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惊魂入宝惹心虚
胡立权翻身坐在地上,咧着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挂着诡异狂放的笑容,一身掩不住的兴奋劲儿,招呼刘睿道:“刘处长你快过来看,嘿嘿,这几件宝贝值钱吧?”嘴里说着,已经从兜里摸出几件黄橙橙的饰物,放到了脚边山石地上,把左手的手电筒照过去,立时把那里照得灯火通明。。纯文字
刘睿凑过去蹲在地上,也用手电筒照上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只惊得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
地上一共四件宝贝,三黄一黑。
第一件最大最长,造型也最精美,赫然是一条亮闪闪镶着五颜六色宝石的镂空金龙。这条龙长十五厘米左右,直径在三厘米上下,通体为金质,中空,龙身表面的鳞片部位有的镂空,形成了淋漓有致的空心花纹;有的则镶嵌了七彩宝石,令人叹为观止。龙头惟妙惟肖,两条长须覆于额上,龙口微翘,龙眼处镶嵌了两颗绿色宝石,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生辉,整条龙也如同活了似的,真有点睛之妙。整条龙使用了大量的累丝工艺与镶嵌技法,金光闪烁、五彩玲珑,将一条没有生命的金龙手工艺品演绎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刘睿看得赞叹不已,心中却也一动,龙这种东西在封建社会可是代表着皇族的,一般老百姓可绝对不敢将其放在墓穴里陪葬,谁要是这么干了的话,等于是违逆皇权,如同造反一样,被抓住可是要杀头的,由此是不是可以判断出,这座墓穴埋葬的不是普通人?何况,从这条镂空金龙的富贵奢华也能知道,墓主是个有钱人。既不是普通老百姓,又有钱,难道墓主是个皇族人物?可是不对啊,皇族人物怎么会跑到小龙王村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偏僻山村来下葬呢?这可真透着邪门。凝目看向另外三件宝贝。
第二件宝贝与第一个镂空金龙几乎一模一样的工艺制造方式,是一只看不出名目来的兽类,像是中国古代灵兽文化里的某种兽类,十厘米长短,六七厘米高下,通体金质镂空,上面镶嵌了十数颗五彩宝石。兽头仰天长啸,别有几分气势。四足拒地,四肢孔武有力。这头怪兽四足被固定在一条金板上,板子长短宽窄与这头兽类差不多大小,厚有三毫米上下。也因为多了这条笨拙敦实的金板,这件金兽就显得小气了几分,没有那条金龙的磅礴大气。
刘睿看得满眼都是精光,咽下口唾沫,心里或多或少的产生了几分占有之意,瞥眼看了对面的胡立权一眼,心说这小子倒真识货,取出来的宝贝全是金子做的。
第三件宝贝就没有前面两件那么精美豪奢了,是一个金镶玉的小镜子,用了掐丝工艺,估计要不是镜子四周是金子做的,胡立权也不会选出来。
第四件宝贝则是一颗硕大如同鸽蛋大小的黑色珠子,不知道质地如何,难道是黑宝石做成的?通体乌黑油亮,圆润如玉,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刘睿虽然不知道这件宝贝质地如何,但一看这种个头还有这种品相,也知道不是凡品。
把这四件宝贝放在一起,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那条金龙最有价值。
刘睿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就不算这条龙工艺与年代所衍生出来的附加价值,只算本身金子的质量与那些宝石,最少也得值个几十万。若再算上工艺与历史价值,说不定要值上百万或者数百万,想到这一点,心中震惊了。此时回想起,十一国庆假期的时候,曾跟青曼去故宫博物馆的珍宝馆参观过,那里收藏了不少稀世奇珍,而眼前这四样,与那里的宝贝们相比,丝毫不逊色。也就是说,这四样都是国宝级别的珍宝啊。
他沉吟半响,问道:“墓里是个什么情况?”胡立权说:“我下到洞里,先是一条通道,走到里头是个圆形的小屋子,屋顶也是圆的,跟个帐篷似的,屋里地上都是水,水不深,中间有个黑色的棺材,你说奇怪不,棺材里面还有个棺材,棺材套棺材,这是干屁呢?”刘睿笑道:“外面那层是椁,里面的才是棺。”说完沉吟道:“能用棺椁下葬的,一定不是普通人。”胡立权才不关心这种细节呢,续道:“最里面的棺材里边是个死人,身子都烂了,皮还在,身上全是破烂衣裳,棺材里已经没宝贝了,都被那几个盗墓贼把宝贝装在包里了。我在包里随便翻了翻,觉得这几件最值钱,就拿出来了。”
刘睿说:“剩下还有什么?”胡立权说:“还有几个碗儿啊罐儿啊的,还有点玉做的东西,也不值钱,还不好拿,我就没拿。”刘睿心里明白,他眼里只有这亮闪闪黄澄澄的金器,哪里还能把别的东西看在眼里?事实上,在中国古代陪葬品里,金银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真正有巨大价值的反而是眼前这个农民看不上的那些碗儿罐儿,唉,眼界决定人生,这就是最真实的例子,也无意提醒他这一点,问道:“你把金器都拿光了?”
