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防人之心不可无(1 / 1)

37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睿紧张地盯着水里那只鸭子,余光观察着鸭子四周那墨绿色的湖水,脑海里却浮现出好莱坞猛兽大片里某些可怖的镜头。譬如,一条史前巨鳄忽然跃出水面,在自己四人完全没防备的情况下,将这只鸭子一口吞掉,随后快速的潜入水底,而等自己四人知道危险后想逃到岸边的时候,它又再次浮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自己所在这艘小船,众人四散落水,水里顿时冒出团团血水……一想到这些,忽然间害怕起来,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都没摸清楚这座水库的底细,就冒冒失失的跟着鲁星下了水,这可真是上了贼船了,想退也难。

山间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从远处山林里传来,衬得湖面上越发死一般的静。水是死水,没有流动,湖面上也是安安定定,连一丝涟漪都看不到。在这样的湖面中心呆着,哪怕是身在船上,也难以压制那种发自内心的惊惶。

刘睿有些紧张的小声询问安增奇这个动物专家:“水库里不会有什么鳄鱼之类的猛兽吧?”安增奇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问道:“害怕了?”刘睿倒也不隐瞒什么,讪笑道:“还真有点。”安增奇道:“放心吧。我早说了,这的生态环境,那些怪兽根本就无法生存。你像鳄鱼、巨蟒这种,都只能生存在亚热带或者热带环境里面。尤其是鳄鱼,生存温度是十五到三十摄氏度,像咱这水库的水都结冰了,水温在零度上下,就算有鳄鱼也早都冻死了。”

鲁星小声插口道:“刘哥你别胆小,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我估摸着,最大可能就是一条超大号的鱼。”他那朋友也说:“应该就是一条大鱼。我们去年下网捞鱼的时候,在渔网里发现了一片大号的鱼鳞,差不多手巴掌大小。能长这么大鳞片的鱼,肯定不是小家伙,估摸着得有一人多长。”鲁星道:“今天要是能抓到这条大鱼,咱们晚饭就有着落了。”他那朋友笑道:“真要是抓着了,别说今天的晚饭了,估计一个礼拜的晚饭都出来了。”

四人一直在小声说话,就怕人语声太高的话,吓得那只水怪不敢现身。可是,别管四人怎么说话或者说不说话,那只水怪就是不出来。

鲁星说:“增奇,拉拉那鸭子,让它动起来,还要让它多叫唤。”

安增奇便依计行事,拉着那鸭子在湖面上乱划。那鸭子当然不乐意了,一边“嘎嘎”的乱叫,一边胡乱扑腾着,在船边弄出好大的动静。

忽然间,刘睿发现,水里浮现出一抹黑影,那抹黑影在那鸭子附近转了几转,又游得远了,等它远去之后也才看清,它只有后背是青黑色的,肚子则是白花花的一片,原来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大草鱼。

鲁星也看到了,淡淡地说:“这是过来蹭饵料吃的。”

钓过鱼的朋友都知道,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钓鱼专用的饵料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饵料也分口味,什么草莓味的,什么香油味的,什么清香型的,什么奶香型的,甚至还有酒糟味的,简直比人类喜欢的口味还要繁复纷杂。随便打开那么一袋饵料,那股子香味就能令人心旷神怡。连人都喜欢,何况是大脑并不发达的鱼类?刚才那条大草鱼,就是闻嗅到鲁星下在附近的混着鸭血的饵料香气后游过来蹭食吃的。可惜那些饵料引诱的对象不是它。

一时间有些无聊,刘睿回头望向码头上,能清晰的望见李高二女,二女就站在原地未动,正望着自己这边,便冲她们俩挥了挥手,随后看到手背上被高紫萱掐破的那个伤口,已经结痂,红色的血痂颇为醒目,很是羞惭,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把她当成真正的红颜知己来珍惜疼爱,可不能只把她当成亲热的对象对待,那样可就辜负她对自己的青睐了。

“啊……”

他正在走神,忽听身边安增奇发出一声惊叫,随后余光看到他身子猛地往前冲去,眼看就要冲到船外落水了,吓了一跳,急忙探手过去,一把将他衣服扯住,这才止住他的去势。不过,就因为两人这一剧烈动作,小船开始摇晃起来。船上四人哪敢再动,各自蹲在船上,保持重心降下,这才堪堪将小船稳定下来。

此时再看,安增奇手里那根绳索早已经无影无踪。鲁星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望出船去,刚才水面上那只鸭子哪里还有踪影?原地只留着一道打着旋的波浪,似乎是从水底深处漾上来的。

变生肘腋,四人谁都没有防备,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误了大好时机!

