就当不当正不正的了?黄州是你的出身之地,只这一条,就足以令你选择黄州为第一站。考察团团长难道不是你吗?难道你连改变第一站的权力都没有吗?”刘杏芸小声说:“可是已经定好了,我怎么好再改?”那男子说:“计划是计划,变化是变化,已经订好了难道就不能再改了吗?连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计划都能改,你们一个小小的考察团日程计划就改不了了?”刘杏芸好笑的说:“你就会瞎扯,怎么又跟第二次世界大战扯上关系了?”
那男子道:“反正,我请求你,我也要求你,你要改变日程安排,第一站先来咱们黄州,难道你不想你的父老乡亲吗?难道你不想你的老部下吗?难道你不想我吗?”刘杏芸羞红了脸,道:“别闹,省领导在这边看着呢。”那男子说:“你必须过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了。杏芸,你知道吗,今晚上,在黄州小太湖的星岛别墅里,你可以吃到你最喜欢的小太湖产的蟹黄,你还能喝到你最喜欢的黄州特产果子奶,你还能见到我……”
刘杏芸脸红到了脖子根,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卢庆伟他们,低声道:“要上车了,他们都在等着我呢,我不能一直跟你聊下去,有什么话等见了面再说吧。”那男子问道:“那你今晚上到底过不过来?”刘杏芸发愁的说:“哎呀,我怎么过去呀?”那男子道:“我派车去接你们。”刘杏芸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我怎么找理由改变行程。”那男子哈哈笑道:“这还不简单?我教你,你说长期在京城工作,回到家乡有些不适应,水土不服,刚一落地身上就开始出疹子,正好省城离黄州不远,你记得黄州有位中医圣手,治疗出疹子是一绝,所以你必须要赶过去接受治疗。你跟团员们好好说说,谁还敢不给你面子……”
这天晚上下班时分,白旭光与接待工作领导小组的组员们碰了次头,询问有关接待央企考察团各方面工作的准备进度。各部门负责人都说出了一大套成绩,如果不亲眼去看的话,好像他们确实干得非常漂亮、硕果累累。但白旭光心里明白,这些人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掺杂水分。
譬如,某件工作,没有如期完成,他们能说成是“我们辛辛苦苦,拼搏奋斗,已经实现到了最好程度”。再譬如,某件工作因为出现问题而耽误了,他们就会说“我们仔细谨慎,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发现了xx问题,经过努力钻研,已经发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成功指日可待”。再譬如,某件工作堪堪完成,他们会说“在领导的正确指导之下,我们全力以赴,不仅超额完成了任务,还达到了某某水准”。总而言之,这是一群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人。真要是听信了他们的话,连年都得过错喽。
白旭光觉得,如果把他们的话挤压一下水分,信其三分之二,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也没有当众拆穿他们,心说有明天早上的检查呢,到时候谁要是给我当众掉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央企考察团可是本年度开年的重头戏,谁要是在这件事上拆台,就是拆我白某人的台,我就绝对饶不了他。
碰头会的最后,他发言道:“央企考察团的重要意义,不用我赘述,各位都已经心里有数,我们必须要把它当成本年度开年最重要的一项政治任务来抓。这里,我重复一下金山市长说过的话,此次接待工作,对于任务完成好、立下大功的单位以及个人,我们要对其进行表扬与嘉奖;而对于在接待过程中敷衍了事、打马虎眼的单位及个人,我们也要秋后算账,狠狠追究他的个人责任。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就不多说了,希望各位回去以后,紧抓死抠,抓什么?抓细节;抠什么?抠心思。务必要将各项工作做到最好。明天早上的检查,我希望在座各位能够漂亮、一次性的通过,不要有返工的余地,谁也不会给你们返工的时间。”
这话已经相当重了,众人听了都是心头一沉。那些确实存在敷衍心理的领导听后,觉得事情不太妙,还真要“真抓实干”起来,否则的话,到时候怎能抵挡这位市委书记的雷霆怒火之威压?
