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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每回都是这句,换句时尚点的。[`小说`]”赵珊珊嗤笑道。

“宝贝,你简直美呆了!”刘睿搜肠刮肚才想出一句较为时尚的形容词来。

赵珊珊扑哧笑出声来,道:“到底是美还是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刘睿走到她身前,见她俏脸含笑,艳光四射,心中都快把她给爱死了,想把她搂进怀里,又有几分自惭形秽,不敢动手,讪讪地说:“是美,也是呆,是美得让我呆住了。”赵珊珊笑着横他一眼,把坤包放在沙发上,道:“屋里空气真的好差,来帮我把窗户都打开透透气。”

两人分工,刘睿在客厅里开窗,赵珊珊去各个房间走了一遭,将能开的窗户都打开,这才回到客厅里叙话。

办正事要紧,刘睿就先把那张三十万的支票拿出来递了过去。

赵珊珊接在手里看了几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把支票放在茶几上,语带鄙夷的问道:“你是不是没见过钱啊?”刘睿叹了口气,点头道:“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钱。不过人家把钱送过来了,好话说尽,我不要也不行啊。你以为我想要吗?我也拒绝过呀。”赵珊珊瞪他一眼,说道:“不是我说你,你真得注意点了。这才几天啊,你前后收了都快一百万了。身在官场,不是不可以收钱,可也要有个度。尤其是你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更得注意这一点。你别光顾了收钱,最后被人查出来,那时候你会死得很惨,下场还不如留在防汛办呢。”

刘睿叹道:“珊珊,你说我今后该怎么办?今后肯定少不了给朋友帮忙,一旦帮了忙人家就得给我好处,我要吧,不好;不要吧,又得罪人。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赵珊珊哼了一声,道:“你别问我,你能被市委书记从精英人群里选中做秘书,这点小事还解决不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就算你把收下来的钱都存在我这儿,你该跑不掉了还是跑不掉,别存在侥幸心理。”刘睿默然点头。赵珊珊把那张支票放到坤包里,道:“给领导做秘书,一般都是升官升得最快的。你可以想一想,就算你不收这些钱,只要你一直升官,升得又快又高,以后还愁没钱花?你别鼠目寸光,因小失大。”

这番道理刘睿自己也懂,哪用得着赵珊珊来说?赵珊珊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大可以不说这番话的,可她偏偏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说了出来。

刘睿自然听得出,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至亲至近之人,心里非常感动,道:“我会注意的。还有,这些钱是我的,可也是你的,你以后需要用钱了就随便取。”赵珊珊说:“我有的是钱,才看不上你这点小钱呢。你呀,还是攒着娶媳妇吧。”刘睿多嘴问道:“你的钱是不是都是冯家父子给你的?”赵珊珊横眉冷对:“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话说到这里,刘睿悲催的发现,原本两人是幽会来了,可此时却没有产生任何一点暧昧的气氛,反倒有些话不投机,心中暗暗失望。

不过,很快的,赵珊珊一句话就成功扭转了两人间的冷淡气氛:“那谁,你去洗手间洗个澡,试试热水器还能不能用。”

刘睿听后先是纳闷,想试热水器能不能用的话,用手试试水温不就得了,何必还脱了衣服去洗澡,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再说了,好端端的她干什么让自己去试热水器的好坏?自己又不打算在这里长住,她也不会搬到这里一个人住,热水器好坏关两人甚事?又转念一想,猛然悟到,她这话重点哪里是让自己真去试热水器的好坏,其重点应该是在洗澡上面啊。她这意思是让自己把身子洗干净,接下来,好跟她亲热啊。想到这里,不敢确定自己所猜所想是否正确,侧脸看她一眼。

赵珊珊故意转移视线不看他,表情平淡,不过眉梢眼角似乎含了笑意。

刘睿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不去洗?”赵珊珊侧过头来狠狠瞪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嗔道:“废话,你试了热水器好用我再洗。”

刘睿看着她这副妩媚娇嗔的劲头,心中狂喜,心说美女这种宝贝真是太神奇了,一句话可以让自己心伤若死,也能一句话让自己欢喜若狂,可以轻易调动人的心情,也能随意改变气氛冷暖,这种人格魅力真是强大得不像话啊,一时间心情太过激荡,忽然扑到她跟前,半蹲半跪在她腿前地上,两手扒在她腿上,仰头笑道:“宝贝我爱死你了。”赵珊珊笑道:“可我不爱你。”刘睿说:“你爱我,我看得出来。”赵珊珊奇道:“你从哪看出来的?”刘睿说:“用心感受出来的啊,要是这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可真就是人头猪脑了。”赵珊珊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在他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笑道:“你呀,永远都是人头猪脑!”