胡立权摇头道:“没有没有,还有几件,不过都太小了,我就没拿。”刘睿思虑半响,道:“这四件金器,件件价值连城……”胡立权插口道:“哦,能卖多少?”刘睿道:“说不准,感觉最少也得上百万。”胡立权只听得两眼冒光,在手电灯光的映射下,绿油油如同狼眼一般,惊喜叫道:“哈哈,这回可他妈发财啦。”刘睿皱眉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呃,我觉得你拿的有点多了,你只拿两件就足够发财了。”胡立权愣愣的说:“我是打算只拿两件啊,另外两件是给你拿的。”
这回轮到刘睿吃惊了,又惊又喜,问道:“还给我拿了两件?”胡立权道:“那必须啊,我都说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刘睿喜不自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瞪眼看着地上这四样稀世珍宝,要说一点不动心,那是瞎话,可是宝贝虽好,也要看有没有福气占有,自己可不比胡立权,他是普通农民一个,无所顾忌,就算私吞两件宝贝,被文物部门发现后,是罚款还是坐牢,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是同样的惩罚措施降临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秘书、秘书一处处长的头上,自己可就要名誉扫地,从此在官场折戟,成为被人唾弃的对象,想到可能因此带来的厄运,忍着贪念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要。”
胡立权奇道:“为啥不能要?我能要你为啥不能要?”刘睿摇头道:“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没那么多为什么。”心想,此地要是只有我自己,我私吞一件两件的还无所谓,只要自己嘴巴闭紧了就出不了什么事,可是这里多了一个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能保守秘密的人?万一你把此事泄露出去,不就连累了我?胡立权道:“不行不行,不要还行?咱们好哥们,有福就要同享。这里边一共四件,你随便挑两件,剩下的是我的。”
刘睿心说此人倒是仗义,道:“我是真的不能要。”胡立权叫道:“为啥啊?你不要总有个理由吧。你一件不要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要啊。”刘睿笑了笑,道:“这四件任一件都是国宝奇珍,价值上百万甚至数百万,我建议你也不要多拿,拿一件就行了。而且就算只拿一件,你也不能过早露富,免得被人发现。好了,你赶紧挑一件吧,挑完我就报警了。”胡立权一把就拿起那条金龙,道:“我就要这个。”
刘睿微微一笑,心说果不其然,道:“好,那你就把其它三件放回墓里去,我要报警了……哦,对了,你把宝贝放回去以后,也赶紧回家,就装作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这样也免得以后你富裕了引起别人怀疑,说你趁机私吞了墓里的宝贝。”胡立权不疑有它,对他的建议是言听计从,道:“好,好,我这就放回去,然后就回家去。”说完,就拿着另外三件往洞里爬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洞口里。
刘睿脑海中却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何不趁胡立权回家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场的时候,偷偷拿上一两件?只要不被他知道,自己又不跟任何人提起,那就永远不会被外人知道……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挥之不去,口干舌燥,心里兴奋得厉害,暗想,就算以后在官场遭遇挫折,发展不下去了,也有件宝贝依仗着,可以确保后半生过得无忧无虑,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此时,忽又想起自己之前教育胡立权的话,说古墓里的宝贝都是国家的,个人不能占有,又觉得汗颜。
可转念又想,那些话都是哄人的,无主的东西从地底下挖出来,凭什么就属于国家了?应该是谁发现就归谁,最不济也是见者有份。自己表现得已经够好的了,没有把古墓里的东西跟胡立权二一添作五全部分掉,而是只拿一两件,将剩余的大部分都交给了国家,理应受到奖励才对呢。自己拿上一件两件,就当给自己的奖励好了。
再说了,这些宝贝就算上交出去,也不是交给国家了,而是交给政府了,政府把他们陈列在窗明几净的博物馆里,美其名曰是珍藏、是更好的保护,实际上老百姓想看还要交钱买票,等于是他们敛钱的工具了。身为国家公民,固然要爱国,但也不能盲目的认同政府的某些做法。
“这些宝贝上交给文物部门后,如果他们可以做到公开免费的任由人们参观,那我就可以做到一件不拿;反之,如果他们利用这些宝贝展览敛财,那就没资格指责我私吞国家财产。我这不过是小贪,哼哼,就怕某些人大贪!”