安增奇刚才险险落水,虽被刘睿出手扯住,却也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船底,呼呼的大口喘气,良久良久才镇定下来,结结巴巴的说:“好……好大的劲儿!差……差点没把我拽下去!”说完将两手掌心摊开。

刘睿、鲁星等人凝目瞧去,他掌心里面各有一道火红的勒痕,自然是刚才那道绳索从他手里快速抽离因剧烈摩擦产生的。

“它来了!”鲁星兴奋不已地叫道。

“可是它又走了!”安增奇一脸沮丧地说。

鲁星默然点头,叹道:“那只鸭子被它吃掉,一半天怕是不会饿了,再想钓它可就难了。唉,看来今天没机会了。”

与抓捕水怪相比,显然是维系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安增奇感激地看向刘睿,道:“刘哥,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可就落水了。”刘睿摆手道:“用不着客气,朋友之间还说这个?呵呵。”

鲁星那个朋友发狠也似的骂道:“我也就是没权力,要不然啊,我就开闸放水,把这个水库全他妈给它放干喽。倒要看看它是个什么精怪变的!”

鲁星苦笑两手,道:“现在就别说这个了。唉,疏忽了,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啊。”说完又长叹一口气,道:“没戏了,今天算是没戏了。走吧,改天再回来对付它。”

刘睿不像他那么沮丧,这趟说是来抓捕水怪,其实谁心里都明白,水怪哪有那么容易抓到?说白了,不过是打着抓水怪的名义,来这儿旅游加散心来了,抓得住水怪固然是好,抓不住也没什么所谓,这才是健康的心态,笑道:“嗯,改天再来。说到底它也不过是个畜牲,绝对是斗不过人的,下次就能抓住它了。”

鲁星那朋友发动了马达,道:“哥几个都坐稳了啊,我要开了。”

归途不过十几米,刘睿眼尖,忽然发现,在船身左边三四米的地方,水面上飘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很像刚才那只用作诱饵的鸭子,忙叫道:“你们瞧,那是什么?”

众人都顺他手指方向望过去,鲁星惊呼道:“呀,这不是刚才那只被水怪抓走的鸭子吗?它怎么又浮上来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一脸疑惑之色,谁也搞不明白。

鲁星指挥他朋友开船靠过去,于是木船兜了个圈子后又往回开了一段路,最终停到了那只鸭子身边。

刘睿用鱼叉伸到那只鸭子身边,刚要把它拨拉到船边,忽听“扑啦啦”一阵水花响动,在那只鸭子身边涌起一道凶猛的波浪,再看时,水底一道巨大的黑影骤然隐去,很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吓得冷冰冰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打捞那只鸭子了,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的问鲁星几人道:“你们看见了没……刚才那个黑影?”鲁星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慢慢现出喜色,道:“就是它,正主儿原来在这儿呢!快,快把那只鸭子捞上来,千万别让它给吃喽。它要是吃饱了咱们就抓不到它啦。”

刘睿定了定神,再次探出鱼叉,小心翼翼的将那只鸭子拨拉到船边。鲁星探手下去将那只鸭子捞起来,发现鸭子已经气绝,腿上的绳子还在,但其中一只鸭爪已经消失不见,只留着血淋淋的断骨截面,令人看上去直发毛。

安增奇叫道:“我的妈呀,太凶残了!”鲁星欣喜地说:“它只吃了鸭爪,没有把整只鸭子吞进去,说明什么?”安增奇说:“说明它嘴巴没有那么大。”鲁星道:“是啊,所以咱们根本就不用怕它!来,咱们还有一只鸭子,再做一次陷阱,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它抓住了。他妈的,我就不信邪了,咱们四个大活人还抓不住一条大活鱼?!”

他兴冲冲的解开麻袋,把第二只鸭子抓了出来,刚要往它腿上系绳子,刘睿说道:“老弟,别忙,咱们先考虑考虑,咱们还要不要沿用刚才那个陷阱?”鲁星听得一怔,道:“为什么不用?多好使啊,咱们等了也就是二十分钟吧,就把它引诱过来了。”刘睿点头说:“引诱起来好使,这没错,但好像并不方便咱们做出应对啊。水怪在水底下,等于是在暗处,又掌握了主动,它选择什么时候发起进攻咱们根本就事先预料不到,而等它动了以后再做出应对的话,又没有那个反应时间与速度。我怀疑这样根本抓不住它。”鲁星觉得很有道理,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好?”

刘睿道:“我觉得吧,想要抓住它,就得扬长避短,尽量弥补咱们的被动,削弱它的主动。简单一句话,在它对鸭子下嘴之后,尽量拖延它潜入水底的时间。只要它能长时间留在水面附近,咱们的鱼叉跟弩箭也就能派上用场了。”鲁星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太对了,要是不考虑这一点的话,估计再放一百只鸭子也抓它不住啊。哈哈,要不我说请你一块来呢,你就是有办法啊。”刘睿说:“那咱们就先琢磨琢磨,怎么拖延它入水的时间。”

安增奇说:“如果我们可以提前发现它冲鸭子来了,那我就可以控制着鸭子围着船绕圈,它想吃到鸭子,就只能跟着一起转圈,咱们不就有充足的时间对付它了?”鲁星说:“是个办法,可是怎么能提前发现它呢?”安增奇说:“要是水里有个三百六十度方位的摄像头就好了。”鲁星皱眉道:“摄像头不是问题,但我们这次没带啊。”