会议结束后,领导小组的组员们没有一个提及下班的,都是要么坚持在工作岗位上,要么亲临第一线监督各项工作。市政府那边甚至派出办公厅秘书长,亲临云州宾馆的贵宾楼,现场监督各项接待工作开展。
就在云州上下忙得晕头转向、即将进入通宵工作的时候,省政府办公厅一个电话打到了云州市委办公厅,告知云州方面,央企考察团的行程安排已经改变了,明天不去云州,而是把靖南南部的黄州市当做了考察的第一站。
白旭光接到这个消息后,又是欢喜又是奇怪,欢喜的是,考察团先去了黄州,这就给云州留下了足够充裕的时间来做好接待工作;奇怪的是,考察团怎么会突然改变行程安排呢?这可是不太合规矩吧?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央企那是国务院的亲儿子,普天之下我最大,哪会把地方上这些小城市看在眼里?又怎会遵守常规?人家就算故意耍你云州玩,你也没脾气,你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说来说去,人家是甲方,人家是财神爷,人家就算再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你云州也得敬着供着。
他皱眉问杜立雪道:“省委办公厅没说因为什么改变行程吗?”杜立雪道:“说了,简单提了一句,似乎是考察团的团长、国资局副局长刘杏芸一到省城就病了,所以就跑到黄州看病去了,也就把日程安排给改了。”白旭光惊讶地说:“哪儿不能看病?在省城病了直接去省医院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跑到黄州去?她莫不是不喜欢云州,找借口不来吧?”杜立雪苦笑道:“应该不是。据我了解,刘杏芸是从黄州发迹的,黄州也是她的故乡。她可能在黄州认识什么名医吧,所以就赶到黄州去了。”
白旭光对这个理由还算认可,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倒是可以理解。其实就算她没病,把黄州列为考察第一站,也是有情可原,谁叫黄州是她的故乡呢?只不过,突然来这么一个变化,咱们可是措手不及啊,呵呵。”杜立雪说:“这样不是正好?咱们也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好接待工作了。”白旭光连连点头,道:“哦,对了,立雪,赶紧把这个消息通知给领导小组所有成员,让他们不要那么拼命了,慢慢来,在央企考察团来云之前,把工作做好也就是了。另外,明天早上的检查也取消。”
得到央企考察团暂时先不来云州的消息以后,负责接待工作的各机关各部门都松了口气,至少,今晚不用通宵忙碌了。
晚上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时候,在黄州西郊一处湖泊、取名为“小太湖”的中心小岛、当地人称其为“星岛”的岛上北部某个散落着的别墅区里,有着一栋位置最好、造型也最特别、环境也最优雅的别墅。
这座别墅共有三层,建筑主体采用了欧洲风格,样式简约,外观时尚,表体黄棕相间,矗立在密集的花草林木之中。哪怕此时尚是冬季,花草林木都是光秃秃的,却也丝毫不能掩盖这座别墅的异域风情。
此刻,别墅四个方向上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窗帘布颜色很深,里面的光透出来后已经很微弱了。再加上大多数的房间都没有亮灯,所以看上去昏昏沉沉有若一座鬼屋。但很显然它并不是。
别墅内一层的餐厅内长桌旁,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乍一看只有四十岁上下年纪,身材匀称,貌相姣好,肤色极白,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越发显得干练俏丽。她正是让云州方面又爱又恨的此次央企考察团的团长、国务院国资局副局长刘杏芸。那男子身材高大,长得也是虎虎生威,穿着得体,脸上带着甜美的笑,看上去也只有四十多岁年纪。
他用一柄金镶玉的勺子舀了一勺蟹黄羹,亲自送到刘杏芸身前的汤碗里,柔声道:“多吃点,在北京虽然什么都吃的上,但永远没有咱们黄州这个味儿。”刘杏芸对他笑了笑,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随后优雅的放下勺子,赞道:“还是咱们黄州的味儿正啊。”
那男子又端起红酒酒杯来,道:“来吧,咱俩干一杯,这得有几年不见面了?我上次去北京出差,本来有机会见你的,可惜市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又必须马上赶回来,所以……唉,不说了,提起来满满的都是泪啊。来,干杯吧,我祝你青春永驻,永远都只有三十岁。”刘杏芸端起酒杯,莞尔一笑,叹道:“人怎么可能只有三十岁?再来十年,我就两个三十岁了,呵呵。老咯!”那男子一摆头,道:“哪儿老啊?你一点不显老,咱俩都不显老,都是四十岁上下的样子,呵呵。”