被她这个亲昵的动作所感染,刘睿情欲发作,两手在她秀丽笔直的小腿上温柔的爱抚起来。赵珊珊这双腿保养得极好,并没有因为年纪稍大而变得粗糙老化,依旧是娇嫩白皙,看上去比那些十几岁的少女也不遑多让,大手摸在上面,温热滑腻,别提多舒服了。

刘睿摸得心花怒放,索性将她鞋子褪下去,先在她脚踝、脚腕、脚跟部位轻轻的摸了几把,再用两手握住她这只纤瘦雪白的美足,尽情的把玩抚摸起来。

赵珊珊看得好笑无比,耻笑他道:“你就是个变态!没见过这么喜欢脚的家伙,你脑子肯定不正常。”

刘睿也不理她,将她两只脚丫全部摸了个够,觉得不过瘾,凑嘴吻了上去。赵珊珊看得脸色连连变幻,颇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意思,不过到底是被他这番摸弄亲吻撩得动了情,急忙叫道:“别急,你先去洗澡。”刘睿仰头问道:“那你呢?”赵珊珊笑道:“我等你试试热水器好不好用再去洗啊。”刘睿起身道:“那你可要等我。”赵珊珊嗔道:“废话,难道我还会趁你洗澡跑掉吗?”

刘睿笑了笑,转身往里面走去,找了几间屋子,发现她这套房子可真不小,最少得是三室两厅,甚至可能是四室两厅,都快在里面绕晕了,最后才找到洗手间,进去后开了灯,抬头看看热水器,见电源没插,就先将电源插上,又盯着电脑控制面板那里看了一阵。

赵珊珊忽然在门口出现,道:“我这热水器买的是即插即用那种,不用预热,你试试吧。”刘睿笑着邀请道:“你也进来呀,咱俩一块洗。”赵珊珊白他一眼,关上门走了。

刘睿本也没指望两人头一次幽欢她就答应跟自己洗鸳鸯浴,见她走了也没去追,摘下花洒,把开关调到热水一端打开,试了试水温,嘿,还真是即插即用,水温已经很热乎了,非常高兴,把水关掉,回到客厅,道:“热水器是好的,水很热,插上电源就能洗。”赵珊珊懒洋洋的道:“那你就洗呗。”刘睿笑道:“那我可就脱了。”赵珊珊说:“去洗手间里脱去。”刘睿道:“里面没放衣服的地方。”说完开始解衬衣。

赵珊珊扁扁嘴,没再理他,摸出手机看起来。

刘睿就站在她面前将衣服脱得只剩一条三角内裤,此时赵珊珊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他内裤里那鼓鼓囊囊的一团,脸蛋有些发热,忍不住想起之前在仙女洞风景区宾馆里被他强暴的那一次。

刘睿把衣服放到沙发上,冲她嘿嘿一笑,转身回到洗手间,站在花洒下面冲洗起来。

客厅里的赵珊珊兀自沉浸在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记忆里面,想到那次他的粗暴与,每一次都恨不得要活活插死自己,而自己在悲愤羞恼之外,却毫无廉耻的接连产生了三四次高潮,每次高潮都让自己置身云里雾中,轻飘飘的,全身酸麻快活,欲仙欲死,可以说是自从与冯兵结婚以来那么多年里第一次那么舒服那么爽……想到这里,全身都有些不得劲,感觉小腹中涌动着一股热流,那股热流慢慢流到两腿之间,缓缓生出了几分潮意。

感受到身体这个变化,她红晕上脸,有些口干,站起身来要用电水壶烧点水喝,哪想到刘睿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只能先走到他脱下来的衣服旁边,从他裤子里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走到洗手间门口,把门推开一道缝,道:“你有电话。”刘睿问道:“谁来的?”赵珊珊说:“宅电。”刘睿道:“啊,是我爸打来的,应该有事,要不然不会打过来。”赵珊珊说:“那你先别洗了,接了再说。”

其实,刘睿也快洗完了,闻言关掉花洒,拿过浴巾将头脸胡乱擦拭了一番,走到门口,从赵珊珊手里接过手机,接听后叫道:“爸……”

赵珊珊目光从他宽厚的胸膛落下,又扫过他小腹上那几块肌肉,最终落在他两腿之间。那里,一团黑草乱蓬蓬的,里面藏着一个颜色较深的又小又丑陋的家伙,看到它平时竟然这么小而丑,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刘睿正在听刘建民讲话,闻声忙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发声。赵珊珊岂是好相与的女子,被他瞪过一眼后分外不甘,忽然伸手过去,一把将他小兄弟死死抓在手里攥住,同时也瞪向他,意存挑衅。刘睿命根子被她抓在手里,又是紧张又是欢喜,生怕她伤害了自己这唯一的宝贝,忙对她赔笑。赵珊珊其实也并不喜欢这根东西,见状就松了手,不过无意中碰到他下面的弹药库,再次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伸手抓住弹药库,感受到里面那两颗子弹后,可能是觉得子弹能动,很好玩,竟然在那里抓玩起来。刘睿看了个哭笑不得,却也没想制止,一门心思的听老爸说话,胯下的小家伙却慢慢挺起来。