刘睿灵机一动有了主意,道:“这样行不行?咱别用绳子控制鸭子了,改而用鱼叉控制鸭子。咱把鸭子绑在鱼叉上,这样一来,鸭子既是诱饵,也是攻击性武器。那水怪不是冲鸭子来的嘛,只要它一口咬住鸭子,别管往哪里游,鱼叉都会紧紧跟着它。这时候只要握叉的人反应迅速,就能一叉狠狠插在它身上,说不定还能一下子插进它的脑袋里面去呢。”

鲁星赞道:“哎呀,真是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刘哥,你真是聪明啊,点子一个跟着一个的。啧啧,真是了不起,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三人一起行动,按刘睿的计策,将鸭子捆在鱼叉柄上。为了留出足够长的攻击距离,以便到时候鱼叉可以插入水怪的身体更深,在系住鱼叉与鸭子的绳子中间留出了一尺左右的长度。

鸭子绑好之后,刘睿自告奋勇的说:“我来拿这个鱼叉吧。我反应还行,又是打小练武的,有膀子力气,应该没问题。”鲁星惊奇地说:“你是练什么的?”刘睿道:“形意。”鲁星叫道:“哎哟,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呵呵。我学过陈氏实战太极,改天咱俩切磋切磋?”刘睿笑道:“行啊,我一直想学太极呢,就是始终找不到名师来教……”

说着话,刘睿已经将鱼叉与鸭子放到了船外湖面上,让鸭子浮在湖面上,鱼叉则斜斜抬起,距离水面有一尺左右高度,做好了随时突刺的准备。

这柄鱼叉两米多长,手柄是钢管所制,三股钢叉用的是精铁打造而成,每股叉长有十厘米差不多,上面各有一个倒钩,叉头极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惨白色的光。刘睿暗忖,这么锋利的钢叉,别说是鱼了,就算是王八,一扎也是三个血窟窿出来,而且一旦扎进肉里就别想逃走,那三个倒钩可不是吃素的。

鲁星小声道:“你先拿着,没劲了换我,今天非得把这个王八蛋给抓住不可!”说着再一次端起了那柄钢弩,瞄准了鸭子身下部位。

安增奇无所事事,就瞪大眼睛仔细巡视四外的湖面,想要提前发现那只水怪的存在。

这么等了十来分钟,鲁星吩咐安增奇道:“把那只死鸭子放点血出来,那东西是不见荤腥不出头。”

安增奇答应下来,用刀子割开那只死鸭子的脖子,倒持着拿到船外开始放血。鸭血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都快凝固了,放了好一阵才放出十几滴来。他不耐烦了,拎着这只死鸭子乱甩,星星点点的血迹便在这个过程中如同雨滴一般的落在湖面上。

有那么几分钟,刘睿突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好像忽然间闯入了梦境似的,眼里只有那深色的湖水,耳畔听不到鸭子叫声、风声,觉得非常不对劲,猜想是不是那只水怪摸过来了?便多次凝注精神,握紧了钢叉,准备随时出击。可惜的是,每次都没有什么动静。

那只水怪就好像不存在了似的,再也没有翻腾起什么水花来。但是刘睿、鲁星、安增奇三人心里都清楚,它说不定就在幽深宽阔的水底潜伏着,眼睛已经死死盯在了这第二只活鸭子身上,随时都可能突然跃出水面。

此时,码头上的高紫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更郁闷的是,眼睛由于长时间盯着望远镜看,有些花了,看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哼道:“哎呀,还要多久啊?一群笨蛋,四个人逮不着一只水怪。”李青曼说:“别急,我看他们怕是已经跟那只水怪打过照面了。没看他们刚才忽然开船要走,然后又回去了?”高紫萱说:“光打照面也没用啊,问题是怎么尽快抓住它。”李青曼笑道:“这么大的水面,想抓一个在水里生活的动物,你觉得有那么简单吗?别说是水怪了,就算是一条鲤鱼,你能轻易抓得住?”

高紫萱抓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给她呵气,忽然间话锋一转,表情邪恶地问道:“你跟他干那个之前,都玩什么前戏啊?”李青曼脸孔一红,狠狠横她一眼,斥道:“死丫头,又来不正经了。”高紫萱呵呵笑道:“说说嘛,反正也是无聊。”李青曼道:“去死!是你无聊,我从不无聊呢。”高紫萱贼忒兮兮的说道:“本来就是我无聊啊,快说嘛,你们都怎么玩前戏的?”李青曼叹道:“你总是问这个干什么呀?你直接找个老公就什么都知道了。”高紫萱道:“我暂时找不着啊,就先跟你学点经验啊,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李青曼想了想,道:“就是亲亲摸摸喽。”高紫萱好奇宝宝也似的瞪大美眸追问道:“亲哪儿?摸哪儿?”李青曼红着脸说:“你无聊去挠南墙好不好,别跟我说这些,讨厌死你了。”高紫萱抱住她的手臂连连撒娇:“哎呀我的亲姐姐,你就告诉我嘛。”李青曼说:“哎呀,就是亲嘴,还有……他还会亲我的脖子耳朵还有……还有胸……”高紫萱急迫的问道:“那你们互相吗?”李青曼只羞得脖子都红了,在她腋窝下面乱挠,道:“我痒死你!”高紫萱叫道:“哎呀,别闹,说正经的呢。你们俩互相吃下边那儿吗?”李青曼哼了一声,微微颔首。高紫萱兴奋的问道:“那他吃你下边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呀?快告诉我!”