刘杏芸被他说得非常高兴,跟他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喝干。
那男子站起身,特意绕过长桌,走到她身边,给她续上了酒,随后把酒瓶放在一旁,两手轻轻地放在她肩头,没有说话。
刘杏芸偏过头看着他,笑道:“怎么不坐回去了?”那男子伏下身,温柔的将她脖子搂住,凑嘴到她耳畔道:“想你!”刘杏芸红着脸说:“我不是已经来了吗?为了你,我已经撒了一个大谎,还改变了原先在北京就定好的日程安排……”那男子忙道:“我领情,我领你的大情,我也是实在太想你了!”刘杏芸讪讪地说:“放开我吧,咱俩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还这样……不太好吧?”那男子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年纪大了又怎样?年纪大了就失去爱情了吗?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刘杏芸面红耳赤的垂下了头去。
那男子不再说话,开始轻柔的亲吻她的脸颊与耳朵,亲了两口之后,赞道:“你保养得可真好!”刘杏芸说:“哪儿啊,头发也白了!”那男子说:“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黑的。”说着动情的去亲她的脸蛋鼻子嘴与眼睛。刘杏芸被他吻了几下之后,也开始试探着回吻他。两人就在餐桌旁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男子已经将刘杏芸拦腰抱起,边含着她的舌头吮吸,边往楼上走去。刘杏芸已经闭上了眸子,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就好比是即将初夜的女孩子。
将刘杏芸抛到宽厚巨大的席梦思床上后,那男子合身压了上去,两人再次口舌相对,疯狂的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衣服被一件件的解开,又一件件的抛落出去,有的落在床尾,有的落在地板上,却也没谁理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刘杏芸被坚硬挺拔所充满的时候,幸福的呻吟出来。那男子亲吻她略显干涩的嘴巴,呢喃着说:“我的宝贝,我想死你了,我做梦都是你,我跟老婆做的时候都是把她当成你!”刘杏芸听得激情涌动,边亲吻他的脸边说:“我也想你,爱我吧,我要你!”那男子很快大力耸弄起来,刘杏芸的叫声便充满了整个房间。
云收雨散之后,两人搂抱着靠在床头,互诉离情。
那男子道:“宝贝,我这次既是与你相会,也是代表黄州市委市政府给你做公关来了。你不论如何也要帮我这个忙,必须要说服最少一家央企落户我们黄州。在我任内,要是能有一家央企落户,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我再往上升迁也就容易多了。”刘杏芸苦笑道:“原来你用心险恶啊。”那男子笑道:“你知道的,我为了你愿意献出生命,怎么可能害你?也不可能逼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这次你正好有这个权力,所以我也就厚着脸皮求你帮这个忙了。”
刘杏芸说:“我名义上是考察团的团长,其实就是个导游,带着那些央企老总过来走一走看一看的。我哪有什么权力命令哪一家央企落户黄州?你还不知道嘛,那些央企都握在什么人的手里面?”那男子皱眉道:“党政高层,还有红二……”刘杏芸截口道:“你心里清楚就行了,不用说出来。总之,我几乎没有权力,只是个带队的。我就算想帮你都帮不到啊。”那男子忽然咧嘴一笑,道:“说是那么说,但总有听你话的央企,你好歹也是国资局的副局长呢。你好好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肯定可以的。”
刘杏芸苦笑道:“这事情不是做工作那么简单。”那男子一侧身压在她身上,坏笑道:“是不是我公关工作还做得不够好啊?”刘杏芸妩媚的横他一眼,道:“你还行吗?刚休息了这么一会儿?”那男子随手分开她的大腿,道:“你说呢。”说着已经吻了上去。
过了好一阵,刘杏芸突然大叫一声,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那男子越发疯狂的冲刺,边冲边道:“能不能帮我?”刘杏芸语气急促而满足的叫道:“能……能……”那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在她依旧肥美圆滚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道:“宝贝,这次就看你的了,一定要给我留下两家央企啊。”