他的思想斗争结束得很快,没办法,心里的贪欲实在是太强了,因此很容易就给自己找了若干理由,干脆利落的击败了内心的正义感。
打定主意之后,刘睿拨通了一一零报警中心,说在龙王庙乡小龙王村的小陵山上遭遇了盗墓贼,盗墓贼正在盗掘一口古墓,墓里可能有价值不菲的陪葬品。
最近的报警中心也在寒水县城公安局,公安局一一零指挥中心的值班警员得到消息后,不敢擅专,汇报给了值班领导,领导听说是盗墓案件,非常重视,一方面电令龙王庙乡派出所的干警出动,立即赶往小龙王村处警;另一方面也在局里组织了精干力量,作为第二梯队,连夜驾车赶了过去。
电话打完没一会儿,胡立权从洞里再次钻了出来,道:“刘处长,那我就先回家去了。过会儿警察来了,你可别说我来过。”刘睿笑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说呢?这也是天意啊,该着你拿宝贝。”胡立权嘻嘻笑着道:“就是,确实是天意。刚才我去找谢三平说有人在山上放炮的事,他要是跟我一块来了,说不定我一件都拿不着呢。可他个傻逼就知道睡觉,呵呵,他就睡吧,我看他光睡觉就能发财了?哈哈,我回去啦。”刘睿嘱咐他道:“回去以后,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妈你媳妇都不能说,免得惹出事端。等以后你蝎子养殖搞起来,再想法卖掉那条金龙,那时候你富起来就没人多想了。”
胡立权说了声“我知道了”,快步下了山去。
刘睿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回过头望着那个幽深的洞口,想象着里面的巨大财富,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贪欲,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慢慢的走过去,蹲在地上,先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里面自然是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凑头过去,还没往里面钻,先就嗅到一股阴森森的空气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气”吧?
他犯起了犹豫,进吧,倒是可以拿到稀世奇珍,但不可避免会沾染阴气,说不定还会带着什么晦气上身,甚至可能影响自己今后的运道。再说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未来给省城李家做女婿的好运,如果不出什么差错,官路只会步步上升,还会缺钱吗?多这一件宝贝少这一件宝贝对自己影响大么?可是不进吧,又觉得有些不甘,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宝贝从自己手边溜走,说不定以后在博物馆里看到还会后悔。人,怎么能轻易留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蹲在洞口拿不定主意,就在此时,忽听下山方向那里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听声音似乎是胡立权发出来的,吓得打了个突儿,忙站起身往下山方向望去。
夜色黑漆漆的,自然是什么都瞧不见。
“难道是他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滚下山坡了?”刘睿心里默默的想着,忽的脑中一闪而过几个人的影子,哎呀,怎么没想到那几个盗墓贼?他们虽被自己与胡立权两次吓跑,但内心不甘可想而知,说不定就会在山坡某处藏匿起来,寻机报复自己二人,胡立权很可能是下山的时候被他们报复暗算了啊。
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心里打了个寒战,那个老大动不动就说做了谁,那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啊,胡立权要是跟他们遭遇上,还有得了好?倒吸一口凉气,弯腰拎起柴刀,大步甩开往山下冲了过去,唯恐那几个盗墓贼对胡立权下杀手,边冲边大声叫喊着,希冀可以吓跑他们。
此时,正有三人围着倒在地上的胡立权,为首的正是盗墓贼里那个老大。他飞快的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后对着胡立权一顿乱照,见他手里与身上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道:“他妈的,难道这小子不是黑吃黑我们的那伙人?”有人出主意道:“老大,搜搜他的兜儿吧,说不定兜儿里有东西。”老大道:“好,你摸摸看。”
话音刚落,山坡上面传来刘睿的叫喊声与脚步声,咋咋呼呼的,声势非常吓人。
老大脸色一变,道:“不行,被他们的人发现了,赶紧跑。”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跑,两个小弟也在后面跟着。
刘睿来到胡立权身边的时候,见他倒在山坡草丛里面,用手电一照,后脑那里红呼呼一大团血,只看得吓了一跳,嘴里叫着他的名字,蹲下身去试探他的呼吸,手指凑到他鼻子下方待了会儿,哪还有半点呼吸?惊得心跳都要停住了,又找到他的手臂,伸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静静的待了会儿,同样是感受不到脉搏。
这可把他给吓傻了,腾地站起身来,有些无所适从,愣了愣,这才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电话通了后把情况简单一说,对方听说是在山村里边,道:“从县城赶到你那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你估计等我们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刘睿很少打急救电话,哪知道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道:“怎么估计?”对方不耐烦地说:“你看看他,是出气儿还是进气儿?”刘睿急急的叫道:“我不都说了嘛,已经没呼吸了,连脉搏都没了。”