刘建民告诉刘睿,他老姑带着小儿子登门串亲戚来了,说有事想求他帮忙,让他赶紧回去。

刘睿自幼丧母,老姑刘玉花对他颇多爱护关照,就跟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看,经常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一住就是半个月一个月。刘睿从她那里得到了很多母爱,因此对她非常敬重,自从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都会去她家里看望她。那时候,前妻王丽萍认为他每次去看老姑都会买很多礼物,嫌他花钱,就不让他去了。刘睿什么都听她的,这事却死活不依,两人没少为此吵架。后来,刘玉花的大儿子,也就是刘睿的亲表兄石铁宁在省城做生意赚了钱买了房子,就把刘玉花接过去帮着拾掇屋子照看孩子。从此刘玉花就经常奔波于云州与省城之间。这次的中秋节,刘玉花就一直在省城石铁宁家里住着,若非如此,刘睿早就提前去她家看望她了。

刘玉花一共两个儿子,老大石铁宁,是刘睿的表兄,比他大六岁,在省城开了家小型的电器商场,这些年做生意也赚了些钱,在省城买了房子,从此在靖南安家落户;老二石东坡,是刘睿的表弟,比他小个七八岁,高中毕业后就辍了学,后来就去省城他哥的店里帮忙开车送货。刘睿跟这哥俩的交情都不错,在他小的时候,石铁宁没少带着他一起玩;等他大了些,又带着石东坡玩耍,表兄弟三人感情一直很好。

有这上下两代的交情,刘睿怎么能不重视老姑一家?所以,听了刘建民的话之后,也没问是什么事找自己帮忙,直接答应下来,把电话挂了后,抱歉的对赵珊珊道:“宝贝,我家里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回去,实在对不起了。”

赵珊珊闻言脸色一变,放下他的弹药库,冷冷的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走吧。”刘睿知道肯定惹她伤心了,暗恨自己不珍惜她,抓住她手道:“但凡能不回去,我绝对不走,一定留下来陪你……”赵珊珊没好气的说:“现在还说这废话有什么用?快走吧你,我也走了,去给你存钱。”刘睿说:“宝贝我对不住你,下次一定赔礼道歉,好好补偿你。”赵珊珊横他一眼,推开他转身走了。

刘睿擦干净身子,又把裤衩穿上,来到客厅里一看,赵珊珊已经提着包在门口等着了,忙穿上衣裤,收拾整齐,走到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在她耳畔亲了她那的脸颊一口,柔声道:“珊珊,我知道你不爱听废话,可我还是要说:你对我这么好,怕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你了。”赵珊珊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热度,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说,却又懒得开口,淡淡地说:“不是有急事嘛,你快回吧,我没生气,真的。”说完,转过身来觑了他一眼。

刘睿猛地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拥抱了一阵,道:“等我有空了就联系你。”赵珊珊说:“你要不要这里的钥匙?”刘睿大喜,道:“你要我做这里的男主人?”赵珊珊哼道:“别臭美了。以后啊,咱俩再见面就上这儿来,你有把钥匙在手,来了后直接开门就进,免得在外面等我的时候再被人认出来。你可是个公众人物呢。”刘睿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欢喜不能自抑,道:“宝贝你对我真好。”

赵珊珊从包里摸出一小串钥匙,拆出一把来递给他,道:“你先下去,你走了我再走。”刘睿把钥匙放好,点点头,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口,这才开门而出。

等他走后,赵珊珊望着门口幽幽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坐下,想着两人认识以来所发生的恩恩怨怨,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气,倒也开心。

忽然间,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是冯兵家里打来的,皱着眉头接了,也不说话。

彼端响起冯海亮爽朗的笑声:“珊珊,晚上回来吃饭吧,你妈可是整治了一大桌子的佳肴啊。”赵珊珊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作呕,冷冰冰的说:“不了。”冯海亮笑着说:“回来嘛,兵兵又不在家,你一个人还要做饭。”赵珊珊说:“做饭不算个事儿……爸你还有别的事嘛,没有我就挂了。”冯海亮忙道:“哎呀别挂,你这个丫头啊,唉,难道还让你妈亲自给你打电话邀请你吗?你就过来吧,都是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很好的事情嘛。”赵珊珊道:“不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冯海亮佯作不高兴地说:“难道真让你妈给你打电话你才肯回来吗?”赵珊珊冷淡的说:“谁打电话我也不回。就这样吧。”说完按下了屏幕上红色的挂断键。

电话突然终止,冯海亮愣了下,随后爆发了雷霆之怒,将手里的手机猛地摔在木地板上。手机质量真好,没有摔得七零八落,倒是将木地板砸了个坑。

冯海亮指着摔在地上的手机破口大骂:“的臭骚逼,老子叫你吃饭是给你面子,你他妈给脸不要脸,非让老子玩硬的是吧?真把老子逼到那份上,老子真他妈强奸了你,你还敢报警吗?你又敢告诉兵兵吗?哼哼,妈的臭逼,给脸不要,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嘛。的,漂亮女人老子见多了,还不是一个逼样?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早晚干得你哇哇叫!”