刘睿照例陪白旭光忙碌到九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贵宾楼。
郑美莉从楼里追出来,叫道:“刘处……”刘睿正站在台阶上仰头望天,闻声回头望去,见她脚步飞快的追了出来,微微纳罕,由于不喜她的为人,便皱眉说道:“干什么?”郑美莉走到他身边,故意挺起高耸的胸脯,笑眯眯地说:“听说央企考察团要来,今天可是把我们给折腾了个够呛啊,又是培训又是训话又是大扫除的,累得我到现在还头晕呢。”刘睿心说,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嘛,要不然贵宾楼要你们这些服务员何为?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淡淡地说:“市委市政府对此次央企考察团非常重视,因此对你们严格要求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郑美莉嬉皮笑脸的说:“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又不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刘睿道:“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我走了,你也回去忙吧。”郑美莉忙道:“哎呀刘处,等等……”刘睿不耐烦的侧头看她,问道:“还有什么事?”郑美莉冲他嫣然一笑,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成熟风情,笑道:“听说小娜不干了,这是怎么搞的呢?我跟她姐妹一场,听说她再也不来了,心里还真是挺难受呢。”
刘睿听到这话恨不得当面抽她个大嘴巴,心说整个云州宾馆,就你对小娜态度最恶劣,无数次整治她给她穿小鞋,如今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吗?嗤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径自走了。
郑美莉见他对自己这种态度,就知道自己永远的被他否定了,绝无可能抱上他的大腿,等他走远以后,恶狠狠的冲他背影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的骂道:“什么东西?!本姑娘主动示好你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谁?市委书记啊还是市委秘书长?不过一个小破秘书,牛逼个屁啊。你以为我除了你就不能依靠别的大领导了?告诉你,我干爹是市委副书记,哼哼。惹急了我,让我干爹收拾你。”
按理说,她既然给市委副书记于凤和做了情人,也算有了后台,就没有必要再抱别人大腿了,但实际生活中,谁不愿意多找几个背景强大的人做后台啊?就像没有人会嫌朋友多一样,也没有谁会嫌弃后台多。刘睿虽然不算什么大领导,却是市委书记的身边人,说起话来比那些市直机关的领导还要好使,这样的官场红人谁不想抱上?何况他生得高大俊朗,是个女人都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这样一个既年轻又有地位的帅哥,谁不想跟他搭上线?
可惜,她落花有意,刘睿却流水无情,早就因她欺压刘小娜而恨死她了,怎么会给她亲近过来的机会?而就算她没有欺压过刘小娜,以刘睿现在的身份,又怎肯自甘堕落与她结交?
刘睿走出宾馆没几步,还没来得及打车,手机就给响了,摸出来看时,来电者赫然是张薇,也即双河县长方云辉的姨妹、县招商局办公室的主任,看到打来电话的是她,就是一愣,也忘了接起来。
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啊,只是一次晚宴,就成功的走进了老板白旭光的心扉,随后又登堂入室,成为了他的如夫人。当然了,这件事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除去当事二人之外,也就是自己跟宾馆副总经理刘晓眉心知肚明。就算是她姨兄方云辉,怕也不敢随意臆想她跟白旭光之间的关系。那件事过去一晃已经几个月了,她好像一直没有再联系老板,怎么今晚突然打过了电话来?
刘睿思虑及此,耳听铃声越来越急促,不敢再耽搁,急忙接听了,随后走到一旁角落里,主动打招呼道:“小薇姐晚上好啊。”张薇在彼端咯咯笑了起来,道:“小睿啊,刚才我还说呢,说不定你早就把我给忘了,想不到你记性这么好哩。啧啧,怪不得你能给白书记做秘书,真是好记性。”刘睿微微一笑,道:“小薇姐,咱是自己人,你就别夸我了好不好?你最近怎么样?我过年时间也忙,没空给你打个拜年电话,现在给你拜个晚年啦。”
他这么说自然只是客气话,难道还真能给她打电话拜年吗?不说她跟老板有了那层关系,自己不方便跟她单线联系,就算他二人没有那种关系,自己也不能跟她走得太近。否则被老板知道了,会怎么想?