对方道:“你试试他颈动脉,如果颈动脉也不跳了,你再摸摸他裤裆,裤裆要是湿了,人就完了。”刘睿就按她的提示,摸了摸胡立权的颈动脉,结果发现左右两边都不跳了,再去他裤裆里一摸,早就湿透了,忙把情况跟对方说了。对方说:“小便失禁,说明已经脑死亡,你们跟当地医院联系一下,准备后事吧,急救车就没有出动的必要了,就这样吧。”说完就挂了。
刘睿呆呆的举着手机,看着地上这条黑影,打死都不敢相信,刚才还跟自己并肩战斗的大活人,这么会儿说没就没了,说来也怪,此时内心没有太多悲切,有的只是凄凉,似乎是兔死狐悲那种感觉。
他傻傻看着胡立权的尸体,只觉得心窝越来越凉,手上却积聚了无数的力量,握着柴刀的柄几乎要把木柄握碎了,只恨不得找到那几个盗墓贼,将他们一个个千刀万剐。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慢慢蹲下身,将胡立权尸体转了个身,再用手电照上去,见他双目圆睁,一脸惊愕之意,显然是被突然袭击直接死亡的,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伸手去他鼻孔那里感受了下,还是没有呼吸。这下悲从心来,眼圈就红了。
说起来,他来小龙王村搞扶贫这十来天,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胡立权,多多少少跟他建立起了友谊,同时他又是自己手底下响应扶贫最积极的贫困户,也是自己想要树立为典型的不二选择,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此刻见他骤然横死,心里当然很难受。
“啊……”
就在刘睿悲愤莫名的时候,胡立权忽然嘴里喊出一声,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刘睿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哪知道他又突然活过来,直跟诈尸一般,只吓得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手电筒落在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飞快拨地,直往后逃。
胡立权又在地上打了几个哆嗦,这才慢慢坐起身,伸手到脑后摸了摸,只摸到一把血,骂道:“他妈了隔壁的,谁他妈这么缺德,背后阴我,好悬没把我打死!”刘睿已经退出了两米多远,见状惊喜不定,犹疑的问道:“你……你没死?”胡立权看他一眼,嘟囔道:“差点没把我拍死,他妈的,打了我一头血,现在脑袋还蒙着呢。”刘睿站起身骂道:“我操,我艹……你……你竟然没死?我刚才摸你脉搏试你呼吸,你可是什么都没啦。”
胡立权呵呵笑道:“他妈的,我福气大,上阎王殿转了一圈,阎王爷不收,说我这辈子苦日子已经过完了,该过好日子啦,哈哈。”说着站起身来,却从他上身衣服里落下几个东西在地上,发出了啪嗒的轻响。
刘睿捡起手电筒照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脸色就变了,落在地上的,不是之前胡立权从墓穴里拿出来的那四件宝贝又是什么?怒道:“我靠,胡大哥,你不听话啊!我让你只拿一件,你怎么……”
话音未落,从山下方向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耳听着与两人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凑到一起,各自拎起了手边的柴刀。
刘睿低声道:“难道是刚才那伙盗墓贼又回来了?”胡立权骂道:“妈的比,就是他们打的我,我记起来了,从背后打我脑壳那个狗草的嘴里还骂我来着。这回我非得弄死他们不可。”说着就要往山下冲。刘睿忙拦住他,低声道:“别冲动,先躲着,看看他们多少人?如果他们叫来帮手了,咱俩可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胡立权嗯了一声,趁机将落在地上那几件宝贝捡了起来,飞快的扔到了最里面的背心里面,贴肉保存,又把背心下摆扎在了裤子里面,如此一来,就做出了一个贴身的兜囊,宝贝藏在里面不会掉出去。
刘睿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说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一般人,比如自己,为了省事,肯定会把到手的宝贝放到衣服兜里储存,他却偏偏另辟蹊径,藏在了内衣里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人第一时间翻出来抢走。刚才那伙盗墓贼把他打晕,却没拿走这些宝贝,估计就是因为他藏得够好。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看到了手电光柱,也听到了人语声:“他妈的,没搞错吧,大半夜的过来抓盗墓的?报警的家伙是不是戏弄着咱们玩哪?”“我觉得也是,妈的,什么时候小陵山上有古墓了。我在咱们派出所干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听说。”“也备不住呢,盗墓贼都是半夜出动。”
听到这些说话,刘睿松了口气,道:“没事了,是警察。”胡立权反而紧张起来,道:“不行,我得赶紧走,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出现过。”刘睿叹道:“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四件全拿了?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胡立权道:“我……唉,我舍不得啊,我……”
“谁在那边呢?什么人,出来!”
“什么人?出来,别动,别跑!”
来的这些警察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存在,纷纷呼喝出声。
刘睿忙低声对胡立权道:“先别说话,也别急着走了,看我的。”说着高声叫道:“我就是报警的那个,盗墓贼已经跑了,你们在山底下没发现吗?”