他发了顿脾气,回到办公桌前,目光盯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里显示着一篇情色乱伦小说,名字叫,不看里面的情节还好,这一看又是向往又是愤恼,面露淫光的想了想,嘿嘿冷笑,起身拣起手机,给儿子冯兵打去了电话:“兵兵,把你家里钥匙给我一把。我新认识一个花厂的老板,从他那要了几盆名贵花卉,改天给你拉过去。那花厂老板只有白天有空,可白天你们又都上班不在家,所以只能……”冯兵吃惊的说:“爸,还要你亲自送过去吗?”冯海亮说:“不,我会把钥匙交给跃文,让他抽时间带着花厂老板过去。”冯兵知道陈跃文是老爸的亲信,闻言也没多想,道:“好,等我回去就给你拿把钥匙。”

电话挂掉后,冯海亮嘿嘿冷笑一阵,忽又哈哈大笑起来,良久良久,狞笑道:“赵珊珊,我他妈让你躲,看你这回往哪躲?哈哈,哈哈哈,老子非在你跟兵兵的床上干了你不可!”笑过之后,心中却也纳闷,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机警,自己都打着她婆婆的旗号骗她过来吃饭了,她竟然丝毫不为之动摇,难不成,她早就知道她婆婆并不在家?

刘睿回到家楼下,发现表弟石东坡正在楼下闷闷的抽烟,笑着打招呼道:“小坡儿……”石东坡见他回来,很是高兴,迎上来道:“表兄,你回来啦,这回还要麻烦你,真是……”刘睿亲热的把住他的肩头,道:“咱们兄弟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老姑呢?”石东坡说:“她在家里呢,老舅正跟她瞎聊呢。”刘睿说:“走吧,咱也回去说话。”石东坡便把烟扔在地上踩灭,跟他回了家里边。

一到家,刘睿见到多日不见的老姑,看她头发已经灰了多半,暗暗叹息,道:“老姑,在我表兄那儿住着是不是很累啊?你瞧,都把头发累白了。”刘玉花笑道:“不累,整天啥也不干,清闲着呢。你说头发白了,嘿嘿,老姑已经到那个岁数了,能不白吗?”

刘睿给她续上茶水,又给石东坡杯里稍微续了点,坐在旁边,道:“老姑啊,你这不在家,我中秋前后也忙,就没顾得上去你家看看。你家一切都好吧?我老姑父身体不错吧?”刘玉花说:“你老姑父身体没问题,你就别惦记着了。家里都好,都好,呵呵,就是啊、小坡的婚事让我发愁。”刘睿笑着看了石东坡一眼,道:“哦,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啊?”刘玉花叹道:“唉,这事你就别提了,一提我就烦。”刘睿呵呵笑道:“怎么回事?值得怎么发愁?小坡人高马大的,长得也不差,家里也不穷,不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吧?”刘玉花道:“真找不到女朋友也就不发这么大愁了。唉,你听我说吧……”

刘睿听刘玉花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这才明白她发愁所在。

原来,石东坡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这些年,不论是他自己谈,还是家里亲朋好友给他介绍,他也处了好几个女朋友了,却没一个成的。这些女孩子倒也不嫌弃他的学历低,也不是因为别的矛盾跟他分手,都是嫌他没个正经工作,觉得没安全感,不敢依靠他。

刘玉花尤其觉得可惜的是,这些女孩子里面有几个她特别喜欢,真想娶到家里给自己当儿媳妇,可人家就是嫌弃儿子没个正经工作,没人愿意嫁给他,她拦也拦不住,只能心中抱憾。

刘睿听后气愤得不行,道:“那些女孩子也太挑了吧?谁说小坡没工作啦?小坡不是给我表兄的家电商场开车送货呢吗?又不是没工资!”刘玉花嘿然叹气,道:“咱们觉得这是份工作,可人家姑娘不那么想啊,人家觉得这份活不靠谱,也有点下贱。你说谁愿意嫁给一个开车送货的男人啊?唉,这年头,有两类人,一类是女孩子里面当饭店服务员的,另一类是男孩子里面开车送货的,这都是最不好找对象的。”