张薇受宠若惊的说:“哎哟小睿,跟姐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过年挺好的,你也挺好的吧?”刘睿笑道:“还不错。”二人寒暄了这几句,张薇就转入了正题:“我明天到市里办事,想着咱们也好久不见了,怪想你们的,所以打算请你跟白书记吃顿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呀?”刘睿暗暗好笑,她说是“怪想你们的”,其实只是“怪想白旭光的”,又说请自己跟老板吃饭,实则是想跟老板见面,这个女人啊,也真可爱,道:“你来市里肯定是我请你吃饭啊,哪能让姐你破费?不过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得跟白书记那里问一问。如果他没意见的话,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意外发现,二伯家的二哥刘福材正在家里做客,老爸刘建民陪着他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眼瞅着他一根接一根的吸烟,烟灰缸里几乎都塞满了,全是烟嘴屁,看到这个堂哥,心里头既是怜其不幸,也是叹其笨蛋,好好的一个家就给这样毁了,这又是何苦呢?
他放下公文包,站在客厅口,打招呼道:“二哥,你怎么来了?”说完回头望了眼卧室,见屋门紧闭,也不知道青曼在里面干嘛呢,便问刘建民道:“爸,青曼呢?”刘建民说:“她睡了。”
刘福材拍着身边的位置道:“小睿啊,过来坐,我这趟是专门找你来了。”刘睿虽然不愿意理他,也不好在家里落他面子,只好坐过去,劝道:“少抽两根吧,我跟青曼打算要孩子呢,弄得乌烟瘴气可不好。”刘福材嗯了一声,将没抽完的烟按熄在了烟灰缸里。
刘睿凝目打量他,见他经过这段日子的住院养伤,已经是完全恢复了,不过身体却削瘦了好大一圈,胡子拉碴的,很形象的一个失败男人的模样,试探着问道:“你说吧,找我什么事?”刘福材道:“你把小娜给我交出来。”刘睿哭笑不得,脸色往下一沉,道:“二哥你别这么说,小娜可不在我手里。她是个大活人,她爱去哪就去哪,跟我可没关系。”刘福材说:“她不是在你手里,就是让你给藏起来了。我爸他们都说,当时是你把小娜带回老家的,又是你带她走的。”刘睿道:“那都是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次我把小娜送到你们那的卫生院就回云州了,她说去看她妈,我上哪儿藏她去?我藏她干什么?”
刘福材犹疑的打量他,道:“你真不知道小娜在哪?”刘睿点点头,道:“你不去问她妈,你来问我干什么?我到底是个外人。”刘福材阴沉着脸说:“她妈个狗艹的也不知道。”刘睿心想,朱凤英再有一万个不对,那也是你老婆,你当众骂她是“狗艹的”,只为出气了,可是不考虑自己的脸面吗?难道你没艹过她吗?那你也是狗了?刘福材见他不言语,说:“我去云州宾馆找过她,那个姓董的总经理说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说她早就辞职了。”
刘睿还是没有说话,心里为刘小娜的做法叫好,对于这种无情无义的养父、亲妈,确实没有必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
刘福材骂道:“他妈的死丫头,到底跑哪去了?难道一辈子不打算回家了?”刘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说:“你不是不认她了嘛,怎么又要找她?”刘福材道:“我干什么不找她啊?我他妈辛辛苦苦半辈子把她养大,在她身上花了不知道多少钱跟心血,到头来她不是我亲生的!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她?我要让她还账,从小到大我在她身上花的钱,她一分不差全他妈得还给我,少一分钱都不行。”刘睿听得窝火不已,起身道:“那你就找她去吧。我上一天班也累坏了,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走吧。”
刘福材屁股没有动窝,问道:“你说她能跑哪儿去呢?”刘睿嗤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们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刘福材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道:“不管她跑到哪去了,我都得把她找回来。她这辈子要是不还清欠我的,我他妈一辈子跟她没完。”刘睿叹道:“哎呀我说二哥呀,你到现在怎么还这么糊涂呀?动不动就跟她要债。你这样跟她要下去,你们一家子还是好不了。你就不能换个解决问题的方式吗?”刘福材愣愣的问道:“换个什么方式?”