水库中央的湖面上,安增奇忽然低呼道:“它来了……”鲁星忙问:“在哪呢?”手指在扳机上扣得更紧了,由于用力过大与精神紧张的缘故,手背上的血管全部凸显出来。安增奇道:“在哪儿不知道,我感觉……”鲁星鼻间重重嗤了一声,道:“我说大哥,这时候别开这种国际玩笑好不好?”安增奇小声道:“我没开玩笑,我感觉它已经来了,就在船底下看着咱们呢。”

刘睿把二人对话全部听在耳朵里,却不敢心有旁骛,只是死死盯在那只鸭子身旁的水面上。在那里,只消一丝的水波涟漪,都会引起他的重视。他也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握叉的两手臂有些轻微的颤抖,不得不随时调整角度,免得钢叉叉尖偏离预定方向。

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的,那只鸭子忽然扑棱棱的想要飞起来,可是刚刚扇起翅膀来,腹部就被拉扯着往水里而去。与此同时,在它身边的水面上形成了剧烈的水体波动。肉眼可见,在鸭子身下突然多出了一条黑影。黑影的肤色与水深而形成的墨绿色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就算视力达到二点零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出它来。

刘睿根本就没看到那条黑影,只在鸭子出现异动的同一时刻,下意识的将手中钢叉猛地扎入了水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水怪来了,而就算是它来了,也不清楚它是从哪边冲过来的,更不知道它身体摆在哪个方位上。基于这些考虑,在钢叉入水后,他的念头是,马上抽出钢叉,再扎另一个方向,争取扎住那个水怪。可是,他很快发现,钢叉入水后没多久就刺入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里面。那东西极有弹性,也很有阻力,钢叉入水的时候还很轻松,但等刺入它里面后,去势就被阻挡住了,再想进入一寸都要消耗极大力气……

在他做出应对的稍晚一些时刻,相距也就是三四秒钟的工夫,鲁星也已经将弩箭射了出去,但听“嗖”的一声,再听就是弓弦发出细密的颤响,弩箭瞬间入水,很快消失不见,不过弩箭尾部的绳子却一直可以看到。

鲁星比刘睿晚出手那么一会儿,却也恰到好处,甚至比刘睿还更精准更有把握,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鸭子身下那个黑影,那一箭就是冲那黑影射过去的。从看到那条黑影,到箭入水中,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这么快的反应,寻常人也能做到,却未必有他的准头。

“我射中它啦!”他惊喜的叫起来。

安增奇没来得及庆贺,却见刘睿身子猛地往下一沉,上半身晃了两晃,差点没翻到船下去,就知道大事不妙,忙跑过去抱住他,避免他落水。

此时刘睿正跟那只水怪较劲。水怪被他一叉稳准狠地插到了腮部靠后位置,剧烈的痛苦与突如而来的惊吓让它只知道逃命,晃动脑袋要往水下逃去。它身上还带着钢叉呢,它这往水下一钻,自然而然要带着钢叉一起下潜,而钢叉另一头在刘睿手里攥着,也就自然要带着他一起下去了。多亏刘睿反应迅速,直觉那水怪要往水下潜逃的时候,就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把重心移到了两腿上面,身子也矮下去,保持身体重心的同时,与那水怪做着艰苦残酷的斗争。

被安增奇扑上来抱住后,他说:“不用抱我,帮我抓住钢叉……好他妈劲儿大,这是个什么玩意啊?是头公牛吧,我操,都快握不住了!”

安增奇忙放开他,两手齐出,帮他抓牢钢叉。

鲁星那边喜不自胜的扯着弩箭后面的保险绳,道:“我也射中了,它要往水下去呢,哈哈,我扯住它啦!”

他朋友赶紧跑过来帮忙,跟他一起扯住保险绳。

四个大男人,分作两组,每组两人,各持叉绳,跟那个水怪原地拉锯。饶是如此,四人却一点不占上风。那头水怪力量奇大,在水里扭头摆尾,每挣扎一下都有几百斤的力气。四人为了抗拒它的巨力,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也只能堪堪持平,不能胜过。那水怪在船边水下涌出无数水波风浪,但见水花扑啦啦的溅射得哪里都是。小船也被它弄得晃来晃去,在水面上打起了摆子。