刘睿仔细想想也是,虽然石东坡干的确实是份工作,可到底不算个正经活儿,而且始终是托庇在其兄石海宁的羽翼下,不论说给谁听,也难免被人小瞧。何况现在的女孩子又那么物质化,一切向钱看,哪管石东坡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优点,只看他没正经工作直接就踹了。唉,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啊。道:“那老姑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小坡找个正经工作?”刘玉花叹道:“小睿啊,这要是换在以前,老姑绝对不求你帮这个忙。因为什么?那时候你能力有限,就算想帮小坡也帮不了他。可是现在不同了,听说你给市委书记当了秘书,又是什么市委里的处长,那可是大官了,你应该也有那个能力拉小坡一把了,对不对?小睿啊,你老姑我现在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了,就是小坡的婚姻大事还没办。只要他有了正式工作,找对象肯定就没问题了,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也就彻底踏实了。今天老姑厚着脸皮来求你,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刘睿吓得站起来,陪笑道:“老姑,你这话说到哪去了?怎么越说越见外呢?谁的忙不帮,我也得帮老姑你的啊。再说了,我跟小坡那是亲哥们,我不拉他谁拉他?你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小坡安排个好工作,安排差了都是我这个当表兄的对不起他。”刘玉花听了这话,高兴而又感激,道:“还是小睿乖啊,跟小时候一样,又听话又懂事,知道心疼人……”

刘睿听她提起小时候,想到自己在她家里跟石海宁石东坡兄弟俩一起吃饭玩耍的场面,也是深有感触,暗叹不已,心说,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啊,这一眨眼,自己不仅成人了,而且已近三十。三十而立,说话可就老了。自己都要老了,老爸跟老姑能不老吗?自己可要趁着他们还在,多孝顺孝顺他们,他们对自己的爱,自己可是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刘睿没跟老爸商量,自作主张留刘玉花母子在家吃饭。刘玉花求他办事来了,趁机也想请他一顿饭意思意思。双方不谋而合。

晚上,一家人到小区外面饭店吃了饭。刘睿猜到老姑会结账,就在饭间把帐先结了。等饭吃完,刘玉花果然叫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说刘睿已经接了,刘玉花少不得埋怨他几句。

吃完饭,刘玉花母子又回到家里,坐下来喝了些茶水,闲聊一阵,看时间不早,就告辞走人。

刘睿已经从车库里精心挑选出几件礼品,等母子走的时候让二人带上。刘玉花本来是求他办事来了,哪知道饭被他请了不说,临走还抱走一大堆礼品,有些汗颜,也有些感动。

送走刘玉花母子后,回到卧室里,刘睿可发了愁,答应帮石东坡解决工作问题很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行了,可真要办到,却有点困难。如今,他虽然贵为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却也无法安排石东坡到一处工作,除非石东坡通过考试进入公务员行列,才能走走后门把他调进来,但这小子高中毕业就辍学了,学历太低,根本不可能通过公务员考试,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说,自己唯一能帮他的路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既然自己帮不了他,那就只能求别人帮忙,这就涉及到求人帮忙的难处。

要知道,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普通生活中,任何时候,人情都是最难偿还的。这不比借钱,你从谁那借了几千几万块,过后还上,再也不欠他的了,这事也就算了,之后再没有别的瓜葛。可是人情不像钱那样具有精确的价值,你根本无法精确判断一个人情的价值所在。就拿帮石东坡安排工作这事举个例子,找人帮他找个工作,这人情怎么算?又该怎么还?还多了,自己吃亏;还少了,得罪人,实在难办。所以,对于很多聪明人来说,轻易不会欠下人情。

刘睿也不想欠人情,可是事情逼到这份上了,不欠人情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去求人。

可该求谁呢?

“既然不得已要求人,就求一个即使欠了人情也不用太发愁怎么还的人吧。”刘睿给自己定下了求人的基调,简单地说,就是求一个交情最深厚的朋友。交情深了,人情来去多少也就好说了,不用担心彼此谁会吃亏占便宜,更不怕得罪人。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刘明,如今刘明已经贵为市南区代区长,那是市南区的二号人物,安排个把人简直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何况,石东坡又不占用公务员编制,应该更容易解决。可是又一想,也不能遇到事都求这位干哥哥,凡事都找他解决的话,势必会影响自己的交际圈子,限制自己的人脉发展。

这里说一说人脉。人脉这种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互欠人情产生的。假如一对朋友,当真只是相交淡如水,从来就没有任何的人情往来,那也就不成其为朋友了。孙悟空那么死心塌地的给唐僧卖命,保着他往西天取经,还不就是因为被他从五指山下救出来,因此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人情人情,不就是彼此来去的交情?

既然人脉就是由人情产生的,因此想要拓广人脉,就要注意多施人情。中国历史典籍小说里记载的诸多人脉广阔的名人,不论是“及时雨”宋江,还是汉高祖刘邦,平时都是豪侠仁义,好抱打不平,为了朋友可以做到挥金如土,说白了其实就是往外扔人情。人家欠他的人情多了,能不佩服他吗,能不听他的话吗,能不为他卖命吗?更有一句名言,“士为知己者死”,这话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正确的,凭什么为知己死?就因为跟对方是铁哥们死交情吗?人家张飞跟关羽结拜了兄弟,关羽死了也没见他跟关羽“同年同月同日死”啊?连结拜兄弟都不肯互死的,怎么能为知己死?其实,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谁对我好,谁看重我,谁就是我的知己,我就可以为他死。但千万不要忘记,之所以为他死的前提是,他得对自己好,给了自己足够多的好处,也就是说自己欠了他的大人情,这才肯为他死。毕竟,谁也不是傻小子,怎能轻言为他人赴死?