刘睿说:“找到小娜,跟她道歉,把她领回家当亲闺女,从此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刘福材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我凭他妈什么把她当亲闺女啊?她妈逼的她跟她妈一块骗了我二十多年,到现在我刘福材一儿半女都没有,我他妈死了都没有给送葬的……”刘睿听得不耐烦,摆手道:“得了得了,你要这么想,就当我没说。你走吧,我们要睡觉了。”
刘建民刚才听刘睿赶刘福材走的时候,就想喝斥他来,不过忍住了,现在见他又用这种语气跟堂哥说话,觉得有失家教,插口道:“哎,小睿,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哪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说完又道:“福材啊,别急走,再做会儿。”
刘福材摇摇头,摸出了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百元票子来,放在茶几上,对刘睿道:“刚听说你结婚了,二哥就出个份子钱吧。钱不多,你别嫌少。”刘睿虽然厌恶他做事的方法与性格,某种程度上却也可怜他同情他,见状忙走过去把那一百块钱拿起来往他手里塞,道:“二哥你赚点钱也不容易,就别出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刘福材坚决地把钱按在茶几上,道:“不出不行,谁让我当哥呢。”
送刘福材下楼后,刘睿叫住他,从车库里取了三四样年前所收的大小礼盒,凑了一份礼品,让他带走。
刘福材看到车库里停着的宝马,眼睛一亮,叫道:“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宝马啊?好家伙,小睿你可算是出息了。”刘睿摇头道:“不是买的,是朋友的借来开的。”刘福材连连点头,赞道:“那也是有出息了啊,我就没有开宝马的朋友。”刘睿不跟他扯这种闲篇,语重心长的说:“你听我的,以后找到小娜后,跟她赔礼道歉,把她当亲闺女看,那你就有了亲闺女。可你要还是像现在这样固执己见,那别怪我说得难听,你家庭好不了。”刘福材摇头道:“人家的种就是人家的种,血脉上就跟咱刘家不亲,怎么当亲闺女养?我已经让那个狗艹的摘了环儿了,我要趁着年轻再怀一个自己的种……”
回到家里后,刘睿埋怨老爸道:“你看着他抽烟怎么也不说说他呢?青曼跟我这还打算要孩子呢,要是让她吸了烟气……”刘建民叹道:“我当叔儿的怎么好说他?他又不喝水,还不让抽根烟啦?”刘睿说:“这是抽根烟吗?这都得有两盒烟了吧?”刘建民道:“是抽了不少,唉,他也烦啊……你说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刘睿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刘福材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啊,否则这辈子怎么会遭遇如此大劫?
李青曼忽然打开屋门叫道:“小睿……”刘睿忙转身走了过去。
回到卧室里,刘睿低声道:“我正说咱爸呢,怎么也不说说刘福材,看弄得乌烟瘴气的。”李青曼道:“没事,厨房开着窗户通着风呢。再说,偶尔吸一次烟气也没什么事。挺晚的了,赶紧睡觉吧。”刘睿抱住她说:“可以造人了吗?”李青曼笑着摇头道:“还不行……”刘睿奇道:“为什么还不行?日子不是早够了吗?”李青曼苦着小脸说:“又开始倒霉了……”刘睿立时耷拉下脸来。李青曼陪笑道:“别急,等例假完了,我天天陪你做,陪你做个够还不行吗?”刘睿这才又笑出来,不过也是苦笑。
次日早上去接白旭光的时候,刘睿偷偷跟他说了张薇要来市里办事的事情。
白旭光也早就思念那个时而热情时而风骚的张薇了,何况平日里单身独居,实在太过寂寞,根本不能指望老婆孙丽珍,也不好去那些风月场所胡来。对他而言,类似张薇这样的有夫之妇,是最好的解救苦闷生活的良方,闻言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她来一趟市里也不容易,何况又是女士,怎么好意思让她请客呢?你看着安排一下吧,找个僻静幽雅的地方。”
听了这话,刘睿就心中有数了,不过也有一个疑问,在晚餐之后,还要不要安排别的活动?当然了,这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考虑二人是不是要过夜。如果两人要一起过夜,那么该安排两人住在何处?可是,这种疑问只能在心里藏起来,却不便当面发问,否则一件好事就会变成坏事了,自己在老板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还好,这种事虽然不便问老板,却方便问张薇。