一群警察拥上来,用手电照在刘睿与胡立权脸上,不住地打量二人。
此时,刘睿才分辨出,来的警察乍一看不少,都是穿着警服的,其实带警衔的真警察一共只有两个,剩下几个都是穿着警服的协警,手里拎着棍械与手铐子,看上去很是威风,其实是假公安。
刘睿很快把报警的情况跟这些人重复了一遍:胡立权晚上睡觉被炸山的动静惊醒,跑到村委会反映情况,没人理会,就把自己这个下乡扶贫干部叫上了。两人来到山上一看,盗墓贼正在盗挖墓穴,于是冲上去跟他们打斗起来。在激斗中,胡立权被盗墓贼打伤了后脑勺,但总算把这伙人赶跑了。两人正在坐地休息的时候,警察们就赶到了。
这些警察对盗墓的事情很感兴趣,看过胡立权脑后的伤势以后,问道:“古墓在哪呢?里面真有宝贝吗?”刘睿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瞧瞧。”说着给了胡立权一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同去。胡立权有些心虚,只想早点回家,不肯动步。刘睿就一把扯起他往山上走去。
两拨人来到山壁下方那个盗洞所在,一众警察看得啧啧称奇。
有个四十多岁的警察叫道:“走吧,哥几个,咱们钻进去瞅瞅,看看里边有没有宝贝?”刘睿害怕这些警察哄抢墓内的宝贝,忙道:“别进去,盗墓贼一共五个,两个进去了,就再没出来,可能是死在里边了。”那个警察吓了一跳,躲开了洞口,道:“你别吓我,真的假的?”刘睿道:“当然是真的了。其实下午我在山上摘酸枣的时候就碰上这伙人了,当时他们说是搞地质勘探的,我就给信了,结果晚上过来一瞧,才知道他们都是盗墓贼。洞口打开以后,最先有两个盗墓贼钻进去,打那起就再也没有出来,估计墓穴里面有什么机关埋伏,不懂行的人进去就得死。”
他这话一说,这些人可就谁也不敢往里进了。
有人问道:“那接下来干嘛呢?就站在洞口干杵着?”刘睿道:“有两个盗墓贼死在墓穴里面了,这算不算刑事案件,你们是不是得跟局里汇报一下?还有,墓穴打开了,就要进行保护性发掘,也要跟县里的文物部门打个招呼,让他们快点派人赶过来。”那个警察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你是干啥的?倒是挺懂。”刘睿说:“我是市委办公厅下派的扶贫干部,来小龙王村搞扶贫试点工作。”那警察连连点头,道:“哦,哦,原来是市里的干部,怪不得,懂得真多。好吧,我们马上就跟局里汇报这件事。”
这个警察很快给局领导打电话汇报了此事。局领导让他在墓穴入口四周,禁止任何人进入墓内,等天亮了局里再统一作出部署安排。
如此一来,现场就没刘睿与胡立权什么事了,他俩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天色发亮没一会儿了,回去睡个回笼觉还是没问题的。
刘睿最开始还担心先来的这伙警察会进入墓穴哄抢里面的宝贝,可是此时想来,就算他们哄抢了又关自己屁事?反正自己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也算是于心无悔,接下来爱咋样就咋样吧。何况,就算防得了这些警察,又能防得了以后的文物局官员与政府领导?保不齐谁就在文物发现转移收藏的过程中被谁私吞几件宝贝呢。自己可不是上帝,这些事用不着自己来操心。
他跟胡立权一起下了山去。
路上,胡立权发愁的说:“你说我拿得多,我现在想想,确实也是拿多了。按你说的,一件就值上百万,就够我活一辈子的了,我拿再多也没用啊。可是这时候还回去也不行了啊,人家警察在洞口守着呢,我真要还,人家还得把我当成盗墓贼的同伙呢。你说这回咋办?”刘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叹道:“你这回是捡了条命回来啊,刚才我真以为你被打死了,你裤裆都湿了,人家急救中心的大夫说了,小便失禁人就脑死亡了。”
胡立权哑然失笑,道:“我可不是小便失禁,我裤裆湿是因为在墓里摔了一跤,屁股蛋子加裤裆都让地上的水弄湿了。”刘睿恍然大悟,道:“我晕,原来是这样。”胡立权嘻嘻笑了几声,忽然停住,认真的道:“你发现没?”刘睿纳闷的说:“发现什么啦?”胡立权道:“我就是没福气拿四件宝贝,连老天爷都不让我多拿,拿多了就收拾我。”刘睿道:“那又如何?”