“哎呀,哎呀,他们好像抓住那只水怪啦!”高紫萱忽然惊喜的叫了起来,美眸只盯着望远镜里的画面。

李青曼听后也是一惊,忙道:“是吗,给我看看?”高紫萱放下望远镜,往湖心一指,道:“不用望远镜,你看呀,这还看不见嘛,他们正跟那个水怪拔河哪,哈哈。”李青曼凝目望去,七八十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能看到一些,却也看不大清,不过可以看到四人正直挺挺的站在船上忙碌着什么,而小船四周水花冒起来个没完没了,一看水底下就有东西,看到此景,不喜反忧,蹙眉道:“他们不会有危险吧?”高紫萱道:“哎呀,怎么可能呢?四个大男人还斗不过一只水怪?有什么危险啊,咱们就等着开眼吧。”

事实上,高大小姐高兴过头了,也高看那四位大男人了,他们四个还真是斗不过那只水怪。当然了,要是他们松手弃掉绳叉的话,至少可以保证自身安全,但好容易才抓到这只水怪,岂肯就此放手?就算拼命也认了。

鲁星恶狠狠地说:“他妈的,还敢跟咱们较劲!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刘睿身为练家子,在人群里边力气也算是大的了,可是跟这只水怪缠斗,却也难当其锋。这也不怪他,水里的动物,一般都有借水生力的技巧,比较典型的两种动物是鳄鱼与普通的鲤鱼。鳄鱼虽然咬合力惊人,但是在陆地上基本很难对人类造成什么威胁,就算一口咬住人身,只要不是要害部位,人也能鳄口逃生,但是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水里的话,那人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鳄鱼玩的。鳄鱼一口咬住人身,会在水中翻转绕圈,借用水的浮力带动嘴部旋转,进而达到将猎物身体撕碎的目的,那种力量可能达到恐怖的千斤之力,别说是人身了,就算是铅铝等软金属也会被撕烂的。而平时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鲤鱼,也是一个游泳专家,在水里随意一个摆尾,就能借力产生一个巨大的推力,推动自身往前游动,而鱼的个头越大,产生的推力也就越强。

现在,这头水怪就用它娴熟的借水生力的技巧,给四人造成了难以应对的困难。

刘睿只感觉自己两手已经麻木了,眼看下一秒就要握不住钢叉了,却也只能死命握住,因为心里明白,要是自己放掉钢叉的话,鲁星那边的保险绳也就失去了牵绊的作用,凭细细的一根保险绳,是没办法握在手里的。

“哎呀,我不行了……”安增奇忽然失声叫道。

他这一叫唤,鲁星那边也泄气了,痛苦地说:“哎呀,刘哥快想想办法,我手都快被保险绳磨烂了。靠,准备不足啊,应该戴着手套上的!”

刘睿忙开动脑筋,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忽然间灵机一动,叫道:“水怪善于借用水力,咱们也能借用机器的力量啊。王哥,你快去开船,咱们开船拖着这水怪走,到底看看谁更有劲儿。”

鲁星那个朋友姓王,名字不知,闻言也是眼睛一亮,道:“是啊,应该去开船,拖着它走,哈哈……”说完对鲁星道:“你握紧了,坚持一下,我马上去开船!”鲁星答应下来,咬着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保险绳在胳膊上缠了好几圈,又围着身体转了两圈,最后把自己摔倒在船底,哈哈大笑道:“他妈的,这下看你怎么跟我斗!”

那位王哥已经回到船尾,发动马达之后,很快操船往码头驶去。那只水怪虽然力大无比,但也要看跟谁比,跟四个大男人比,那绝对没问题,可是比起上百马力的马达发动机,那点力气就不够看了。但见“哒哒哒”快速的马达声中,小船乘风破浪一般高速驶向码头,身后水下则始终有个长长的黑影在不情不愿的跟随着。

刘睿就感觉着,在小船驶动之初,那只水怪还挣扎了几下,可是等小船速度起来以后,它那点挣扎的力量就显得太渺小了,完全是被小船拖着走,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了。不过,钢叉上的力量依然巨大,不握紧了可是不行。

七八十米的水面距离,瞬间既至。

高紫萱兴奋的冲四人喊道:“抓到了没有啊?”鲁星在船底躺着,哈哈笑着对她说:“抓到了抓到了。”

王哥把船的套索套在码头的钢钎子上,探出头去看钢叉尽头被扎中的水怪,忽然间惊呼道:“我的妈呀,好大的鱼!”

高紫萱想看看不到,跳着脚看都不行,心急如焚的说:“哎呀,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睿道:“你等会再看吧,快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家伙弄到岸上去。”王哥走到他身边,问道:“它折腾得还厉害吗?”刘睿试了试钢叉那头传来的力量,点头道:“又开始了。”王哥愁眉苦脸地说:“这可怎么办?算了,我叫人,让他们带渔网下来。”

鲁星说:“我估计渔网不行,它劲儿太大了,套上渔网也能跑掉。我带来的渔网都没用。我看看,这样……你赶紧找鱼叉,狠狠的扎它几下子,把它扎死。”

仓卒之际,哪里去找鱼叉?王哥上码头踅摸了一阵子,最后找到一根长有三米多、儿臂粗细的竹竿,一头较粗,一头很尖,倒也能用。他回到船上,用尖的那头往船边水下那条大鱼身上乱刺乱捅一阵。那大鱼被它捅急了,折腾得越发欢实,带动着小船在原地晃悠,弄出来的动静非常之大。

刘睿说:“王哥,你给我握住钢叉来,我去捅它!”