但是,人脉也不都需要布施人情来获得。有的时候,欠人情也能产生人脉。这听起来似乎跟上面的道理相悖,实际说起来却很好理解。你欠了别人人情,势必要还,一旦还过去,也会产生交情,同时也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一来二去,人脉也就有了。

现在,刘睿就想通过欠人情的方式,维系扩大自己的人脉圈子,避免只限制在刘明这个实权区长身上。如果只集中跟他交往,却忽略了营万一某天他倒了,自己再遇到事还能去求谁,到时候不就抓瞎了吗?

刘睿暗想,自己绝对不能忘记把刘明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关晓伟,虽然对他很多做法颇有些看不惯,可到底是交下了的朋友,就应该努力维系下去。最近一段时间,明显跟他交往不够,跟刘明与曾翰林、程松华等人的交情倒是日益加深,这要是被他看在眼里,保不齐会想什么呢。干脆,先欠他一个大人情吧,慢慢的再补回来。

想到这里,他给关晓伟打去电话,将石东坡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番。

关晓伟沉吟道:“高中毕业,这个学历有点低,想给他弄个事业编不太容易。要不,给他弄个辅警干干?一个月两千左右,有补助,年底还有奖金,不少于两万块,收入还算挺不错。呃,工作期间,让他自己报个成人高考,混两年弄个大专文凭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他解决事业编,就算彻底稳定了。他要是有上进心,以后再参加公务员考试,弄个公务员编制也不是问题。”刘睿听他说得挺好,简直比自己之前在水利局防汛办的收入还要高,笑问道:“你看着办吧,就是别太为难你自己了就行。”关晓伟说:“不为难不为难,我们交警队每年都要招聘好多辅警呢。你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等我以后退了啊,还得指望你表弟照顾我呢。”刘睿听得非常满意,道:“那就多谢伟哥你了。”关晓伟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这事你找到我了,那是瞧得起你伟哥,我还得高兴呢。以后啊,有事直说,咱们兄弟不是外人。”

搞定了此事,刘睿心里很爽很得意,一方面,能帮到自己的亲表弟,这本身就值得高兴;另外一方面,通过这件事也证明了自己的人脉,也挺值得骄傲的,笑了一阵子,要给刘玉花家里打去电话告诉他们娘俩这个好消息,都在电话薄里找到她家座机了,心念忽的一动,且慢,还是且慢吧。他们刚拜托自己这件事,自己就给麻溜儿的办成了,若是给他们知道,肯定会觉得自己能力超强。这固然是件好事,可就怕他们因此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后有更多的事情求到自己。尽管给自己的亲姑妈亲表弟帮忙无可厚非,可也不能总是因为他们欠人情啊。还是等等吧,等过两天,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不迟。反正对他们来说,晚两天知道消息也没什么不可,也在正常求人办事的时间范围内。也借这段时间暗示他们,自己平时工作很忙,找朋友托关系办这件事也很不容易。

放下手机,想想自己还要跟亲姑妈亲表弟耍心眼,又有几分羞愧。可这也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反正已经帮了他们这个忙,已经是问心无愧,也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中秋三天小假期结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与生活。

刘睿早晨去云州宾馆接白旭光的时候,听他说:“市辖县区都已经走过一遭了,对市里的情况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这周呢,我打算在市直机关找几个单位走一走,看一看,深入了解下政府公务机关的工作作风与办事效率。”刘睿笑道:“好啊,咱们也学康熙乾隆什么的微服私访一回。”白旭光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说对了,有些机关单位,我还真想私访一回。不过,也不能全是微服私访,该正经调研了也得摆出调研的阵仗来。”刘睿问道:“那咱们今天先去哪?”白旭光皱眉道:“我昨天抽时间看了下市委书记信箱里面的群众来信,还是张建设在位时期的群众来信。里面有个人,连续发了十封重复的电子邮件,投诉市行政办公大厅三层的公安局护照办理窗口,效率极其低下,服务态度极其恶劣,还存在走后门收黑钱的黑幕。那我们今天就走一趟行政办公大厅,看看事情还存不存在。”

两人先去了市委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紧急文件,随后在秘书长杜立雪的陪同下,三人换上普通百姓装束,也没坐市委一号车,坐了杜立雪的配车,一起前往市行政办公大厅。

市行政办公大厅坐落在市南区、市北区与高开区三区交界的位置,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市区所有百姓,谁也不用跑冤枉路。从这个位置的设立来看,当初的决策者还是很体谅老百姓的。