胡立权将背心下摆抽出来,从肚皮上面摸出那四件宝贝,道:“还也还不回去了,这样,刘处长,我还是只要一件,剩下的都给你吧。”说着递了过去。刘睿忙推拒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要。”胡立权道:“你怕啥呀?”刘睿道:“我怕被人查出来。”胡立权道:“我刚才让人打了一下,脑子也透亮了,也想明白了,墓里的宝贝又没有数儿,谁知道咱俩偷偷拿了四件出来?所以啊,咱就放心拿走,出不了岔子。”
刘睿道:“你这话说对了,却也没说全面。别人是不知道咱俩偷拿了四件宝贝,可就怕咱自己泄露出去。比方说,你回到家里,因为太过兴奋,跟你媳妇说了,等转过天来,你媳妇又跟她姐妹或者爸妈说了,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可就传出去了,要是被公安局的人知道了,你说咱俩不就完蛋了吗?”胡立权愕然叫道:“刘处长,你信不过我?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能出卖你吗?我要是卖了你,我胡立权就他妈不是人,就是狗比操出来的……”
刘睿忙道:“胡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你是不会有意说出去的,就怕不小心说出去。”胡立权道:“我刚才就答应你了,不会跟媳妇说的,你怎么还不信?”刘睿心道,你刚才还答应我只拿一件呢,还不是四件都拿了?胡立权见他不言语,道:“我保证谁也不说,你就收了吧。刚才要没有你看着我啊,说不定那几个盗墓贼真把我打死了,这也算我谢谢你。”
刘睿心动了,心动异常,想了想,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就算以后胡立权无意中泄露了此事出来,估计也没人敢来调查自己,就算真有人来调查自己,自己矢口否认也就是了,难道真能留给人家人赃并获的机会吗?道:“好吧,不过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胡立权道:“你说吧,我听着。”刘睿道:“你这条金龙,是国宝级别的珍品,怕你不好出手,如果由你出手,要么你会被人骗了,要么会惹出风波事端。所以,如果你信任我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想出手了,我来帮你找买家。”
胡立权喜道:“好啊,我正不知道怎么卖呢,你能帮我是最好啦。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信你。”刘睿道:“我先说明,买家由我来找,价格也由我帮你谈定,再由我安排你跟买家见面交易。这个过程从始至终,金龙都在你手里拿着,我不会碰的。我只是给你起个中间人的作用,免得你被人骗,也免得出别的幺蛾子。”胡立权道:“好,我就听你的。”说着把那只金兽、那个金镶玉的镜子还有那个黑色宝珠递给了他。
刘睿接到手里,感觉金兽与镜子热乎乎的,自然是胡立权肚皮上的体温所致,至于那颗黑色宝珠,反而一点不热,温润滑腻,带着股子凉意,一看就不是凡品,想到这三件都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心里到底有几分别扭。
驾车回到家里后,刘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一点没有得到珍宝该有的兴奋与激动,把三件宝贝就放在自己的公文包里,也不担心会被谁发现,躺在炕上,暂时还睡不着,就琢磨这三件宝贝该怎么收藏。暗想,自己也不缺钱,就没必要像胡立权那样总是想着将其变现,可要是留在家里,还真怕被谁翻出来,起码被老爸知道后就少不了一顿麻烦。皱眉思虑,半响过后忽然想到一个自以为还不错的好主意。
那只金兽惟妙惟肖、豪华奢丽,带有极高的文物价值,不如就献给未来岳父李舟行,同时也顺便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如果他收下来,自己不仅为金兽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护身符,以后,就算有谁调查到自己头上,追问当年古墓遗失珍宝的事,也有他老人家给自己扛着。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查,然后再把那只金兽送出去吧?如果他不收,喝令自己把此物奉还,自己也就老老实实地还回去。要是有人问,你刘睿怎么会有古墓里的珍宝,自己就说,是无意中从山脚下捡到的,应该是那几个盗墓贼不小心失落的。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没有了侵吞国家财产的罪名,反而会有主动还宝的美名。
至于那个金镶玉的小镜子,明显是女人用的物事,不如就送给准老婆青曼,只要她不嫌弃这是从墓里边挖出来的,估计会很喜欢。
最后那颗黑色宝珠,黑糊糊的不起眼,估计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来,自己就先留在家里,买一堆玻璃弹球跟它混放在一起,以后再看是自己留着还是送人。
想清楚了如何安排这三件宝贝,这一宿的风波也就算彻底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忧或是惦记的事情了,那就睡觉吧。折腾了一宿,也实在是困死了,赶紧睡个回笼觉。
刘睿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叫:“市领导,市领导!”仔细听了听,是个女子声音,也不知道是谁,艰难的睁开眼睛,冲窗户那里喊道:“我在,谁啊?”外面的女子说:“我是刘飞燕啊。”刘睿奇怪不已,问道:“你怎么来了?”刘飞燕说:“昨晚上不是说好的嘛,今天我过来给市领导洗衣做饭?你还没起吗?我看你院门没闩,直接就进来了,没事吧?”刘睿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又困又乏,真想再睡一会儿,可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起也不合适,只能起床。