两人换下位置,刘睿手持那根竹竿,没头没脑的朝那大鱼身上扎去。他的力气要比那位王哥大一些,戳刺了几十下,那大鱼后背被他扎出了十几个血窟窿,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弄得附近血水一片。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这条大鱼的生机也就慢慢失去了。虽然一时不得死,却也慢慢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很快就萎缩在水下不怎么动了。

四人见它不再挣扎,就在船里休息了十来分钟,等力气攒足之后,开始把它往岸上拖。码头高出水面三四十公分,肯定是别想拖上去的。那就只能往岸边拖。王哥控船来到码头西侧靠近悬崖的一处有落脚地的地方,两人下船站到岸上,用保险绳与鱼叉拖动,两人站在船里,用木浆与竹竿推送,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堪堪将那条大鱼弄到岸上。

高紫萱与李青曼跑过去看,看到这条大鱼真面目的时候,都吓得呆住了。

这条鱼少说也得有两米长短,刘睿蹲在它身边就跟一个小孩子似的,体长而圆,背部是青黑色,鱼身两侧逐渐变浅,到了鱼肚子那里是一溜白色,身体最粗壮的地方,比小号水桶也差不多,身上的鳞片都跟小半个巴掌差不多大小了,生着一张扁平嘴,嘴里是冷森森的白牙,眼睛又小又丑陋,看上去就跟活鬼似的。它无力的趴在山石地面上,尾巴不时的甩弄两下。刘睿伸手想要握住它鱼尾,一只手竟然握不住,只能握住三分之一大小。

王哥感慨的说:“我在水库这呆了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这条鱼少说也得有二三百斤。”刘睿问道:“这是什么鱼?”

鲁星插口道:“这是鲶鱼吧?”王哥摇头道:“不是鲶鱼,鲶鱼没有鳞片。这是黑鱼,一种很凶猛的淡水鱼,专门以别的鱼类为生。这种鱼鳞片是很小的,同等体型远不如鲤鱼草鱼。这条鱼能长成这么大的鳞片,估计怎么也得有个几十岁了。好家伙,水库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鱼呐。”

高紫萱呵呵笑着对李青曼道:“今晚上有大鱼吃喽。”李青曼还处于震惊中,喃喃的说:“这么大的鱼,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变成鱼精了。”

王哥看看二女,道:“之前浙江省有人从水库里抓到过一条大青鱼,我感觉跟这条个头差不多,有人出一万块钱给买走了。青鱼肉质不如黑鱼,所以这条鱼应该能卖一万五吧。”高紫萱道:“卖什么呀卖,直接吃了吧!”

鲁星找出渔网,几人合力将这条大黑鱼包上,前后抬着回到了大坝上,立时引起了一大堆人的围观,很多人都啧啧称奇。

安增奇从车里取出单反相机,开始对着这条大黑鱼拍照。鲁星、刘睿与二女纷纷上前合影,留下这可以载入人生史册的一幕。

这条大黑鱼最后的下场非常惨,被大卸八块分尸,所有参与围捕它的人都分到了一大块。

当天晚上,它已经变成了一道鲜美的佳肴,摆放在了省委常委楼李舟行家里的餐桌上。

李舟行尝了一口,赞道:“不错,这鱼肉很嫩,味道也很鲜,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没多久,你们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也不是普通的鱼吧?”李青曼笑眯眯地说:“爸,你肯定不知道,这是小睿他们从皇明县王爷坟水库里抓到的大水怪。”

刘睿听到这里,已经是气愤的不行。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他生怕李舟行知道自己与鲁星等人前往水库抓“水怪”的事情后,会批评自己这么大人了还那么大的玩心,一点不成熟不稳重,而且,来的路上就已经跟李青曼打过招呼了,让她不要说起这件事,如果李舟行问起的话,只说是从市场上买来的,谁知道青曼竟然“背叛”了自己,突然把自己出卖掉,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李舟行笑吟吟的问道:“抓水怪?怎么回事?”说完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来跟刘睿碰杯。刘睿忙两手端起酒杯碰过去,爷俩各自喝了一口放下。李青曼那边已经绘声绘色的讲起了今天下午前往王爷坟水库抓水怪的经过。

刘睿很担心李舟行会批评自己,所以一直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一直笑呵呵的,直到听完也没有变幻脸色,这才松了口气。

李舟行问李青曼道:“那你下午玩得开心吗?”