三人很快赶到大厅门口,白旭光手里拿了一个牛皮袋子,装着办护照的普通人,当先走进大厅,找到楼梯,一层层的爬上去,便到了三层市公安局的对外窗口服务大厅。

此时,等候排椅上坐满了人,但户籍办理等其它几个窗口前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护照办理窗口前面坐着一个男子,他头上的流动液晶屏在显示着正在办理业务的号码:零六号。

刘睿瞥见门口保安旁边有个取号机,凑过去取号。

穿着防弹服、手持警棍的保安还挺主动,问道:“办护照啊?”刘睿点点头。保安把警棍拿到身后,两手握起来,大喇喇的说:“办不了了,明天再来吧。”

白旭光走过来,插口问道:“小兄弟,为什么办不了了?你看那个护照办理窗口,不是正在办理护照业务吗?”保安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我说办不了就是办不了了,我还骗你们吗。走吧走吧,明天赶早。”白旭光笑道:“兄弟,总得告诉我个理由啊?要不然明天过来,还是办不了,我不就耽误事了吗?我这可是要急着出国呢。”保安指指取号机的屏幕,说:“你头一天来办护照吧?怎么什么都不懂?你瞧瞧,号码都到三十啦。”白旭光怎么也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三十是个什么意思?”

刘睿也笑道:“对啊,兄弟,我们确实头一回来办护照,什么都不懂。你要是清楚啊,就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感激不尽。”保安瞥他一眼,道:“护照一小时最多办四个,一天八小时,你们算算吧,这一天最多能办几个?”刘睿说:“四八三十二……”保安接口道:“对啊,再加上办理业务的大姐有点私事啊上个厕所啊什么的,上午下午的一耽误,一天顶了天办三十个。”刘睿道:“所以我们今天办不了了?”保安说:“这不废话嘛。你瞧瞧那些排队的,只排到二十五号,拿到二十六号的都觉得办不了,已经走啦。”

白旭光观察很仔细,问道:“可我见护照办理窗口一共有三个呢,为什么那两个不开?”保安道:“你问他们公安局的去,我不知道,我就负责保安。”

白旭光见跟他嘴里问不出太多东西来,跟杜立雪对视一眼,迈步走进里面,瞥见护照办理窗口里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警官,正在懒洋洋的检查办理者的相关资料,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警官,便问他道:“同志,请问一下,你们这里三个窗口,为什么只开了一个办公?”男警官看他一眼,说:“人家有事,没来。”白旭光想了想,连门口保安都知道一天最多只能办三十个护照,说明那两个窗口的人已经不是一天没来了,又问:“他们是请长假了吗?”男警官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点点头。白旭光说:“既然他们请长假了,你们为什么不安排别的同志过来办公呢?”男警官见他问得很多,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端着茶杯悠哉悠哉的走了,过一会儿,出现在办理户籍的窗口,跟那里闲着的年轻女警说笑起来。

白旭光走到排椅旁边,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兄弟,这的护照可是真难办啊。”那小伙子哼道:“谁说不是呢,我连着请假来三天了,这今天都不一定能办完呢。我急着去英国培训,护照再办不下来就轮不到我了。”白旭光奇道:“怎么三天都办不下来?难道你每次都来得像我一样晚吗?”小伙子摇头道:“就头一天来晚了,后来知道在这里办护照的规矩后,第二天我就起了个大早过来,可还是排在了三十号以后。”白旭光好奇的问:“这又是为什么?”小伙子叹道:“哎呀,办护照的人多呀,窗口却只有一个,只要早上一开门啊,百十号人就都疯了似的往里冲,我根本抢不过他们啊,老被挤在后面。昨天还有俩人打起来了,打得头破血流,结果两人谁也没抢到小号。”

白旭光点了点头,回到杜立雪与刘睿身边,道:“看来这办护照还有许多规矩,明天早上我起早来,看看在这里办护照到底有多难。立雪,你就不要过来了,小睿陪我来就行了。”杜立雪知道他要搞清楚护照办理的难度,因此才表现得如此执着,忍不住笑出来,道:“那可要起个大早了,刚才小睿问过那个保安,必须六点前后过来才行。”白旭光微微一怔,问道:“为什么?办公大厅不是八点半才开门上班吗?”