他穿好衣服走出屋来,见刘飞燕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现出矜持的笑,不敢跟自己对视,很快转移了视线,脸色既羞且喜,红扑扑的,俏丽绝伦,实在令人眼前一亮,笑道:“你跟你男人实在太客气了,我帮你们家脱贫致富那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本职工作,你们用不着谢谢我,真是的,唉,你回家吧。”刘飞燕道:“那怎么行?你对我们家这么好,我们要报答的。你吃过饭了没有?我先给你做饭吧?”刘睿实在不忍心看着这等美人给自己下厨做饭,忙道:“不用不用,我出去吃就行了,村小学那家早点摊我是常客。”
刘飞燕抿嘴笑道:“都九点多啦,早点摊都关张啦。”刘睿惊讶地说:“什么?都九点多了?”刘飞燕笑道:“你洗脸吧,我给你做饭。”说完扭扭搭搭的往屋里走来。
刘睿目送她走进屋里,心想,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田螺姑娘”嘛,原来世上真有这种好事,竟然让我给赶上了,哈哈,福分不浅嘛。
他上茅房放了水,回来拿了牙具在压水机旁洗漱完毕,等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小美人正弯着腰在灶火前做挂面汤。
她身材比例极为完美,体态又很苗条,不论站着还是猫着都很禁看。刘睿目光掠过她胸前那对丰挺,又划过她细瘦的腰肢与那对圆鼓鼓的屁股,不觉有些口干舌燥,咽下口唾沫,忽见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正往灶膛里添柴火,由于她裤子稍嫌低腰,因此露出了腰间那段白白的嫩肉,更能看到一条深邃的沟壑从她脊椎末端延伸下去,不是她的臀缝又是什么?看到这一幕,更是有些燥热难忍,忙转开头去不看。
也就是十来分钟,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汤就出锅了,里面点缀着白菜与香菜末,还有一个荷包蛋。更可爱的是,这一大碗挂面汤直接端到刘睿手里,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来端。
刘睿受宠若惊,忙道:“燕儿啊,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你给我做饭就已经很麻烦你了,你还这样……”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也顾不得说完,忙将汤碗放在饭桌上,起身拿来手机,一看是凌书瑶打过来的,心中一动,她这是要回来,想请自己开车去县城接她吗?接听后道:“你什么时候到?”凌书瑶鼻音囔囔的说:“什么什么时候到?我跟你说我要回去了吗?”刘睿道:“你不是今天回来的吗?”凌书瑶道:“不行,我感冒了,在医院打针呢,今天回不去了,我这是跟你请假。”刘睿道:“感冒重不重?”
凌书瑶道:“还行吧,反正头晕脚轻的不舒服,今天是回不去了。”刘睿道:“那你好好休养吧,这边暂时没事,你在家多休息两天。”凌书瑶说:“那怎么行。要是让白书记知道我怠工,还不得批评我?”刘睿笑道:“放心吧,这事有我呢,我会帮你分辩的。你别急回来,养好病再说。”凌书瑶道:“用不着你嘱咐,该回去我就回去了。就这样吧,挂了啊。”
刘睿挂掉电话,却见对面刘飞燕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眸子里亮闪闪的,似乎蕴着什么东西,心中一动,笑道:“这么看我干什么?”刘飞燕羞涩的垂下头,抿抿嘴,道:“你对你的同事可真好。”刘睿失笑道:“真好?我怎么对她好了?”刘飞燕大着胆子抬头看他,道:“你对她很温柔啊。”刘睿笑道:“哪有,我很温柔吗?”刘飞燕点头道:“你对女人都很温柔的。”说完脸孔红了,又道:“你赶紧吃饭吧,过会儿面条就坨了,就不好吃了。”
刘睿笑着端起饭碗,开始吃面。
刘飞燕道:“你有脱下来的脏衣裳吗?我给你洗了。”刘睿忙摇头道:“没……没有,你……你回家去吧,我这没什么事了,以后你也别来了。”刘飞燕问道:“你讨厌我吗?”刘睿奇道:“你怎么这么问?我怎么会讨厌你?”刘飞燕道:“你不讨厌我干吗让我回家去?我在你家里待会不行吗?”刘睿笑道:“我怕你给我干活。”刘飞燕笑道:“干点活不算什么,你这个市领导太跟我们见外了。哦,只能你帮我们,我们不能报答你,你是瞧不起我们山里人吗?”刘睿忙道:“没有没有,好吧,好吧,那你就呆着吧,没什么要洗的衣服。”
等他吃过饭,刘飞燕又抢过碗筷来去刷了。
刘睿看得非常不好意思,可是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听,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刘飞燕洗完碗筷回来,打量下他身上的衣服,道:“你有换洗的衣裳吗?有的话就脱了吧,我给你洗洗,你看都脏了呢。”刘睿低下头看看,道:“哪儿脏了?很脏吗?”刘飞燕走过来,伸手指指点点:“这里,这儿,还有这儿,那儿……都脏了,你看不出来吗?呵呵,还是市领导呢,怎么不要干净?”刘睿脸色发烧,讪笑道:“没办法,村儿里到处都是土,想不脏都不行。”刘飞燕道:“脱了吧,我给你洗。”刘睿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有空就自己洗了,你……不麻烦你,你……你喝水不?”刘飞燕笑道:“我喝水会自己倒的,不跟你客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外面忽然传来王铁魁的声音:“刘处长,刘处长,在家吗?”