他问出这话来,刘睿才找到这位老爷子关注的重点在哪,他关心的不是自己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如何如之何,而是女儿在这种事上的感受,只要女儿开心,那就比什么都好。

李青曼笑着点头道:“很好玩!好久没这么玩过了,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有点担心,生怕小睿他们几个不是那个水怪的对手。”李舟行感慨不已,对刘睿道:“以后要多陪曼曼出去走走转转。我工作忙,而且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再陪曼曼玩了,这个重任就要落到你头上。”刘睿连连点头,道:“爸你放心吧,我会的。”李舟行说:“人这一辈子,革命工作要做好,但也要尽可能多的享受人生。如果只知道埋头工作,那么活着的意义就会大打折扣。”刘睿点头道:“说得对啊。”李舟行道:“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你给我把曼曼每天都哄得开开心心的,我就满意了。”

当晚刘睿与岳父大人喝了个酩酊大醉,勉强洗漱完后,就上床睡去了。李青曼惦记着明天的普吉岛之行,也早早的上了床,陪他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睿与李青曼从省委大院里出来,回到家里后,收拾好个人行囊,就驱车赶往那家影楼,跟婚纱摄制团队汇合后,一群人乘坐大巴驶往飞机场,开始了普吉岛之旅。

登机后,刘睿苦兮兮地对李青曼说:“之前说好的,这次既是拍摄婚纱照,也是度蜜月。”李青曼点头道:“没错啊,怎么了?”刘睿说:“可是说好的蜜月呢?”李青曼盯着他看了半响,才明白他的意思,捏捏他的脸颊,低声道:“想要孩子,就只能放弃蜜月了。”刘睿说:“可是蜜月跟孩子好像不冲突吧?”李青曼说:“冲突,你要养精蓄锐。”刘睿说:“我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精啦,再养就要流出来啦。”李青曼扑哧笑出来,道:“等流出来再说吧。”

夫妻二人行程开始的时候,刘建民也已经乘坐火车回到了老家云州。小两口这几天都不在家,他当然不愿意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左邻右舍一个人都不认识,委实一点乐趣都没有,便回了老家。

这天是初二,老爷子刚进家门,外面就有人拜年来了,打开门一看,是个小伙子,人挺面熟,却忘记什么时候见过了,忙请进来说话。

这人笑呵呵地说:“叔叔,你还记得我嘛,我是小睿的初中同学啊,我叫张兵。今天过来给你们拜年来啦,小睿在家吗?呵呵。”刘建民这才记起他,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到客厅里沙发上坐下,又给他沏茶。张兵拦住他道:“叔叔不用麻烦了,小睿要是不在家,我就先走了,等他回来再说。”刘建民记得上次他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礼品,问道:“你找小睿有什么事吗?要是有就说,等小睿回来我告诉他。”张兵陪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串串门拜个年。好吧,他不在我就先回了。”

张兵从刘家出来后,却接到了老班长李志超的电话。

李志超说:“我正打算去给兰静拜年呢,一块去不?于震也来了。”张兵奇道:“大年初二不是跟媳妇回娘家吗?你没去老丈人家里边吃饭?”李志超说:“你不也没去吗?”张兵说:“我老丈人家今天有客,我们等初四再去。”李志超说:“我情况跟你差不多,反正也没事,就找兰静待会儿。她在家呢,说不定中午能一块吃饭。”

张兵有心向刘睿靠拢,苦于一直没有表忠心的机会,今天眼看李志超又要去撩拨刘睿最喜欢的女人,心中一动,何不过去探听探听,听听他都跟兰静说些什么,等回头跟刘睿说说,也算是侧面表个忠心,想到这里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半个钟头以后,李志超、于震、张兵三人已经坐在了兰静家客厅里。兰静独个儿坐在单人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三人说着话,一直不冷不热。

兰母问李志超道:“你跟那个刘睿是不是同学啊?”李志超愣了下,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起自己这个,但还是点头道:“是啊,他跟我关系还不错呢。”兰母说:“你知道他的情况不?”李志超说:“阿姨你想知道他什么情况啊?”

兰静叹道:“哎呀妈,你怎么又来了?”

兰母斥道:“没你事儿,你少给我插话。”说完又问李志超:“他个人情况,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李志超说:“他在市委办公厅工作,现在给市委书记当秘书,那可是云州官面上的大人物……”兰母听得阴阴一笑,道:“是吗?那可是真不赖。继续说。”李志超道:“他原先有个老婆来着,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离了婚,现在还是单身。”兰母笑道:“这我知道。”李志超纳闷的说:“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兰母道:“他跟我们家静静好,我正打算让他们俩结婚呢。”李志超瞠目结舌,呆呆的看向兰静。

兰静不高兴地说:“妈,你瞎说什么呢?”兰母叫道:“我瞎说什么了?你们俩是不是好上了?他又有没有说过想娶你?怎么着,他还没说什么呢,你倒赖上账了?”兰静淡淡地说:“我跟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兰母哼道:“不操心怎么行?你要不是我女儿,我保证不操心。”

李志超听兰静说“我跟他的事”,说得那么自然,就好像两人间的“事”天经地义一般,心里又惊又怒,拳头握起了又松开,如是数次,虽然早知道她跟刘睿关系暧昧,却没想到两人真有那种事,自己还想着抱得美人归呢,看这样子,怕是要完蛋呢。

兰静跟母亲吵了两句,对李志超三人道:“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这样吧。”说完走进卧室,反手将门关了。