刘睿插口解释道:“是八点半才开门,可问题是,门开之前,你必须要抢占一个有利的位置,这样门开的瞬间,你才能尽快冲到里面领号。你要是真的八点半才到,那就对不起了,好位置都让人给占全了,你根本就冲不进去。等你冲进去,三十号以前都被人领完了,你也只能干瞪眼。”白旭光听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道:“这不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刘睿笑道:“是不是过独木桥,明天早上咱们就知道了。”

下午,白旭光分别找市纪委书记肖大伟与市委组织部长吕建华谈了话,谈话的时间都很长。

刘睿知道,白旭光应该是试探两人心思所向来着,如果两人能够离开市委副书记于凤和的怀抱,那么两人还是好好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两人要是执迷不悟,死跟在于凤和后面,甘心去做为他摇旗呐喊、冲锋陷阵的小弟,那么他俩势必会遭到白旭光的惩戒。虽然白旭光无权处置这两位副厅局级干部,更没办法将两人撸了,但他作为市委书记,正好是两人的直接上级,还是有很多办法让两人痛不欲生的。心中却也纳闷,不知道老板会怎么试探他们又如何招揽他们。要是知道了就好了,自己也能从中学一招。

“不好了……处长”,门前忽然现出张慧那张惨白的俏脸,神情有些惊慌,叫道:“处长,你快去看看吧,姚处长让人给打了。”

“什么?”刘睿大吃一惊,腾地一下站起来,问道:“真的假的?”

堂堂的秘书一处副处长,在全市顶级森严庄重的市委大楼里被人给打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这跟在公安局里杀人的性质有什么分别?

张慧急道:“当然是真的啦,我没事逗你玩吗?你快去看看吧,姚处长都让人打出鼻血来啦。”刘睿忙道:“好。”也来不及跟白旭光打个招呼,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更不能告诉他,匆匆而去。

刘睿跟张慧来到秘书一处办公室外面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有男有女,一个个伸着脖子,有如鸭子一般的凑头往屋里望去,有人脸上还带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睿看在眼里,很是不喜,面色一沉,站到他们跟前也没说话。

这些人,刘睿未必全认识,但他们可都全认识刘睿。自从他给市委新书记白旭光当了秘书之后,那就是市委大楼里最火最红的宠儿,谁敢不认识他?此时见他沉着脸往人前一站,不怒而威,哪个敢讨没趣,忙各自灰溜溜的散开了去。

刘睿这才迈步走进屋里。

张慧在他身后小声道:“还是你威风!”

屋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可是气氛却很紧张。其中,副处长孙大中护着姚伟缩在里屋最角落里,姚伟脸上血迹斑斑,手捂着眼睛,似乎被人打痛了。在门口这里,一处几个男同事团团围住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有人拽着他的胳膊,有人抱着他的肩头,总之是把他围得死死的。

众人见刘睿进来,都忙尊敬的喊道:“处长……处长……”

姚伟看到刘睿,似乎有些心虚,羞愧的垂下了头。

那个矮胖男人也看向刘睿,也跟着叫道:“刘处长……”脸上气愤愤的,显是余怒未消。

刘睿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几眼,问道:“你是综合一处的吧?”这男人嗯了一声。刘睿看了姚伟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殴打姚处长?”这男人怒冲冲的说:“你问他吧,你问问他,我该不该打他?打他都是轻的,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这话说出来,姚伟那边冷丁丁打了个寒战,越发往孙大中身后缩去。

刘睿看得出来,姚伟似乎有所理亏,想了想,对张慧说:“小张,你招呼这位大哥坐下喝水,怠慢了我可唯你是问。”又对姚伟说:“姚处长,你跟我出来一下。”

张慧很机灵,见姚伟要往外来,道:“姚处长别急……”说完从自己桌上拿来纸巾盒,从里面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口鼻的鲜血。

刘睿看在眼里,觉得这丫头很不错,知道体惜领导的面子,看来可以好好培养培养。

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后,姚伟跟刘睿出来,两人走进一个小会议室。

刘睿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姚哥,到底怎么回事?”姚伟羞愧难言,半响不吭声。刘睿拍拍他臂膀,让他坐下来,问道:“你要是受了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来;可你要是有错在先,也要先跟我说明,我也好在心里有个谱。你放心,不管怎样,咱们是一家人,我能护着你会尽量护着你的。”姚伟听了这番热心肠的话,才敢抬头看他,可也只跟他对视一眼,就又转开了视线,低下头,喟叹一声,道:“这事怪我!”刘睿趁机问道:“怎么回事?”

姚伟羞答答的,又是半响不言语,最后才羞惭不已的说:“我……我搞……搞他老婆了。”

刘睿脸上平静如初,心底却是大吃一惊,心说姚哥真有你的啊,连同事的老婆都敢偷,怪不得被人打上门来啊。可毕竟这是自己的下属,从心眼里还是更体恤他一些,觉得那个矮胖男人不会办事,你就算要打姚伟一顿狠的,可以等下班了或者节假日单独找他打一场嘛,何必跑到一处办公室里打人,显得你有本事吗?给其他同事看了热闹去又很光彩吗?唉,都是不会办事的人啊。用手捂着嘴巴轻咳一声,道:“这事你确实不对,当然,他当众打你也不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当务之急,是看看怎么样平息那个人的怒火。我的主张是,这件事能不闹大尽量不要闹大,闹大了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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