刘睿看了刘飞燕一眼,快步走到院子里,见王铁魁刚走进院门,道:“王支书,有事吗?”王铁魁兴奋的道:“我才知道,昨天半夜小陵山上有盗墓贼挖咱们的古墓,是你跟胡立权见义勇为把他们打跑了的。一大早县公安局文物局的领导就来了,现在又赶来了一个副县长,场面大着呢。副县长要见你,你跟我过去吧。”刘睿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从墓主陪葬的宝贝来看,墓主一定是个有来头的人,再加上墓里有那么多的陪葬品,不引起领导们的重视是不可能的事情,点头道:“好,等我下。”
他回到屋里,跟刘飞燕说了一声。刘飞燕说:“你家里不是也没别人吗?”刘睿道:“是啊,我同事回来之前,就我一个。”刘飞燕道:“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吧。”刘睿有些好笑,道:“你等我干啥?”刘飞燕红着脸说:“我回去也没事啊,等你回来给你做饭吃。”刘睿看出这俏丽的小媳妇对自己很有好感,心中自也欢喜,便道:“好,那你随便坐吧。”临走前瞥了一眼自己的公文包,没有拿上,估计刘飞燕应该是不会乱碰的。
县里来的是分管文教卫体的副县长,姓陈,其中这个“文”里面,既包括文化局,也包括文物局。他已经去小陵山古墓现场看过了,此时已经回到村委会。刘睿跟王铁魁走进村委会,就在院子里看见他了,身边围绕着一堆干部,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围在中间,哪怕刘睿从来没见过他,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他就是那个副县长。
这也就是中国官场的特点之一,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看到某人被众人环绕着,那么不用问,一定是个大领导。
这副县长在一干乡村干部面前可以拿大,见到刘睿过来就不敢了,主动向他走过去,主动伸出双手,主动笑着说道:“这位就是市委的刘处长吧?久仰久仰。”刘睿跟他握手,笑道:“陈县长太客气了。”陈县长赞叹说道:“想不到刘处长这么年轻,年轻有为,真是我辈楷模啊。”刘睿心说这人文绉绉的,怪不得分管文化事业,笑道:“陈县长谬赞了。”
两人寒暄两句,也就算认识了。
陈县长随后夸赞起刘睿在昨夜那起盗墓事件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赞他是“中流砥柱、正义之士”。刘睿听后暗想,你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虽然我吞了三件珍宝,但我避免了盗墓贼盗走更多的陪葬品,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立下大功了。
陈县长又道:“我县文物局是我县政府下属的一个科级事业单位,也不怕刘处长笑话,实话实说,局里对于古墓类保护发掘的技术力量非常之薄弱啊。唉,这也没办法,县直机关这点事,想必刘处长也清楚,是人浮于事,能干事的却没几个。所以,我有意向市里请求支援,请市文物局派出力量帮忙发掘古墓。不知道刘处长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
刘睿心想,我对此事又有什么看法了,这又不关我的事,你爱向哪里请求支援就向哪里请求支援,便模棱两可的道:“对于发掘古墓的事,我还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程序。不过我想,向市文物局请求支援应该是没问题的。”陈县长见他说了一大句话,似是而非,好像是表态,却又什么都没说,暗自点头,心说果然不愧是市委书记的身边人,这说起话来就是四平八稳,道:“好,那我这就安排县文物局向市里求援。”
刘睿问道:“昨晚有两个盗墓贼好像是死在墓穴里没有出来,他们是真的死在里面了吗?”陈县长点点头,道:“人已经从墓道里抬出来了,经过法医现场尸检,可以确认他们是被墓里的毒气毒死的。”刘睿又问:“墓主人还有墓的年代确认了吗?”陈县长苦笑摇头,道:“县文物局没有这方面的专家,谁也说不上来。不过墓里陪葬品相当的丰富,已经清理了一部分出来,估计墓主人是个大人物。这个还需要等市文物局的专家来确认。”
随后,刘睿往小陵山去了一趟,发现古墓入口四周已经被黄色绳子圈起来了,警察站在四周,已是,很多村民在外面围着看热闹,叽叽喳喳的,比赶大集还要热闹。
回到家里,刘睿给白旭光打电话汇报每日工作进度,提到了这个古墓。由于他有意隐去了古墓里的珍宝级陪葬品,因此白旭光对此事并不关注。
白旭光告诉他,市里正在研究如何修改扶贫小额贷款申请办法的事情,市里扶贫开发领导小组正在召集市扶贫办与相关银行负责人进行商讨,短期内应该可以拿出一个具体办法。
刘睿又跟他说了凌书瑶生病在市里休养的事,白旭光对此更是一点态度都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些事情他就可以做主,用不着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