李志超三人非常尴尬,都站起身来。尤其是李志超,这趟所谓的“拜年”就是冲她来的,她这个主人都躲了,自己哪还好意思再留下去?只能不情愿的撤。

兰母却叫住了李志超,道:“李志超,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说着转身走进卧室。李志超非常纳闷,却也听话的跟了进去。

兰母等他进屋后,把门关了,皱眉问道:“静静跟刘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志超挠挠脑壳,道:“我一直也不太清楚啊,好像……好像两人上学的时候好过,现在又……又走得挺近乎的,但是具体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静静也没跟我说过。”兰母瞪着他问道:“那你跟静静又是怎么回事?”李志超脸皮发热的陪笑说:“我……我跟静静没什么事,我……我跟她就是老同学。”兰母显然不是那么好骗的,沉下脸来说:“骗我?”李志超忙道:“怎么可能呢,我骗谁也不敢骗阿姨你啊,呵呵。”

兰母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缠着静静给她打电话骚扰她。你是不是喜欢她呀?”李志超嘿笑着说:“我……我就是喜欢跟她聊天侃大山,没……没别的意思。”兰母道:“我跟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我当妈的只想让女儿有个好归宿。静静要是跟刘睿好,那我就撮合他们俩,你今后也少缠着她,免得好说不好听。可是刚才静静那话什么意思啊?她不想跟刘睿结婚了?刘睿不也单身吗?他俩先后离婚,不正好凑一对吗?她什么意思啊?”李志超傻傻摇头,道:“不知道啊,谁……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兰母恨恨地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李志超陪笑道:“阿姨,你要是没事我没就先走了。”兰母凌厉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几眼,问道:“刘睿到底是干什么的?”李志超说:“啊?我刚不是说了嘛,他在市委办公厅工作,是公务员,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兰母冷笑道:“可他之前亲口告诉我,他是做生意的。你们俩到底谁在骗我!”李志超叫道:“肯定是他啊,他在骗你啊。我靠,他什么时候干过生意啊。他原先在市水利局工作,后来调到市委去了,然后运气来了就给市委书记当了秘书。”兰母脸色阴晴不定,半响问道:“那他开的那辆宝马是谁的?他自己买的吗?”

李志超呆了呆,道:“他什么时候有宝马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他们家不是太富裕,就算他发迹了,也不可能突然一下子有钱买宝马吧?”兰母咬牙切齿的说:“他竟敢骗我,他竟敢骗我!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李志超也不敢接茬,试探着问道:“你……你知道他跟静静好……好?”兰母怒哼道:“岂止是知道,我都看到两次了,他俩在小公园里抱着啃,把我们家的人都丢到小区里去了……”说到这里,才恍悟自己当着外人的面说女儿的不太好,忙闭紧了嘴巴,却已经气得头疼,心里已经恨不得那个刘睿去死了。

李志超听得心酸不已,问道:“什么?他们俩抱着啃?啃什么?”兰母白他一眼,似乎在说,这么弱智的问题还要问,一男一女抱着还能啃什么?

李志超彻底呆住了,心里又酸又苦又痛,可以接受兰静跟她老公亲热,却绝对不能接受她跟刘睿亲热,他刘睿凭他妈什么跟她亲热?他有什么资格跟她亲热?大家都是老同学,都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在一个茅房里拉过屎、一个教室里考过试,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吗?可是帅又能当饭吃了?凭他妈什么他就能跟她亲热?

“妈的比,他竟然已经亲过兰静了!操,老子连她手都没摸过呢!”

他越想越是气恼,越气恼就越想,甚至已经幻想到刘睿与兰静在床上的动作与姿势上去了,两只大手已经紧紧捏成了拳头,假若刘睿就在跟前的话,哪怕他帮过自己,也要先狠狠揍上他一顿再说。

“操他妈的,我操他妈!”

从兰家出来后,李志超一拳狠狠击打在一株龙爪槐树干上,骂道:“我他妈要不整死他,我就不姓李!”张兵敏感的问道:“老大,你要整死谁呀?”李志超斜他一眼,道:“还能有谁?就是姓刘那小子呗。”张兵失声道:“刘睿?”李志超怒道:“可不就是他!妈的比,咱们这些老同学里边,谁不知道我喜欢兰静?他就偏偏装傻充愣,一直在勾引兰静,还他妈敢抱着她亲她,我要不弄死他我誓不为人!”张兵听得心头打个机灵,顺着他的心意说:“这倒是,谁不知道你在追求兰静?偏偏他仗着上学那会儿跟兰静做过同桌,就厚着脸皮跟你抢。是该收拾他一顿了。”

于震听得莫名其妙,疑惑的看向张兵,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这小子还说要向刘睿靠拢呢,怎么转过年来,他又回到老班长身边了?难道是刘睿没有收留他?倒是有这种可能,刘睿升官发财了,眼光就高了,就再也看不起这些老同学们了。多亏自己当初没听他的,没有热脸去贴刘睿的冷屁股。

他问李志超道:“你说吧,怎么整刘睿,我们全听你的。草,美女全让他得了去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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