到市委的办公室以后,刘睿先忙完了手头上的例行公务,随后抽时间给张薇去了个电话,跟她说了白旭光答应晚上一起吃饭的事。
张薇听后非常高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刘睿道:“小薇姐你喜欢吃什么,或者有什么喜欢的饭店?今晚上我来做东,绝对不能让你花钱。”张薇笑道:“谁花钱都是小事,关键是大家好久没见,见一次好好聚聚,也亲热亲热。”刘睿问道:“吃完饭你有什么节目吗?”张薇问道:“那要看你们的时间安排呀。白书记晚上不加班吗?”刘睿笑着说:“那要看小薇姐你的节目安排。”张薇笑着说:“你这个小弟弟不老实,学我说话。”
刘睿没有说话,只笑了一声。
张薇撒娇说:“我也没什么好的节目安排,在市里办事要跑腿一整天,估计晚上累也累死了,还想请小睿你帮我找个地方住呢,呵呵。”
刘睿心念电转,她这是在市区留宿的意思了,基本上就跟自荐枕席也差不多,自己明白了这一点,倒是方便撮合她跟老板的好事了,可问题是,应该安排两人住哪呢?回云州宾馆贵宾楼肯定不好,上次她与老板同房而宿就让刘晓眉给发现了,这次也可能被人发现,被别人发现还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要是被现在的贵宾楼大堂经理郑美莉发现,那个女人市侩邪恶,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所以绝对不能回云州宾馆。
可若是到外面宾馆酒店里留宿,又可能会泄露老板的个人身份信息出去,同时也可能被人认出来,同样的不安全。而若是去南河县北郊那个“梦桃源”庄园住宿,倒是安全了,不过此举的暧昧之意太过明显,怕老板面子上不好看。毕竟此时张薇与老板的关系还没有明朗化,不像之前郭晓禾与老板那样肆无忌惮。
他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最终动脑筋动到云龙大酒店头上去了,暗想,若是用自己的白金会员身份在酒店里开一个房间,表面上是自己居住之用,实则是给老板与张薇用作洞房,岂不是既安全又美哉?自己可以先把房卡交到张薇手里,让她吃完饭先赶过去给老板暖床,而老板还可以假模假样的回市委办公室里加一会儿班,再在自己的陪同下赶到酒店进入房间。这个过程里,就算老板被人认出来,自己也能站出来给老板打掩护,说是迎接贵宾也好,说是接见客人也好,总之都能圆过去,谁会怀疑他是去跟情人幽会?
想到这里,他非常高兴,为自己能够解决这么一个大难题而得意,小声说:“晚上你的吃住就全包给我了,不过,你也得帮我陪白书记说说话。他整天忙工作都烦躁得不行了,你跟他说说话也算帮他解闷,好不?”张薇正有此意,闻言爽快的答应下来,道:“晚上你就把他交给我吧,我正想请他指点指点我的工作呢,呵呵。”
挂掉这个电话,刘睿心里感觉很古怪,就好像自己是拉皮条的龟公一样,不过好在这种事干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很容易习惯下来,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男儿汉,居然不假思索就干出这种没有廉耻的事情来,实在是有失德行。可话说回来,谁让自己是老板的秘书呢?给老板做秘书,就要随时满足老板的一切需要,包括女人。记得最早给老板当秘书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跟李家产生任何关系,自己不是还主动把大宝贝姚雪妃“献美人”一样的送到了老板那里?多亏老板没看上她,否则自己哪能拥有她?
说到这件事上,又搞不懂了,老板为什么看不上雪妃呢?雪妃那可是市电视台曾经的最美主持人,也是当家花旦,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性格也好,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市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一亲她的芳泽却没有机会,为什么自己都把她送到老板身边了,老板都没要了她?反而只喜欢郭晓禾、张薇这样的熟女少妇?难道老板是熟女控?还是他觉得,有夫之妇最安全,不会出大事?难道他担心会被雪妃缠住吗?
啊,是了,还真有可能,他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毕竟他履任之初,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刚刚因男女作风问题落马,他在这方面肯定会加以自重,同时,还未在市里站稳脚跟,又怎敢招惹市电视台风头正劲又是单身的当家花旦?真要是被这样的女人缠住,对当时的他而言,绝对是祸非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